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三十九章 低調是最奢華的炫耀
四百三十九章低調是最奢華的炫耀
聽了雲歌這話,長孫志眉頭不由得一跳。
這個女兒……
這是在跟他討價還價呢。想著一個屬下罷了,大業若成,他還會缺人手用。此時還需要這個女兒。最終,長孫志笑著點頭。“你即覺得他不錯,便給了你當個小廝吧。”雲歌笑著應了。
隨後轉身離去,望著雲歌的背景,長孫志有些失神。
這確是他的女兒無疑,他們長相確有幾分神似,只是因自小不在自己身邊長大,這性子,長孫志覺得性子有些難以捉。當初他給雲歌送信,心中其實並不確實雲歌會不會出現,畢竟聽諸葛翊那話頭,是無論如何不會讓雲歌出府的。
只是想著他的女兒,身子裡自然流著他的血。
他們長孫氏,血脈裡似乎都帶著征戰與不甘。
只是諸葛翊卻是個變數,雲歌自生下來便在他的掌控之中。他雖然不干涉雲歌的成長,可是卻有人定期將雲歌的消息報給他聽。自己那女兒自幼失母,也不得父親的繼母歡心,性子懦弱無能。這樣的性子,雖然很丟長孫氏的臉面,可是卻是他喜歡的。
一個懦弱無能的女兒,纔會聽話。
可是太子選妃前數日,一切似乎都失了掌控……下屬送回來的消息也很是奇怪,自己這個無能的女兒好似突然間變聰明瞭,甚至不知從何處習得一手醫術,更是得了鋮帝歡心,最終竟然嫁進承元王府。
那可是他們長孫氏的仇家。
想著自己的女兒竟然要爲仇家生兒育女,長孫志自是心中不忿的。只是他當時勢弱,自是不能衝進錦陽去。隨後幾年,雲歌和諸葛翊鬧的簡直是人盡皆知。長孫志心下自是好奇,想著自己那個無用的女兒倒有幾分本事,竟然將那錦陽百姓口中人人稱讚的世子翊耍的團團轉。
鋮帝駕崩後,趁著錦陽時局混亂,他們終於得以入得錦陽城。只是卻無法接近承元王府。
在長孫志看來。承元王府的防衛竟然比皇宮來的要有過之無不及。
他用盡心思,終是沒能見她一面。
好容易盼著她和諸葛翊出府,他們一行人相攔。不想諸葛翊爲護她竟然不顧自己……他便是恨諸葛氏,也不敢公然殺了諸葛翊和朝廷相鬥,何況那時她竟然大著肚子,長孫志雖氣。可當時也只能偃旗息鼓。
待她產子後,他公然約見諸葛翊。
他有心挑撥諸葛翊和翌帝的關係。最終還是沒有成功。諸葛翊的反應如他所想,不僅拒絕,而且態度強硬。對於他真的隻身一人前來赴約,長孫志是敬佩的。
這樣人的竟然可以爲雲歌捨命。對於自己那個無緣相見的女兒,長孫志更加好奇了。
在王府辦滿月宴時,他終是尋機將消息送進府中。只是對於能否等來雲歌。他是不確定的。
最終,他的女兒果然沒有讓他失望。身上即流著長孫氏的血,又怎麼真的甘於平凡?
自然,長孫志覺得雲歌之所以出府來見他,是因爲對寶藏有執念,想來也是,如果她不是爲寶藏而來,還會爲何而來?父女親情?騙鬼呢,他可不覺得二十年未露面的父親值得她冒險。
想來便只能是寶藏了。
有貪念便等於有弱點,長孫志對於雲歌的表現尚算滿意。
長孫祿雖然算是他的心腹,可是爲人卻頗有幾分小家子氣,忠心他自是有的,可卻仗著他的重用而有幾分跋扈。想來對於雲歌這個所謂的少主人,也是恭敬有之,敬畏不足,這才讓雲歌因此記恨上。…
雲歌這初到便使性子要走長孫祿的行爲,在長孫志眼中,可是頗有幾分豪氣的……覺得這纔不愧是他長孫氏的嫡系血脈。
對於雲歌,心中倒真的生出幾分父女親情來。
長孫志的這些念頭,雲歌自是不知的,她也並不在意。至於爲難長孫祿,倒真的與他的無禮關係不大,初來乍到,她總是要立威的。旁人她又不識得,所以這位引路的長孫志心腹自然是首當其衝的遭殃了。
長孫祿聽到自己竟然被送給雲歌做小廝後,據說當時就傻子,身子一晃,登時暈了。
他暈不暈不重要,重要的是整個營地都知道少主人來了,而且纔來,便將主子很是g信的一個心腹要到身邊當了小廝。這事可是一傳十,十傳百,不過一~夜時間便在營地傳開了。
以前曾有人覺得尊一個女人爲少主人,實是丟面子之事。
現在可沒有會這樣認爲。
人家纔來,竟然就能將長孫志的心腹要去服侍,那手段,狠矣。
