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身后的云心恭敬的回道。
顧小西捂著自己的心肝,一路從餐廳里跑到外面,生怕跑的慢了又被那個變態給抓回去。
她也真是醉了,吃個飯還能遇見他。
簡直陰魂不散了還。
此時云醉白跟她說的那些話,都沒有云爵忽然的出現來的讓人驚嚇。
云爵因為臉上被噴了胡椒粉,整個人飯都沒吃直接進了美容院,天生愛美的他怎么能經受的住這樣的突然襲擊?
云爵發誓,等他抓到顧小西,一定不要放過她!
做完spa回來的云爵頂著一張剛被解救出來的臉,走進客廳就往沙發那里一倒,這個時候的他才發現,似乎遺漏掉什么東西。
她是你的妹妹。
妹妹?
云爵楞了一下,他顧不得什么,連忙上了二樓書房那里,對著書房的門拍了起來。
只是拍了半天也沒反應,這個時候云心走過來,說道:“三少爺,先生不在。”
“搞什么,不找他的時候整個陰魂不散,找他的時候又沒有人。”云爵罵罵咧咧的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在經過云心的身邊時,他一把抓住云心的肩膀問道:“我大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云心笑容無懈可擊道:“三少爺,先生的事我自是不知的,你有什么事還是等他回來再問吧。”
云爵瞇著眼睛打量一下云心,唇角微勾,松開手抱著手臂進了自己的房間。
顧小西回到帝景就接到盛天凌的電話,看著這個人離開四天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她歡快的接了起來。
“顧小西,你的兔子腿又想挨揍了是吧,不老實呆在帝景里,出去亂跑什么。”盛天凌的話語頗有責備的意思。
顧小西舉手投降:“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也沒想到會遇見他們。”
盛天凌低頭看著手中的視頻,挑眉:“他們跟你說什么了?”
顧小西心中一頓,試探著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盛天凌跳開話題道:“我知道你又遇見云爵那個變態!”
顧小西吐了吐舌頭,天可證,她真的沒想到會遇見他,要知道會遇見他,打死她也懶得出去。
“你什么時候回來?”顧小西懶得在這個話題上糾結,問起他的歸程。
盛天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快了。”
“嗯,那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我在家里等你回來。”顧小西咧嘴笑道。
“這兩天我讓alice過來陪你,想做什么,你把她叫著一起,知道嗎?”盛天凌像是保姆一般的交代著。
“知道啦,啰嗦的盛媽媽。”顧小西笑著往沙發上趟去。
盛天凌眸光微閃:“你這個女人,竟敢嫌我啰嗦,小心回家打你屁股。”
顧小西瞬間捂著自己的屁股,諂媚一笑:“不敢不敢。”
“那行,我還有事,先掛了,記得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操心。”盛天凌最后叮囑道。
顧小西忙不迭點頭,她保證道:“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照顧好自己,回來等你臨幸。”
一句話,成功的讓盛天凌唇角彎了起來,掛掉電話處理手頭上的工作時,喜上眉梢的樣子,還是引起辦公室人的注意。
當然,盛四少卻是甘之如飴。
前腳剛掛掉電話的時候,后腳alice就來到帝景,對于盛天凌的安排,顧小西一向統統接受,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被安排。
她進來的時候,顧小西蜷縮在沙發上,眼睛盯著電視,看樣子是在看電視,但是糾結的表情還是讓alice心揪了一下。
給她泡了杯檸檬水端在她的面前,顧小西遲疑一下才接了過來,然后捧著杯子對著alice說:“我這樣總讓盛天凌操心,是不是很沒用呀。”
她說話的時候臉色很平靜,表情很認真。
alice抱了下顧小西,安慰道:“相信我,你很勇敢。”
“勇敢又不能當飯吃。”顧小西抬起頭,眼睛繼續落在電視上,幽幽開口道:“我若離開他,什么都不是。”
“你想好了?”alice問道。
顧小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嘴角勾起一朵清冽笑意,點頭道:“想好了。”
“之前我還勸著你,現在我明白,你是個獨立的個體,我再怎么想將你往總裁身邊牽也是無濟于事,終歸,你要走一段屬于自己的路程,而總裁總有鞭長莫及的地方。”alice冷靜分析道。
顧小西微笑著看著她,開口道:“你能理解我就好。”
alice端詳著顧小西的神情,笑了笑不語。
心中卻贊嘆不已,盛天凌能遇見這么好的她,得有多么的幸運啊,看似嬌弱,但是內心卻堅強的要命。
尤其是經歷了那么多,卻還對生活抱著最初的純凈。
“你知道嗎?他們來了。”顧小西捧著裝有檸檬水的杯子漫不經心道。
alice自然懂她話語中的意思,她將手握在顧小西的手上,晃似隨意問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不知道。”顧小西楞了一下說道,隨即笑了起來:“先這樣吧,走一步算一步吧。”
alice沒有吭氣,凝視著她,眸底閃過一絲痛苦。
“你可知我從來沒有怨恨過他們。”顧小西小口啄了一口檸檬水說道:“從前我的確恨過,但是那時候還小,我不懂恨最終的意思,只想問清楚他們為什么不要我。”
她說這話的樣子很平靜,平靜的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的確,那個時候五六歲的她就算說恨,又怎能算的上恨呢?
