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秦明說著,然后摘了旁邊的一片樹葉,放在嘴邊一吹,一長一短,吹了一下。
很快,就從宮門外面聽到同樣的聲音,也是一長一短。
秦明欣喜的道:“大人,聯(lián)系上他們了,他們在外面。”
“好,我先第一個上,張仁,你負(fù)責(zé)左邊;張德恒,你負(fù)責(zé)右邊;周向成,你斷后。秦明,黃志強(qiáng),你們兩個重點(diǎn)保護(hù)若曦,其他的人,帶上傷員,在中間。跟我沖!”李若晨做好分配,腳步就縱身躍了出來,沖了上去。
一陣廝殺。
“大人!”外面陳林和徐晃友帶著許多家丁也殺了進(jìn)來,一眼看到渾身是血的李若晨,就喊叫了起來。
“大家快殺了這些守門的士兵,就是?因?yàn)樗麄儯覀儾挪荒苓M(jìn)去,只要?dú)⑺浪麄儯覀兙涂梢赃M(jìn)去找我們的主人了……”陳林大喊著,手中的劍卻不停頓。
“殺啊,只有殺了他們,我們才能進(jìn)去救我們的主子,要是主子真的死了,我們的家人,也會受到牽連。”徐晃友也跟著喊了起來。
一下子?xùn)|門外的家丁也涌了進(jìn)來,對著那些穿著玄色衣服的士兵這樣一沖,就沖出了一個缺口。
李若晨等人,把身邊的人解決掉了,也從這個缺口沖了出去……
現(xiàn)成的空馬車許多部,一行人上了兩輛馬車,就迅速的向外面奔馳而去……
驚心動魄的一夜,李若曦扭過頭來,打開簾布,看向馬車身后的皇宮:皇宮高墻里面火光沖天,里面還有些地方燒了起來……這次的政變逼宮,以蕭澤寒的失敗而告終,至于里面的殘局,會如何,誰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李瑞陽和李銳,他們兩個安全嗎?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剛才她看到皇宮里面的人間慘劇的時候,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看,如今她留下淚來,為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如果,自己這次出來,不是碰巧遇到李若晨的話,說不定自己,也再次死亡了。
李若晨扭過頭看向旁邊的李若曦,淡淡的月光傾斜下來,照在她的臉上,她一張精致的小臉上映出了一種悲天憫人的光澤。
李若曦還是在擔(dān)憂著李瑞陽和李銳吧?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伸出唯一沒有受傷的右手來摟住了李若曦的肩膀安撫道:“若曦,放心吧,你爹和你爺爺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李若曦咬著嘴唇回過頭來點(diǎn)點(diǎn)頭,只是眼角的淚水再次溢了出來,生在古代,實(shí)在是沒有任何的保障,如果是清明的世界還好,如果是生在亂世?這亂世之中,不如一條狗……
所謂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此時此刻,她第一次如此深刻的親身體會到這個詞的含義了。
只是,如今皇宮都這樣雜亂橫生,那么出云國的其他的事情呢?
誰知道。
她只能感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兩輛馬車一停在李家軍的營地上,大家才終于松了一口氣。李若曦根本不給自己時間休息,馬上吩咐其他人把病患送進(jìn)去,她打算連續(xù)動手術(shù)。
誰知道剛要去跟隨著眾人去客廳的時候,她卻被李若晨拉住了,還把她不由分說的拉到自己的房間里。
李若曦睜大著一雙清澈的眸子,看向李若晨,無奈道:“哥,你怎么帶我來這里,我正要為他們做手術(shù)呢,他們傷得很重。”
施救不及時,也是傷者死亡的重要因素。
李若晨也不吭聲,把李若曦按在椅子上,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個類似醫(yī)療箱一樣的東西,他先是拿出一個瓶子,看起來是藥膏一樣的東西,擦在李若曦的脖子上“你受傷了,既然你是大夫,要先醫(yī)治自己。”
李若曦感覺到冰涼的東西覆蓋在自己脖子上,本來都有點(diǎn)火辣辣的脖子以及喉嚨,有一種清涼舒坦的感覺。
她突然間覺得李若晨實(shí)在是一個體貼的男人,當(dāng)他的老婆實(shí)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過一想到了丁亦雪,李若曦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悅的神色:丁亦雪這情況分明是拋棄了李若晨,就是因?yàn)樗皇抢罡挠H庶子,哎……
她早就和李若晨和離了。
和離也好,丁亦雪這個人心機(jī)太重了,不適合哥,哥未來一定會幸福的,找到更好的人。對他更好的人的。
李若晨擦完李若曦的脖子,還找出一些簡單的紗布,細(xì)細(xì)的拿過來,纏繞著李若曦的右手的虎口處,她的右手,因?yàn)橐恢本o緊的抓著殘夢,并在地上迅速的爬動,根本沒有注意到,被殘夢劃傷了。
傷口其實(shí)很細(xì),就劃出幾道小口子而已,早就不流血了,而李若晨卻把自己的右手當(dāng)成最珍貴的東西一般,全神貫注,細(xì)心的纏繞了一圈。
此時,李若晨的呼出的氣息,就噴在李若曦的手上,她覺得在這寒冷的冬日里,一股股暖流,就從他噴出的氣息里,傳染到自己的手上,流淌進(jìn)自己的心里,此時此刻,她莫名的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涌上了心頭。
哥的眼神,讓人覺得深邃悠遠(yuǎn),好虔誠的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口。那種凝視,就讓她覺得自己是他手里的寶貝一般。
她忍不住抬起眼眸細(xì)細(xì)的凝視著李若晨的手:他的手,麥色的肌膚,顯得細(xì)長而又骨節(jié)分明,接觸到自己的肌膚的生活,有男子特有的柔膩彈韌,她莫名的心跳微微加速起來了。
自己,似乎,和李若晨沒有任何的血緣關(guān)系……這個認(rèn)知,讓李若曦覺得被抓住的右手,似乎熱得燒了起來。就連周圍的時間,都流失得十分的緩慢,李若晨的一個動作,都宛如慢鏡頭一樣,進(jìn)入自己的眼里,烙印在腦海之中。
弄好之后,李若晨的一記認(rèn)真的目光視線就落在李若晨的小臉上,淺笑道“好了!”
