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靈忽然站出來說話,把我都給嚇了一跳,急忙擡頭看向了她。 老人們也議論起來,村長又問:“你個小女娃,是什麼人?”
村裡的人都朝著白素靈看了過來,我們的村子就這麼大,很少會有面生的人,更不要說是這麼好看的女人。
“這……”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纔好。
但白素靈卻忽然說:“我是陳江的姑姑?!?
“行了,這是我們村子裡的事,不用你來管?!贝彘L擺了擺手,顯得有些不耐煩。
因爲白素靈看起來非常年輕,所以不管她說什麼,大家都不願意相信。
白素靈的臉色冷淡,忽然沉聲說了一句:“山水有靈,草木爲陰。再這樣肆意妄爲,你們村子就會有大難。”
聽見白素靈這句話,村長的身體卻猛地一震,急忙轉(zhuǎn)過來問她:“小姑娘,你……”
白素靈盯著他說:“我是來幫你們的?!?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村長的態(tài)度,忽然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恭恭敬敬地衝白素靈問:“姑娘,您說。”
白素靈便說:“先讓所有人離開,然後把這具屍體交給我處理,其他的事情,你們就不要再多問了?!?
“是……是……”村長急忙點了點頭。
接下來,村長就招呼著,讓大家趕緊離開,有些人不明白怎麼回事,卻還被村長呵斥了幾句,讓他們不要問那麼多。
我實在是有些不解,就扭頭問白素靈:“村長這是怎麼了,你剛纔跟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白素靈卻不回答我,而是對我說:“晚上你帶著孫蓉的屍體去亂葬崗,把她給埋在那裡?!?
“什麼?我纔不要!”我急忙喊了一句。
現(xiàn)在孫蓉的死相這麼難看,我就有些發(fā)憷,更不要說半夜帶她上亂葬崗,豈不是要嚇死人。
白素靈看了我一眼,冷聲譏諷說:“口口聲聲說要幫爹孃報仇,卻連沒想到連這點事都怕。”
聽她這麼譏諷我,我瞬間就有些生氣,衝著她說:“誰說我怕了,我晚上就去!”
說完之後,我忽然有些後悔,心想自己怎麼這麼蠢,中了這個女人的激將法,現(xiàn)在我就算是想要後悔,也沒有辦法了。
天黑之後,白素靈從村長那裡借來一輛推車,讓我拖著孫蓉的屍體去亂葬崗,找個地方把她給埋了。
臨走之前,白素靈又叮囑我:“記住,把屍體拖在身後,不管發(fā)生了什麼事,都不能回頭?!?
我有些爲難地點了點頭,就拖著孫蓉的屍體,朝著亂葬崗過去。
因爲孫蓉的屍體有些腫脹,所以也重得嚇人,我還沒有走上多遠,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給浸透了。
我正走在崎嶇的山路上,一陣冷風忽然吹了過來,因爲身上全是汗水,我頓時就被凍得瑟瑟發(fā)抖。
就在這個時候,我卻聽到身後的推車上,發(fā)出了“咯咯噠噠”的聲音,就好像是人關(guān)節(jié)響動的聲音。
我瞬間就感覺有些頭皮發(fā)麻,不知道身後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但是臨走之前,白素靈特意提醒過我,不管發(fā)生了什麼,都不能回頭,所以我也只能緊咬牙關(guān),繼續(xù)往前面走。
可是我還沒有走上幾步,就覺得自己的屁股,被什麼東西給碰了一下。
接下來就是我的肩膀,甚至我都能感覺到,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趴到我的身上來了。
我腦門冒汗,不停地喘著粗氣,感覺背上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非常艱難。
但我還是記著白素靈跟我說的話,不管發(fā)生什麼事情,死活都不回頭去看一眼。
強撐了走了一段路之後,我身上壓力忽然輕了,但我纔剛鬆了口氣,就聽見身後有人說:“呵,看來姓白的娘們,還真是找了一條忠犬?!?
這裡非常偏僻,除了我之外,就只有孫蓉的屍體,可是這個聲音不男不女,怎麼聽都不像是孫蓉。
白素靈並沒有跟我說過,要是有人跟我說話該怎麼辦,所以我只能裝作沒聽見,硬著頭皮繼續(xù)往前走。
她見我沒反應,忽然又冷聲說:“你跟你娘,還真是一樣的倔脾氣,可惜你娘就是死在她的脾氣上。”
“你說什麼?”
聽見這個,我再也忍耐不住了,猛地轉(zhuǎn)過身,朝著後面看了過去。
但是這個一看之後,我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
只見孫蓉正躺在推車上,腦袋歪到旁邊,兩粒眼睛也是正圓滾滾地盯著我。
“真沒想到,你娘居然生了你這樣的窩囊廢。”
孫蓉的嘴巴一張一合,尖銳的聲音從她嘴裡傳出來,還伴著真真的惡臭味。
但是我緊盯著她,明顯能感覺到,現(xiàn)在跟我說話的人,並不是真正的孫蓉。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緊盯著推車上的孫蓉,一把抓起車上的鐵鍬,想要用來防身。
但是孫蓉的嘴裡,卻發(fā)出了“咯咯”的怪小聲,扭曲陰森,令人頭皮發(fā)麻。
我渾身都覺得不舒服,瞪大眼睛罵了一句:“你笑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猛然看見,孫蓉那高高隆起的肚皮上,竟然被生生地撕開一個裂口。
腥臭的血液四處飛濺,我有些忍受不了,急忙捂住口鼻,往後面退了兩步。
孫蓉的肚子裂開之後,我就看到,一道黑影從她的肚子裡面爬了出來。
那黑影好像是個人形,又像是怪物,因爲他的身體非常柔軟,兩條手臂也非常長。
他扭動著從肚子裡面鑽出來,我纔看清,雖然有些扭曲,但那的確是一個人。
他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將他整張臉都蓋住,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長相。
而且他渾身都沾滿了黑色的粘液,還有紅色的血跡,那副噁心的樣子,簡直就是令人作嘔。
我感覺胃部一陣噁心,要不是場面太多緊張,估計早就趴在旁邊嘔吐起來。
“你是什麼怪物?”我緊緊地握緊手裡的鐵鍬,兩條腿都在不停地發(fā)顫。
那怪物卻忽然咯咯一笑,就有些猙獰地說:“怪物?要不是因爲你娘,我怎麼會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