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帶著幾個人查看了附近的監控,也去酒店和她住的地方找了一圈,但是沒有她的影子。
燕西爵沒有任何心思考慮別的事,以她的性子,如果真的足夠憤怒,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可他走的時候,她很平靜,沒有哭也沒有鬧,根本不像會做傻事的人。
可她確實消失了。
“燕總!”晚上十點半的時候,季成忽然急匆匆的走了進去,手里拿了屏幕還亮著的手機。
燕西爵目光沉沉的掃過季成的手機,臉色越來越陰厲。
手機里昏暗的畫面,卻能清晰看到她被擄到出租車上的瞬間。
“車子沒有掛牌,她也沒手機,已經讓人全程搜查了,應該不會出了北城的。”季成站在一旁道。
燕西爵閉了閉目,手機幾乎被他捏碎。
為什么偏偏是在這個關頭?如果她壓根沒有求生心理,對方提任何條件都沒有用,也許她恨不得那人直接把她弄死。
“連夜找!”燕西爵一張臉緊繃著,全身上下都是可見的緊張,“找到那人是,誰也不準動他!”
因為他要親自動手。
林森那邊一路,季成和燕西爵一路,整個城市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的搜找。
……
城南的破舊廢物回收站。
蘇安淺被弄暈之后醒來好久了,發現她還在出租車上,身上也沒有半點被傷害,只是把她綁在后座。
緩緩無力的抬頭往駕駛座看去,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男人安靜的坐著,什么都不做。
回收站環境昏暗,她壓根看不到男人的臉,卻微微皺起眉,為什么,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蘇安淺動了動,很吃力,也不知道現在幾點。
再一次看向前邊的人,“你是誰,為什么把我弄來這里?”
問完又自己笑了笑,哪有匪徒自己交代這些東西的?
她也沒再動,只覺得累得很,靠在椅背上轉頭看向窗外亂糟糟的環境,皺了皺眉。
前座的男人戴著口罩,微微抬起臉從后視鏡看了她精致的側臉,很平靜,沒有半點慌張。
良久,男人低低啞啞的開口:“燕西爵對你很好?”
蘇安淺沒有回頭,只是諷刺的笑了笑。
好,還是不好?她還真不知道。
“一個骨子里透著資本主義的霸道男人,如果不強迫做某些事,還可以吧。”她也佩服自己居然還可以這樣平靜的跟別人講話。
然后下一秒,她忽然轉過頭,因為這個男人的聲音有那么一些些的熟悉。
定定的盯著他看了好久。
期間,男人再問:“他已經派人全程找你兩個半小時,看起來感情不深。”
蘇安淺一直盯著他,也一邊點頭,“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前座的男人猛地扭過頭,看得出狠狠擰了眉,一雙黑眸在昏暗里直直盯著她,話語里透著幾分說不出的情緒:“你跟他結過婚?!”
蘇安淺被他忽然轉過來的動作嚇到,頓了頓,然后也沒有點頭,而是忽然緊了眉頭,“你是不是上次載我的出租車司機?”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還有這個戴黑帽的形象,分明就是上次把她送到松濤居的出租車司機。
男人忽然聽到他這么問,動作頓了頓,并沒有把頭轉回去。
蘇安淺越是肯定自己的猜測,她甚至想起了上次被一輛出租車尾隨,眉心更是緊了緊,“你是不是想對燕西爵做什么?”
上次跟蹤燕西爵車子也是他,她肯定。
男人似乎是笑了一下,聲音很啞,“怎么就不認為,我想對你怎么樣?”
蘇安淺動了動身子,想上前看清他的臉,但她動不了,只能盯著他,“你把我擄來這么久,到現在什么都沒做,所以你對我沒有歹意。”
頓了頓,蘇安淺有些緊張起來,“你是不是要等燕西爵來?”
男人沒說話,大概算是默認了。
這回蘇安淺笑了笑,“那你不用白費心思了,他不會因為我而來你這里,如果你抓其他女的,或許還有可能,我?算了吧。”
男人看了她一會兒,“我就是想知道他會不會來。”
蘇安淺皺了皺眉,她也看出來了,這人真的對她沒有惡意,就一直這么安靜的等著,好像只等著燕西爵找上門。
“如果他來了呢?”她問。
男人開口:“來了最好,不來……也無所謂。”
蘇安淺越是看不透,好一會兒居然笑了笑,“要不要我幫你,給他打個電話,或者發個消息,也許結果來得快一點,反正他找了兩個多小時,心思還算可以了。”
男人不乏趣味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略微動了動嘴角,“還是這么古靈精怪的。”
“什么?”她沒聽清,隨口問了一句。
男人一挑眉,回過神,轉過身,竟也真的給她遞了個手機。
蘇安淺接過來,由于了會兒,很熟練的輸入燕西爵的號碼,指尖好一會兒沒有按下撥號鍵。
最后手機又被男人拿了回去,干脆的撥出去。
電話響了沒兩聲就已經被接起了。
“喂?”燕西爵低低的嗓音,很沉,帶著一絲緊繃。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城南,廢物回收站。”
燕西爵漠然瞇起眼,“她在你手里?……警告你,最好別動她一根汗毛!”
男人笑了笑,“看你這么緊張她,我這票算是沒白費。”
“你想要什么,想干什么?”燕西爵緊接著問,好像他要什么,都會給。
男人略微想了會兒,簡明扼要,不像開玩笑的道:“要你的命換她的,你肯么?”
電話里的燕西爵抿唇沉默著,片刻才沉聲,“只要你拿得走。”
這話讓男人笑起來,“看起來真是深情呢!”
“讓她跟我說話。”燕西爵冷漠的嗓音,卻是命令的口吻,因為至少,他能肯定,這個人不會對她怎么樣,可還是擔心。
電話遞到蘇安淺面前。
她皺了皺眉,接過來,貼到耳邊,聽筒里是燕西爵的聲音:“你怎么樣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她輕輕蹙眉,并沒吭聲。
“安安,說話。”燕西爵低低的開口,很濃厚的聲音,“別讓我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