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司瀚是何等高傲之人,從小到大只有他藐視別人威脅別人的份兒,何時輪得到旁人對他指手畫腳。
此番受到尹泰霆的挑釁和威脅,他豈能咽得下這口氣。
“你算個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替她表態。”怒發沖冠的貝司瀚沖上前就要給尹泰霆一拳,可惜被他給躲過去了,體力恢復的兩個人迅速又扭打在了一起,“你才認識她幾天,我們在一起可是差不多快十年了”
“十年”和他過招之余,尹泰霆面露驚訝,“怎么可能,她今年才多大”
“她今年二十五,馬上滿二十六了。早在她十六歲那年,她就是我的人了。”貝司瀚繼續出招,招招都下手極狠,“換言之,我已經整整睡了她十年分手你問問看她離得開我么”
被他的話刺激到,尤其是那句睡了她整整十年,尹泰霆手里的動作不受控制的頓了一下。
饒是心理素質再好的男人,聽見別人如斯說自己心儀的女孩,心里都不會痛快,他自然也不例外。
一分心,臉上頃刻間便挨了一拳,胸口也被貝司瀚踹了一腳。
就算再痛,他連牙都沒齜一下。
因為跟心里的失落比起來,這點痛根本不值一提。
任他做夢都沒想到,格子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居然長達十年之久。
十年,感情基礎得多深
難怪,看見他跟別的女人一起走進酒店,她會那么難過,會拉著她去喝酒。
在知道了貝格子和面前這個男人的關系以后,尹泰霆雖說有些吃味兒,但沒生出嫌棄之心,反而對她的心疼更勝之前。
傻丫頭,為了這么個敗類,那么作踐自己,傻不傻。
“本來我這人吧,平常不愛罵臟話,但是今天我忍無可忍了”偏頭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回過神來的尹泰霆再不對貝司瀚心慈手軟,趁他不備,也回敬了他一拳,并破口大罵道,“你真是不配當男人,跟你一個性別,我都覺得丟人。”
頓了頓,他接著說,“既然她是你的女人,你好歹要顧及一下她的感受吧她是女孩子,臉皮子薄,你怎么能當著我的面說那么不堪的字眼”
“我只是在陳訴一個事實”挑釁的勾唇一笑,貝司瀚繼續出狠招,“貝格子,她是我的專屬物品。你未經我許可,擅自跟她交往,并碰了她,簡直是找死。尹泰霆,敢覬覦我的東西的人,這世上你是第一個,我保證也是最后一個,今天我一定要讓你橫著從這里走出去”
“她是人,不是物品你以為你是誰,世界的主宰”尹泰霆徹底怒了,若說先前他是以防御為主,那么這會兒他變換了路數,開始猛烈進攻,“跟你這種不懂得尊重人的人渣說話,根本就是降低我的格調。想讓我橫著走出去,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兩個人身高差不多,體格都很健壯,又都是有功夫底子的人,而且功夫還旗鼓相當,加上都出了狠招,不多時,雙方都掛了彩,但仍是不分伯仲,誰也沒占到對方的便宜。
貝格子睡得迷迷糊糊的,耳邊不時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像是桌子倒了還是杯子碎了之類的聲音。
反正特別吵,吵得她直拿枕頭捂耳朵。
后來發現沒用,她煩躁的從上彈坐起來。
鞋子也沒穿,赤著腳就下了地。
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捏成拳頭輕輕的敲打著頭痛欲裂的腦袋,她虛掩著眸子跌跌撞撞的往客廳里走著。
原先,貝司瀚進來之前,客廳里是沒開燈的,但是兩個人打著打著,無意間碰到了墻邊的開關,屋里也就一片亮堂。
來到玄關處,隱隱約約看見不遠處有兩團黑影在眼底晃來晃去的,忽左忽右,忽近忽遠的,因為頭昏腦漲的關系,她看不太清楚到底是什么。
本來就頭暈,被那團影子晃得頭更暈了,貝格子無語極了,跺著小腳直嘟噥,“好吵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聽見她的聲音,扭打在一起的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扭頭朝她看過去,手里的動作也紛紛停了下來。
