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寸心在接到容景煥電話的時候都有點(diǎn)莫名其妙,因為蘇南晴打電話回來說的是跟容景煥打過招呼了。
而伍月那邊,蘇南晴說的是有事不回來,伍月想得是跟容景煥在一起也就沒細(xì)問。
可到好,現(xiàn)在容景煥打電話回來,完全對不上號啊。
伍月從房間里出來,正好跟敖寸心撞個正著。
“寸心,你知道晴晴去哪了嗎?”
敖寸心下樓也想問伍月來著,現(xiàn)在看來伍月也不知道蘇南晴的下落。
“沒有,我還想著來問你呢?”
敖寸心抓耳撓腮的有些不知所措,“這晴姐姐也真是的,干嘛要說慌啊,老大現(xiàn)在急的是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人去了哪還不知道呢?”
伍月了解蘇南晴,不會無緣無故消失不見,肯定是出了什么事,她才會躲起來的。
“今天晴晴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有沒有說原因,或者有沒有說她去了哪里?”
敖寸心搖了搖頭,“沒有,晴姐姐只說去見一個朋友,跟老大已經(jīng)打過招呼了。”
見朋友,伍月不由的狐疑起來,見的是什么朋友,竟然這么神秘,還要瞞著容景煥?
兩人正思量著,容景煥邁進(jìn)了大門。
臉色陰郁的像要?dú)⑷怂频模樵赂酱缧膶σ曇谎郏婷嫦嘤U不知該說什么。
容景煥見伍月敖寸心兩個人站在客廳,走到她們跟前說了句:“沒有晴丫的消息嗎?”
兩人紛紛搖了搖頭,容景煥的臉更沉了,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往樓上走去。
伍月在身后叫住了容景煥道:“那個,容先生,你們回老宅是不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容景煥面色不好的回身看身伍月,從樓梯上下來,走到伍月跟前問道:“為什么這么問?”
“我了解晴晴,她不是那種沒有交待的人,這次明顯是在避你,電話里她什么都沒說,我以為你們兩個一直在一起的,我想一定是在老宅那邊發(fā)生了讓她難以接受的事情,才會這樣遠(yuǎn)離這種紛繞。”
聽了伍月的話,容景煥的眸子微動,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件事,他撞暈了自己,后面的事自己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早上起來晴丫確實就有些不對勁,他一直以為是因為去了老宅那邊不舒服,才想著找個借口離開那里。
見容景煥的眸光閃動,伍月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你也不必那么著急的去找她,我想她只是想不通,等她想明白了,自然會回來的。”
說完轉(zhuǎn)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她相信這個時候晴晴是想一個人靜靜。
容景煥站在客廳那里半天都挪不動腳步,晴丫你這個傻女人,難道就真的不相信我的定力嗎?
可容景煥不知道的,蘇南晴不能忘懷的是另一件事,除了容老爺子的威逼利誘,還有就是因為孩子。
“老大?”
敖寸心看著深思的容景煥忍不住的打斷他的思緒。
容景煥回頭,臉色依然很差,聲音透著淡淡的無奈:“去睡吧。”
正如伍月所言,晴丫現(xiàn)在需要的是一個人靜靜,等她想通那些事情,自然會回來的。
那一邊的蘇南晴跟左擎撈了不少的魚,就連蝦,蟹都撈上來不少。
住宿大嫂很是熱情的給他們做成了菜。
“我說的沒錯吧,味道是不是一級棒?”
一邊在剝蝦肉的蘇南晴一邊稱贊這野生的美味,左擎吃的一手都是,卻不停的點(diǎn)著頭。
到了晚上,山里更是寂靜一片,只能聽到風(fēng)吹過掃在樹葉上的聲音,連不遠(yuǎn)處溪流的聲音都聽的清清楚楚。
蛙鳴聲,蟲叫聲像在奏一篇混亂的樂章。
躺在床上的蘇南晴聽著外面這清脆明朗的聲音,心內(nèi)一片寧靜,時間過的真快。
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晚上,現(xiàn)在的容景煥應(yīng)該還在老宅陪著容老爺子吧。
明明是很清心的夜晚,可她卻怎么也忘不了昨天晚上容景煥與容芳華兩個人相擁的畫面。
不管他們是一時把持不住,還是被人設(shè)計陷害,他們已經(jīng)有了肌膚的接觸。
她要怎么面對容景煥?
忘記昨天的事,還是離開他身邊?
輾轉(zhuǎn)反側(cè),一直到了快早上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而容景煥在書房整整坐了一個晚上,煙灰缸里全是煙頭,整個房間煙霧繚繞,彌漫著厚重的煙草味道。
敖寸心早上起來站在門口都能聞到那股熏人的煙味。
嘆了聲氣,這才敲響了書房的門:“老大,時間到了,該去公司了。”
容景煥在書房里的姿勢都沒變,整個人都窩在沙發(fā)里,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
他怎么也想不通蘇南晴究竟是為了什么原因而選擇了離家出去?
