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青城市的夜晚,一呈熣燦。
郝染在房間里,換上晚禮服,今晚選擇一套黑色的晚禮服,前邊如肚兜般,把胸緊緊的裹住,峰形高聳,豐滿的讓人移不開眸光,比坦胸露Ru更魅惑。
而光滑白晰的背部,在黑色縷空的蕾絲影襯下,透出神秘的美煥。
削瘦的肩,修長的手臂,高挑的身形,在黑色禮服包裹下,是一種冷艷高貴的美,渾身透著神秘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打探。
化了與禮服相襯的淡妝,挽起黑色緞綢般的發(fā)絲,再握個金色手袋,便走出房門。
韓正岑派來的司機已在樓下待候多時,家里的人都早已走了,空蕩蕩的韓家,在她的高跟鞋敲打的聲音中,透著一股庭院深深的幽暗。
希希被她接回來后就送去劉嫂那頭,今晚她是不能帶希希到現(xiàn)場,因為今晚的宴會不同尋常。
坐上車,車子快速在青城市的街道穿行,她并不清楚今晚的宴會場地是在哪里,也沒問,因為有司機會把她帶到目的地。
車子行駛的很快,出了市區(qū),往郊區(qū)走去,沿著海口快線一直行走著。
“宴會在什么地方舉行?”她看著這路線,好奇的問。
“回少NaiNai,宴會在海口行宮。”司機恭敬的回應(yīng)著。
海口行宮?怎么選在那兒舉行?
海口行宮曾是她跟楚熠結(jié)婚所在地,雖然沒結(jié)成,但是那個地方卻是她今生難以忘懷。
那天,海口裝扮的像個天堂,但最終卻被突如其來的消息變成了遺憾之地。
韓正岑今天竟然選在了這兒舉行慶功宴,他到底有什么意圖?
車外,街燈下的樹木快速的往后倒退著,傾刻間,車子在行宮門前緩緩?fù)W ?
“少NaiNai,到了。”司機打開她的車門說。
“嗯。”
她的腿伸向車門,落在石板地上,身子微微彎曲,走出車廂。
站在車邊,抬首望了望,只見那‘海口行宮’四字由霓虹燈砌成,各色燈光快速的變化,讓四個字耀眼而奪目。
邁開步子,里頭長長的一條紅毯鋪在石板上,踩在腳底,寂靜無聲,卻又柔軟讓人心悸。
身邊有來來往往的行人,看著穿著便知是參加今晚慶功宴,可見韓正岑真把今晚的慶功宴搞的這般隆重。
只是今晚應(yīng)對這隆重,又是該如何鄭重的事?
海風(fēng)輕輕吹,空氣附著海腥味兒,路兩旁的植物,隨著海風(fēng)發(fā)出沙沙的細響,她的腳步不由的放慢了。
好久不曾吹海風(fēng)了,九月的天氣,依舊炎熱氣悶,此刻被這海風(fēng)一吹,倒生了些許的涼爽。
想到這,她即時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
海岸邊,偶爾有幾個人在行走,她佇立在一處無人之處,脫下那高跟鞋,赤腳踩在細沙上,腳底傳來酥麻麻的刺激感。
手里拿著鞋,輕輕的走著,吹來的海風(fēng)讓她神清氣爽,深黑的海面,又似一個大漩渦。
“翔哥,今晚宴會一定很精彩。”一聲嬌俏的女聲傳進郝染耳里。
黑暗中,郝染不由的蹙了蹙眉,還沒來得細想,便是一聲陰森的男音。
“今晚你就好好的看戲便對了。”
這聲音,很冷,聽著聲音,會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聲音的主人,定是渾身充滿戾氣的男人。
“嗯,我早就期待這一刻了,我要讓給我受傷害的人都不能好過,特別是郝染。”這聲音是咬牙切齒而來的。
郝染聽到自已的名字,心頭一震,瞬間記起聲音的主人,便是蘇寧寧。
蘇寧寧竟然還在揪著被楚熠拋棄的怨恨,現(xiàn)在開始反過來報復(fù)了,聽剛才的話,把所有的怨氣都規(guī)到了她頭上來了。
“寧寧,他們會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的。”充滿戾氣的男人,語氣突然變的溫柔。
她還找來了幫手,而且這個男人從話語中聽來,像是那種陰狠之人。
“喲,這不是郝染嗎?怎么一個人站在這兒吹冷風(fēng)呢?”
一直豎起耳膜的郝染,聽到蘇寧寧的聲音,即時斂回神,但身體并未轉(zhuǎn)過來,依舊望著幽深的大海。
緊接著傳來沙沙聲,應(yīng)該是他們走過來的腳步聲,接著停住。
“怎么?害怕見到我?”蘇寧寧的聲音離她的耳旁很近,雖然有海風(fēng),但依舊很清晰。
這時,她才側(cè)身,轉(zhuǎn)首,借著宴會場地的余光,她看見蘇寧寧一身玫紅色的露胸的晚禮服,將她多姿的身材勾勒出的盡現(xiàn)。
依舊美麗,而且似乎更勝以往一籌,美的不可方物,但眸子里的惡毒只添不減。
她挽著一位男子,光線不足,但還是能感受到男子的陰森的之氣。
男子狹長的眸子,如一道金光緊緊的鎖住郝染。
觸見他那雙帶著噬血般的眸光,她只是冷漠的掃了一眼,片刻便收回了眸光,似乎他的陰森于她沒有任何的威脅。
嘴角噙著淡笑轉(zhuǎn)望蘇寧寧,“害怕?真是天下奇聞。”
“奇聞?郝染,你忘記你們怎害我的,可我沒忘記,這筆帳我一定會討回來的。”蘇寧寧的語氣陰森參雜著冰寒。
雖然光線不足,但郝染能感到身上傳來陣陣芒刺。
她頓了頓,目光沉靜,佇望著眼前美至毒辣如鶴頂紅的女人,黑暗中,似乎更能將這個心里充滿怨恨的女人看個明白。
淡淡的回了一句:“就于你我來說,誰害誰,你心里比誰都更清楚。”
“哼,郝染,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嗎?”蘇寧寧的聲音已是咬牙切齒那番。
郝染冷眼瞅著她,等待著她接下來出口的惡語,其實她已經(jīng)不在乎這些了,更多的難堪的事,都經(jīng)歷過,這點惡語根本不會影響到她任何的心緒。
再說,她從沒傷過蘇寧寧程,反而是蘇寧寧一直在為難著她,傷害著她。
所以現(xiàn)在她不會讓這個女人再有機會傷到她半分,冷眼靜佇。
“我最討厭你這副淡漠的表情,一副高高在上的的臭樣,你以為你是誰?”
