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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茫茫大海,突然遇見這樣的大霧絕不尋常,這像極了恐怖片和災難片將有事件發生的場景,程凡不敢像那些片里的主角那般大意,而是十分警惕小心,睜大了兩顆冰藍的眼睛,時刻注意著四周。
行了不知是一個小時,還是兩個小時,也或許是更久的時間,程凡發現,前方的濃霧漸漸地淡了,只是天空更加陰沉得嚇人。
他隱約聽到,從遠方的天空傳來了風聲和雷吼……
越往前,海面上的霧氣越淡,天空越加陰沉,那種隱約聽到的聲音越大,程凡的警惕心不由地又加重了幾分。
“前方究竟有什么?是什么導致了大霧產生?”
程凡立在鯨魚背后,繃緊了神經,不敢有絲毫的放松,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發生的危險。
但預想中的危險并沒有到來,等到他和鯨魚出了大霧區域,程凡看到了一副鬼斧神工、自然造化的場面。
茫茫大海之上,海水萬頃起碧浪,可這些并不足以使程凡驚訝,讓他驚訝的是,一股巨大的風暴氣旋在遠處的海上旋轉,遮天蔽日,接天連地,從海面直接通到了天上云層!
“轟隆”
“喀嚓”
巨響雷鳴震響天空,程凡抬頭望去,那風暴云層之中,數不清的雷霆閃電糾纏劈落,仿佛是有一位脾氣暴躁的雷神在其中咆哮,怒吼著這骯臟的世間又到了末日審判的時刻。
狂風呼呼吹著,風暴氣旋形成的云層從那里一直延伸向外,烏云沉重而壓抑,已經不是如山如岳一般讓人感到震撼,而是它們已經替代了藍天。
它們就是天空,它們就是天象!
沒有陽光,低沉的風吼,狂暴旋轉的氣旋,暴虐的雷鳴,使這方天地看起來陰沉而又黑暗,仿佛是來到了世界盡頭,末日君主的國度。
難怪這里霧氣消散,也難怪這里的天看起來更加陰沉……
程凡在心中的疑惑在此刻洞然解開,忽然,他的瞳孔猛地一縮,他在偶然一暼過風暴時,憑借遠超常人的目力,他看見一座龐大的黑影在風暴之中隱沒。
他心里猛地一驚,難道這又是一頭如北海巨妖般的超級生命?擁有操作天象、控制風云雷暴的恐怖力量?
程凡吞了口口水,立刻將意識沉到第二腦域展現的世界之中,看到他周圍附近并沒有代表超級生命的火焰,他才松了口氣。
若是這里真有一頭體型堪比北海巨妖,還能控制天象的超級生命存在,即便他未來是頭哥斯拉,也不可能打得過這種可怕的家伙。
程凡松了口氣后,又仔細盯著那風暴氣旋觀察,他想確認自己方才是否是眼花看錯了,還是那風暴之中真的有什么東西存在?!
程凡目不轉睛地盯著,風暴中那座龐大的黑影果真又再次出現了,他沒有看錯!真有東西在風暴氣旋之中!
等確認了風暴中的黑影存在后,程凡沒有立刻做什么,下什么決定,而是繼續在觀察。
料敵于先機,謀定而后動。
程凡是個喜歡在能夠多準備的情況下多做些準備的人(獸),他不喜歡僅憑一股子熱血和沖動蠻干!
觀察是件耐心而耗時間的活,小藍鯨被他強行勒停在海面,不耐煩地扇動著尾巴,想游走覓食,可又畏懼程凡的威嚴。
這里的海水冰冷,浮游生物豐富,是藍鯨最喜歡活動的海域,所以小藍鯨才會在大霧之中游得歡暢,也正是因為這個,它才茫然無知地把程凡帶到了這里。
慢慢地,程凡的觀察有了結果,他發現黑影在風暴中出現有規律可循。
每當氣旋加快、風暴增大,黑影便會消失;而每當氣旋減速、風暴減小,黑影便會再一次出現。
并且,程凡根據他刻意記錄的黑影幾個特征分析,黑影每一次出現,沒有發生任何的改變,既沒有移動,也沒有發生形態的變化。
“黑影應該是一個死物!”
程凡在心里做了一個推測。
“這么大的形狀,看上去……似乎是一座島!”
“可是,一座島嶼怎么會被這么大的風暴包圍?而且,這風暴又是從哪里來的?自然生成的嗎?還是其它原因?風暴從很久前就一直包圍著島嶼的嗎?”
程凡遠觀著風暴中仍不停時隱時現的黑影,心中涌現出許多的疑問,他冰藍的眼底卻泛起了興奮的光芒。
他,想要穿過風暴氣旋,上那座可能是島嶼的黑影去看看!
“如果是島嶼的話,肯定是孤島,多年被又被風暴氣旋圍繞,根據物種對環境的適應性,島上的生物說不定與外界有很大的區別。就憑這一點,就足以吸引我去探險!況且,這么大的風暴,若不是自然形成,要是科技或者其它,也值得我冒這個險……”
想著想著,程凡眼神越來越亮,嘴角勾起一抹堅定的微笑。
他前世卑微平凡,今生卻不希望依然如此,他想變得更強,去這個世界到處走走看看,哪怕在這個過程里,付出生命的代價,也依然不惜……
“既然要上去,首要的問題是怎么穿過這道風暴圍墻?”
程凡望了望那接天連海的風暴氣旋,這玩意兒簡直是神魔的手筆,即便他再怎么皮厚不怕死,也沒幾分把握直接以肉身穿過去。
程凡瞇著眼睛,腦海里閃出一個又一個的方案,可又被他逐一否決。
程凡手爪撐著下巴,一根尖銳的爪子在臉上點著,想了一個小時,還是沒能想出!
他的目光游弋,注意到了海上,望著在風吹動下蕩著波浪的海面,突然,他不禁愣了一下。
“怎么沒想到呢?在上面硬干不行,可以從海中進入啊。我就不信了,這風暴氣旋能一直從海面連到海底!”
程凡想出了辦法,神色一喜,拍了拍腳下的鯨魚,小藍鯨收到他的命令,巨大的鯨尾在海中一拍,一個猛子扎進了海中。
海水冰冷,光線略微黯淡,可這里比在極夜下的北冰洋要好得多,程凡和藍鯨從海中往風暴氣旋的方向靠近,越靠近,可從海里看到,海面的波濤越兇猛。
大浪傾城,巨浪滔天,在風暴之下的海面猙獰而可怕,甚至到了風暴氣旋最狂猛的地區,成噸成噸的海水被直接暴力卷起,吸上了天空。
這等龐然大力,絕計是現在的程凡所無法抗衡!
可不管海面如何巨浪澎湃,并不能影響到深海中的一切,大約在半個小時之后,程凡感到海面的光線陡然變得明亮起來,海水的波動不復剛才那般劇烈,便讓小藍鯨浮出了水面。
“砰”
一片平靜神秘的海域中,一大片水花濺開,一頭鯨魚帶著一只小怪獸出現在了這里。
嘩啦啦的水流從小怪獸身上不停流下,小怪獸卻并不在意這些,而是站在鯨背上,望著這座可能幾千、幾萬年從未有人登陸過的島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