敖寸心上樓已經(jīng)叫過三遍了,容景煥卻動也沒動。
從樓上下來就碰到了伍月,“月姐姐,你今天怎么也起這么早?”
伍月笑了笑道:“沒事,我找他談?wù)劇!?
敖寸心微愕,目光朝著樓上看了一眼,“昨天晚上一直在書房,早上我都叫了三遍了,還沒出來,應(yīng)該是抽了不少的煙,我站在門口都能聞到那股煙味,很濃。”
伍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你先忙你的去吧。”
說完繞過敖寸心上了樓,果真如敖寸心所說,還未走到書房門口,那煙味就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飄了出來。
在門口整了整衣服,一邊敲門一邊說道:“我是伍月,有空談?wù)劙伞!?
許久沒聽見聲音,伍月都準(zhǔn)備離開了,書房的門打開了。
容景煥站在門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伍月,臉上有青色的胡渣,眼睛有些充血,眼眶周圍那里也看起來黑黑的。
現(xiàn)在可以肯定昨天一晚上應(yīng)該都沒有睡。
“可以談?wù)剢幔俊?
容景煥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書房走出來,“陪我到花園走走吧。”
書房整個都環(huán)繞在一片迷霧之中一樣,容景煥叫伍月陪他去花園,也是想避開那些煙塵吧。
伍月跟著容景煥的腳步朝花園走去。
“我記得你們第一次見面應(yīng)該是那次交通事故吧,那天晴晴回來就氣急敗壞的控訴著那個撞她的家伙,她的錄取通知書被你給毀了,她當(dāng)時真是又急又氣,她笑稱這是孽緣,我在想如果她應(yīng)聘的公司不是雷颯,是其它的公司會不會也像今天一樣好運(yùn)的碰到一個不要錄取通知書的公司?”
容景煥的神情微妙卻什么也沒說,只是看著伍月聽她說。
“第二次就是你們結(jié)婚之后,她開著那輛拉風(fēng)的跑車,她還自嘲說是自己賣身所得,當(dāng)時我們都很好奇那個男人是誰,她稱你為冤家,我就知道說的是誰了,不得不說這是天定的緣分。”
“晴晴以前的身世我想你也知道了,晴晴平時看起來挺開朗活潑的,可是她的心思才是最細(xì)膩,最敏感的,一個從十二歲開始就流浪的孩子,在各種各樣的人身邊打轉(zhuǎn),造就了她過早的成熟,察言觀色,左右逢源,我認(rèn)識她的時候,她那會子還有一些脾氣,后來為了邵離誠改了許多。”
說到邵離誠,伍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容景煥,“邵離誠的事你別介意,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
“邵離誠是她的初戀,她那個時候一顆心全撲到了邵離誠的身上,可結(jié)果卻因為她的身份是一個孤女,邵離誠選擇了姜卉,晴晴總說人這一生總要失戀那么幾次,誰的人生中沒遇到過渣男,姐這一生也沒算白活,該遇上的都遇到了,對于邵離誠的背叛,她沒有大喊大吼,也沒有自暴自棄,而是收拾心情重新出發(fā)。”
“有些人說晴晴不懂愛情,自己的愛人跟別人跑了,她怎么還能悠閑的跟著沒事人一樣的生活學(xué)習(xí),可是誰有能知道晚上蘇南晴躲在被窩里哭濕了多少條被子,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兩個眼睛都腫的像核桃一樣,說她是涼薄之人,那是因為她們不了解晴晴。”
“她要賺錢,要給媽媽掙看病的錢,所以她自己從來都不舍得花一份錢,不是她不在乎,而是太在乎,在乎到已經(jīng)承受不起。”
說完這些伍月轉(zhuǎn)身看向容景煥,再次說道:“在愛情里晴晴都是小心翼翼的,她生怕會落得跟以前一樣,所以她總是封閉著自己的內(nèi)心,可如果她真正的愛上一個人,那就是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你給了她真正的愛情,可你沒給她足夠的信心,她不是沒有愛上你,而是愛上你不敢說,她現(xiàn)在的逃離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希望你是她最強(qiáng)有力的后盾,畢竟這個世界上她可以倚靠的人只有你。”
容景煥看著花園里已經(jīng)慢慢枯萎的荷花,心里一片愧疚。
“對不起!”
伍月笑了笑道:“這話你應(yīng)該給晴晴說,話說完了,我先回去了。”
容景煥沒有攔著伍月,站在荷花池邊很久很久。
蘇南晴一睡就到了中午,爬起來就見左擎已經(jīng)跟住宿大姐在聊天。
“你怎么不早點(diǎn)叫醒我?”
蘇南晴不好意思的埋怨起左擎,住宿大姐以為兩個人是情侶,笑的有些曖昧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心浮氣燥的,那像你男朋友這么體貼,一早起來不僅幫我干了些活,還吩咐我不要去打擾你睡覺,真是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