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說、你說她……這怎么可以?”青蓮居士目瞪口呆,吃驚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有何不可?”靜虛大師反問。
青蓮居士一愣,有何不可?
這當(dāng)然不可,大大的不可。至于為什么不可……
是啊,為什么呢?
因?yàn)榘苍频纳矸輪幔考热贿B天道盟決策堂長老都做得,成為盟主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合資格。
因?yàn)樾逓閷?shí)力?
一招破了龍陽猰貐的九龍封天,又一招逼退南離一心,實(shí)力修為都是佼佼者。
更重要的是,安云很年輕,年輕的太過分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踏入元嬰境界,以后會成長到何種地步?
所有用修為實(shí)力來限定她的資格,真是太不合適了。
青蓮居士心念電轉(zhuǎn),最后,拒接的理由還沒有說出口,自己都已經(jīng)否定了。
“可是……我總覺得不合適?!鼻嗌従邮恐缓谜f道。
靜虛大師淡笑道:“沒有什么合不合適的,說起來,當(dāng)年你成為盟主時,不也是所有人都覺得不合適嗎?”
青蓮居士聞言摸了摸鼻子,不由想起初繼任天道盟盟主時的年月。
那時候的他被稱之為修道界萬年來最無可救藥的修士,風(fēng)評差到?jīng)]朋友。誰也不知道上任盟主為什么要傳位于他,不僅決策堂眾人反對,就連妖圣堂和魔道五魁首也派代表前來表示不認(rèn)可。
當(dāng)然也有支持的,有且就有那么一位,自然就是靜虛大師。
事實(shí)證明當(dāng)年最不可救藥的修士陳青蓮,其實(shí)也可以做的很好。
“你這么看好她?到底為什么?”
靜虛大師嘆息道:“因?yàn)樗且粋€護(hù)短的人,只要責(zé)任壓在她身上,哪怕她再抗拒,也會不自覺的承擔(dān)下來?!?
“比如,青衣十三樓?!膘o虛大師直接給出了實(shí)證。
青蓮居士咧嘴,那個破落戶般的小門派,還真讓她做大了。
“如果她能解決這件事的話……再說吧?!鼻嗌従邮砍聊艘粫?,終于說道。
靜虛大師笑而不語,看起來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
安云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周身的靈力完全收斂起來,看上去就如同一個離家出走的富家小姐孤身走在路上。
這樣獨(dú)身美麗的女子走在路上,當(dāng)然十分危險。
因此,安云短短不過兩個時辰,已經(jīng)放倒了三批起了不軌之心的流氓。
終于,在她第四次放倒了攔住她的流氓后,她提起最后一個還沒有昏過去的小混混,目光幽幽的盯著他:“為什么欺負(fù)我?”
“……”
小流氓欲哭無淚,誰欺負(fù)誰啊?
“為什么都要逼我?”
“饒命,姑奶奶我錯了?”小流氓真的哭了。
“我又沒招誰惹誰,你們怎么都要欺負(fù)我?”安云不理,繼續(xù)問。
“再也不敢了,姑奶奶您高抬貴手……”
“我要怎么做你們才高興,為什么非要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小流氓:我看你揍起人來沒有半點(diǎn)不愿意的意思啊……
“我也是會生氣的,我生氣起來很可怕的,你知不知道?”
小流氓雙膝一軟,直接跪了:“知道知道,小的知道?!?
為什么就他沒有昏過去?
“哼!”安云冷哼一聲,一甩手,小流氓飛出去了,如愿以償?shù)幕枇诉^去。
打發(fā)了流氓,安云繼續(xù)漫無目的的亂走,而干掉了四波流氓之后,終于沒有再遇到什么糟心事。
但安云又皺起了眉頭。
她看到前面有一個茶舍,店名叫做禪心茶舍,莫名眼熟,似乎她來過。
安云的確來過,幾天前她還與秋暮離坐在這間茶舍喝茶。只是現(xiàn)在她孤零零一個人,而秋暮離不知所蹤。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走回來了,她明明是向著西方走的。
“來了?”
頭上忽然傳下來一個聲音,清清淡淡,卻滿含笑意。
安云抬頭,熟悉的眼,熟悉的臉。
是秋暮離,他望著她微笑,像是等了她千年萬年,卻沒有絲毫不耐煩。
安云低頭,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微微一笑,抬腳走進(jìn)了茶舍,上了二樓。
還是原來的位置,二樓臨窗,桌上早已替她斟好了茶。
“紫馨,好久不見。”秋暮離笑容溫暖,眉目風(fēng)流。
安云一愣,片刻后笑顏如花,“好久不見,逍遙?!?
“其實(shí)也沒有多久,我就是一會兒看不到你,就覺得隔了很久很久一般,讓人心焦?!鼻锬弘x摸了摸鼻子,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安云垂下眼簾,臉上帶著一絲嬌羞:“不用心焦,總會看到的?!?
“是啊,看到你之后,就不心焦了?!?
“對了,你放在我這里的東西,還給你?!鼻锬弘x從身上摸出混沌飛梭,遞了過去。
安云接過,悵然道:“其實(shí)……也可以不用那么快還的。”
秋暮離一笑:“我想著你可能要用。”
他指了指她面前的茶杯,示意道:“嘗嘗,你最愛喝的君山雪,我找了好久,原本以為找不到的,最后卻在白月國皇宮寶庫中找到一點(diǎn)。”
安云低頭看向茶杯,淡淡的青色茶水,漂浮起絲絲白色的霧氣,如同隱在云層中的君山上的雪一般。
“果然是君山雪,難為你還記得?!?
“你喜歡的東西,我一直都記得?!鼻锬弘x邀功般說道。
安云喝了一口,只覺口齒生香,一股暖暖的氣流經(jīng)由尾部蔓延向四肢,如同飄飄欲仙般舒爽。
秋暮離笑看著她,一時沒話。
過了一會兒,秋暮離說道:“陪我走走吧,我們好久沒來白月城了,不知道變了沒有?!?
安云放下茶杯,點(diǎn)頭:“好?!?
兩人出了茶舍,在繁華的白月城,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緩緩的走著。
一路上,兩人沒有目的,邊走邊看,有時候甚至?xí)O聛砜唇诸^捏泥人的手藝,有時候也會買點(diǎn)什么特色小吃嘗嘗,期間偶爾說說話,或者不說話。
但安云知道秋暮離心情很不錯,因?yàn)樗處еσ狻?
兩人修為深厚,逛了一天也不覺得累,吃了點(diǎn)東西后,也不歇息,繼續(xù)逛起了白月城夜市。
“那時候白月城可沒現(xiàn)在大,晚上也有宵禁的。”秋暮離說道:“不過,現(xiàn)在人更多了,也更好看了?!?
“嗯?!卑苍泣c(diǎn)頭。
“那么,我們當(dāng)初做的事,也不算沒有意義,是嗎?”秋暮離轉(zhuǎn)頭,笑著問道。
安云忽然覺得胸悶,喉嚨有些癢癢,聲音都有些沙啞:“再沒有比你做的事,更有意義的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