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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風菲完全無視莊慈心的存在,示威一樣把畫交給嶽知畫,語氣自豪的就像她還被那個男人寵著一般。
小手被迫接過那幅畫兒,視線卻落在地面的薄雪上,口氣輕淡:“我和正滄都會感謝你的,等我們有了孩子,我會告訴TA,這幅畫是TA大姨媽畫的。”
——大姨媽?!
這三個字聽起來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兒?
史風菲翻翻白眼兒,也沒找到什麼好反駁的地方,卻轉向雲夫人客氣的點點頭:“雲夫人也在啊,晚輩失禮了,在這兒謝謝您剛纔的賜教。”
說完,站直身體對著嶽知畫露出一抹挑釁的目光:
“我先走了,改天約你吃飯,有重要事情告訴你。”
一陣風吹來,掀動她裹住腦袋的絲巾,害怕露出裡面被打的臉,她用手向上拉一拉絲巾的邊緣,扭著蛇腰走向旁邊的一叢冬青後面,轉過彎不見了。
“把畫扔掉,不要帶回家去污染空氣!”
莊慈心看著那幅畫就不開心,臉色陰沉的對兒媳婦說。
“這是正滄的背影,還是交給他吧。”
嶽知畫沒有看手裡的畫,聲音不高的回答一句,站在風裡等車子開過來。
銀灰色蘭博基尼率先駛出停車場,穩穩的停在嶽知畫面前,車窗落下,陰鬱的眸子望住一抹嬌小的身影:“我送你去秋辰那兒吧。”
“好。”她點頭,轉身看見雲夫人的司機也把車開了出來,才放心的跟她道別:“媽,我們先走了。”
“去吧。”老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她還在爲嶽知畫不肯去法國的事鬱悶。
小手拉開車門,先把畫放進後座。
“那是什麼?”
雲正滄側身看著上半身俯進後座的小女人問。
“史風菲爲你畫的《背影》。”
柔和的嗓音清淡回答。
“扔掉!”
他坐正身子,從後視鏡看著後座上的情況。
“你說什麼?”
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透過鏡子與他對望。
雲正滄有些心煩,他本以爲自己的警告多少會起點兒作用,沒想到史風菲這麼厚臉皮,竟然親自把畫送到她的手上了。
那幅畫就是一個出軌的證明,他曾以畫上這種赤果姿態跟那個女人糾纏在一起……
陰鬱的男人沒回答,推開車門下去,從另一邊拉開後座車門,大手隨意抓起那幅畫向路邊的綠化帶扔去。
寒風中,油畫狼狽的翻飛兩圈後掉地在上,優美的畫面沾滿污泥,再次翻過來向著天空躺在枯黃的草地裡。
他還不解恨,邁開大步走過去,恨恨在地畫上跺了幾腳,直到油畫裂開、變形,最後扭曲得不成樣子。
“上車!”
雲正滄邊整理著亂了的西裝邊陰沉的向車邊走。
他沒注意到高高的冬青後面,一雙帶著恨意和惋惜的眼睛,正注視著地上已經殘破的油畫。
史風菲沒有走遠,她本想躲起來看個熱鬧,想知道嶽知畫是怎麼傷心的,未成想竟看到這樣一幕。
這幅畫可是她最得意的一幅作品哪,夜裡睡不著時,整晚站在畫架前一筆一筆勾描出來的,他竟完
全不當一回事!
同樣是女人,她自認一點兒不比嶽知畫長得差,爲什麼他就是不能正眼看自己呢?
史風菲不服,她暗暗下決心——絕不輸給比自己小了幾個月的嶽知畫!
看著兩部車子先後離開,史風菲撥通了一個電話:“我聽你的,到底應該怎麼做?”
電話裡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微弱傳出:“通常,一個豪門子弟婚後無子是很讓人頭疼的……”
……
雲正滄駕著車,臉仍是陰沉沉的,就像此時不再飄雪的天空。
嶽知畫不知道跟他說什麼好,只是沉默的坐著。
他沒有直接去公司,果真把車開到了田秋辰的站門前。
關掉髮動機後他們仍是默默的沒有動。良久以後,他轉過頭來看她:“你去吧,好好放鬆放鬆,晚上我來接你一起回去。”
“晚上……我……”
她不想回去,不是不想跟他合好,只是今天看到莊慈心的態度,讓她還是有些向冷燁低頭的意思。
如果她真的搬出別墅,他就不會再對雲正滄和雲氏施壓,那樣莊慈心也不用再爲難了。
“是不是想吃什麼菜?我回頭打電話回去告訴陳姨吧。”雲正滄臉上勾出一個溫和的笑。
“不是。”淡淡的垂下視線,嶽知畫不知怎麼開口才能不傷到他。
“那我就還是讓阿姨準備你平常喜歡的吧。”
大手伸過來,隔著汽車檔位覆上她的小手,柔柔的感覺很溫暖,讓他突然有種說不清的衝動。
這個接觸令她有些不適,小手向後縮了一下,繼而又停下來。
“正滄,我晚上想和秋辰住。”
她終於鼓起勇氣,正視著那雙渴望的眸子說出口。
“嗯?”性格陰柔的男人微愣,剛剛纔有些和好的跡象,不想她竟然會提出這個要求,好看的眉毛蹙了蹙:“是不是剛剛那幅畫讓你不高興?”
