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諾皮膚很白,但是此刻她臉上的白卻是像一張白紙一樣,沒有一點(diǎn)血色,帶著病弱的感覺。
他穩(wěn)住了自己的呼吸,跨步走到了蘇顏諾的床前。
唐母和文夫人對視一笑,給了彼此一個心照不宣的揶揄表情,不動聲色的退到了一邊,把床前的位置全部都讓了出來。
“怎么回事?”直到開口,唐烽才知道自己嗓子居然嘶啞到了這個地步。
剛才去世紀(jì)娛樂,聽小美說蘇顏諾暈倒之后,他的心就跌進(jìn)了無底深淵,整個人的虛虛浮浮的,走路的時候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樣,沒有了平時的那種篤定的氣勢。
這一路上,他腦子里像是放電影一樣,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但讓他生氣的事,每一個畫面都不是他想看到的,越想越緊張,越緊張畫面越讓他不能忍受。
蘇顏諾扯開了嘴角,朝著唐烽笑了笑,“我沒事,就是……累到了。”
“累到了。”唐烽胸膛起伏著,嘴里念叨了蘇顏諾的話,好像不知道累到了是什么意思一樣。
唐雅站在一邊,把醫(yī)生的話又復(fù)述了一遍,唐烽面無表情的聽完,然后他蹲到了蘇顏諾的病床前,兩個手交握把蘇顏諾的小手抓在了中間,他什么都沒說,但是他的手告訴了蘇顏諾所有他想說的話。
所有的不安全部都驅(qū)散了,只要有唐烽在的地方,只要他在她身邊,她就不害怕。
她調(diào)皮的用手指撓了撓唐烽的手心,輕輕的說道:“我以為你走了呢。”聲音里帶著撒嬌的味道。
文夫人和唐母沖著文臺長、唐父還有唐雅使了個顏色,一行人不動聲色的朝著門口走去,把空間讓給了小兩口。
“我去解決你的事了。”說著,唐烽探手摸住了蘇顏諾的腦門,確定她沒有發(fā)熱,又順勢摸了摸她的臉。
還好,她好好的,她沒事。
唐烽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慢慢的吐了出來。
這種感覺,這輩子都沒有過。
“我的事?”蘇顏諾一雙烏黑的眼睛在被子的映襯下更帶出了一絲靈動的感覺,“是說撤資的事嗎?”
“嗯。”
蘇顏諾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有問事情解決的怎么樣了,在這個世界上,她最相信的就是唐烽,哪怕是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背叛她了,她相信唐烽不會。
唐烽拉了一個椅子坐了下去,“不問問?”
扯著嘴角搖了搖頭,蘇顏諾眼底滿是幸福,“我相信你。”
這句話是唐烽今天聽到的所有話里,最讓他開心的話,并且讓他一天的沉悶心情都煙消云散了。
“會有報道出來。”即便她不問,唐烽卻有要叮囑她的話,“做好準(zhǔn)備。”
蘇顏諾不解,“準(zhǔn)備什么?”
“撤資報道。”說道這里,唐烽眼睛危險的瞇了起來。
如果是一天前聽到有撤資報道,蘇顏諾一定會很惶恐,但是這話從唐烽嘴里說出來,她卻一點(diǎn)擔(dān)心都沒有。“好,我知道了。”
她不問,只會讓唐烽心里對她的憐惜更多。
“舒服點(diǎn)嗎?”
唐烽順勢轉(zhuǎn)移了話題。
蘇顏諾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睛轉(zhuǎn)也不轉(zhuǎn)的盯著唐烽,“我真的沒事。”
“沒事會暈倒?”
“你還說!都怪昨晚,你……”蘇顏諾咬住了嘴唇,耳根一陣發(fā)熱。
唐烽恍然大悟,原來是因?yàn)檫@個,他眼底盈上笑意,湊近了蘇顏諾,“怪我?昨晚主動的是你。”
蘇顏諾呼吸一窒,磕磕巴巴的說道:“哪,哪有,才不是我,不是!”
“幫你回憶?”說著,唐烽作勢要站起來。
“別,我想起來了!”蘇顏諾忙拽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他起身。
唐烽的脾氣一向是說到做到,誰知道他不會真發(fā)瘋在這里重演一下昨晚的情景。
看著她嬌羞的樣子,唐烽心里比蜜還要甜,他伸出食指,輕輕的刮了刮她的鼻尖。
病房外。
平復(fù)了心神的唐雅閉上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氣,“我怎么把那么重要的事給忘了。”
“什么事?”坐在她旁邊的唐母問道。
唐雅轉(zhuǎn)身看向唐母,“嫂子,捷瑞傳媒的記者今天送名片到我公司,要采訪顏諾,那個記者說他們總裁讓他向顏諾表達(dá)他的善意。”
本來一臉溫和的唐母一張臉?biāo)查g拉了下來,“捷瑞,這是故意找茬嗎?”
娛樂圈里誰不知道世紀(jì)娛樂的總裁是唐雅,唐雅又是龍鳴傳媒老大的小姑子,捷瑞傳媒和龍鳴傳媒一直在競爭行業(yè)第一的位置,他們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這個關(guān)系。
眼見唐母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唐父把手壓到了她肩膀上,輕輕捏了捏,“不要生氣。”
說來也怪,唐母身上的怒意果然一點(diǎn)點(diǎn)的消散了。
唐父溫柔的看著唐母,安撫的說道:“沒什么事,不要自己給自己難受。”
“嗯。”唐母嘆了一口氣,“我就是覺得,這個捷瑞傳媒好像一直在跟我過不去。”
“行業(yè)里嘛,都是那樣的,競爭對手肯定是要針對對方的。”唐雅安慰道:“嫂子不要多想了。”
文臺長站在一旁默了片刻,臉上難得沒有了樂呵呵的表情,“捷瑞的幕后老板,到現(xiàn)在還是沒人知道是誰嗎?”
唐父搖了搖頭,他以前根本就沒有那個興趣知道背后的老板是誰,一是因?yàn)椴皇且粋€行業(yè)的,二則是因?yàn)榫环负铀麤]有那個必要去查。
“向顏諾表達(dá)善意,是不是證明認(rèn)識顏諾?”
“我問過顏諾,她不認(rèn)識這樣的人,在她認(rèn)識的人里也沒有符合捷瑞總裁形象的人。”唐雅撇了撇嘴,“也說不定就是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也不一定,就是要讓咱們自亂陣腳。”
畢竟這樣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唐母的猜測正確,那這就應(yīng)該是捷瑞的計(jì)謀了。
文臺長點(diǎn)了點(diǎn)頭,眸光深深的偏過了腦袋,許久之后他倏然轉(zhuǎn)過了腦袋,眼睛亮亮的說道:“我倒是有個辦法,說不定能知道捷瑞的幕后老板是誰。”
唐母立刻問道:“什么辦法?”唐父和唐雅也好奇的看向了文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