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心中煩躁的時候,alice來到帝景,說盛天凌已經(jīng)回來,只是發(fā)生了一些狀況,所以才耽誤這么久。
顧小西詫異道:“那他現(xiàn)在人呢?”
alice卻說:“總裁現(xiàn)在在醫(yī)院,我是來為他收拾一些換洗衣服。”
醫(yī)院二字,讓顧小西的心猛然沉了下去。她一字一頓道:“盛天凌怎么了?”
alice擔(dān)憂她著急,連忙說道:“小西,你先別急,總裁可能因?yàn)閯诶鄄艜陲w機(jī)上暈倒,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觀察,我收拾完衣服之后,我?guī)闳ヒ娝!?
話音未落,顧小西轉(zhuǎn)身就要往醫(yī)院跑,直到出了門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連鞋子都忘記穿。
alice看到她的樣子,嘆息一下:“小西,看你慌張的,總裁沒事,你不用這么著急。”
說的是輕巧,但是只要跟醫(yī)院掛鉤,顧小西心里就像是十萬火急一樣,怎么都淡定不下來。
好容易收拾完東西之后,顧小西便隨alice去了醫(yī)院。
出了電梯口,走到獨(dú)立病房外面的時候,alice停下腳步,將手中的東西交給顧小西道:“小西,你先進(jìn)去看總裁,我去拿病歷單。”
顧小西接過衣服,隨即往病房走去。
只是在她抬頭要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一幕發(fā)生了。
她分明瞧見柳千惠的手指從盛天凌的眉眼滑到鼻子,然后落在那兩片薄唇上稍稍停頓,顧小西猛然打了一個激靈。
腳步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怎么會是這樣!
怎么可以這樣!
瞬間心里的結(jié),就像是被云層劃裂一個口子,然后耀眼的光芒灑下來一般。
她終于明白,她為什么不喜歡自己的原因了。
這個原因,足以震撼她的心靈。
不一會兒,洛楓帶著陶然與成江南一起往這里趕來。
洛楓看到顧小西站在門口,詫異道:“小西來了怎么不進(jìn)去。”
顧小西仿佛沒有聽見洛楓的話語,整個人的心思落在剛才那一幕上。
直到洛楓走到她面前,她才回過神來,恍惚一笑:“你們來了。”
成江南面色狐疑的看著顧小西,不由問道:“小西,你還好嗎?”
“我沒事,盛天凌就在里面,你們先進(jìn)去吧。”顧小西下意識往后退兩步。
“阿辰說了老大只是太疲勞才會昏倒,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洛楓安慰道。
顧小西低聲說道:“好好的怎么會這樣呢?莫非是迪拜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成江南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你就不用擔(dān)心了,天凌不會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
剛準(zhǔn)備推門,柳千惠恰好從房間內(nèi)出來。
一絲不茍的妝容將她的臉顯得愈發(fā)高貴大方,她輕輕掃視一眼周圍的人,聲音淡漠而疏離:“天凌睡了,你們就不要進(jìn)去吵他了。”
洛楓神情一頓,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柳千惠看著顧小西,直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顧小姐,方便說幾句話嗎?”
顧小西的手下意識抖了一下,這個動作卻沒有逃過陶然的眼睛,她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柳千惠,微微垂眸掩去眸底精光。
“好啊。”她極力擠出一絲笑容。
柳千惠轉(zhuǎn)身直接走到另一個空置的房間里站著,顧小西在她身后將門關(guān)上,洗耳恭聽。
她目光犀利的盯著顧小西,精致的臉上找不出任何一絲表情,給人的感覺不寒而栗,跟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顧小姐,我希望你離開盛天凌。”她不溫不火道。
“為什么?”顧小西心中一驚,不由抬高聲音道。
柳千惠冷笑:“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需要靜養(yǎng),我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擾他,特別是你。”
她話說的很直白,讓顧小西的心里漫起一絲堅(jiān)決,憑什么她讓她離開,她就離開!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易向命運(yùn)低頭的人,上次是五百萬,這次呢?
顧小西抬起眼眸正視著柳千惠的眼睛,眸底是前所未有的固執(zhí):“我已經(jīng)說了,我不會離開他的。”
柳千惠神色鄙夷道:“你覺得你有什么資格跟在他的身邊?是要房子,車子,還是名利地位?”
顧小西抿唇,手下意識緊緊攥了起來,想要為自己爭取就要勇于無畏她的氣場。
她挺直胸膛目光坦然道:“我愛他。”
“愛?”柳千惠笑了起來,“你知道什么叫愛嗎?沒有經(jīng)歷過富貴生活的人,便以為對方施舍你的那一丟溫暖,當(dāng)作義無反顧跟他在一起的理由,你不覺得可笑嗎?”
