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曦的目光緊緊的看向唐月奴,這是她第一次細(xì)細(xì)的注意唐月奴,之前都是對她掃一眼而過。眼前的這個少女十八歲的年,一張圓圓的鵝蛋臉,顯得十分的清純可愛。眼珠子圓圓的,嵌在臉上,大眼睛的女子,整個人就站在哪里,周身透著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
不過此時她頭發(fā)有點(diǎn)散亂,而厚厚的衣服上帶著一些皺褶,眼底下帶著黑眼圈,臉色帶著一絲憔悴和蠟黃,這個樣子,根本不像曾經(jīng)春風(fēng)一度之后的模樣,李若曦莫名的就放下心來。
其實(shí),在現(xiàn)代,一男一女共處一室沒有啥的。
唐月奴一愣,怎么李若曦的表情那么奇怪?臉上的神色,就宛如她搶了李若曦的什么東西一般,宛如一般普通女子吃醋一般?給自己臉色看?她……好像沒有做什么呢?
雖然唐月奴不知道李若曦是女子,但是,她作為女子的自覺,對喜歡上同一個人的那種情敵之間的微妙的自覺,讓她莫名的緊張起來。
“知府大人!”唐月奴把心中的怪異給壓下來,對著李若曦點(diǎn)頭問候。
“嗯!是的!”李若晨之前還說想讓李若曦吃自己和唐月奴的醋,而今天李若曦看到他們兩個人從房間里出來,卻一下子沒有了那種心情了。
畢竟,昨天晚上聽了唐月奴所說的話,他自己的心情和判斷,也起了變化。所以他故意板著臉,承認(rèn)了李若曦突然冒出來的問話。
要知道,一男一女,孤男寡女的在一間房子里面呆了一夜,任何人都會想歪的。只要李若曦想歪了……甚至遠(yuǎn)離了自己,對她是好事。
只是……李若晨低下眼簾,墨黑色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只是為什么?他的心情會如此難受?只要一想到自己必須離開李若曦,他就覺得心如刀割一般難受呢?
“哦?”李若曦并沒有注意到李若晨臉上的臉色,反正她心里釋懷了兩個人的狀況,她就看著唐月奴,疏離的笑了一下,然后隨意的說道:“唐小姐,可以勞煩你先離開嗎?我有點(diǎn)重要的事情,需要和李一商量。”
“如今正好是新年,沒有什么重要的公事要商討的。我先送月奴回去,等我回來再找你吧!”唐月奴還沒有回答李若曦的話,李若晨就插嘴回答了,板著臉,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李若曦,同時還當(dāng)著李若曦的面,伸出手來拉住了唐月奴的手。
唐月奴感覺突然間被李若晨拉住自己的左手,她心跳加速,這可是殿下第一次如此主動對自己,還是對著其他人的面上這樣做,難道他真的也像自己一樣喜歡自己?想到這里,她臉?biāo)⒌囊幌录t了起來,低下頭,一副羞答答的模樣。
李若曦眼睛緊緊的盯著李若晨拉住唐月奴的手,她莫名的覺得十分的難受,那種感覺很酸……特別是再看到唐月奴臉紅害羞的模樣,她覺得自己的心更加難受了。
李若晨并不理會李若曦,說完那句話,拉了唐月奴,就在李若曦的身邊走過。
李若曦只愣愣的站在哪里,忍不住的捂住自己心臟的地方,她怎么覺得自己的心悸不齊……難道是因?yàn)閯偛爬钊舫磕菢訉Υ约簡幔?
可是平時李若晨都是這樣對待自己的,為何今天會如此難受呢?是因?yàn)樘圃屡脑騿幔?
難道……自己也對李若晨帶著占有欲?……難道,是因?yàn)樽约合矚g上李若晨了?