不過,兩個人望向她的目光卻截然相反。
尹泰霆是緊張外加慌亂。
她這個時候起來做什么,這不是添亂嘛,她口里的禽、獸正想帶她走呢。
她這么跟他回去,到家肯定沒好果子吃。
而貝司瀚,則是一臉盛怒的瞪著她,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
一把將面前距離只有一步之遙的男人往后推了一把,貝司瀚揉著傷的不輕的胸口轉身過去面朝著貝格子,冷冷的挑唇,笑得一臉陰森,“貝格子,你有種,居然不聲不響的背著我交了男朋友”
乍一聽見他的聲音,暈乎乎的貝格子心里本能的一陣咯噔,“這聲音好熟啊,怎么那么像像禽、獸”
很顯然,她口里的禽、獸指的是自己,貝司瀚驚訝之余,也氣得咬牙切齒,“禽、獸”
怕他對格子不利,尹泰霆顧不上揉傷口,一邊快步朝貝格子走過去,一邊戲謔的沖身后的人笑道,“忘了告訴你,老兄,你在她電話里的稱呼就叫禽、獸”
尹泰霆的解釋是火上澆油,貝司瀚眼底的怒火越燒越旺,想沖上去掐死貝格子的心都有了。
禽、獸,她居然把他的名字存為禽、獸
忽視貝司瀚的存在,尹泰霆上前扶住雖然站著卻搖晃的厲害的貝格子。
在貝司瀚的注視下,他摟住貝格子的肩膀,把她的身體轉過去面朝貝司瀚,誘哄的語氣把她往臥室的方向送,“格子,快進去睡覺,這里沒你的事。不是喊頭暈么,快去睡。”
被他推著往前走,貝格子嘟著小嘴直報怨,“我也想睡啊,可是噼里啪啦的吵死了,讓人家怎么睡嘛”
“好好好,我錯了,我保證再不發出任何噪音,嗯”笑笑嘻嘻的哄她,尹泰霆頭一次發現自己的原來也有耐心的一面。
扭頭,挑釁的看了一眼氣得火冒三丈的人,尹泰霆戲謔的勾唇,繼續在貝格子耳邊低喃,“剛剛我不小心放了只老鼠進來,我怕它胡作非為,想把他打死,所以動靜才大了點。”
“老鼠”一聽說老鼠,貝格子下意識的睜了睜眼,歪著腦袋四處張望,“老鼠在哪里,我幫你打。”
“我小時候住的房子很舊,經常有老鼠和蟑螂出沒,我經常拿書拍,一打一個準兒,哈哈哈”說著說著,想起小時候的趣事,酒還沒醒的貝格子就揮舞著小手哈哈大笑起來。
無意識的扭頭望了一眼身后,意識比剛剛清晰了一些的貝格子總算是看清楚了那里站著的是個人,還是個長得好帥的老男人,其實也不老,就是有點成熟,反正看著比她大的樣子,“這位大叔是誰啊看著好像有點眼熟。”
禽、獸已經讓貝司瀚氣得七竅生煙,這會兒還她稱為大叔,加之透過觀察發現她好像喝了酒,臉紅撲撲的,空氣中也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酒精味,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正準備沖上前去把她拽到身邊來,還沒來得及行動,尹泰霆便笑著跟她解釋,“他是是物業管理員。因為我大老鼠的動靜太大,驚擾了鄰居,鄰居投訴到物業,他上門來警告我的。”
“哦,這樣啊。”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貝格子便把暈乎乎的腦袋轉了回來,打著哈欠說,“那我去睡了,好困”
“去吧。”尹泰霆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送了她幾步,見她走的還算穩,他才慢慢松開了她,由著她自己回到上去,“慢點兒,小心別摔著。”
“嗯。”懶洋洋的沖后面的他揮了揮手,貝格子就瞇著眼睛東倒西歪的朝的方向走了過去,
只是,沒走幾步,她身后就傳來一道擲地有聲的聲音,語氣儼然如同帝王下令般,“站住,我許你走了嗎”
剛剛就覺得這聲音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聽過,這會兒再聽,越發覺得這人她應該認識,腳步不自覺的頓住,貝格子撓著頭晃悠悠的轉過身去。
歪著腦袋盯著貝司瀚看了幾秒,她是越看越覺得這張臉怎么那么像一個人。
“貝貝司瀚”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得,貝格子的意識突然變得清晰起來,理智一回暖,見來人真是貝司瀚,她驚悚的直掩唇,臉色也在一瞬間白了個底朝天,“貝貝司瀚,你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