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時,楚熠卻說了一句話:“張行長,你還敢跟這樣的人打交道,我勸你還是小心謹(jǐn)慎些,免的被耍了。”
冷嘲熱諷的聲音清晰的落進(jìn)了郝染耳里,她臉上一僵,朝他看過去,卻發(fā)現(xiàn)他嘴角帶著鄙視,任是一眼也未曾瞧她。
而郝知章的老臉也是一樣青,一陣白。
張行長卻附著笑意說:“楚總,你提醒的是,我會小心謹(jǐn)慎的,確實,合作也要看人品,對那種把別人當(dāng)猴耍的人,一定要小心謹(jǐn)慎。”
這話讓郝染頭皮發(fā)麻,渾身發(fā)抖,而且她也猜到了,這次的貸款是泡湯了。既然泡湯了,她也無需再裝客套。
轉(zhuǎn)過身,對著郝知章說:“阿爸,我們走吧!”
郝知章自是清楚狀況,一臉無色的往前走去,而郝染臨走前,對著張行長說了一句:“張行長,你和郝氏也合作了多年,在這合作中,有哪一次讓你吃過虧的,如果你實在不愿意貸款,就明說一句,不必在這兒冷嘲熱諷。我提出的條件,估計很多銀行會搶貸款給郝氏。”
話落,也邁開步子,挺著背脊往前走去。
她清楚,現(xiàn)在楚熠是在報復(fù),可是她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膽小怕事,任由別人欺凌了,她的家人,她要保護(hù)好。
而張行長則是一臉氣怒,低吼一聲:“真是不識抬舉,我看有誰會給你那種快要倒閉的公司貸款。”
而一旁的楚熠瞇著眸子,望著前邊的身影,散發(fā)著幽光,陰冷陣陣......
父女倆坐上車子回家去,一路上,郝染只是望著窗外,一語不發(fā)。
一旁的郝知章嘆道:“染染,向銀行貸款估計是沒有用了。”
“阿爸,我們再多找?guī)准毅y行吧!”她轉(zhuǎn)首,凝望著郝知章。
“不用找了,楚熠知道我們現(xiàn)在要貸款,肯定會有動作的。”郝知章眸子里突然散發(fā)著透著一絲暗光。
“爸,如果資金無法及時籌到,不僅那些工程會停工,而且那些商家也會把我們告上法庭,一旦上了法庭,還不出錢,就會被清算財產(chǎn),到時郝氏就等著破產(chǎn)了。”
“阿爸想想辦法,會有人幫到我們的。”郝知章幽幽道。
郝染眸光一滯,便刻清楚父親說的是誰了,于是低語問了一句:“你說的是韓氏嗎?”
“嗯,現(xiàn)在只有韓氏可以幫到我們了。”郝知章語氣平靜。
“可是韓氏愿意幫這個忙嗎?”
“放心,阿爸跟韓道夫也有很深的交情,再說現(xiàn)在楚熠欲對付韓氏,所以韓氏這時候是需要幫手的,他應(yīng)該不會見死不救。”
“可是阿爸,韓道夫那種人我真的不愿意跟他們掛上勾。”郝染嘆道。
“染染,現(xiàn)在不是講這個的時候,現(xiàn)在我們得把郝氏弄起色。”
郝染突然沉默,她現(xiàn)在也不清楚該如何應(yīng)對,跟韓氏連成盟?其實她并不想對付楚熠,她只想把郝氏經(jīng)營下去便好。
但現(xiàn)在楚熠似乎不愿放過郝氏,她該怎么辦?
車子已經(jīng)走到楚熠那座城堡邊尚上了,郝染對著前邊的司機(jī)說了一聲:“前邊停一下。”
然后轉(zhuǎn)對郝知章說:“阿爸,你先回去,我走回去。”
“你去見希希?”郝知章問。
郝染斂下眸子,點了點頭,郝知章也不語,只說了一句:“回來的時候路上小心點。”
“我會的。”
接著打開車門,下車去了,看著車子離開,郝染才掏出手機(jī),撥了劉嫂的號,電話那頭響了兩聲,便傳來希希稚嫩的聲音。
“媽咪。”
“希希,你睡覺了嗎?”她站在綠化帶的一個角落里。
“媽咪,我還沒睡,我現(xiàn)在馬上下去,你等著我。”希希輕快的聲音傳進(jìn)郝染耳里。
“好。”她臉上眨起笑容。
掛了電話,她走出角落里,走到門口去等著。
自那天后,楚熠做的狠絕,不準(zhǔn)希希見她,她多次交涉,可是他根本連聽的機(jī)會也不給她,幸好希希偷偷的用劉嫂的手機(jī)打電話給她,而她每天趁楚熠沒有回來前,就等在門口,見上一面。
一分鐘不到,她便聽見油漆的大門響起,接著便看見一個小小人影飛奔了出來。
“媽咪。”
郝染快速接住他,“想我了沒?”她笑問。
“那當(dāng)然。媽咪你呢?”希希仰著頭笑問。
她睨著他,“不想你會來看你么?”
她邊說,邊把她抱在剛才的角落里,那個角落異常隱蔽,根本不會讓任何人看到,就算楚熠驅(qū)車回來,也不會察覺。
“媽咪,今天你怎么回來這么晚?”
