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一道陰惻惻的笑聲傳來。
先前書房外的那灘液體此時竟是順著門縫滲了進(jìn)來,那團液體一陣蠕動,不多時化作一個全身漆黑的人影。
“你是何人?”
魏池丙如臨大敵,陰火已激發(fā)而出,懸在身前。
只見到這人影出現(xiàn)之時的詭異方式,魏池丙心中便知,此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你修煉了我陰火道的神通,現(xiàn)在還問我是誰?莫非,殷堅沒跟你說起過我?”
來人轉(zhuǎn)過身來。
那人頭頂無發(fā),臉上滿是漆黑色的坑洞,就連口中牙齒也是一片黑色,看上去端的是醜陋不堪。
“你是殷堅的火引吧。看來他是真沒有跟我提過你!”見到魏池丙依舊一副迷茫的樣子,那人說道。
火引?
是什麼?
魏池丙滿心疑惑。
“收了吧,就你那點陰火還傷不到我!”
那人斜眼瞥了一下魏池丙身前的火焰,滿是不屑的說道。
“閣下,究竟是什麼人?”
魏池丙沒敢散去身前的陰火,反而極爲(wèi)謹(jǐn)慎的再次問了一句。
“哼……”
那人冷哼一聲,隨後對著魏池丙的方向一招手。
那團陰火竟是自發(fā)的飛到了他的手中。
隨後,那人手掌一握,那團陰火便被捏的直接消散了。
這下,魏池丙心中明白了,眼前這人絕非自己能敵,態(tài)度便也恭敬了起來,說道:“敢問前輩來我魏府何事?”
“我問你,殷堅呢?”那人問道。
“這個……殷道長已經(jīng)死了!”魏池丙遲疑了一會兒,說道。
“死了!怎麼死的?”
魏池丙這纔將殷堅被安泉所殺的事情告知了來人。
“劍訣?雷法?”
那人眉頭緊皺,醜臉上的五官擠作一團,口中喃喃自語道。
“這樣的人,怎麼會出現(xiàn)在祁水附近呢?”
“前輩……”
“說!”
“殺死殷道長的人,眼下就在祁水縣內(nèi)。此人名爲(wèi)安泉,住在涯石街附近。前幾日青恆山的馬陽舒跟布法寺的玄厄曾經(jīng)去見過他,態(tài)度似乎很是恭敬……”
門外的安泉聽到魏池丙的話,這才知曉原來自己的身份早就被人查到了。
不過想來也是,自己行事又不曾遮遮掩掩,以魏家在祁水縣的勢力,想要查到自己身上並不是什麼難事。
“青恆山跟布法寺的人也來了?殷堅這個蠢貨,到底引來了多少人!”那人面色變得凝重起來,口中自語道。
“前輩放心,他們二人已經(jīng)離開了祁水……”
魏池丙緩緩將打探到的情報,一一告知了來人。
“不妥!不妥!就算他們二人已經(jīng)離開,可祁水還有一位精通劍訣跟雷法的高人,不宜久留!”那人面色越發(fā)凝重起來。
“前輩……那位高人似乎無意插手……”
魏池丙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人打斷了,他說:“即便如此,祁水也不能多待……”
“對了,我問你,殷堅的屍身在哪裡?”
“在縣衙的停屍房中!”
“好!你與我一道去趟縣衙,等事情完畢,我再傳你一道不弱於陰火的神通!”那人對魏池丙說道。
“真的?多謝前輩……”魏池丙面色狂喜。
“走吧!”那人重新化爲(wèi)一灘液體,將魏池丙包裹在內(nèi)。
“前輩……”
魏池丙驚恐的聲音從液體內(nèi)傳出。
“這是我的神通,對你無礙。你放心即可……”
說完,被包裹的魏池丙竟也慢慢變爲(wèi)了粘稠的液體,隨後從門縫中再次滲了出去。
那灘液體朝著門外蠕動而去,速度竟一點也不慢。
安泉剛要追上去,便見到那灘液體在經(jīng)過魏府大門的時候,突然從其中冒出一團巨大的漆黑火焰,火焰剛一出現(xiàn)便籠罩了整個魏府。
“前輩!你這是做什麼?”
液體中傳來魏池丙驚疑又恐懼的聲音。
“蠢貨!你們在祁水搞出如此大的動靜,不殺你們滅口,萬一被人追查到我們陰火道的身上怎麼辦?”
