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二把目光轉移到臉色蒼白,害怕宛若篩糠似的顫抖的塔西。冷聲道:“你犯了修羅兵團最大的禁忌,把槍頭指向自己的兄弟,並且開了槍。我以修羅兵團首領的身份宣佈,將塔西踢出修羅兵團,”頓了一下,再加一句:“誰要求情,就收拾行李,和他一起滾蛋吧!”
兄弟們語塞,林二瞥了塔西一眼,冷哼聲,轉身離開。
等林二離開了,兄弟們才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聊著天,各自散開了。他們看塔西的目光有同情,當然也有鄙夷,但更多的則是一種複雜的情緒,畢竟相處一兩星期,多少有些情分在其中,只是今天塔西極端的方式另所有人都失望透頂,同時也包括他本人。
此事後的的兩星期內,林二親自監督訓練,嚴格控制每一個成員的行爲舉止和意識品德。到了晚上,林二便和兄弟們把酒快飲,好不快活。用兄弟們的話來說,林二白日是惡魔,晚上卻親如兄弟。他們很享受這種過程。
兩星期內,雖說不能把每一個人練成和特種兵一樣的厲害,可最起碼戰鬥力提升很多,與正規隊伍差不了多少。
況且林二悍將衆多,除了七位組長外。幾百名兄弟中,也有衆多好手,打起仗來,依山傍水,即便面對比森堡主力軍,也有自保的能力。
林二擴張隊伍的消息早已經傳到比森堡耳裡。只是政權建立不久,根基不是很穩固。如果再次開大規模的戰鬥,生活在這兒的居民勢必會反對的,這是沃倫絕不想看到的。
距離塔爾馬特政權被推翻已經過去一個月多了。穩固四方局勢,沃倫派約瑟夫親自來到格萊斯小鎮,邀請林二去伯德城參加慶功宴。
林二對約瑟夫做出請坐的手勢,自己再坐下來,似笑非笑道:“約瑟夫,你我都是老相識了,你應該瞭解我的脾氣。慶功宴什麼的,我就不去參加了。比森堡有一個多月不給我們補給了,兄弟們餓的只吃野果子,甚至野菜,我這個當首領的,哪有臉皮去吃好酒好肉?”
約瑟夫面色一囧,乾笑道:“修兄弟,仗剛打完,各地方都在屯糧,許多勢力也都吃不上糧食,所以才耽擱了補給。不過兄弟你相信我,最多一個星期,這事兒就會解決的。”
哼,一星期?老子一日不死,恐怕你們就不會把糧食送來格萊斯小鎮。
林二深知比森堡擺的是鴻門宴。如果去了,一定是有去無回的。或許在一個月前,比森堡對修羅兵團只是擔憂。而此時,修羅兵團在比森堡眼裡儼然就是一個灑滿香料的香餑餑。不論是精良的裝備,還是訓練有素的七百人,這都是比森堡迫切需要的。
當然,或許這也是比森堡‘先禮後兵’之計。林二四處走訪,查閱沃倫的資料後,得出結論,雖說沃倫是個命運悲慘的人的,可在他親近的笑容下,隱藏著自私與不滿足。羅斯與米迪亞之死便是最好的證據。
林二安排約瑟夫休息的地方,在對他說容自己多想想,明天再給他答案。
三更半夜,林二召集來高聳,路德,與J。這三人是林二最看好的三個人,他們有勇有謀,他們的每一個建議對林二來說都是寶貴的經驗。
林二直接進去主題問:“今天的事兒,你們怎麼看?”
高聳道:“不能去,否則比森堡很有可能會趁你離開之際,攻打格萊斯小鎮的。”
林二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再
盯著J問:“你有什麼建議?”
J微笑道:“我很奇怪,我只是一個手無寸鐵,只會治病的女人,可在商討大事時,竟然把我也招來了?!?
林二白了她一眼道:“如果你沒有好的建議的話,就回去睡覺吧!”
J笑道:“談不上是建議,只能說是一個小小的想法而已。修,其實修羅兵團發展到如今這種程度來,已經完全超出了比森堡的掌控範圍內了。想想看,我們有塔爾馬特最大的軍火庫做強大的補給支撐,還有幾十億資金可用。打消耗戰,我們絕不虛。而且換個身份想想,當你擁有一個龐大的帝國,可帝國裡卻有一個連你一半人數都不到,但實力卻不容小覷的勢力時,你會採取哪種方法?是剿滅,還是談判?我想有些腦子的人,都會選擇第二種方案。畢竟狗急都跳牆,更別說發怒的人了。七百多人的怒火可不是政權剛剛穩定下來的比森堡能承受的了得?!?
“說的不錯,”說話的是路德,滄桑的臉難得露出一絲微笑道:“J分析的很全面。羣狼可以殺死一頭猛虎,一個持槍的獵人,但往往它們看見這二者,幾乎全是躲避,這不能說它們怕,只能說它們在爲自己的生存考慮。畢竟這兒是殘酷的,哪怕只是受一點點傷,也會被自然規律淘汰。即便比森堡打贏我們,也會付出極大的代價。別的勢力再趁火打劫,比森堡必然會給我們陪葬。沃倫不是傻子,他很明白這一點的?!?
林二若有所思點頭,問:“你的建議是什麼?”
路德道:“我建議你應該去,一來體現我們修羅兵團大度和自信,能給敵人帶來心理上的壓力。二來則是好奇的想要知道比森堡葫蘆裡究竟再賣什麼藥?!?
