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寒山是六年前來醫(yī)學(xué)院的,一直都呆在東南角的鍋爐房。
“屈老,傳說那個東南角常常鬧鬼是怎么一回事啊?”鎮(zhèn)南方輕聲問道。
屈寒山笑了:“哪有什么鬼,最初我到這學(xué)校來的時候還經(jīng)常有學(xué)生到這邊來的,特別是那些談戀愛的更喜歡鉆到那去,不過好幾次我無意中路過,他們看到我了這張臉,嚇得……”他說到這兒又頓了頓:“實驗室也在那兒,醫(yī)學(xué)院的實驗室不知道折騰過多少的尸體,再加上那地方的松啊柏的,晚上確實看上去也有些陰森,慢慢地他們便以訛傳訛,鬧鬼的說法就傳來了,漸漸地那就成了師生們心里所謂的‘禁區(qū)’,別說晚上,就是白天也很少有人再來了,如果真要追究根源,我才是那鬼!”
他這么一說,大家都笑了起來。
沈冤輕咳一聲:“屈老,記得我第一次去找你喝酒的時候你說了一句,你說‘這兒白天不太平,晚上不安寧’,指的又是什么?”
屈寒山白了他一眼:“白天警察來找我,晚上又換了你來,你們這不是讓我不得安寧么?假如不是因為我認出了你,早就像對付警察一樣把你給打發(fā)了。其實我也不是在敷衍他們,我確實是對曾誠的事情一無所知。”
接著他們又說到了今晚的事情。
“你走之后我并沒有馬上休息,我一直在想,連你也聽到了女人的叫聲,那說明這事情很蹊蹺,不管是用什么科技設(shè)備人為制造的聲響還是真有人在裝神弄鬼他們總有一個目的吧?不至于是閑得無聊跑出來嚇人玩。于是我就想到實驗樓那邊去溜溜,或許真能夠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沈冤:“我只是沒想到你小子會殺個回馬槍!”
沈冤苦笑著說道:“屈老,這么說就冤枉我了,回去后我就和南方把你的事情說了一下,沒多久南方就給我回了信,當(dāng)知道是您老的時候我可是嚇壞了,就想趕緊回來向您老陪個不是,偏偏才走到入口的地方就看到了那兩個倒霉蛋!”
沈冤說的自然是凌力和陳小露。
“我跟著他們往實驗樓方向沒走多遠,就聽到林子里有人咳嗽的聲音,接著就看到一條黑影迅速地向著實驗樓方向閃去,可那兩個警察卻沒發(fā)現(xiàn),還準備往林子里去,我原本還在想是不是該暗示他們一下,這時候?qū)嶒灅抢锞晚懫鹆伺说膽K叫聲!”
屈寒山接過了話茬:“當(dāng)時我也正在實驗樓外的松柏林里,與你們應(yīng)該是隔著那條小路,不過我只看到了那兩個警察,他們遲疑了一下就沖進了實驗樓,說實話,我倒很佩服這兩個警察的,膽子不小。”
在凌力和劉小露沖進了實驗樓后屈寒山也悄悄地跟了上去,而此刻沈冤也攀著實驗樓的外墻爬上了二樓,因為他聽出了那叫聲是從二樓發(fā)出來的,至于凌力和劉小露的安全他不擔(dān)心,有屈寒山在他們是不會有事的。
沈冤想要抓住那個人,從凌力和劉小露眼皮底下溜進實驗樓的人。
他摸上二樓,在樓梯口的樓梯扶手外側(cè)發(fā)現(xiàn)了那個無線藍牙的放音器,這并不是誤打誤撞就能夠找到的,在這之前他就曾經(jīng)懷疑過從實驗樓發(fā)出的叫聲很可能是用科技設(shè)備播放的錄音。
只是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溜進來的黑影。
而就在這個時候凌力卻往二樓來了,這比沈冤預(yù)想的要來得快,原本沈冤是算定屈寒山不會現(xiàn)身,那么為了安全起見凌力和劉小露應(yīng)該不會分頭行動,偏偏他就沒有算準,沒辦法,當(dāng)凌力快要搜到他暫時躲藏的菌培室時他只得出手打暈了凌力。
一來暫時他還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哪怕對方是警察,二來他還著急著要去三樓和四樓。
打暈了凌力他就直接上了三樓,搜查完三樓他繼續(xù)往四樓去,才上四樓他就看到了一道人影迅速地閃進了一個房間里,他趕緊追了過去,可就在這個時候停電了!
沈冤嘆了口氣:“對方也是有經(jīng)驗的人,我追進了那個房間,竟然沒有一點的聲響,換一個人一定會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眼花了。在那種情況下
人家在暗,我在明,我也不敢亂動,只能憑著感覺小心提防著,就這樣僵持了約三分鐘的時間。”
在座的都是老外勤了,心里都清楚,沈冤說的是實話,那個時候你根本不知道對方什么來路,也不知道對方的手里是不是拿著武器,只要暴露了自己很可能就會把自己的性命給交代出去了。
“僵持了三分鐘,我終于聽到了窗戶被推開的聲音,接著就看到左前方不遠的地方一道人影從窗戶跳了出去。對方也是個膽大心細的人,如果是我,我很可能不會慢慢地去打開窗戶,直接破窗而出了。”
屈寒山說道:“直接破窗而出不安全,畢竟是四樓,不容易控制住下墜時的動作,不利于自我保護,將自己可能受到的傷害減到最低,看來對方是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
說罷他抬眼望著沈冤:“不過他顯然比你還是要差了許多,你就算破窗而出也能夠保證自己落地的時候毫發(fā)無損。”
鎮(zhèn)南方脫口而出:“為什么?”
屈寒山說道:“因為他的華威的學(xué)生,十五米內(nèi)下墜的自我防護是華威的拿手好戲,況且實驗樓是棟老樓,層高只有三米,他們在四樓,除去他自己所在的樓層高度,層高也就是十到十一米,對于他來說從這個高度跳下去就是小菜一碟!”
沈冤確實也跟著跳下去了,只不過他并不是馬上就追去的,而是等了大概一分鐘的時間,他跳下去并不是還想去追那個人,只是自己需要從實驗樓脫身。
“當(dāng)時一片漆黑,追去是不明智的。”鎮(zhèn)南方也知道這一點,換著是誰,那個時候發(fā)生停電的事兒都會懷疑是對方的同伴所為,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盲目地行動是大忌。
沈冤跳下去以后直接就鉆進了松柏林里,他想看看屈寒山是什么樣的情況,當(dāng)后來警察來了把屈寒山帶走以后他才回了住處,換了衣服,然后開著車等在了警察局的門口,他知道警察一定不會對屈寒山怎么樣的,他也知道屈寒山一定是被凌力誤認為是對他下黑手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