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國宴以后,大家對太子的情感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平時大家都只是透過太子看皇上,所以對待弱小的太子,心中只揣著憂慮,恐怕照顧不周。但經(jīng)過國宴恫嚇使臣之事,從王公大臣到宮里的各個嬪妃再至太監(jiān)宮女都敬佩外加懼怕。對于各個階層的反應(yīng),洛馭天倒是很受用,很享受。但洛雨軒對于洛馭天三年不吐一字的事耿耿于懷,所以一連一個月,不踏入紫靜殿半步,而最讓洛雨軒咬牙切齒的是洛馭天一個月也未踏入御書院。其實洛雨軒不是沒想過去紫靜殿但猶豫后又猶豫,徘徊后又徘徊。想見兒子,因為那是自己和心愛的人創(chuàng)造的生命。
其實洛馭天并沒在意這件事,他料到洛雨軒暫時不會來。天之驕子,他怎么可能無聲無息咽下這口氣。而洛馭天這幾天在忙著什么呢?他忙著給自己找老師,他迫切的希望自己快些長大,成長一個男人,可以保護心愛人的男人。幾天的觀察,他再三挑選認(rèn)定兩個人,第二天便甩袍邁入了御書院,正好撞上洛雨軒和幾個大臣探討國事。但已經(jīng)邁了進去,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不好退出去,只能向前走了。
“太子駕到”大臣跪倒一片,洛雨軒沒有抬頭,頭還埋在奏折里。
“眾臣平身,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那孤就過些時日再來。”說著就要轉(zhuǎn)身。
“太子來得正是時候,皇上剛剛和大臣商量完國事。剛剛還在就怒叱使臣之事贊揚你。”洛雨軒咳了咳。
“皇兒,有何事?”
“臣已四歲,到了擇師之時。”
“臣···算了···皇兒都四歲了,朕都差點忘了,朕也二十了。時間過得真快,不敢慨了。對于太傅一職,各大臣可有人選?”洛雨軒一聽臣字就渾身不自在。
“太子來此定是心有所選了吧?”宰相王宇上前答道。
“皇兒?”
“臣心中卻是已擬定好人選了。”
“說來聽聽。”
“臣欣賞麻志遠,和詹尚武。”
“麻志遠?”
“有何不妥?”
“沒什么不妥,就是覺得此名甚生”
“皇上可準(zhǔn)?”
“準(zhǔn)奏。招麻志遠和詹尚武入宮,三日后授課。”同是進宮授課,麻志遠卻不像詹尚武那么興奮,相反的他一直在揣摩太子的想法。授課的第一天,就故意遲到半個時辰。到太子書堂時,太子正品茶。
“太傅是何原因姍姍來遲?”洛馭天放下茶杯,直視麻志遠。”
麻志遠微躬身子,向太子拱手。“微臣幾日都夜不能眠,早上難起早,故遲到耳。”
“為何夜不能眠?想你這把年紀(jì)已過了為情所困的年齡了吧?”
“志遠我自接到圣旨,就惶惶不可終日。臣已過而立之年卻未對大焱國做過貢獻,自己也不在高位,由此看來,微臣并無力教導(dǎo)太子。心中憂慮難舒,故夜不能眠。”太子起身,走到志遠身前扶起志遠,向太傅之位走去。志遠一驚,想要反抗,可又想這樣實在是不妥,就跟著太子,然后坐在座位上,而后太子跪于志遠座前。
“從今日起,孤洛馭天拜麻志遠為師。學(xué)習(xí)時。若調(diào)皮難訓(xùn),可鞭撻之;蠢鈍如豬,可鞭撻之;一竅不通,可鞭撻之;不尊師長,可鞭撻之;不受教育,可鞭撻之。如今特立此志,為舒尊師憂慮。尊師在上,受馭天一拜。”說完三叩首。此時的麻志遠很激動,熱血沸騰,心臟狂跳,仿佛找到當(dāng)年上進趕考時的感覺,難道此小兒正是我期待的人,他使勁握了握拳,讓自己鎮(zhèn)定了一下,吐兩個字,“入座。”
麻志遠拿起自帶的書中的一本,是論語。
“子曰:“學(xué)而時習(xí)之,不亦悅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有子曰:“其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
麻志遠又拿起了中庸。
“天命之謂xing,率xing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喜怒哀樂之未發(fā)謂之中,發(fā)而皆中節(jié)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
麻志遠剛要拿起易經(jīng)。“四書五經(jīng)我早已倒背如流,我為你準(zhǔn)備了書,在右手旁。”麻志遠一看不是史書,兵法書就是些講述治國之道的書,最下面幾本竟是自己出版的私書,著實嚇了一跳。
“孤要你教我治國之道,用兵之道!”