李若曦一怔,低低的笑了起來“哥,你太小題大做了,這是小傷。好了,謝謝哥了,我先
去看看他們的情況。”說著,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其實(shí)李若曦知道自己這算是落荒而逃。她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和李若晨太親近了,畢竟,他們?nèi)缃癫皇切置藐P(guān)系了,太親近了,貌似……不合常理。
李若晨看著李若曦匆匆離去,好像背后有什么東西追趕的背影,墨黑色的眸子里閃爍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一直緊緊抿著的嘴角,微微的翹起。
李家軍這里沒有軍醫(yī),一時之間,不可能又折回去把大夫給帶過來,所以,這些受傷的人,都成了李若曦的責(zé)任,空出的廳堂里面,躺著七個人,一字排開來。
李若曦粗略的檢查了一下,沈旭腹部受傷了,身體各個地方也有不同程度的受傷,此時他算是最嚴(yán)重的,失血過多。
本來應(yīng)該及時做手術(shù)會沒事,只是,把他從皇宮里面帶出來這段時間,加深了他的傷勢。
就算自己馬上動手術(shù),也可能他過不了明天。
徐東啟還好,只是胸部受傷,傷口不深,只需要縫針,然后修養(yǎng),就可以了……其他的人,也都是刀傷,劍傷,雖然在現(xiàn)代來說,這些問題也不是很嚴(yán)重。
只是,按照古代的情況來說,醫(yī)療設(shè)備太差,他們這些人,如果沒有自己存在的話。估計(jì)有三個人,可能堅(jiān)持不到明天了。而隨后的三個人,可能拖一段時間,也活不了了。
就算是有自己存在,她也不敢百分之百的打包票,那些人能全部都活下去。特別是沈旭,他如今,真的是只留這一口氣在了……
“若曦,你出來一下。”李若晨再次拉扯了一下李若曦的手,把她拉到一旁來。
“哥,你找我出來做什么?現(xiàn)在他們傷得很嚴(yán)重,有幾個人必須動手術(shù),要不然……會死的。”李若曦此時腦海里全部都是傷者的傷勢,傷得那么嚴(yán)重,如果是在現(xiàn)代,高科技的醫(yī)療手段的存在,這些人都能救得回來,但是古代。很難說了。
所以,她想爭取時間急救他們。
她無意識的掃了一眼李若晨,卻發(fā)現(xiàn)他的左手手臂處還在滲血,并沒有包扎,眸子之中隱隱的流動著一絲愧疚,他自己受傷了,都沒有注意包扎,一直讓血流著,甚至還為自己虎口上的傷口用心包扎,而自己卻根本沒有注意到李若晨的傷口,理所當(dāng)然的……她心里微微羞赧道:“哥,你的手都受傷了,你怎么還沒有包扎呢?”
嘴巴里這樣說著,字眼雖然帶著埋怨的樣子,語氣卻是帶著一絲愧疚。她的手卻是小心翼翼的伸過去,想要把李若晨手臂上的衣服給掀起來,幫他包扎。
李若晨眸子之中閃過一絲心酸的憔悴道:“若曦,我這是小傷,不急。”說完,把李若曦的手拉了下來,問道:“你還記得你畫的止血生肌符嗎?”
李若曦的眼里頓時宛如艷陽突現(xiàn),滿眼的光芒:“對啊,我差點(diǎn)忘記了,你那里還有一張止血生肌符。哥,那么快點(diǎn)給他們用吧。我怕沈旭,會活不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