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看了這句話很長時間,周圍的同事陸陸續(xù)續(xù)都回來了,整個下午,魅影都沒心思工作,想要邁出一步,可心里卻總是缺少那么一點勇氣。
南宮冥卻整個下午都沒有回來,臨近下班,她問了鄧麗才知道,南宮冥中午讓她訂了一張去美國最快的機票。
魅影說不清楚自己當時是什么感覺,仿佛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個耳光,好像是難過又好像是慶幸自己沒那么答應的那么早。
鄧麗看她臉色不好,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她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可魅影想,她估計笑的比哭的還難看吧,因為鄧麗看她的眼神好像更加擔心了。
一下午大家都挺忙的,她沒有離開過座位,別人也沒有注意過她,現(xiàn)在臨近下班了,工作也都做的差不多了,她還沒有走回座位,蘇珊便已經(jīng)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呦呦的叫了起來,等魅影反應過來時,對方已經(jīng)舉起了自己的手,雙眼瞪得圓圓的,仿佛很吃驚的樣子,“這該不會是你的結婚戒指吧?”
大家聽到聲音有好事的直接圍了上來,他們七嘴八舌的,臉上都是震驚的表情。
魅影腦袋空空的,聽不太進去他們說些什么,只是隱約好像知道這枚戒指很貴的樣子。
“富婆,請恕我有眼不識泰山,身邊竟然坐著這樣一個富婆都不知道,肖姐,以后可要多多關照啊。”蘇珊最愛看玩笑,半蹲的身子,說這話的時候就差抱她大腿了。
大家都在笑,可是魅影笑不出來,看著手上的戒指,她只覺得一陣恍惚,有些諷刺。
回到座位上,魅影直接將戒指摘了下來,打開抽屜隨手扔了進去。
戒指只是婚姻的象征,它并不在于多少錢,如果有心,哪怕只是一枚銀戒指亦會值得人珍惜,如果無心,哪怕把南非之星帶在手上,也分文不值。
魅影到家的時候,南宮墨天往她身后看了看,沒看到南宮冥自然要問起,不知為什么,魅影這次不想再幫他掩飾了,“他去美國了。”
果然,和她想的一樣,南宮墨天之前肯定是知道什么,如今聽她提到美國兩個字,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帆帆以為南宮冥只是出差而已,反正以前也是三天兩頭的出差,并不稀奇,什么都沒問。
蕭母走的很突然,是換心之后突然了并發(fā)癥,雖然醫(yī)生已經(jīng)全力搶救了,但最終還是沒有保住她的性命。
南宮冥到的時候,蕭琳琳臉色難看的呆在醫(yī)院不肯離去。
蕭母被推到太平間,蕭琳琳就呆在蕭母之前住的病房,整個人失魂落魄,像是受了重大的打擊。
南宮冥走出電梯,眼前一個男人的背影正好轉彎從安全通道走了,南宮冥看的不是很清楚,但總覺得這男人的背影很熟悉。
蕭琳琳看到南宮冥,原本隱忍的眼淚突然又流了下來,撲倒南宮冥的懷里,雙手緊緊的環(huán)著他的勁腰,從原本的哽咽到最后的放聲大哭。
“我什么都沒有了,什么都沒有了!我都還來不及和她說說話,她怎么說走就走了,她怎么忍心丟下我一個人,我以后該怎么辦,我什么都沒有了,這個世上,我再也沒有媽媽了……”
蕭琳琳哭的傷心,可南宮冥并不會安慰別人,只能將她環(huán)在懷里,拍著她的背后,無聲的給她安慰。
不知道哭了多久,蕭琳琳的哭聲漸漸的弱了下去,南宮冥看她眼睛又紅又腫,臉色也很難看,紅腫的雙眼竟然還能看到眼下的烏青,恐怕從蕭母去世之后,她就沒有合過眼。
將她扶到*上,讓她睡一會。
蕭琳琳躺在蕭母住過的病房,鼻息之間仿佛還能聞到蕭母的氣息,小手抓著南宮冥的袖口不肯放開,仿佛抓住了她在這世上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別走,不要走,在這多陪我一會行嗎?我不想一個人。”
南宮冥點了點頭,“我不走,睡吧。”
