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而我的沉默在他看來卻是默認。
他忽然狂笑起來,笑完之后,又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盯著我:“好你個賤人,我說程安然怎么會變成那么有錢的莫詩妍,原來你所有的錢財都是這個男人給我的,程安然啊程安然,我倒是小看了你,居然勾搭上了他堂堂顧家小少爺顧北辰。”
我淡漠的盯著他:“無論你怎么罵,一年前的慘案,你終將付出代價。”
我剛說完,唐糖和楚源便帶著一批警察沖了進來。
唐糖一沖進來便緊張的拉著我的手:“安然,你沒事吧,我沒來晚吧?”
我笑著揉了揉她的臉:“沒來晚,來得剛剛好。”
“你……唐糖……你居然……”在唐糖出現(xiàn)時,趙紅艷似是終于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她指著唐糖,不可置信的道,“你居然早知道她就是程安然,那你每天在我面前罵她的話都是……都是……”
“當然都是騙你的。”唐糖冷笑的盯著她,“不在你面前表現(xiàn)得同仇敵愾,你又怎么會乖乖的拿著證據(jù)來指證賀銘那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趙紅艷驚得后退了兩步:“那……那我被賀銘雇人謀殺,你和楚源出手相救……”
“當然也只是演戲。”唐糖說著,諷刺的看了一眼賀銘,冷笑道,“你手里有扳倒那個男人的有力證據(jù),那個男人自然不敢輕易雇人謀殺你,既然他不敢,那么我們只好費力的演一場咯,畢竟像你這樣總被他哄得團團轉(zhuǎn)的女人,若不下點狠料,你怕是永遠都下不了這個狠心來指證他。”
“你……你們真卑鄙。”趙紅艷聽罷,氣得咬牙切齒,整個人都在抖。
唐糖滿臉諷笑:“我們卑鄙?呵,若不是你跟賀銘這對狗男女謀殺我們安然在前,我們還至于這樣費盡心思的報復(fù)你們?”
趙紅艷氣得臉色通紅,她這次算是自己把自己也坑了吧,還真是報應(yīng)。
“啪!啪!”
忽然又是兩聲巴掌聲響起,卻依舊是賀母扇趙紅艷。
算起來,趙紅艷已經(jīng)被賀母狠狠地扇了四巴掌,那兩邊的臉頰都高高的腫了起來。
只見賀母沖著趙紅艷嘶聲厲吼:“你個不要臉的蠢女人,都是你害了我們阿銘,你給我去死,給我去死……”
吼著,她將趙紅艷往司儀臺上狠狠的推去。
趙紅艷大驚失色,慌忙拽住站在司儀臺前的賀銘。
“賀醫(yī)生,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他們騙我,我不是故意要揭穿你的,以前那些威脅你的話語我也只是說說而已,賀醫(yī)生,你相信我。”
“滾開!”賀銘滿臉嫌惡的將她一腳踹開,冷冷的看向我,“程安然,這次算你厲害,我真后悔當時沒親眼看著你咽氣。”
我看著他,面無表情的道:“多行不義必自斃,賀銘,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悲劇。”說完,我看向那批警察,“證據(jù)確鑿,你們還不快將這兩個殺人兇手給抓起來。”
“對,快把殺人兇手給抓起來。”
“真是喪心病狂啊,就為了錢,居然害死一個即將臨盆的孕婦。”
“這樣的人真是惡心,簡直就是垃圾,居然連同床共枕的老婆也殺,這樣的人就該碎尸萬段。”
……
在眾人憤慨的斥責(zé)聲中,警察將賀銘和趙紅艷都用手銬給拷了起來。
賀父賀母幾乎要瘋了,沖上去不停的拉扯那些警察。
“你們干什么,快放開我兒子。”
“那些證據(jù)一定是假的,你們都還沒查清楚,憑什么抓我兒子?”
“滾開!再這樣鬧,我們將以妨礙公務(wù)之罪將你們抓起來。”
警察的一聲厲喝生生喝住了賀父賀母的舉動。
賀母最后只好抱著賀銘的手臂嚎啕大哭:“怎么會變成這樣啊,嗚……好好的怎么會變成這樣啊……”
賀銘沒有理會賀母,只是沖著我一直冷笑。
那笑容帶著陰森和詭異,讓我沒來由的有些害怕。
可轉(zhuǎn)念一想,賀銘犯的那些罪足以讓他抵命,就算他想報復(fù)我,恐怕也是沒有機會。
這么想著,我的心終于稍稍的安定了一些。
警察已經(jīng)押著賀銘和趙紅艷往外走。
趙紅艷還在沖唐糖和我,還有楚源破口大罵,罵我們是騙子。
賀銘倒是一聲都沒吭,狀似很配合的跟著警察走。
沒過一會,賀銘和趙紅艷便被押了出去,賀父賀母也跟著追了出去。
整個婚禮現(xiàn)場就剩賓客們此起彼伏的議論聲。
我盯著賀銘和趙紅艷被押走的方向,心里著實很暢快,但又莫名的浮現(xiàn)著一股不安。
尤其是賀銘剛剛那陰沉詭異的笑,總盤旋在我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終于報完仇了。”頭頂忽然傳來顧北辰低沉的嗓音。
我下意識的抬眸看他,只見他眸光幽深的盯著我,唇角帶著笑:“看來……我也該準備我們的婚禮了。”
我一怔,都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了。
卻在這時,喬院長忽然走了過來。
他臉色復(fù)雜的看著我跟顧北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抿了抿唇,沒做聲。
顧北辰淡淡的道:“一年前的那件案子終于破了,院長您心中的刺也該放下了,我相信您那位朋友會原諒您的。”
喬院長搖了搖頭,沉默了許久,似嘆息般的問:“你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我一怔,喬院長怎么突然問這樣的問題,難道他是誤會了什么?
我張了張嘴,正準備解釋什么,忽聽顧北辰淡淡的道:“未婚夫妻的關(guān)系。”
喬院長的身子微微一顫,似乎有些震驚。
半響,他滿臉復(fù)雜的看著顧北辰,欲言又止的問:“你父母……可同意這件事?”
“無需他們同意。”顧北辰淡淡的說完,牽起我的手,沖他道,“院長,戲落幕了,恕我先失陪了。”說完,他便拉著我往外面走。
回頭的瞬間,我看見鄒雪云正冷冷的盯著我,臉上是明顯的鄙夷和嫌惡。
我微微垂眸,心莫名的有些難受。
顧北辰拉著我一路回了我那座小別墅。
一回去他便坐在沙發(fā)上沉默的吸煙,臉色不是很好,好似喬院長剛剛問的問題讓他不太高興。
我抿了抿唇,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后走過去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為什么……我們的婚禮無需你父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