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樂祥仍舊不肯走,他站在幾步之遙的地方,怨恨的看著那個閒淡的女子。
他們的相遇也是這樣的一個季節,她也是這樣坐著,坐在秋風陽光下,她穿著亞麻的豎領襯衫,襯衫上的扣子是蝴蝶盤扣,將她高高的脖子蓋起來。她捧著一本書,看的入神。微風吹起她的長髮,在空中飛舞糾纏著,單單看她的側影,好像從老北京中走出來的五四青年學生。
他站在遠處,呆呆的看著她,竟不知時間的流逝。
那個時候,總是美好的。
只是現在,她已經是別人的妻,縱然再有美好的從前,也註定不是自己的女子。
他定定的看著她,向前走了幾步:“安安,你真的如此狠心?看著我們成爲喪家之犬,你有那麼高興麼?”
“我不想看你成爲喪家之犬,況且那不是你的家。你一個大男人,還要在這裡哀求我一個小女子有什麼意義麼?鄭樂祥,你這輩子最錯的事情就是總是想用捷徑鑄就自己的成功之路,可是你忘了,世間根本沒有什麼捷徑可走,必須腳踏實地,一步一步。”楚安也定定的望著他。
如若是以前,她一定會像一隻小鳥一樣撲入他的懷中,可是如今,只剩下了冷漠和嘆息。
“安安~~”
“鄭樂祥,你只是擔心你自己,擔心你輕易到手的榮華富貴成爲過往雲煙,你只是不想自己失去,並不是真心在乎楊家。我想,如果將來有一天,你會讓楊家的公司改姓鄭吧?如果楊天天知道,不知道是現在更傷心一些還是將來更傷心一些。你既然選擇了她,不管什麼原因,都要好好地待她,每個女人都不容易。你走吧,你我之間再無瓜葛。”
楚安不知道張鴻軒將楊家逼到了那種地步,她也不想知道。
這幾天張鴻軒很忙,每天陪她的時間很少,她知道他有自己的工作,他要掌管著上百人的吃喝,如果整天陪著自己倒是自己的不是了。只是她不知道,這些天他的忙原來都是對付楊家去了,難道是因爲看到自己那天的狼狽了?
那天他們之間的
對話,張鴻軒到底聽到了多少?
鄭樂祥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沒想到楚安竟然看穿了他的心思,將他心中所想說的那麼準確。這種齷齪的事情,誰願意光天化日之下拿出來,而她竟然赤、裸裸的將自己的心事暴露在陽光下,讓衆人欣賞,他不生氣纔怪。
剛要發火,只見張鴻軒邁著優雅的步子從遠處走來,不算是很短的頭髮在風中有些凌亂,薄薄的嘴脣緊抿著,漂亮的柳葉長眉蹙在了一起,那雙丹鳳眼更是冷漠的看著鄭樂祥。
他緩步來到楚安的身邊,將自己的西服脫下來給自己的小妻子披在身上:“天冷了,怎麼不多穿些衣服?怎麼出來了?”那口氣中帶著太多的寵溺,讓人不自覺的沉溺其中。
他那小巧的嘟著的嘴巴,好看的如同女子的,讓人有上前咬一口的衝動。
楚安順勢靠近他的懷中,輕柔的問道:“這幾天這麼忙,忙著對付楊家了?”
張鴻軒笑了:“不是說好不管我的事情麼?怎麼,爪子伸到我的工作上來了?”
“不是,我是覺得,單單因爲這個不值得。”楚安柔柔的看著他,她從未覺得眼前這個男子給了自己這麼多,可是現在,她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很喜歡眼前這個男人。她真的很想撲上去咬住他性感的嘴巴。
這廝,怎麼長的可以比女人還好看呢?
她真想知道自己的婆婆到底長什麼樣子,纔會生出這麼一個妖孽的兒子來。
“不單單是因爲你的事,你安心養傷,這些事情不用你操心。鄭樂祥,從今天開始,我正是對你宣戰,如果你是個男人,接受我的挑戰。我給你留了東西,就看你怎麼用了。”張鴻軒擁著自己的妻子,無限溫柔的看著懷中的女人。
楚安莞爾,到底,張鴻軒還是顧及自己感情的,他並不是一個絕情的人。
張鴻軒將她抱起來:“秋天涼,如果著涼了怎麼辦?你身體體質已經不如以前了,總歸養一段時間才行。如果真的想出院,明天我們就去辦出院手續,然後帶你回大院。”
“爲什麼不是我們的家。”她喜歡那棟別墅。現在特別懷念那別墅的味道。
那纔是屬於他們兩個人的地方,溫馨的,家的地方。
張鴻軒在她的小嘴上啄了啄:“你不是更喜歡大院麼?況且奶奶他們也都盼著你能住在那裡,還有阿姨,她想私底下認你做乾女兒,有人陪著你玩,不好麼?”
楚安羞紅了小臉。她緊緊地抓著他的襯衫,將純棉的襯衫抓的皺巴巴的:“張鴻軒,你分分場合行不行!”
這裡這麼多人,他說親就親,當這裡是他們家啊!
“管那麼多幹什麼?”他就是這樣想起來就親。
楚安定定的看著一旁坐著的一家三口,有幾分動容:“阿軒,那個男孩是慢性粒細胞性白血病,反正你錢很多,捐一些給他們,讓孩子接受手術治療吧!”
“你喜歡孩子?”
“你不喜歡?”
“你現在生孩子不行,你的身體不行。”張鴻軒以爲這個小女人有生孩子的打算了,果斷拒絕。
楚安恨恨的看著他:“你想我還不想呢!人家是要拿你工資的人,你可沒有給我這份工資。”
張鴻軒哈哈一笑,抱著自己的小女人朝著醫院的大樓走去。
鄭樂祥嫉妒的看著他們的背影,手攥的緊緊地。
也許,這個女人也可以成爲他的女人,只是,他選擇了背叛。
鄭樂祥似乎已經忘記了,他這樣的性格,如果他們整天呆在一起也會互相膩煩,到最後仍舊走不到一起。
楚安緊緊地抓著張鴻軒的衣襟:“小軒子,你趕緊將我放下來,這麼多人看著呢!”
電梯中的人好多,她的臉紅的像是要滴下血來。
張鴻軒看著懷中的小女人,微微一笑:“你是我的妻子,你怕什麼?難道這些大哥大姐,叔叔阿姨還不希望丈夫對妻子好不成?”
楚安翻了翻白眼,無語問蒼天。
這個男人,似乎總是有許多的歪理,她說不過他,可他卻總是寵著她,將她寵的無法無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