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李云睿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眼前的i情況再次出乎她認知。
這么大的雨,揮揮手就停了?
九叔這個徒弟,究竟是什么怪物啊!
心中的震撼以及本能的畏懼,讓李云睿不敢在這個時候有別的想法,老老實實的說出了地址。
安柏得到想要的消息,身影消失在了公主府中。
“有好戲看了!”
李云睿緩緩平復心緒,臉上浮現出怪異的表情,似哭似笑,顯得很是瘋狂。
知道老道士身份的就那么幾個,會下殺手的就更少了。
自己那位皇兄不太可能下達這種命令,因此要么是陳萍萍那條老狗,要么就是那些對當前朝政不滿的貴人了。
理由也很簡單,雖然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宗親,可因為身份特殊,惡心一下慶帝還是可以的。
然而兇手卻不知道,這個平平無奇的老人,其實是拴著一個恐怖家伙的繩索。
另一邊。
已經停下的大雨,讓街上的行人多了起來,老道士被刺的地方,此刻正被一群公主府的仆人團團圍住,從縫隙中還能看到幾個藥箱,想來應該是請了大夫。
“怎么樣?”
“唉,老夫已經盡力了,若不是這位老先生身體強健,都撐不到咱們過來,那三刀已經完全把他的臟腑刺透,這種傷勢,藥石難以醫治.誒,你干什么?!”
頭發花白的大夫正在說話,猛地發現他們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人,正打算把傷者抱起,于是連忙阻止:“不能動,不能動啊!!會死人的!你們快攔著他!”
然而那些護衛不僅沒有聽從他的話,反而還將其的嘴巴給捂住了。
他們都認識安柏,更知道老道士就是他的師父,加上公主的態度,這會兒哪敢多說什么,生怕惹來遷怒。
老道士這個時候還沒死,這得多虧一路上被不停調理,否則換個人來,被捅了三下要害,尸體都涼了。
“我我怕是要.不行了.你.你以后.要小心.李云睿.”
“傷沒好就少說點話。”
安柏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沒了以前那種憨厚的感覺,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他。
猶如神祗俯視著人間,看似近在咫尺,卻又隔著天涯海角。
“為師.為師”
老道士一直吊著這口氣,就是放心不下安柏,此刻心愿已了,整個人頓時松懈下來,雙眼一閉,直接昏迷過去。
他不會死,因為這是安柏說的。
“一群蟲子,膽子倒是不小。”
皇宮之中,慶帝看著被監察院送來的情報,臉上露出了些許微笑。
老道士這個可有可無的棋子,竟然也會被那些人注意,顯然是最近的行動已經打在了他們的痛處,接下來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時候。
想到這里,他將目光轉向一旁被掛起來的地圖。
南慶從一個邊緣小國,到占據如今中原大地,下一步就是鯨吞天下,完成前所未有的大業了。
攘外必先安內,等處理掉當年的一些遺留問題,就是發兵北齊之日。
“朕永遠不會錯!”
帶著無比濃郁的霸氣,他輕輕閉上了眼睛,心神放空了些許,但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就又重新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當中。
只是,今天的事情好像特別多。
“陛下,這是監察院最新送來的情報。”
本來守在外面的太監匆匆的走了進來,一個無比流暢的滑跪之后,將一本折子高高舉起,而頭顱則埋得很低。
慶帝眉頭一皺,接過折子打開一看,瞳孔猛地一縮。
天雷?
另一邊。
靠近皇城的幾條街道所居住的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其中不乏皇親國戚,以及勛貴武將。
這里也是監察院重點照顧的對象,不僅是監視,在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起到保護的作用。
但超出理解之外的事情,他們就無能為力了。
“你這樣會鬧出大亂子的。”
李云睿端坐在馬車里,看著外面那些奢華的宅邸,被一道道雷霆點燃,哪怕相隔甚遠,也隱隱能聽到里面傳來的哭喊。
“亂子?什么亂子?”
安柏坐在她的對面,“不是你說,傷了我師傅的,可能是那些貴人嗎?”
“可是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這樣.”
李云睿本以為自己已經夠瘋的了,沒想到面前這個家伙更加瘋,而且還狠辣到讓人驚懼。
“我不在乎兇手是誰,真的。”
安柏搖了搖手指,隨后微笑道:“這對你來說,不也是個機會嗎?只要稍微把這件事情宣揚出去,誰還敢小看于伱?”
“可”
李云睿本能的想要反駁,但話到嘴邊,卻又愣住了。
這的確是個好機會。
轟隆轟隆!
馬車之外烏云密布,銀蛇不斷從天而降,剛好把幾條街完全覆蓋,本該迅速蔓延的火勢,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操控一般,只聚集在一定的范圍內。
“不能再殺了。”
李云睿天人交戰,最后還是選擇了從朝廷的角度出發。
這幾條街的人大多都身居要職,不管他們為官如何,能夠保證慶國的政務能順利運轉就不該這么輕易的死了。
“你覺得你能命令我?”
安柏終于抬起眼皮,語氣淡漠的說道:“我之所以會跟你坐在一個馬車里,完全是因為老頭子選擇了你而已,不要太自大,不然連你一起殺。”
李云睿呼吸一滯,身體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那種發自靈魂的壓迫感,哪怕是她那位端坐于九五的皇兄,都不曾有過。
這是來自生物本能的警告。
再敢多嘴,就一定會死!
又是一刻鐘過去,安柏將外放的心神收斂,“好了,走吧。”
濫殺無辜也好,沒有人性也罷,這是他對所有人的警告。
神經緊繃的李云睿長出一口氣,整個人差點虛脫,連忙吩咐外面的車夫離開。
可是馬車剛走不遠,又不得不停了下來。
“公主殿下,陛下有詔,請您盡快過去。”
是個太監的聲音。
李云睿看了看一旁的安柏,后者跟個沒事人一樣,依舊在閉目養神。
“你可以把我的存在告訴慶帝,當然,瞞著也沒關系,以前怎么樣,以后還是怎么樣,我這人沒什么太大的野心,嗯,前提是你們別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