這個念頭在李若曦的腦海里面閃過的時候,就如打開了一道洪水的大門,她的思緒一直就往這方面上靠攏:不得不承認(rèn),在河邊,李若晨突然告白的時候,是把自己嚇了一跳的,自己根本沒有往這方面想。
自己一直把李若晨當(dāng)成哥哥來看待。
畢竟自己在現(xiàn)代活了那么久,都沒有親人,自然對親人之間的親情,就十分的渴望了。以為自己和李若晨的相處模式,就如哥哥和妹妹的相處模式……
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依賴他,習(xí)慣得到他的寵愛了。
如今發(fā)現(xiàn)李若晨突然間對另一個女子開始在意起來了,哪怕他曾經(jīng)對自己說過,和自己之前還說兄妹情誼,還是讓自己永遠(yuǎn)可以依靠他,依賴他。可是,他的身邊不再是自己了,而是另外一個女子了,一個女子插在自己和李若晨之間。
那種感覺……讓自己的心變得難受起來了。或許,她真的該意識到,自己的確是喜歡上李若晨了。
這個意識,讓李若曦忍不住的想笑了起來,自己怎么會喜歡上一個比自己小那么多的男子呢?這可是姐弟戀呢?自己這可是不知不覺之中,就被李若晨攻略下來了。
既然喜歡上了他,不如就接受他的感情好了。畢竟李若晨和自己一直青梅竹馬的長大,她也是對李若晨這個人還算了解的,起碼他不會像其他的人那樣,早就和丫鬟在一起鬼混,有了通房了什么的。
他可是一直潔身自好,喜歡的就是學(xué)武,有時候有點(diǎn)沖動一點(diǎn),做事不顧及一點(diǎn),那又如何?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有自己的缺點(diǎn),只要不是自己的底線,她還是能接受的。
既然知道自己也喜歡上李若晨,自然就要主動出擊去爭取啊。
李若曦腦海里想到了現(xiàn)代的那些討好他人的招術(shù),打算把它實(shí)現(xiàn)在李若晨身上,好讓他也知道,自己接收了他……
“少爺,外面有一個僧人,說要找你。”李若曦正沉思著,流水就走了進(jìn)來,向李若曦匯報(bào),打斷了她的想法。
“僧人?什么僧人?”李若曦有點(diǎn)意外,自己可是和僧人和尚,沒有什么交集的呢?怎么會有這樣的人來找自己?
“那個僧人他什么都沒有說,年紀(jì)比較大,看起來……似乎是不行了,我們不敢放他進(jìn)來,生怕他死在衙門里面,然后被世家的那些人誣陷少爺。我們本來打算趕他走的,他不愿意走。最后說,他叫玄定,他還說,
你聽到這個名字,一定會記得他的!他怎么趕都不走,還在衙門門口打坐了……”流水回話道。
玄定?是誰?
李若曦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腦海,突然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在京城的龍華寺里遇到的那個僧人嗎?的確是老人,還和自己說了幾句禪語。只是就那一次見面而已,相當(dāng)于是萍水相逢呢。
怎么玄定突然從京城,千里迢迢的來找自己?
不管如何,既然想起是誰了,李若曦自然接待:“流水,把人帶到堂里去,我去會一會他。”
“是,少爺。”流水點(diǎn)頭,覺得那個老僧人,的確是岌岌可危的樣子了,還突然間來找少爺,要是和少爺多說了幾句,就死掉了,那可多晦氣啊,如今還正是新年呢,他可是要小心翼翼的對待。
當(dāng)李若曦在廳堂里見到了玄定,她也驚訝了起來,記憶之中的玄定雖然是個老僧人,但是看起來并不顯得老態(tài),當(dāng)時的他,看起來大概六七十歲模樣,身體十分的健碩,滿臉的慈祥,雖然眉毛和胡子發(fā)白了,可是那雙眼睛,看起來十分的睿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可是眼前的人?真的是玄定嗎?
看起來像個一百多歲的老頭子,臉上已經(jīng)沒有那種得道高僧的模樣,就如一個臨死垂危的人,他蜷彎著身體,手中還帶著一個拐杖,走路的時候一步一步的,身體微微顫抖。本來還有點(diǎn)肉的臉上,此時卻是瘦弱下來了,那雙眸子,也不再是睿智的,帶著老人的渾濁,似乎大部分已經(jīng)看不清楚了。
才多長時間啊?這個人的變化怎么那么大?李若曦連忙上前去,接過流水的手,扶住玄定大師,然后讓他坐了下來:“大師,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語氣里帶著憐惜的問道。
“施主……我有話……要對你說……非常重要……不能讓其他的人……聽到。”玄定緊緊的抓住李若曦的手,他說話也十分的吃力,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哆嗦著嘴唇,好像隨時都可以馬上死去一般。
李若曦實(shí)在是不忍心玄定的堅(jiān)持,就讓流水下去了,此時廳堂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玄定這才斷斷續(xù)續(xù)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玄定大師最開始說的是他離開龍華寺。
本來他應(yīng)破軍的說法,找到李若曦,然后告訴她一些秘密的事情的。誰知道,他當(dāng)時幫忙了破軍制服那個落舞的時候,他身上已經(jīng)受傷了。
在半路上就病倒了。
不過這病病沒有什么大礙,他病好之后,又啟程了,畢竟他知道破軍已經(jīng)找了李若曦很多年了,并不在乎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時間。
只是,他還沒有來到撫清州,就是在半路上,他就感受破軍突然間消失了,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中了。而破軍加在他身上的那些能力,也隨之消失了。
他的身體一下子反映不過來,就又再次病倒了。這次病倒之后,他就宛如垂暮的老人一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