林二想了一下道:“既然比森堡宴請我們,要是不去,豈不是被他們借題發揮,嘲笑我們膽小嗎?嘿,我是一兵團首領,如果我慫了,豈不是讓兄弟們心寒嗎?!鳖D了一下道:“J,路德,高聳,明天我去比森堡,兵團的管理就交給你們打理了。如果敵人趁機偷襲,你們就聯繫我,我會在極短的時間內趕回來的?!?
J楞道:“隻身一人去,是不是有些太冒險了?”
“除了我外,我會帶著魘去,兩人足矣?!?
——
次日一早,林二把答應參加慶功宴的決定告訴了約瑟夫,約瑟夫聽後大喜,說了許多客套話,再帶著林二一路去去了伯德城。
兩日步行後,來到了伯德城。
雖說這兒治安很亂,可終究是個主要城市,內置設施談不上先進,但已經達到現代化的標準,隨處可見高樓,小平房。看來戰爭並沒有影響到這兒的安靜生活。
一路見許多黑人年輕人穿著嘻哈服,一邊聽歌一邊交談,咧嘴露出潔白的牙齒,對林二投去友好善意的笑容。車流擠擠,與十幾公里外的荒山野嶺簡直就是天壤之別。與現代城市,唯一不同的是,警察已經被扛著槍的比森堡的人代替。然而生活在這兒的人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切,誇張的是哪天醒來卻見不著兵人巡街,都會吃驚的叫‘上帝’。
到了伯德城一處莊園裡。見一身西裝打扮的沃倫和許多名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孔站在那兒,是在迎接自己。
林二一愣,心中有些莫名的感動。試想,一個地區之主竟然放低身份,親自迎接自己,有誰能做到這些看似微不足道,但卻意義深重的舉動?
如果不是
羅斯與米迪亞的死,我或許還真不會相信這個男人竟會要害我。林二暗歎,勉強擠出微笑,上前與沃倫打招呼。
沃倫走來,親切的與林二握手。感慨道:“兄弟,這些月,真是苦了你了。”
林二象徵性的點頭,在與一些人打了一些招呼,表面熱情,心中卻感到一股悲哀。當初從四面八方凝聚在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都抵擋不住權利和金錢的誘惑,違背了初衷,背叛了信仰。他們的思想已經被物質與金錢麻痹,以至於無辜的兄弟們一個個被害死,他們都熟視無睹。
吃飯時,沃倫給林二敬了幾杯酒,嘆氣道:“兄弟,我知道你會埋怨我打贏了仗,卻忽略了你的功勞。其實兄弟啊,我是有苦衷的。”
林二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沃倫道:“一月前,我們佔領了伯德城??蛇@片地區還有許多塔爾馬特的殘餘勢力,如果不清除掉,那一時日必然成大患。只是當時我們殘兵敗將,糧食又不多,爲了前線的供給,又考慮到格萊斯小鎮也是一個富裕小鎮,在那兒應該不會愁吃喝,所以才臨時斷了給修羅兵團的供給的?,F在好了,好日子來了,你放心,等明天了,我就會恢復給你們的供給的?!?
林二皺眉,隨即一笑道:“呵呵,那敢情好,這下子我的那幫兄弟終於能改善伙食了。唔,我酒有些喝多了,如果沒什麼事兒,我先去休息了?!彼共皇呛ε挛謧?,而是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畢竟不論再美好的東西,只要蒙上一層虛假,都會令人不舒服的。
當林二起身時,沃倫忽然道:“呵呵,兄弟,有件喜事兒要告訴你,我決定,讓你來當伯德城城主,你看如何?”
林二驚愕,他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迷惑問:“伯德城…城主,沃倫,你開玩笑的吧?!?
沃倫嘆氣道:“兄弟,我是認真的。能打敗塔爾馬特的,你的功勞最大,你應該坐上這個位置。呵呵,伯德城不是小鎮,是一座中型城市,能成爲這座繁華城市的主人,可是一件另所有人男人夢寐以求的。你滿意這個禮物嗎?”
林二嘴巴張的大大的,遲遲沒有說話。
夜晚,林二被沃倫安排進一個豪華別墅住。他躺在牀上,左翻右翻,遲遲不能入睡。這時,魘從外面走進來。
林二立即問:“我讓你做的事兒,你做的怎麼樣了?”
魘點頭。
林二接著問:“結果呢?”
“去詢問每一個羣衆,他們對伯德城換主一事一無所知,更別提投票讓你當選城主了。”魘淡淡道:“你應該明白,這是一個騙局?!?
林二嘴角扯出苦笑道:“沃倫本性難移啊?!蹦贸鲆粡垍f議單,上面是所謂的城主協議。排版的有模有樣的,可終究只是一張白紙黑子而已。在這兒,誰的實力強,誰纔有資格說話,誰說的話纔算數?!跋胱屛耶斶x城主,騙我留在這兒。我不在了,沃倫就可以去格萊斯小鎮任意編造他的謊言,他這樣做依然是想要一口吞掉修羅兵團。只可惜,他的美夢落空了。對此,只有兩字能形容我的心情‘呵呵’?!?
“你現在準備怎麼做?”
“沃倫是一個虎君,呆在這兒,早晚會被他一口吞掉。與此被動行事,倒不如主動出擊。魘,今晚咱們就離開?!?
魘點頭,又道:“告訴你一個消息,你讓找的那個人,我找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