蕭琳琳躺在*上,卻沒有困倦的感覺,蓋得被子、躺的*、屋子里到處的日用品,處處都能感覺到蕭母還在,她擦了擦眼角,看著南宮冥說道,“之前媽媽做手術之前留給我了一封信,說如果她下不來手術臺的話,讓我打開,我沒有看,可是她后來還是告訴了我,說我其實是她抱養(yǎng)來的,媽媽一直把我當成親生女兒對待,也不想我知道我其實不是她親生的,所以一直都沒有告訴我,這次,她怕自己再不說就沒有機會了,才告訴我,原來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媽媽怕我一個人在這世上孤單,說我還有一個姐姐可以陪著我。”
提到蕭母,蕭琳琳更加的泣不成聲,自己不是蕭母的親生女兒,可這么多年,她對待自己比對待親生女兒還要好,在蕭琳琳的眼里,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偉大的母親了,可是從今以后,她再也沒有媽媽了,再也沒有人能像蕭母一樣那么疼愛她了。
蕭琳琳看著面色波瀾平靜的南宮冥,吸了吸鼻子說道,“我媽媽告訴我,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我們既然是雙胞胎,那應該長得很相似才對,你之前見到我,把我錯認成了另外一個人,我想,我們倆應該真的很像吧,以前我總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和自己長得那么像的人,現(xiàn)在知道有個姐姐,我想,你口中的那個清風,應該就是我的親姐姐,我想見見她可以嗎?她現(xiàn)在在哪,我想見見她,如果真的是我姐姐,我也算是完成了媽媽的遺愿了。”
幽暗深邃的鷹眸諱莫如深,南宮冥幫她掖了掖被角,聲音沉沉道,“你先睡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說。”
蕭琳琳點了點頭,傷心欲絕的躺在*上,閉上雙眼,眉頭仍是緊蹙,眼角不斷的有淚水流出。
南宮冥深邃的瞳眸一直看著病*上的蕭琳琳,直到她睡著了,他才起身,手腳放輕了走了出去。
走廊盡頭,他倚著墻將窗戶推開,點燃了一根煙,火光明滅之間,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
連續(xù)抽了兩根煙,驅散了一些心頭的煩躁,他沒有再回病房,而是就在病房外的公共椅上坐了下來,拿出手機,才發(fā)現(xiàn)下飛機都現(xiàn)在一直忘了開機。
突然意識到,他還沒有通知魅影和家里人,打開手機,上面有不少的來電,但都沒有他最想看到的那個。
他突然失蹤,她連一個電話都不肯打給自己。
想要給她打電話,算了算時差,還是放棄了,手指在短信的界面劃了劃,最終還是退了出來。
再回到病房,站在門口南宮冥就聽到了里面的低泣聲,他之前派人了解過蕭琳琳的生活,這么多年她和蕭母相依為命,生活過的并不寬裕,可正如她所說的,蕭母帶她很好。
在這個世界上一直相依為命的親人突然離開,他能夠理解蕭琳琳那種痛苦。
南宮冥沒有進去,而是下樓買了些吃的,等他再回去的時候,蕭琳琳已經(jīng)擦干了眼淚,坐在病*邊整理蕭母的東西,眼角隱隱的透著淚光,原本都只是再平常不過的日用品,可是這時,每樣卻都成了吊念蕭母之物。
南宮冥將東西放在桌子上,低聲的說,“先吃點東西吧。”
蕭琳琳點了點頭,可卻沒有動作,雙手緊緊的握著蕭母生前穿的衣服,情緒漸漸有崩潰之勢。
南宮冥并不會安慰別人,想了想,走到她身邊,大手握著她的小手,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手顫抖而冰涼,“吃點東西吧,你媽媽那么疼你,她肯定不希望看到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剛走,你要是再病倒了,那她的身后事怎么辦,連個能操辦的人都沒有了。”
不知道是南宮冥那句話起了作用,蕭琳琳終于肯吃東西,雖然吃的不多,但總算是吃下去了一些。
蕭母不能一直放在太平間里,而且蕭琳琳想要盡快帶她回去,人已經(jīng)離開了,她不想蕭母還帶著這個陌生的地方。
所以南宮冥盡快辦好了手續(xù),將蕭母火化之后,便帶著蕭琳琳回國。
蕭琳琳抱著蕭母的骨灰盒,幾度哭昏了過去,短短的幾天時間,整個人都憔悴的仿佛蒼老了好幾歲。
南宮冥親自將她送回了家,又給她買了一些東西,叫了外賣,這才離開。
臨走前告訴她,蕭母的身后事不用擔心,他會派人處理,如果有什么事就給他打電話。
蕭琳琳點點頭,眼眶又紅了起來,走到門邊,看著南宮冥要走的身影,突然從后面緊緊的抱住了他。
南宮冥身形微動,她立刻抱得更緊,聲音哽咽,“讓我靠一會,就一會行嗎?”