顧小西眸光瀲滟:“我請你不要污蔑我的感情,每一段感情都是圣潔的,就算你再瞧不起我,也不應(yīng)該褻瀆它。”
柳千惠眸光微轉(zhuǎn):“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姑娘。”
“天凌在病房里躺著我怎么沒見你掉一滴眼淚,這就是你愛他的方式?”
顧小西目光堅(jiān)定道:“不是因?yàn)檠蹨I就能說明一切。”
柳千惠壓下心頭的煩躁,這個女生,看似年紀(jì)小,但是卻固執(zhí)的要命。
雖然她頗為討厭那些哭哭啼啼的姑娘,但是她卻知道那樣的人最好拿捏,但是顧小西她卻看不透了。
柳千惠抬著涂著紅色指甲的手,動作輕緩的理了一下面前的衣襟,不疾不徐道:“顧小西,你知不知道你很讓人討厭。”
討厭的她都不愿意再看見她。
顧小西嘴角泛起笑容:“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歡我,反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柳千惠神情一瞬間閃過詫異,看著她臉上透著的剛毅,她美眸迸出一絲冷冽寒光。
她遂冷笑:“我之所以沒有采取行動讓你以另外一種方式離開,那是覺得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還是需要顏面的,畢竟,在這個社會里,女孩子的清白比什么都重要。”
顧小西心里一沉,她盯著柳千惠,一時竟無言以對。
她深深的知道,柳千惠的手中拿著什么。
可是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她自認(rèn)自己什么都沒有做過,在這天地間,行的正坐的直。
她目光平視柳千惠,無畏道:“我一向認(rèn)為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我只不過是一個小人物,不值得你這么做。”
柳千惠心里再次對顧小西的看法上升了一個層次。
她越來越發(fā)現(xiàn)顧小西身上的閃光點(diǎn)越來越多,難怪盛天凌發(fā)了瘋似的要將人留在他的身邊。
想到這里,她展顏一笑:“若是你顧家沒有破產(chǎn)的話,興許我會考慮,不過就目前來說,你只不過是一個沒有父母,沒有任何人庇護(hù)的可憐蟲而已,你不覺得自己一點(diǎn)都配不上盛家的那個盛字嗎!”
她的話語太直白,讓顧小西的心里閃過一剎那怔仲。
身份與地位在富貴云集的緋城來說,一個特別的姓氏足以說明了身份。
而她顧小西,不過是一個落魄且又欠下巨債的可憐蟲而已。
只是,真的是這樣嗎?
顧小西并不這么想。
她深吸一口氣,目光前所未有的堅(jiān)定:“盛夫人,我還要去看盛天凌,如果你繼續(xù)想拿身份來說事的話,我除了盛天凌的愛情之外,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這個我比任何人都明白。所以你不必繼續(xù)這個話題。”
柳千惠嘴角劃過冷笑,“盛天凌的愛情么?”
她笑著搖了搖頭,聲音低緩道:“沒有碰過壁的姑娘當(dāng)然不明白,自己在愛情面前究竟有幾斤幾兩,算了,我主意改變了,暫時不趕你走了,總有一天,你自己會乖乖的離開他!我言盡于此,顧小西,祝你好運(yùn)!”
顧小西一時沒有明白柳千惠話中的意思,她意外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柳千惠已經(jīng)往門口那里走去,聞得她的語氣,腳步放慢,回眸道:“你一個丫頭,對我還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
被人威脅已經(jīng)夠傷心的了,現(xiàn)在又被人徹底無視,顧小西應(yīng)該說什么呢。
她看著柳千惠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手中依然拿著盛天凌的換洗衣服,良久,她對著自己說道:“顧小西,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的事情,那就勇敢去做吧,做一只打不死的小強(qiáng),縱使將來沒有成功,至少證明自己努力過不是嗎?”
深吸一口氣,抱著東西往病房那里走去。
成江南見到她出來,連忙走過去問道:“小西,你沒事吧?”
顧小西俏皮一笑:“成大哥,你擔(dān)心她會吃了我?”
成江南失笑:“好吧,算我失言。”
顧小西:“不過,她是挺討人厭的。”
至少目前她這樣認(rèn)為。
洛楓插嘴道:“兔子,我很看好你喲。”
陶然對著洛楓的耳朵揪了一下,“你看好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ammly,我知道,你這打是親,罵是愛,我求求你多打我?guī)紫拢米屛抑滥愕降子卸鄲畚摇!甭鍡髫氉斓馈?
陶然面無表情的看著洛楓,嗤笑:“做夢。”
洛楓抬手準(zhǔn)備拉陶然的手,沒想一下子扯到她脖子處的絲巾,陶然嚇了一跳,連忙從他手中將絲巾拽了過來。
“你干什么,動手動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