夜煌的屬下辦事效率特別高,這陣子北堂妖一直在研讀醫(yī)書,想從中尋找一下相關記載。
遺憾的是毒蠱這一快甚是神秘,恐怕是被各種家族把持,成為了不傳之密,所以流落在外的就少得很,大多都只是說毒蠱太過陰毒,一般只有施毒者才能解。
北堂妖撫了撫額頭,雖然現(xiàn)在沒有找到辦法,但是這并不意味著就真的沒有辦法。她素來不是認命的人,絕不會坐以待斃的。
上官府,上官寒的書房。
“怎么樣,現(xiàn)在到哪了?”
上官寒坐在書桌前,手里把玩著一塊玉佩,在聽手下匯報情況。
“據(jù)紅葉傳來的消息,北堂夫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抵達覆舟山山腳,大概兩個時辰就能抵達廣寧寺。”
上官寒眉毛一挑,笑道:記住“紅葉向來都不會讓我失望的,你派人好好部署一下,務必要拿活的。”
“是。”
“對了,何向天那邊進展得如何。”
“回主子,北堂策那個老狐貍不好糊弄,不論怎么暗示他,他都裝傻,因此何尚書還沒有得到對方的信任,看起來不大好。”
“哼,沒用的東西。”
“那……”
“再給他一個月的時間,若是還沒有得到北堂鎮(zhèn)的信任,以后就別來見我了,我可不養(yǎng)廢人。”
“屬下明白。”
廣寧寺。
經(jīng)過幾個時辰的長途跋涉,終于抵達了廣寧寺,藍素由丫鬟陪著,進入大殿叩拜祈禱,并捐了一大筆香油錢。
貴婦人來寺廟上香,一直是深受和尚們的歡迎,因為這些女人極好糊弄又大方。
藍素被幾個和尚簇擁著,據(jù)說要領她去看整個覆舟山上最有名的牡丹花。
誰都知道,牡丹中的珍品以姚黃魏紫最是出名,要說最有可能在哪種地方看到這種珍品,除了皇宮大內便也就只有深山古寺了。
廣寧寺特別開辟了一個牡丹專類園,故而在整個東陵國都很是出名。
藍素許久未來過廣寧寺,對那幾株牡丹花也是想念得很。
僧人領著藍素到了園子就離開了,剩下藍素和兩個丫鬟,藍素就迫不及待領著兩個丫鬟逛了起來。
這個時辰,園子里的游人并不多,恐怕是嚴格控制了游人,所以能進來的大多非富即貴。
“靈芝你看這株叫做燕雀同春,比那姚黃魏紫也是絲毫不差的。”
“夫人說得是,奴婢一瞧著她就覺得好像春天來了似得,燕兒雀兒都嘰嘰喳喳地叫。”
“紫芝姐姐你覺得呢?”
冷不防地被點名,紫芝知道這是靈芝在找自己的不痛快。
“奴婢哪懂這些啊,奴婢就覺得這花好看,要說哪里好看,奴婢也說不上來。”
藍素則笑了了笑,都是單純的小丫鬟。
這個時候也有幾個人在欣賞牡丹花,他們的膚色五官都比尋常人要白一些,看起來似乎不是東陵國的人。
他們一行也是三個人,一個人走在前面,身著紫色的深衣,衣服看起來精致又華麗,實在像不是個普通的人,后面則是一對雙胞胎,大概是前面那位男子的護衛(wèi)。
三個人隨意地走著,忽然從牡丹花后走出三個女子,一個溫婉端莊的夫人還有兩個兩個俏生生的丫鬟。
宣央青看著這突然冒出的三個女子,不由得一怔,呆了幾秒都沒有動。
藍素發(fā)現(xiàn)有個陌生男人盯著她看,她雖然早就嫁了人,不必像未婚女子那樣避諱,但是莫名其妙地被一個陌生人看著,也很尷尬,所以她立刻轉身,選了另外一條路離開了。
藍素走了幾秒之后,宣央青才發(fā)現(xiàn)屬下再叫他。
“王爺人已經(jīng)走了。”
“什么走了,你怎么不攔著。”
“……”
莫名其妙地攔住人家姑娘真的不會當?shù)峭阶訂幔?
“王爺我們?yōu)槭裁匆獢r著人家?”
“蠢貨,你沒發(fā)現(xiàn)他很眼熟嗎?”
