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公子,你說錯了。”不遠處一位二十七八的男子走過來,烏發綰高,戴玉冠,眉清目秀,一襲紫蘭色錦袍襯得他儒雅俊秀,“云大少爺不是謙虛,是根本不在乎,堂堂云府怎么會在乎朝廷的嘉獎”
云祁軒沒有說話,只略略皺眉,他雖然沒有說話,但這樣的表情已經說明他此刻不太高興。
云祁軒瞧著來人,淡聲道,“祁軒在乎或不在乎,似乎都和陸文才陸大公子沒有什么關系吧”
陸文才聞言,笑了笑,“云大少爺莫惱,文才只不過是羨慕云大少爺。”說著他瞧向李四,“李四公子,你說是嗎”
“是,誰說不是”李四亦是笑道。
顧雪瑤此刻是一個人,她在不遠處看著云祁軒,也不知道那幾個人說了些什么,讓云祁軒的臉色變得那樣難看,云祁軒他是一個,他高興了,就讓你高興,他不高興,就讓你不高興,不會管什么場合,
但云祁軒同樣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如果不是別人說了讓他尤其難堪的話,他是不會擺出那樣一副表情的,再這樣下去,估摸著他旁邊的那些人怕是要吃不痛快,而今天這樣的場合,那些人吃了不痛快,最后就該她和云祁軒吃不痛快了,沒有必要。
顧雪瑤走過去,輕喚道,“夫君。”隨后又朝著他身旁幾人,施了個萬福禮,“各位公子。”
“喲,這是少夫人吧”李四立即就認出,“長的好生標志。”
云祁軒劍眉略皺,看也沒看就知道是誰來了,他微微側頭,看向她,微怔。
許是他也覺得今天的顧雪瑤與眾不同,原本她的忽然出現,讓他本來就不痛快的心情更加不耐,但看到她卻也說不出口,
云祁軒溫聲道,“你來做什么”
顧雪瑤抿嘴笑道,“妾身來,自然是有事情要找夫君。”說著她又瞧向幾位公子,“幾位公子,妾身與夫君還有事,就不作陪了,還請幾位公子見諒。”說著她便拉著云祁軒的手轉身要走。
“呵呵。”李四嘲諷一笑,眼微瞇道,“聽說少夫人出身不好,如今看來不假。”
已經轉身要走的顧雪瑤,聞言頓了頓,隨后她轉過身子,淡漠一笑,“妾身的出身好不好,似乎都和公子沒有什么關系吧”
除了李四,在場的人聽了顧雪瑤的話,都笑了,包括云祁軒。
這句話與云祁軒方才說的話一般無二。
只不過其余人是嘲笑,云祁軒的笑中卻帶著一種高興的痛快和一絲寵溺。
李四臉色極為尷尬,也很氣憤,方才云祁軒說這話,他還可以兜著,此刻這女人竟敢也跑出來說這話,他哪里還能淡定得了。
李四冷笑一聲,譏道,“少夫人的出身好不好,確實和在下沒有關系,但少夫人是不是該先看看場合看看人在說少夫人在這樣的場合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太沒有禮數了莫不是云府都是和少夫人這般沒有家教,目中無人的嗎”
顧雪瑤聞言,不怒反笑,“公子說笑了,公子說妾身沒有禮數,那公子的禮數又有幾分公子說話前是不是也該先看看場合妾身也不知是說了什么,讓公子在這樣的場合說這樣的話,公然談論妾身的出身,公子說出那話的時候禮數又在哪里莫不是公子覺著云府的人可以隨意侮辱,還是說云府本身就是可以讓你隨便恥笑的嗎”
李四被顧雪瑤嗆得臉通紅,怒道,“少夫人莫要血口噴人,在下什么時候侮辱云府的人,又什么時候恥笑云府了”
云祁軒聞言,還不等顧雪瑤說話,便嗤笑了起來,他瞧著李四,冷笑道,“李四公子字字句句挑釁在下,挑釁云府,方才又嘲笑賤內的出身,莫不是這樣都不算是侮辱和恥笑云府的人嗎”
李四在家中是庶出,一向看不慣那些所謂的嫡出,自然也看不慣云府更嫉妒云祁軒,本來這樣的場合他也不會來,但嫡兄和父親都外出,除了兩個出嫁的姐姐外就數他最大了,便來了這云府,本想好好嘲諷一番云祁軒,卻被這女人給攪合了,
李四雖然出言譏諷,但也注意著分寸,只不過此刻話說到這樣,他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李四已經明顯感覺到云祁軒已經動怒,不光是他,其他人也一樣如此。
云祁軒見李四不說話,冷冷道,“李四公子怎么不說話莫不是覺著祁軒不配與你說話還是覺著我云府的人就是可以隨意侮辱恥笑若真如此,那李四公子也太不把我云府放在眼里了吧”
顧雪瑤不想把事情鬧大,只不過這個李四實在是煩人,她輕喚道,“夫君莫惱。”
云祁軒沒有回應顧雪瑤,卻也沒有再說話。
顧雪瑤淡漠一笑,瞧向李四,“各位公子今兒來云府,是高興的事,沒有必要說一些不痛快的話,妾身不知道李四公子是不是心里不痛快才會如此失言,但妾身只想好好過個年,只想讓各位來云府都高興,若妾身惹得李四公子不高興了,那妾身就在此賠個不是。”
顧雪瑤說著便施了一禮,“還請李四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與小女子計較。”隨后她臉色一變,沉聲道,“但李四公子若還不痛快,那也大可去父親母親那里去說道說道,但妾身想說的是,方才這里這么多人,想必李四公子說了些什么,大家也都聽到了,若真要把事情鬧大了,妾身覺著李四公子怕也得不了好。”
李四自然是知道,這里這么多人,且都是沖著巴結云府,即便是看不慣也都不會站在他這一邊,就說眼前的崔二爺就是如此,所以他自然是得不了好的,盡管他心里仍舊不痛快,但也只好作罷。
李四不再理會顧雪瑤,瞧向云祁軒,淡聲道,“在下酒后失言,云大少爺莫要見怪。”
云祁軒爺不是那種完全不注重場合的人,此刻這李四已經給了他臺階,那他便下,“李四公子說的哪里話,既然是酒后失言,祁軒自然不會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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