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富帥看著面前這個眼中充滿睿智眸光,很慈祥的老人,看到他坐在輪椅上,沒有雙腿,心裡莫名的有些感傷,心頭驟然發(fā)緊。
見老人聽完自己的名字以後,表情驟變,他並沒有多想,畢竟他很清楚他的名字有多雷人。
以前他是曾經(jīng)有過很幼稚的想法,總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個富家子弟,而不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可他現(xiàn)在長大了,成熟了,不會再做那樣虛無縹緲的夢了,他知道他只不過就是個孤兒,一個被父母拋棄不要的孤兒。
“叔叔,你在哪間病房,我送你回去吧?”高富帥試探的問了一句,沒辦法,他是想走了,可面前這位老先生死死抓著他的手臂不放。
許偉東這纔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高富帥,他的眼睛眨也不眨一瞬不瞬的盯著,真有多看一秒就幸福一秒的趕腳。
他沒想到,他的兒子都已經(jīng)這麼大了,又高又帥,長得又結(jié)實(shí),看他這身型,應(yīng)該是有功夫底子的,不過,想來也是,卓坤派人追殺高富帥,如果高富帥沒幾分能耐,又怎麼能逃得掉?
許偉東想了想,見高富帥一直注視著他,這才意識到他只是傻傻的發(fā)愣沒有回答問題,他邊說邊指向不遠(yuǎn)處,“我在那邊轉(zhuǎn)角的第一個病房。”
高富帥並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悉心的推著輪椅,朝著他指著的方向走去。
許偉東的心此刻好像被加在篝火上烤一般,暖心的同時,也無比煎熬。
身後的就是他的兒子,是他和林雅的兒子,整整二十七年,他剛剛得知他還有個兒子,可偏偏這個時候,卓坤的野心暴露,知道他找到了親生兒子,不僅找人追殺高富帥,還要致他於死地。
“小夥子,你多大了?”許偉東心裡難受的要命,可他還是強(qiáng)迫自己強(qiáng)顏歡笑,和高富帥閒聊。
“我今年二十七了。”高富帥沒有絲毫隱瞞,照實(shí)回答。
他從不覺得姓名和年齡是秘密,他也不介意被別人知道,更何況他對這位老人的印象很好。
聽到高富帥的回答,許偉東的心裡泛起了酸意,二十七歲了,他的兒子都二十七歲了,可偏偏他這個做父親的,卻是第一次見,聽起來真的好像一個笑話。
不知不覺的,高富帥已經(jīng)將老人推進(jìn)了老人之前所指的病房。
高富帥雖然不清楚這位老人是誰,但卻能看得出來,這位老人的來頭不小,這是高級VIP病房,費(fèi)用相當(dāng)?shù)陌嘿F。
“叔叔,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要先走了,你要實(shí)在悶得慌,就按鈴找護(hù)士陪著你一起出去。”高富帥看得出來,面前這位老人似乎還沒從失去雙腿的現(xiàn)實(shí)中走出來,他知道這個時候,最想要的就是散心,最需要的就是陪伴。
“小夥子,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陪我聊聊天麼?”許偉東沒想到高富帥這麼快就要走,連忙開口說道。
高富帥收回要離開的腳步,轉(zhuǎn)眸正視面前的老人,不知道爲(wèi)什麼,看著老人的眼睛,他的心竟然微微泛起疼痛,頗有些莫名其妙。
他本意是想要拒絕的,因爲(wèi)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午飯時間了,他特意煲了湯,準(zhǔn)備給黎朵朵送去,可面前老人的請求,他到底還是心軟了。
“好吧。”高富帥雖然心裡有些不情願,但更多的是同情和難以拒絕。
他將煲好的湯放在一邊,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叔叔,你想聊什麼?”既然是對方開口說要聊天的,他自然是要問人家要聊什麼。
都說生病的人,性格特別孤僻,特別容易受傷,高富帥可不敢亂講話再惹人家不高興,到時候再有個三長兩短,他真是說不清了。
“你現(xiàn)在做什麼工作?”許偉東現(xiàn)在最想知道的就是高富帥的生活,想要更多的去了解。
“我啊,暫時還是無業(yè)遊民,不過,不瞞你說,前段時間,我給一個黑幫大佬當(dāng)過打手。”高富帥總有種感覺,面前之人對他沒有絲毫的惡意,反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黑幫大佬?”許偉東疑惑的發(fā)問。
“是啊,你聽說過C市有個混黑的野爺麼?就是他。”高富帥毫不避諱的說道,絲毫不介意麪前之人只是在前幾分鐘剛剛認(rèn)識的陌生人。
許偉東的表情詫異,他覺得真是天意弄人,沒想到世界這麼小,C市這麼小,原來他的兒子竟然還給黎野當(dāng)過打手,怪不得黎朵朵會認(rèn)識高富帥了。
想起黎朵朵,許偉東就深感疑惑,按理說,黎朵朵應(yīng)該會來看他,可卻好幾天沒出現(xiàn)了,他之前在卓坤面前演戲,說要見黎朵朵,就是想問她關(guān)於他兒子的事情,卻沒想到卓坤那麼謹(jǐn)慎,並沒有如他所願。
“認(rèn)識啊,野爺很有名氣,幾乎很少有人會不知道他。”許偉東隨聲附和,不過,下一秒?yún)s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問道:“你的父母是做什麼的?”
其實(shí),他並不想這樣問的,只不過他太想知道他的兒子這麼多年過得是怎樣的生活,更想知道林雅在哪。
人的能力終究是有限的,他雖然之前找了最好的私家偵探去調(diào)查,卻依舊一無所獲。
提起父母,高富帥是滿腹心酸苦楚,畢竟他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見高富帥的表情變得很難堪,許偉東的心也被揪了起來,他甚至有些後悔他剛剛那樣問了。
“咳咳,對不起,小夥子,是不是我問了不該問的……”許偉東連連歉然的說道。
高富帥搖頭,“沒有,呵呵,只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其實(shí)我是個孤兒,也就是無父無母,我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所以,我並不知道他們是誰,更不會知道他們做什麼工作……”
其實(shí),他更想說的是,他也不知道他們爲(wèi)什麼要拋棄他?
一聽這話,許偉東心裡痛的無以復(fù)加,他不知道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但高富帥說他從小就在福利院長大,林雅是已經(jīng)不在了,畢竟無論再怎麼狠心的母親,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拋棄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