“沒有!”嶽知畫認真的看著他:“其實,我覺得她畫得不錯。”
雲正滄不說話了,臉上的笑容凝固住,陰鬱的眸子來回在她臉上掃視著。
——她說史風菲畫得不錯?
——她的臉上爲什麼沒有一點吃醋的表情?
——在這個女人心裡,自己跟別的女人做出怎樣的事情都無所謂嗎?
雲正滄突然感到胸口裡悶悶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堵住了。
“如果……你不開心,那我就回去好了。”
發現他這樣清冷的沉默著,嶽知畫還是主動妥協了。
畢竟冷燁遠在天邊,她要爭取相守的是眼前人才對。
人生最重要就是學會珍惜,如果老是看著別人的好,最後就會連自己的也失去!
“算了,你喜歡跟她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你們發小兒情深……我不難爲你。”
雲正滄意興闌珊的看著路面開口,覆在小手上的大手輕輕收回來,握住方向盤。
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不是還能把握得住了。
“好吧,謝謝你。”
手背上一空,微涼的空氣讓她有些不適,另一隻小手握上去給自己取暖。
淡淡回答一句,嬌
弱的身子推開車門下去。
“明天我來接你上班。”他落下車窗看著她。
“好的。”小女人溫婉低頭:“去她的公寓吧,你知道的。”
說完,小身子輕輕轉過去,走進‘凰中凰’女仕會館。
“去她的公寓吧,你知道的。”
“去她的公寓吧,你知道的。”
……
雲正滄停在路邊,看著她纖細的腰身出神——她說他知道的?難道是她在出國前住過的地方?那裡是田秋辰的!
這個認識讓他有一陣狂喜。
——今天他才知道,原來她一直住著的地方,是田秋辰買下的公寓。
剛剛緊抿的薄脣滿意的勾起來。
——那時她沒有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這個認識讓他高興,大手啓動車子,快樂如風般駛進車流。
雲氏大廈。
董事長辦公室裡房門緊閉,莊慈心坐在辦公桌前,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麼了。
她計劃得明明很周全,兒子和兒媳雖然隱婚,可是也不能讓他們離婚,前期鬧得那麼厲害,分開一段時間剛好能夠冷靜冷靜;
而且對方也承諾過,只要嶽知畫過去,他們不會爲難她半分,並保證讓雲氏地主項目在歐洲快速佔有一席之地。
他們這邊代理的H·E豪宅項目進展也很順利,怎麼就突然要中止呢?
難道自己的兒媳對他們來說,居然比旗下產品火熱銷售還要重要?
特別是雲正滄告訴她,如果叫知畫去法國,結果會導致他們最終離婚。這件事就更奇怪了,協議裡沒有這項約定啊。
百思不得其解,保養很好的手拿起桌上的電話,鈴聲響過很久才接通:
“喂?”標準的中文女聲發音從電話裡傳出來。
“你好,我是雲氏地產的莊慈心。”
“莊董您好。”
“我想找一下H·E的總經理先生,不知道他現在方便嗎?”
“請稍等……”電話裡失去了聲音,對方不知道在做什麼,連一絲雜音也聽不見了。
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聽筒裡傳來一陣電話轉接的聲音,電磁波茲茲茲的響過之後,一道涔冷的男低音傳出來:“嗯?”
“您是……”這個聲音她不太熟,不像是以前通過電話的H·E總經理。
“冷燁。”裡面的男人輕描淡寫的吐出兩個字。
“冷先生?”莊慈心有些不敢相信,拿起手機來看看號碼,是自己打過去的法國電話:“真的是冷燁冷先生嗎?”
“是我。”電話裡的人不急不徐,悠然回答。
“冷先生您好,我想找一下H·E的總經理,談談關於兩家合作的事,不知道怎麼就轉接到您這兒來了,真不好意思。”她表面客氣的解釋著。
心裡在猜疑著,H·E到底跟WANSO有什麼關係?
“據我所知,我旗下的公司跟雲氏剛剛合作不久,你們爲什麼先違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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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