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弘凱一愣,看著眼前這個怒目而視的女人,唇角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笑意。
“小姐,真是不好意思,這的確是我的疏忽,是我沒看好閃電,讓你受驚了?!鳖櫤雱P真誠的道歉。
夏若見他態(tài)度良好,也不好再說什么,臉色也柔和了一些,“下次注意就行了。”
說完,便有些心疼的看著豆豆,想要把它抱起來,豆豆卻先她一步跑了,似乎在拒絕夏若的觸碰。
“小姐,請等一下?!鳖櫤雱P見她要走,立馬出聲喚住她。
夏若轉(zhuǎn)過身來,看著他,最后把目光落在他身邊的藏獒身上,那只藏獒的傷比豆豆也好不到哪里去,因為藏獒的毛發(fā)很長,看不出有沒有受傷,但夏若看得清楚,豆豆也不是個吃虧的主,如今豆豆都受了重傷,藏獒卻也不見得會完好無損。
“這位先生,你該不會說你的藏獒受了傷,想讓我負(fù)責(zé)吧!”夏若明亮的眸光中閃過一抹不悅。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態(tài)度良好,她更不會給他好臉色看,自己養(yǎng)了一個兇悍的藏獒居然不看好,害得豆豆被咬傷,光憑這一點夏若對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
顧弘凱輕笑一聲,瞬間有一種沐如春風(fēng)的感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閃電跟你的豆豆都受了傷,既然是我的錯,我當(dāng)然會負(fù)責(zé),我想說的是,如果小姐不嫌棄的話,反正我也要帶閃電去寵物醫(yī)院,不如我們一起去怎么樣?”
夏若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并不像壞人,文質(zhì)彬彬的樣子怎么會養(yǎng)一只這么兇悍的藏獒呢?
顧弘凱也不著急,只是唇角一直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讓人感覺他這個人很溫和,尤其是眸光很是柔和,給人一種好好先生的感覺。
“不用了,我自己會帶豆豆去看醫(yī)生,這個小區(qū)里住的老人和小孩居多,以后不要隨便把這么兇悍的藏獒放出來,如果咬到人就不好了。”
夏若拒絕他的好意,瞧著這人長得不錯,脾氣也好,怎么會這么不小心,如果不是遇到她,而是別的老人或孩子,豈不是慘了。
還有,剛剛那聲哨音一響,藏獒立刻就停止了動作,松開了嘴,這明顯就是一只受過訓(xùn)練的藏獒,既然是受過訓(xùn)練的,應(yīng)該就不會無原無故的攻擊人才對。
盡管顧弘凱的態(tài)度很好,給夏若的第一感覺是好人,但夏若卻總覺得整件事情很怪異,所以,說完話便轉(zhuǎn)身帶著豆豆離開了。
顧弘凱旋瞇起雙眼,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來,他以為自己剛才做得很好,但是他卻忽略了夏若并不是他以往的看到的花瓶,光有臉蛋不長腦子,他自以為是的天衣無縫卻被夏若看得清清楚楚。
夏若上了計程車去了一家比較近的寵物醫(yī)院,見夏若擔(dān)心的眼神,豆豆撕咬著她的褲腿,還想將身子縮在她的腳下,只是它身上有血,怕沾到夏若身上,只好離她遠(yuǎn)了一些。
“啊嗚~啊嗚~”
豆豆想搖尾巴,可惜尾巴好痛,根本搖不起來,再加上有傷在身,根本不能像往常一樣撒嬌賣萌了。
“豆豆別怕?!毕娜艨粗@個樣子,心里既感動又心疼,鼻子一酸紅了眼眶,在心里把顧弘凱給罵了幾百遍。
“啊嗚~”豆豆似乎有些急了,卻又不敢靠近她,只得急得亂叫。
夏若輕輕撫過它的毛發(fā),愧疚的道:“豆豆,對不起。”
是她沒有保護(hù)好豆豆,每次都是豆豆保護(hù)她,現(xiàn)在被咬得這么慘,居然還要反過來安慰她。
寵物醫(yī)院很快就到了,當(dāng)她抱著豆豆進(jìn)入醫(yī)院的時候,正好又跟顧弘凱一個碰面,顧弘凱對她展放一個自認(rèn)為最迷人的微笑。
“這么巧,我們又見面了?!?
這會兒夏若正擔(dān)心著豆豆,對于他的自來熟視而不見,本來兩人就不熟,所以根本沒必要打招呼。
“我叫弘凱,你可以叫我阿凱,對了你叫什么名字,我看你好像很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顧弘凱看著夏若,但他的目光沒有半點不敬,純粹是好奇的樣子,明明是搭訕的行為,可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但夏若卻是個例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徑自取下一塊號碼牌,對他說道:“對不起,我們不熟?!?