那人陰毒的聲音傳出,聽這意思竟是要滅了魏家滿門!
“前輩……求您饒過我魏家!我兄弟是大晉朝廷的戶部侍郎……”
魏池丙苦苦求饒,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人竟如此狠辣,只是因爲(wèi)怕被人查到竟然要滅了自己滿門。
此刻,他心中開始後悔自己爲(wèi)何要與殷堅還有這樣的邪道之人合作。
“閉嘴!”
那人怒喝一句,隨後液體中便聽不到魏池丙的聲音了。
而此時,那團陰火已經(jīng)將府內(nèi)的不少地方消融一空,陰寒之氣席捲了整個魏府,不少人被這股氣息驚醒了。
一出門便見到如此恐怖的一幕,魏府衆(zhòng)人頓時大驚失色。
府內(nèi)一陣雞飛狗跳!
那掉落的火星沾染到了一名家丁的衣服上,只一瞬的功夫,那家丁便連骨頭渣都沒剩下。
安泉見到這一幕心中不忍,魏池丙或許該死,可這些魏府下人何其無辜。
“乾坤無極,風(fēng)雷受命……”
一道雷霆憑空出現(xiàn),瞬間劈在了那團陰火之上。
這種陰邪火焰,在雷霆的面前,便如同積雪遇上驕陽,沒多久便消融殆盡了。
魏府衆(zhòng)人原本正在四散逃命,突然見到院中降下一道雷霆,一下子便劈散了奪人性命的恐怖怪火。再仔細(xì)一瞧,那雷霆之中居然站著一人,衆(zhòng)人頓時跪倒在地。
“那是仙人!”
“只有仙人才能召喚雷霆……”
“仙人來救我們了!”
“多謝仙人大恩……”
……
死裡逃生的衆(zhòng)人,對著安泉站立的方向連連磕頭。
披頭散髮的魏良也站在了院中,在見到雷霆的時候他便有些覺得眼熟,等到安泉回頭,看清了安泉的容貌之後,他這才被驚了一跳。
趕忙跪在了地上,低著頭不敢再看安泉一眼。
安泉自然也看見了他,魏良涉事不深安泉也懶得爲(wèi)難他。而且,此時那人挾裹著魏池丙去了縣衙,以他狠辣的手段,衙門裡的人要是對上他怕是要出大事!
安泉來不及多想。
從懷中掏出馬道人留下的傳信紙鶴,將法力注入其中,那紙鶴便好似活了一般。
竟展翅朝著城外的方向飛了過去。
隨後,他運氣御風(fēng)訣,霎時間狂風(fēng)大作。
他便被這股狂風(fēng)托起了身軀,朝著縣衙的方向飛了過去。
……
那紙鶴速度不慢,沒多久便飛出了城,朝著燕山的方向而去。
“是我的紙鶴!”
原本正在棋盤上與小猴廝殺的馬道人,見到紙鶴飛來,連忙將棋子扔到一邊。
“是留給安先生的那隻,莫非縣裡出了變故?”
馬道人收起紙鶴,疑惑的說道。
“我們趕緊下山去吧,安先生放出紙鶴,莫非是魏家露了馬腳?”玄厄和尚說道。
嗯!
馬道人點頭應(yīng)道。
隨後,二人便起身準(zhǔn)備下山。
“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小猴與馬道人他們下了一整日的棋,如今已成了關(guān)係親近的棋友,當(dāng)即便自告奮勇道。
“不必了!縣裡有安先生在,應(yīng)當(dāng)沒什麼大礙!”
馬道人拒絕道。
見到他這樣說,小猴也不再強求。
“等等我一起!”
安靜飄了過來,說道。
聽到是安泉傳來的消息,她也呆不住了,便跟著馬道人他們一起下山。
二人一鬼以飛快的速度朝著山下疾馳而去。
……
此時,縣衙之中魏池丙已經(jīng)在那人的挾裹之下,尋到了停屍房的位置。
那人重新化爲(wèi)人形,魏池丙也從粘液中分離了出來,面色蒼白的躺倒在了地上。
此時,在他心中已經(jīng)認(rèn)定自己一門怕是無人生存了,當(dāng)即心中又是悲痛又是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