聽著蘇寧寧氣極的語氣,郝染紅唇微微往兩邊彎去。
“既然我不是誰,你這種舉動不是多此一舉?”
“你……”蘇寧寧倒被睹的啞口。
郝染冷剜她一眼,厲聲警告:“蘇寧寧,上次你將我從二樓推下,我沒告你,但不代表我任你欺負,如果你再蠻橫無理,我會以你的方式還給你。”
“你現(xiàn)在是在警告我嗎?”蘇寧寧冷眼瞅著。
“你說呢?”郝染挑眉反問一聲。
那樣子要有多氣人便有多氣人,蘇寧寧似乎真是被氣到了,怒瞪著眸子,憤恨說。
“你現(xiàn)在也只是這一時得意,一會我倒要看看你還如何得意。”
郝染睨她一眼,那一眼帶著她只是一個路人甲的淡漠,“至于我如何,就不必你擔(dān)心,不打擾你們的美好時光了。”
話落,一手拿著鞋,一手拿著拿著的袋,優(yōu)雅轉(zhuǎn)身。
“剛剛我看到了楚熠挽著一位美麗的佳人,兩人之間的舉動很是親密,看來他也另尋新歡了。”蘇寧寧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郝染剛邁出的腳步,又停住,深深吐了一口氣,轉(zhuǎn)身,臉上閃出濃濃的笑意。
“你說這話找錯對象了,只不過……你這么關(guān)注他,就不怕你身邊的帥哥吃醋嗎?”
眸間,矛頭調(diào)向蘇寧寧。
蘇寧寧微蹙著褚色的細眉,只半秒,便展開燦爛的笑容。
“對了,我倒忘了,你現(xiàn)在是他的弟媳了,他自然得另尋新歡了。
“蘇小姐明白就好。”她不以為意的應(yīng)了一句。
這種態(tài)度又激怒了蘇寧寧,踏上兩步,一把揪住郝染,惡狠狠的說:“郝染,我說過我特別討厭你這副表情。”
話落,揚起巴掌,朝她扇去,說時遲,那時快。
一只強勁有力的手擋在了郝染的臉頰。
沒有突如其來的疼痛,郝染一怔,錯愕的抬眸,看向那只大手的主人,竟是肖正毅。
眉宇微微一蹙,正毅也被邀來了?
此刻,肖正毅正盯住正要打她的蘇寧寧,臉色陰翳。
“寧寧,再怎么生氣也不能動手。”肖正毅揶揄著,黑暗中的眼神散發(fā)著幽亮。
蘇寧寧望著肖正毅的表情,似乎沒有想到會突然有人握住她的手,怔神片刻,直到看清了來人后,嘴角閃過一抹諷刺的笑意,手一揮,掙脫了肖正毅的鉗制。
“表哥,你總愛充當(dāng)英雄,可是人家心里根本就沒有你。”
“寧寧,你的脾氣怎么還是改不了,總是倚著大小姐的脾氣,稍不稱心,就動手。”
肖正毅雙手環(huán)胸,一臉淡漠的說。
“表哥,你這話聽來真是諷刺,誰還把我當(dāng)大小姐,我爸現(xiàn)在在牢里,我在外人眼里只是個貪官的女兒,受盡鄙視,就算是最親的親人,也躲的遠遠的,比如你家,怎么,現(xiàn)在又說這樣的話來諷刺我?”蘇寧寧尖銳的針鋒相對。
肖正毅眉宇微微皺了皺,似乎對蘇寧寧的抱怨有些錯愕。
“寧寧,你這話叫什么話?你父親出事,我家怎么躲了,你這樣說對的起我媽當(dāng)初東奔西走嗎?”
突然一陣海風(fēng),將蘇寧寧的發(fā)絲吹到嘴角,她伸手將發(fā)絲往耳旁攏了攏,斜眼鄙薄:“我承認阿姨對我家不錯,但是她東奔西走有你爸一句話管用嗎?”
肖正毅的眸宇更是緊成一條線,靜靜的佇望著,海風(fēng)一陣陣的吹過。
“這特殊時候我爸怎么幫姨父?”
“方法很多,只是你們擔(dān)心沾上污點罷了。”蘇寧寧滿臉的鄙夷。
肖正毅黑暗中正色的凝望蘇寧寧,半響嘆了嘆氣,盡透欠意,更有著對世事的無奈。
“其實政治上的事,并非你想的那般簡單。”滯視了良久,肖正毅最終解釋了一句。
“哼,都是借口,不愿幫就是不愿幫,別說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蘇寧寧滿眼的憤恨。
望著這樣的蘇寧寧,肖正毅只能無奈的松開環(huán)胸的手,風(fēng)吹著他的外套獵獵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