她瞇眼一笑:“今天媽咪工作忙,所以回來晚了。”
“哦,媽咪,過兩天學(xué)校有親子活動,老師說讓爸爸媽媽一塊去,我知道你現(xiàn)在跟爸爸有問題,所以我也不讓你們兩人一起去,我不告訴爸爸,到時候你去好不好?”希希凝望著她
希希的懂事,讓郝染感動,豪爽的刮了刮他的鼻子:“沒問題,媽咪去。”
“好,到時有游戲,我們合作拿到第一名。”
“好,一言為定。”她笑吟吟的說。
希希露了個笑容,接著又道:“媽咪,今天我畫畫拿了第一名喲!”
“哦,這么歷害,畫什么了?”
“我畫了媽媽。”希希接著從懷中掏出那張畫。
“你看。”
郝染拿到手,透著暗淡的光輝,看著上頭她的縮影,“希希,你把媽咪畫的這般漂亮?”
“你本來就很漂亮。”
郝染剜了他一眼:“你這嘴甜的跟蜜似的。”
希希咧嘴一笑。
正在這時,一道強(qiáng)烈的光燈照射過來,母子倆立即噤聲,一動不動,因為他們清楚,這車燈是楚熠的車燈。
接著聽見門開的聲音,車子緩緩駛進(jìn)里頭,這時,郝染趕緊把手里的畫折好,塞在希希的手里,小聲說:“兒子,你趕緊回去吧!明天媽咪早點下班,再來看你。”
“嗯,媽咪,那明天你早點下班。”
“好。”
接著在郝染臉上親了親,郝染也在他臉上親了親。
待聽到楚熠關(guān)車門,腳步聲漸行漸遠(yuǎn)時,希希才向郝染搖了搖手,走向里頭。
而楚熠一踏進(jìn)家門,便問在客廳里的劉嫂:“劉嫂,希希呢?”
劉嫂很自然的說了一句:“在樓上。”
“哦。”接著他往樓上走去,只是在房間里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于是他走到陽臺喊了一聲。
“希希”
剛踏進(jìn)院子的希希聽見喊聲,應(yīng)了一句:“爸爸,我在這兒?”
楚熠蹙了蹙眉:“這么晚了,你在那兒做什么?”
“我晚上吃的太飽了,睡不著,就到花園里走走。”希希的理由無懈可擊。
“怎么不讓劉NaiNai陪著?”
“不用,我只是散散步而已。”
頓了頓,他才說:“趕緊回來睡覺。”
“好。”希希輕快的應(yīng)允著,接著快速的跑進(jìn)客廳里。
還躲在角落里的郝染,聽著里頭沒有聲音了,這才放心的站起身,只是蹲的太久了,腿居然有點麻,最終跌回草叢里。
坐在地上,使勁的捏了捏腿,直到腿不再麻了,才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沫,滿足的往前走去。
而一直站在陽臺上沒有離去的楚熠,卻看到了從角落里鉆出來的郝染,在路燈下,孤身只影往前走著,他皺了皺眉,已經(jīng)明白了希希剛才為何會出現(xiàn)在院子里了,臉色即時冷沉。
望著那路燈下,纖瘦的身影,他握住陽臺欄桿的手只突青筋爆現(xiàn),那條長長的路,非常僻靜,偶爾有幾輛車掠過。
現(xiàn)在九點多鐘了,一個單身女子走在那條路上,是十分危險的。他突然想邁開步子跟上去,但是想到她的絕狠,便止住了步子。
她的安危已跟他沒有關(guān)系了,想到這,他憤然走進(jìn)房間里。
卻不想,郝染在走這條路時,出事了。
郝染一夜未回,郝知章半夜的時候已察覺了,但是他卻想著是否染染在楚熠那邊過夜了,因為以前染染也曾有過一夜不歸的現(xiàn)象,便忍了,心想著明天就回來。
于是第二天早晨,郝知章吃早餐的時候再次打郝染的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于是便吩咐福伯,去楚熠別墅里詢問一下。
福伯快速的來到楚熠家門口,按了門鈴,而守門的傭人卻告訴福伯,沒有見郝染進(jìn)來。
福伯大吃一驚,趕緊回去復(fù)命,郝知章這下驚了,心想該不會是她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出事了。
于是他親自到楚熠家門口,他要問清楚,染染到底在不在這里?
劉嫂出來見是郝知章,臉色異常冷淡,“你找來做什么?”
郝知章也沒空理會她的冷淡,急問:“染染昨晚在不在這兒?”
劉嫂聽到染染的事,即時斂神,“染染怎么可能在這兒?”
“她昨晚不是來看希希嗎?”
“她看希希后就回去了。”劉嫂驚道,昨晚她是知道郝染偷偷的跑來看希希的。
“壞了,出事了。”郝知章驚覺,然后轉(zhuǎn)頭就走。
劉嫂一聽,也急了,喊道:“染染出什么事了?”
郝知章并未回應(yīng)她,這時,楚熠準(zhǔn)備出去,聽見劉嫂的話,臉色一沉。
“劉嫂,你剛才說什么?”
劉嫂覺的這事大,轉(zhuǎn)身對著楚熠說:“剛才染染的父親來找染染,說染染一夜未回去。”
楚熠臉色大變,雖然恨她,但是他還沒報仇,她怎么可以有事呢?
昨晚,一定是昨晚她一個人走在那條路上,出事的。這時希希從里頭走了出來,聽見劉嫂剛才的話。
急問:“劉NaiNai,你說我媽咪沒有回去?”
劉嫂沒想到希希的耳這般尖,又擔(dān)心他知道了擔(dān)心,于是想著混過去,裝做若無其事道:“希希,你聽錯了。我不是說你媽咪,而是你媽咪的父親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