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說出來對她就好了么,現在她躺在病床上,她對你那么長的感情,突然遭至這樣的打擊,是誰也無法平靜。就當我冒昧的請求,請你在這段時間別做的那么絕,先好好安慰她,我只有這么一個女兒,不想她有任何事。”肖爸依舊一臉無表情,就連說出來的話亦也是無溫度的。
郁靖南盯著肖爸,他臉上的表情讓人沉思,但是他畢竟救過他一命,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棄之不顧,雖然他冷漠,甚至可以無情,但是也有原則,對在恩將仇報的事他永遠也不會做。
“肖爸,你放心,這段時間我會好好安慰依玲的,先開導她,至以往后的事,以后再與她提。”郁靖南冷靜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任何聲音。
接著傳來肖爸微微溫和的聲音:“謝謝!”
“肖爸,其實這也算是我報答你的恩情吧!”郁靖南有意提到此事,同時告訴肖爸,他欠他的恩情,他會還的。
其實如果說還恩情,已經還完了。只是郁靖南不覺。
肖爸聽出他的意思,亦也沒有回應,深嘆一聲,良久才道:“如果你要真想報答我的恩情,那就答應我,別與依玲分手,與她結婚,這就是已經報答了我的恩情。”
郁靖南沒有回應,渾身散發著冷漠,這種還恩的交易,他還真沒有試過,但此時聽來,卻讓他感到不悅,這份不悅是因為這樣的交易帶著威脅的意味。
從來不受任何人威脅,而今卻被恩人威脅,看來受人恩惠確實是一種大債,還起來比任何債更為堅難。
“肖爸,一直以來我都稟著感恩的心報答你,但你現在提的條件卻帶有一股算計的味道,我就算報恩,也不是真心報恩。你真要這樣逼我報恩?”他的聲音冰冷無一絲溫度,這讓肖爸頓了頓,眸中閃過一抹無措的神色。最終這無措的神色,還是暗淡了下去,回答他的亦同樣是冰冷的語氣。
“除此之外,我別無他法,依玲是我唯一的孩子。”
這句話讓郁靖南徹底明白了,肖爸是要他用這種方法來還恩,可是他卻不會這樣拿自個的幸福來作為報恩的籌碼。
于是回應他的亦冷冷的肯定:“但是我不會對我的幸福不負責任。”
肖爸亦也明白了,郁靖南是真心不愛肖依玲,可是現在他無他法,只能這樣逼迫,否則他的希望就會破滅。
良久,肖爸才道:“那就當我沒說過,如果你忙的話,依玲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道完,他從郁靖南的身邊站起身,踏過他的眼前,往病房走去,腳底下的鞋聲,異常響亮,在這安靜的過道,尖銳刺耳……
就在肖爸到達病房門口時,郁靖南道:“肖爸,我會派人來照顧依玲的。”
肖爸滯住腳步,隨即回了一聲:“不勞你費心,我們的事與你沒有關系。”
這一聲無形中將郁靖南推的很遠,似乎與他劃清界線,郁靖南不由的蹙了蹙眉,望著那抹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里。
之后,郁靖南去問值班醫生肖依玲的狀況,接著將醫藥費全部支付,然后再回到病房中,望了一眼肖依玲,對肖爸講了一聲:“肖爸,醫藥費我都付清了,一會傭人就快過來了,我先回去,有事你再打電話給我。”
雖然肖爸剛才欲要撇清與他的關系,但是他不能負氣離開。
肖爸沒有吱聲,待郁靖南離開病房后,肖爸才將視線抬起,望著他離開的方向久久凝視……
郁靖南直接回了家,回到家里,本想打個電話給白云吟告訴她肖依玲的事情,但是她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想必是已經睡了,于是他回到書房做他該做的事,直到深夜……
翌日早晨,陽光明媚,有著初秋的暖和,白云吟起床后,拉開窗簾,見到暖暖的陽光,整顆心亦是非常難的的好愉悅,不覺的伸了伸腰,深呼吸一口氣,似乎在聞初秋的味道。
她首先梳洗,換穿,然后來到花園,看著那花花草草,亦覺的休閑,暫時將那些煩擾人的事拋之腦后,郭侍平依舊在緞練身體,耍著他喜愛的太極,白云吟亦是遠遠的望著他,然后跟著他的動作,學了起來。
她的舉動,引起了郭侍平的注意,他笑著看白云吟耍的動作,亦是非常到位,嘴角不由的泛起一抹笑意,接著他專心弄起他的動作來。
太極打完,郭侍平擦著汗走向白云吟,白云吟泛著笑意迎接著郭侍平的到來。
“你也玩老年人的運動。”郭侍平走到她跟前笑吟吟道,那出過汗的臉色,讓他年輕了幾歲。
“爸,我也就是玩玩而已,我覺的吧!太極太高深了,我們年輕人無法讀懂,所以看你打的如此好,我就學學,說不定以后能派上用場。有時候我覺的我的跆拳道不夠用,老被人欺負,學了太極,說不定能耍上兩招,以后出去也能威震威震。”白云吟附著鬼靈精怪的表情笑道。
“哈哈,不錯,老爸也特喜歡威震威震別人,不過這只是老年人緞練身體的一種運動而已,你千萬別把它看做是電視上那些高深武功太極哈!”郭侍平亦學著她的語氣道。
“哈哈,爸其實在我理解來看,不管哪兒的太極它都是一門學問,看你怎么看待吧!”白云吟一副老成的口氣。
“這話說的沒錯,看你怎么看待,就像一件事情,你不單要看到它好的一面,也要看到它不好的面。”郭侍平道。
“嗯。”白云吟沒想到太極,竟然被她與父親扯到看待事物上去了,兩人果真是父女。
“我們走走吧!”郭侍平對著白云吟笑道。
“嗯。”白云吟點頭應著,接著往前走去。
兩人在這個空氣清新的花園里靜靜行走著,陣陣清涼的微風吹來,甚為舒適,心也變的舒敞。片刻,伴著微風,傳來郭侍平溫潤的聲音。
“云吟,遲宣重最近怎么樣?”
