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竹見舒逸和沈冤的臉上都帶著疑惑,他笑了笑:“我知道你們肯定會在心里怨我,既然我沒在山里為什么不和你們聯(lián)系,追查索阿姆的下落你們也該有份才對,可是我有我的苦衷。”
舒逸和沈冤都不說話,他們想聽聽筱竹會作何解釋。
“你們倆的身份比較特殊,也很容易為人關(guān)注,而我不一樣,我就是一個殘疾人,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殘疾人,沒有人會注意我,也沒有人會對一個殘廢的人起戒心。所以我單獨行動相反更容易掩人耳目,才更容易查出一些什么。”
筱竹說得也有幾分道理。
“況且前些年沈哥入獄,而這件事情又與舒哥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一下子也把我給搞懵了,我甚至猜想你們之間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后來我好容易打聽到了事情的始末,也知道沈哥為了一個女人,還把自己的外貌給改變了,唉,說老實話,也不怕你們會有什么想法,我覺得這些年我們都變了,我開始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我們之間已經(jīng)不像從前了,仿佛有了隔閡。”
筱竹的話讓舒逸和沈冤的心里都很是感觸。
沈冤想到了從前的種種,又想到了曾經(jīng)自己差點就對舒逸出手,他自嘲地笑了笑,那個時候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筱竹咬了咬嘴唇:“其實這次來雷州,我對你們還是存著戒備的。”
沈冤問道:“為什么?”
筱菊冷笑道:“為什么?我哥回到十萬大山這件事情除了你們倆就再沒有人知道了,可是他在剛回去不到三個月就兩度遭遇刺殺,不是你們泄露了他的行蹤還能有誰?”
舒逸和沈冤面面相覷,他們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筱菊說得沒錯,筱竹當時離隊以后,只告訴了他們二人自己會回老家去,就連當時他們的頭都不知道筱竹的去向,因為筱竹的檔案里并沒有寫明他的家在哪里,聯(lián)系人的地址檔寫的是華威的名字。
也就是說,筱竹的來歷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秘密。
筱竹回到老家三個月內(nèi)竟然接連兩次遇刺,他自然首先懷疑的就是舒逸和沈冤了。
筱竹嘆了口氣:“說實話,當時我真的有些心涼,我以為是沈哥干的,因為對于沈哥來說,我一定會成為他的一塊心病,他對我存著內(nèi)疚,而我也是他職業(yè)生涯的一個恥辱。”
沈冤苦笑道:“我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筱竹的神情復(fù)雜:“人是會變的,特別是當你擁有了一定的名譽與地位的時候,就更不希望他以往的那些個污點被別人知道,而我,是你曾經(jīng)的污點。”
沈冤沒有說話,靜靜地聽著。
舒逸微笑著說道:“你對我也存著戒備,又是為什么?”
筱竹望向舒逸:“我以為你也變了,因為沈哥是因為你而進的監(jiān)獄,我就在想,沈哥是你的師兄,而且我們?nèi)诉€搭檔了那么些年,你竟然能夠不顧兄弟情份把他給送進了監(jiān)獄,不過后來我知道了整件事情的經(jīng)過,我為沈哥感到惋惜,問世間,情為何物!同時我也知道了你沒有變,把沈哥送進監(jiān)獄的是師父他老人家,沈哥,我有些好奇,倘若當時師父不出現(xiàn),你會不會真對舒哥出手?”
沈冤的臉紅了:“我,我不知道。”
筱竹笑了,那慘白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我想你不會,你不可能向自己的兄弟出手。”
但他的話鋒一轉(zhuǎn):“可就算是我知道了這些真相,我還是很戒備,不只是因為我的那兩次遇襲,而是因為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們都沒有再起心去尋查索阿姆,你們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那件事情,忘記了我!”
舒逸說道:“我們一直沒有忘記那件事情,只是前些年我忙于公務(wù),一直抽不開身來查這件事情。”
沈冤也說他始終都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的。
筱竹冷笑一聲:“舒哥,舒處,我知道前些年你忙,你破了好幾樁大案,特別是與諸葛鳳雛那一戰(zhàn)更讓你名聲大振,你自然沒有時間了。而沈哥你呢,為了一個女人,把自
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你們都有自己的理由,把我,把那件事情拋到了九霄云外!我記得有人說過,忘記其實就等于背叛,對于從情感上已經(jīng)背叛了我的你們,我沒有理由對你們有所戒備么?”
明明知道筱竹的話有些牽強,可是舒逸和沈冤卻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姬鳳兒走到了筱竹的身邊:“你是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你很委屈,可是你也很自私,你一個人活在過去,就希望他們能夠和你一樣活在過去。可你別忘記了,除了你,他們還有他們的生活,還有他們的責(zé)任。他們不是在感情上背叛了你,他們甚至一刻都沒有忘記要抓住索阿姆為你復(fù)仇,可是這是需要時間,需要契機的,你盲目地追查了這些年,你又查到什么?”
筱竹瞪大了眼睛:“我和他們能一樣么?他們手里握著資源,他們有著我根本就無法比擬的優(yōu)勢!”
姬鳳兒笑了:“我知道你說資源是什么,如果他們真拿著手中的特權(quán)與資源,整天就知道為了那件事情而棄自己的職責(zé)于不顧的話,我還真看不起他們。”
沈冤拉住了姬鳳兒:“你讓他說完吧,他憋了這些年,讓他把話說完或許他會舒服些的。”
筱竹說道:“可我呢,在接到那封信的時候就知道信雖然是假的,可是你們卻很可能真遇上了麻煩,馬不停蹄就往雷州趕,我來了,你們也很熱情地接待我,但對于你們來說我卻仍舊是一個外人,明明你們早就已經(jīng)知道索阿姆可能溜入了華夏,到了雷州,可是在我的面前你們只字不提,若不是我主動說了我知道索阿姆的下落,你們不知道還要瞞我到什么時候!你們有真心拿我當兄弟嗎?”
氣氛一下子沉悶了許多,舒逸和沈冤確實一直沒有把案情告訴筱竹,一來是紀律不允許,二來他們也不希望把筱竹扯進來,無論是舒逸還是沈冤都不想筱竹再出什么事,誰知道這竟然讓筱竹生出了怨氣。兩人的心里都暗暗嘆息,筱竹確實變了,或許外表他仍舊強大,可是他的心理卻變得脆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