拒絕的意思很明顯,可顧弘凱卻好似沒聽懂,臉上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些,“沒關(guān)系,我們這叫不打不相識,再說我們同住一個小區(qū),相互都是鄰居,先認(rèn)識一下也好,你說對不對?”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會兒顧弘凱一臉真誠的看著夏若,倒讓夏若覺得如果自己不理他,倒是她的不是了。
再加上,周圍有不少工作人員的目光都落在兩人身上,尤其是看向夏若的目光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眼神里好像都在說她不識相,因為出門她化了些妝,所以這會兒大家看起來只覺得她比較眼熟而已,絕對不會把她跟夏若聯(lián)想在一起。
“先生,你請便,我要帶我的豆豆進(jìn)去了?!毕娜魶]興趣理會那些羨慕嫉妒恨的眼光,抱著豆豆便走進(jìn)了癥室。
顧弘凱看著夏若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起來,臉色變得陰沉陰沉的,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溫和,相反眼中劃過一抹狠戾。
給豆豆包扎完,又拿了些藥,一個上午過去了,豆豆受傷了,夏若不能再帶著它去遛達(dá)了,只好原路返回。
回到悠然居的時候,秦盼盼已經(jīng)回來了,而且開始做飯了。
“夏若,你回來啦!”廚房里的秦盼盼聽見開門聲,聲音從廚房里傳了出來。
夏若有氣無力的應(yīng)了一聲,將豆豆放在它的窩里,蹲在它的窩邊,看著豆豆受傷的地方發(fā)呆。
“你怎么了?”秦盼盼見無人回應(yīng),便從廚房里走了出來,見夏若蹲在狗窩旁邊,不由得問道。
夏若看了她一眼,起身坐在椅子上,就把剛才的事跟秦盼盼說了一遍。
秦盼盼疑惑的看著她,“你確定你不認(rèn)識那個男人么?”
夏若皺眉,問道:“為什么這么問?”
“今天早上我出門的時候就看見樓下有一只藏獒蹲在那里,嚇了我一跳,跟我同時出電梯的還有好幾個人,她們都看見了,可是那藏獒卻不像你說的那樣會攻擊人,所以,我就沒當(dāng)回事,要早知道會這樣,我就應(yīng)該給你打個電話的,看把我們豆豆給咬的。”
秦盼盼一邊說出自己的疑惑,一邊對豆豆豎起大拇指,那藏獒她見過,比豆豆還在龐大,現(xiàn)在夏若告訴她,豆豆居然能跟藏獒撕起來,不得不說,豆豆很牛逼。
其實,秦盼盼想的一點都沒錯,那只藏獒絕對比豆豆傷得更重,只是它的主人沒有像夏若這般緊張罷了。
“你的意思是那只藏獒是故意針對我的?”夏若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明明不認(rèn)識那個男人,也不認(rèn)識那只藏獒,為什么要針對她?
“或許是因為你有豆豆吧!”
秦盼盼想不明白,所以歸根究底,她覺得還是因為豆豆,因為整個悠然居就只有夏若有一只土狗,所以或許那只藏獒就是因為豆豆才針對夏若的,要不然除了這個解釋,根本就解釋不通。
“或許吧!”夏若也把那藏獒的異常行為歸究于豆豆。
可憐的豆豆躺著也中槍了。
而另一棟公寓內(nèi),顧弘凱帶著那只藏獒回到自己的公寓,一進(jìn)公寓,顧弘凱就朝著藏獒狠狠的踹了一腳。
“什么玩意,居然連一只土狗都打不過,你還有什么用?!?
藏獒本來就受了傷,現(xiàn)在被顧弘凱無情的踹了一腳,瞬間倒在了地上,發(fā)出“啊嗚啊嗚”的慘烈的叫聲,眼神無辜的令人不忍。
“吵死了,再叫我就把你殺來燉火鍋。”
顧弘凱心中有氣,因為在夏若面前吃了癟,夏若三番兩次的拒絕他,這讓他很沒有面子,一向在女人面前無往而不利的顧弘凱,此時雙目赤紅,緊握著雙拳,心里越發(fā)的恨上了顧以恒。
那個野種有什么好的,憑什么讓爺爺那么看重他,真是豈有此理。
正當(dāng)他氣到胸悶的時候,門鈴響了,還伴有一道清脆的女聲傳入他的耳里。
“表哥,是我,快開門。”
顧弘凱眼里劃過一抹異常,最后皺起了眉頭,并沒有要打門的打算。
“表哥,我知道你在里面,趕緊給我開門,你再不給我開門,我要告訴外公了?!蓖饷婺堑琅暡]有他的不理睬而放棄,而是出言威脅他。
顧弘凱一聽到后面那幾個字,趕緊上前將門打開,冷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的女孩,沒好氣的道:“你來干什么?”
被問的女孩長著一張標(biāo)準(zhǔn)的瓜子臉,棕色的頭發(fā)在頭頂上挽起一個丸子頭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肌膚白皙甚是清秀,雙眉修長如畫,好看的丹鳳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高挑的身材包裹在白色大衣之下,露出一雙修長筆直又性感的美腿,這會兒正看著顧弘凱。
“表哥,我可是來幫你的。”蔡思雅眨了眨眼睛,笑得意味深長,直接將行李往顧弘凱手里一塞,徑自倒在沙發(fā)上,發(fā)出一陣舒坦的聲音。
顧弘凱眉頭一皺,將她的行李扔在地上,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大腿,“你把話說清楚,你能幫我什么?”
蔡思雅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坐直身子,然后一臉神秘的道:“我只能告訴你,外公知道我來這里?!?
顧弘凱先一愣,而后細(xì)細(xì)品味這句話的意思,最后眼前一亮,笑了起來,“你的意思是爺爺讓你來的?”
至于來干什么就不用多說了,她說來幫自己,那就意味著爺爺對于他的行動是知道的,卻沒有阻止他,換言之就是支持他的,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了,眼中跳躍著一抹狂喜的光芒。
只是,蔡思雅的一句話就把他打回了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