這么多年圍繞在她心頭只有一句話:為什么要拋棄她!
明明沒有了媽媽已經很痛苦了,卻還要舍棄最后的一絲親情。
這讓她情何以堪呢?
也是后來她學會讓自己藏在記憶深處,選擇遺忘那些不好的過去,是以她才一直樂天的活到現在。
當有些事情你不去碰觸的時候,那本沒有什么。
但是當事情直接砸到你的身上,你不得不面對,那便是處在選擇的中央了。
云爵等了大半天一直沒有等到云醉白出現,打電話處于無法接通狀態,他有些郁悶,最后還是打著呵欠回了自己的房間睡覺去了。
若說云醉白去了哪里,當然是買了最近一班航機去了m國,那里有場應酬需要他參加,并且他去m國并非全是為了應酬的事。
m國一處私人農莊里正在高調的舉行著主人的聚會,云醉白剛一進來,就被其他人拉著打起了招呼。
盛天凌端著紅酒杯,跟這里的主人寒暄之后,便獨自一個人走到水池邊,他盯著噴泉那里,腦海中卻在勾勒出顧小西的樣子來。
“盛,怎么是你一個人,你的舞伴呢?”一位生意場上的大鱷款著自己的夫人,恰巧經過盛天凌這里,他于是開口問道。
盛天凌眸光流轉,用著流利的英語跟他說著:“她在國內,沒有帶她過來。”
“噢,那挺遺憾,帶我向她問個好。”那個人說完,便紳士的帶著夫人離開。
云醉白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一身燕尾服的他,跟同樣一身燕尾服的盛天凌站在一起,兩個人對視的一剎那,電光火石一觸即發。
兩個人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對視著,誰都沒有說話,同樣優秀的人站在一起,就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存在感。
良久,云嘴角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舉起手中的紅酒杯,意態閑閑道:“盛總。”
“云先生。”盛天凌回敬道。
各自抿了一口紅酒,云醉白將手中的高腳杯放在經過的侍者舉著的托盤中,他挑眉微笑:“沒想到在這里遇見你,幸會。”
言外之意便是省了直接去找人的時間。
盛天凌瞇著眼睛道:“云先生,別來無恙。”
云醉白眸底閃過一絲幽光,極淡的聲音說道:“多謝你這么久以來對小西的照顧,說個條件吧。”
盛天凌眼睛瞇的更深了,涼薄的唇張開:“分內之事,用不著說謝字。”
語氣中的占有欲不言而喻。
云醉白不是沒發現,他慢條斯理道:“我能不能理解為你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才將她留在身邊?”
盛天凌冷笑:“對于一個拋棄她的人,你覺得我有什么可說的。”
云醉白平靜的目光看著盛天凌,一字一頓道:“她是我云家人,我自是要帶回去的。”
盛天凌眸光格外深邃,嘲諷意思十足:“據我所知,當初你們拋棄她之后,為了彌補心中的罪孽,重新找了一位沒有任何云家血統的人來做云家大小姐。而你們,誰又去找過她?誰又給她過真正的關愛?貌似沒有吧?這會兒滿嘴仁義道德來了,不覺得這樣很惡心人?也只有你們云家人才能做出這樣的舉動,真讓在下佩服。”
他說的是的確是事實。
盛天凌一針見血的指了出來,云醉白并沒有反駁,相反,他知道盛天凌的實力,對于知道這個秘密并不好奇。
而云淺也的確是做為沒有與云家任何血緣的關系,進入云家之后取代小西,做了云家大小姐。
而這一做,便是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