所以翌日雲歌出帳,那些明裡暗裡望向她的目光,都帶著敬畏與好奇。元春亦步亦趨跟在雲歌身邊,身後是焰炔和焰爍,承元王府訓練出的暗衛,本就周身帶著血戾之氣,別看焰炔平日話多惹人閒,可到了此時,俊臉緊繃,一臉肅殺,倒真的頗有氣勢。
一行雖只有四人,可卻行出了百人的氣勢。
對此雲歌表示諸人實是多想了,她可沒那麼多心思浪費在造勢上。她的血脈便是最好證明,她何必再多此一舉。只是無形中她那種久居上位的氣息還是讓諸人屏息。
至於焰炔和焰爍,自然是故意將殺氣外露的。
四周不知是敵是友,他們雖然相信自家夫人,可做爲一個合格的護衛。自然是想夫人所未想……所以他們覺得讓諸人覺得自家夫人心狠手辣實在是諸多便利。
來到昨日的主營外,早有人掀開帳簾,雲歌毫不猶豫的邁步進去。焰炔幾人自是退後幾步候在帳外。
一切不須吩咐,肅殺中帶著凌厲,凌厲中又帶著對雲歌誠心的敬畏。
這種無形中帶出來的氣勢,實是營中諸人無法比擬的……有人望向幾人的目光帶著豔羨與嫉妒之色,自然,這些目光被焰炔幾個直接忽略了,便是元春,也周身遍滿戾氣,讓人一見便知她功夫不弱。
連個婢女都這般,這個少主人的稱謂,想來也不算是埋沒了這名頭。
昨日雲歌進帳,帳中只有長孫志一人,這讓整個大帳顯得異常冷凝,可今日帳中竟然或坐或立了不下十人。雲歌粗粗掃去,發現沒有一個是熟悉的,想來這些都是長孫志的心腹了。
見到雲歌,諸人起身,然後屈身行禮。口中喚著‘少主人’便是心有不甘的,此時也不便發作……
雲歌輕輕點頭,並不理會諸人,直接走到長孫志面前,微微福身,口中輕喚。“族長”。族長二字一出,有人輕輕吸了口氣。場面一時有些凝滯,這時,一個立在長孫志身邊的人輕輕含笑開口。“想來是少主人和主人自幼失散,乍相逢難免有些近親情怯……”那人的話,給長孫志找了個不錯的臺階,長孫志附和的頷首,一有慈愛的望向雲歌。隨後開口向諸人介紹道。
“這是吾女雲歌。”諸人又齊聲喚了句‘少主人’。這禮便算全了………
當然,這般輕飄飄的一禮,實在證明不了什麼。如果真當她是少主人,最起碼,這行禮時該是跪地的。
雲歌心中清楚帳中諸人,沒誰真心認她這個少主人,好在她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沒想真的當這些人的少主人。
雖然長孫祿一路上算是守口如瓶,可是該知道的,她還是知道的。
如果她所猜不錯,這極北一帶,該是長孫志的老窩。自從二十年前他與其妻失散,他該是一路逃來了這裡。二十年休養生息,終於有了些勢力,又見大越新君更迭,便想著趁亂魚。
只是最終還是沒有尋到機會。又不甘心一世窩在這極北之地。所以纔打起了這寶藏的主意。
他這般轟轟烈烈的尋寶卻又是爲何?雲歌心中還是難免疑惑……自然,她不認爲他這般安排,單只是爲了尋寶。至於他有什麼目的,雲歌暫時不知,不過對於她來說,旁的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梅沁之毒。
還有便是諸葛翊是否易容混在營中?
若是見到她,他會不會動怒……雲歌想到這點,有些心急如焚。想著快點上山,只有那樣,長孫志纔會有求於她,而她纔好與他交易。
雲歌可不認爲分別了二十年的父女,真有多少親情。不過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差別在於她此時很是急切的盼著被利用……雲歌雖然心亂,不過臉上卻未帶著分毫,依舊是淡淡垂著眸子,立在長孫志身側。一幅乖巧的樣子……
諸人初進好奇,不過看來看去,也看不出雲歌有什麼過人之處。
怎麼看,都是個ig乖巧,ig懂規矩的內宅女子。有人不由得疑惑,爲何進山之前,一定要等來她。
雖然是少主人,不過帶著一個女人進山,總歸是不方便的。
不過主人堅持,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現在既然等來了少主人,是不是可以安排進山事宜了。
想著那無數的財富……諸人眼中都燃著一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