“微臣不懂什么治國之道,不會什么用兵之道。”麻志遠不知是嚇的,還是激動的,突然站起。
“給孤坐下”麻志遠深深看了一眼那個不看自己,此時卻十分鎮(zhèn)定的太子。
“仁國,法治律國,老學(xué)持國。這種治國之道與我的不謀而合。麻志遠,志遠,志存高遠。想要完成自己的理想嗎?孤甘愿做你完成理想的道具。沒有孤,你的理想只是遙不可及的夢想,還是黃粱美夢。如此你何樂而不為?”
“既然如此臣愿授太子治國之道···”
“不僅如此,我還要你忠于我,心甘情愿奉獻自己,甚至做好隨時犧牲自己的準(zhǔn)備。”麻志遠一愣,然后吐出了一個字,“是”
“外人只當(dāng)你教我四書五經(jīng),勿要到處亂說···”
“也不要向當(dāng)今圣上說,對吧?”
“聰明,孤喜歡聰明人。上課吧!”麻志遠心里一陣自嘲,自己竟然讓一三歲小兒恩威并施的忽悠上船了。
下午,洛馭天去了武練場上武課。在宮里,麻志遠是無名小足,可詹尚武可是赫赫有名,大焱國第一勇士。太子沒用對付麻志遠的那一套對付詹尚武。洛馭天早就知道詹尚武對武國痛恨至極,于是就和他大談伐武之志。詹尚武立即送上自己的一片赤子之心。
晚上回寢宮時,看到小丸子站在門口,就知道那個人在里面。洛馭天立刻收起疲憊的神情,換上了平時的沒表情的臉。
“最近少見了,今天怎么有空來紫靜殿坐坐。”
“想你的茶,詹麻兩人可合皇兒心意。”說到茶時還舉了舉茶杯。
“這本是我自己的事,勞皇上操心了”洛馭天找了離洛雨軒最近的位置坐下了,剛坐定抬頭就看到他失落的眼神,是因為剛才脫口而出的“皇上”惹的禍吧?還是看不得他這幅表情,本來他來,自己是很高興的。
“詹恩師今天教我學(xué)了qiang,可我很喜歡劍,一說到劍,恩師直夸皇上的劍法了得,微臣想待我對劍法熟悉時,想向你討教。”洛馭天努力地表現(xiàn)自己僅存的童真看著洛雨軒。洛雨軒笑了,洛馭天看呆了,怎么可以這么美,怎么感覺眼前的世界只有他是彩色的,好想肆無忌憚的看,毫無顧慮的看,好想占為己有,時候還未到,時候還未到,時候還未到···洛馭天使勁咬了自己舌頭一下讓自己清醒。
“朕不會教劍,比劍可是拿手得很。”
“那就比劍。”
“輸贏可是要有代價的。”
“如若我贏了,請您將您配帶到現(xiàn)在的赤龍賜予我。”
“皇兒真是識貨。”
“皇上呢?,如若贏了,會向微臣求取什么?”
“朕還沒想好,到時再說”洛馭天會不知他在想什么,癡心妄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