“還是那樣,現在做復健,一會還要陪他去做復健。”白云吟應道,眸光卻落在花園的花草上,看著它們在風中自由的搖擺,接著又傳來郭侍平的聲音。
“其實遲宣重也車禍的事你也不必太在意,這不是你的責任,如果遲宣重拿這要求你做一些事的話,可見他是另有目的。”
白云吟嘆道:“爸,我也知道他這樣做是有些不好,但是他確實也是因為我的拒絕而傷心,以至出了車禍,這點怎么也撇不了,所以現在我只想讓他的腿康復,其他的以后再說。”
她這一聲嘆,隨著風飄去,慢慢分散在蒼穹里,沒有一點余音。
郭侍平望了她一眼,“云吟,爸也不勸你什么,只是告訴你,不要太委曲自個,你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你心里喜歡的是郁靖南,郁靖南對你的情意我亦也看的出來,所在千萬別因為遲宣重腿的事而做出一些決定讓自已悔恨終身。”
郭侍平的話中有話,但此時白云吟卻沒有深想,因為說到遲宣重的事,她意識里會油然而生出一股無力感,鴕鳥的心態即時跑了出來,她不想去觸碰。
只是附和應了一聲:“嗯,爸,我知道。”
郭侍平的視線亦也落在中國式的花園里,臉上生出淡然的光芒,語氣亦也淡然。
“你看,這花園一派祥和,在這個秋初,花園不顯頹廢,雖然到了冬天,它會凋敗,但是Chun天一到,它又逢勃生長,又將會是一片Chun意盎然,萬物都是一樣的道理,生,滅,這就讓從太極衍生的兩種態度觀。”
這完全是道家的語言,引的白云吟怔視著郭侍平。
這翻話就像一股清泉,給了即將枯死在沙漠中的人一線生機,又如黑暗中夜行的的點火把,照亮前邊黑沉沉的道路,讓人毫無懼怕的往前走去。
白云吟即時明白了郭侍平這翻話的深意,此時她的困難也只是暫時的,只要跨過這段時間,光明就會出現,與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是一樣的道理。
她笑了笑:“爸,謝謝你,聽你一些話,勝讀十年書呀!”
郭侍平臉上亦也露出慈祥的父愛,哈哈笑道:“爸只希望你能以勇敢的心態看待每一件事,人的一生能遇到很多事,好的,壞的,而這中間就要看你對待事情的態度了。”
“嗯,這個我明白。”白云吟笑道。
兩父女繞著花園走了一遭,話題也展開在了花園里的萬物論上,讓白云吟的整顆心變的淡然……
用過早餐,白云吟就往復健中心去了,到達時,遲宣重已經在復健室里,白云吟步進復健室,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意。
“云吟,你來了。”遲宣重的聲音異常溫和。
“嗯,你到了很久?”
“也剛到。”遲宣重道,今天遲宣重穿著一身白色運動服,臉上清爽,整個人的精神顯的神采熠熠。
白云吟毫不吝嗇贊道:“你今天精神不錯。”
“肯定要精神充沛,以你一起奮斗。”遲宣重很灑脫的朝她閃了閃眼。
白云吟一聽,即時受到鼓舞,手指握成拳朝著他比劃,信心盛滿笑道:“好,我們加油。”
看著白云吟那滿是信心的樣子,遲宣重臉上露出秒殺人眼球的笑意,同時亦與白云吟一般比劃:“加油。”
復健室內,飄蕩著滿滿的笑聲,透著和諧及歡快,讓人的心也跟著柔軟,以至在做復健時,遲宣重異常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