并沒有。
“咳咳……好像是有點眼熟,只是不知道跟誰有些相似,但是就算這樣也不能隨隨便便地攔人家的路啊。”
我們是正經(jīng)人啊,不要老想著去當流氓好不好。
“啊……對,我又忘記這是東陵國了,東陵國就是臭規(guī)矩多。我們趕緊跟上去看看,萬一找不到了怎么辦。”
兩兄弟一臉懵逼,他們實在是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那個三個姑娘究竟怎么了,要跟人家過不去。
三個人在花叢里穿來穿去,突然聽見一聲尖叫。
從東南方向傳過來的。
“你們干什么,想對我們夫人做什么。”
宣央青趕到的時候,看見兩個僧人在對那位看著很眼熟的夫人動手動腳。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的和尚。
“住手,你們在干什么。”
“與你無關,奉勸閣下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這個看著和和尚沒什么兩樣,但是眼神兇狠的男子,蔑視地看了宣央青一眼。
“還挺有脾氣的啊,我要是硬要管呢,喂你啊,你是和尚嗎。”
一邊說話一邊在他的下體掃了幾眼。
后面的侍衛(wèi)知道他們王爺有犯蠢了,連忙提醒道,“錯了公子,太監(jiān)才沒有那玩意,這是和尚,只是沒頭發(fā)。”
“對對……我怎么又給忘了。”
藍素:“……”
靈芝:“……”
紫芝:哪里跑來的神經(jīng)病。
好不容易有人來,靈芝立即跪在他面前,哭道。“公子救救我家夫人,這兩個和尚莫名其妙地拉著我家夫人就要走。”
那個僧人看著情況不對,實在不想多生事端,便對著宣央青的方向雙手合一,解釋道:“這位女施主誤會了,我們主持只是想邀請這位夫人談論佛法,并不是……”
“放屁,你剛剛還對我那么兇,我已經(jīng)知道你是一個假和尚了,你不用裝了。”
假和尚:“……”
那說個屁,打就打。
靈芝抱著藍素的胳膊,退在一邊,看著兩個和尚和那對雙胞胎打了起來。
沒三兩下就不行了,這兩個和尚是戰(zhàn)五渣啊。
兩個假和尚灰溜溜地跑了,回頭看了宣央青一眼,嘴唇動了動說了一句什么話。
“丹青他說什么呢,風太大,我沒聽清楚。”
“公子他說‘你給我等著’“
“笑話本王……咳咳本公子會等他,他算個老幾。”
王爺啊,你別那么當真好嗎,人家只是為了挽回面子,放點狠話而已。
靈芝慢慢地湊到丹青旁邊,小心翼翼地問,“你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就是想問一你家主子是不是這里有問題啊?”
靈芝指了指腦子,她覺得自己已經(jīng)說得很含蓄了。
丹青真是欲哭無淚,自從他哥兩跟了這個不靠譜的主子,已經(jīng)正式升級為老媽子了。
“我家主子只是有些單純,腦子并沒有問題。”
請相信我,我家主子真的沒問題。
靈芝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其實她還是有些懷疑啊。
“這位姑娘……啊不這位夫人,不知你的閨名是哪兩個字啊。”
藍素:“……”
這叫剛出狼群又進虎窩嗎?
丹青急了,一把把宣央青拉倒一邊細心地說教起來,“王爺,你不能直接這樣問,會嚇到人家的。”
“那怎么問啊,我不問清楚怎么知道她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啊。”
“雖然是這樣,但是東陵國的女子都比較矜持講規(guī)矩禮儀……”
“哦,我懂了。”
宣央青左看右看,奇怪了,人呢。
“玉硯,人呢?”抓著他就問,可是心里著急了,不問也是不行的呀!
“呃,走了啊。”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直接就脫口而出。
“走了?你再說一遍。“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這么走了,難道其中有什么事情發(fā)生?不過事情正是如他想得那般。
“人走了好久了。”
弟弟步了主子后塵,他該怎么辦。
藍素領著兩個丫鬟,跟身后有鬼一樣,慌慌張張地往外跑。
靈芝看著明顯嚇壞了的夫人,問道:“夫人我們不住一晚嗎?”
“不住了,反正該做的都做完了,留在這睡覺我睡不著,還是早點回去吧。”
這一波三折的,明明看過黃歷了,怎么還這么不順。
“夫人,那我這就把車夫和護衛(wèi)叫來,靈芝你好好陪著夫人,記住不要亂跑。”
“放心吧,我比你清楚的很。”
兩個小丫鬟斗嘴,藍素只當沒聽到,她對待下人素來寬厚,這些小打小鬧,從不多加約束。
此時還在夜王府喝藥的北堂妖,突然收到消息,自己的母親藍素出事了。
剛好夜煌被宣進宮議事了,時間緊急,北堂妖只好帶著幾個人去就母親。
而這邊藍素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落入了敵人的陷阱,對危機一無所知,藍素坐在車上回想牡丹園遇見的奇怪的人,看起來對方好像沒有惡意,可是自己好像又不認識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藍素一下子磕在了車廂上,靈芝立刻詢問,責怪自己沒照顧好夫人。
紫芝率先跳下了車。
“下車吧,夫人。“
聲音比往常多了一份張狂,少了一份低柔。
藍素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發(fā)現(xiàn)有一隊人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對面的人揚聲說道,“夫人放心,我們一定會就您的。”
藍素完全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
卻看見她的丫鬟紫芝,一臉輕視地看了對方一眼說道,“就憑你們兩個人。”
“你……”
藍素一臉驚恐地看著紫芝,還有靈芝已經(jīng)嚇得話都不會說了。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