南宮冥沒有動,也沒有回身,半響,蕭琳琳才慢慢的放開了手,低著頭吸著鼻子說道,“謝謝你,南宮,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南宮冥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催促她進屋休息,便關上門離開。
剛才從機場離開,手機已經(jīng)響過了,他看了眼號碼沒有接,白虎的車依舊停在樓下,他上飛機之前給白虎打的電話,剛才送蕭琳琳上樓,白虎等在樓下并沒有跟去。
南宮冥剛坐進車里,手機就響了起來,還是之前打來的那個號碼,這次他接了起來。
只是剛接起,電話那頭就傳來葉安寧狂轟亂炸的聲音。
南宮冥眉頭緊蹙,下意識的將手機拿開離耳朵遠一點,可還是未能幸免被摧殘的下場。
之前在美國他一直沒有休息好,此時太陽穴突突的跳著,再一聽葉安寧的聲音難免覺得聒噪,捏了捏眉心,臉上的不耐顯而易見。
葉安寧心里有氣,當她從南宮墨天那里知道他竟然又一聲不響的為了別的女人跑去了美國,她真是恨不得直接沖到他面前暴揍他一頓,當然了能不能打得過是另外一回事,可是他也太不爭氣了!
先罵了個嘴過癮,氣消了消,葉安寧這才稍微平靜了一些,看南宮冥一聲不吭,她都懷疑電話到底有沒有接通,“我再和你說話呢,你起碼回應我一聲吧!”
“……你說什么了?”
聽他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差點沒被他給氣死,不過葉安寧也是了解南宮冥這人的脾氣的,他吃軟不吃硬,顯然現(xiàn)在對她這種態(tài)度也是鬧了脾氣。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語氣平靜一些,“你去美國之前都沒有想過通知魅影一聲嗎?以前你獨來獨往慣了,沒有人管你,可是南宮,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婚了,你是個有妻子的人了,你以為你還是以前一個人的時候嗎?你一句交代都沒有就直接失蹤了,你有沒有想過魅影的感受,你認為她會怎么想,她會覺得她這個妻子在你心里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分量!”
“……她和你說了什么嗎?”南宮冥開口問道。
葉安寧輕嘆了一聲,“之前我聽伯父和帆帆說的,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想通了呢,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我也看不懂你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告訴我嗎?你到底還想不想和魅影在一起了,如果你說一句不想,那我再也不會管你的事,但如果你還想,你這樣為了別的女人說走就走,你又把魅影放在哪里?你這樣一點誠意都沒有的表現(xiàn),只會讓別人一次又一次的對你失望,你們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有夠脆弱了,難道你還在再加上一刀嗎?虧我還幫你說了那么多的好話,可你自己卻不知道珍惜!”
聽著聽筒里傳來男人呼吸的聲音,葉安寧真是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之前聽南宮墨天說,原本以為他想通了,以為這兩個人終于能夠有些進展了,沒想到這人關鍵時候就掉鏈子!
葉安寧說的口干,沒有得到南宮冥的回應,她也有些生氣,“我也懶得管你了,你自己看著辦,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想管,但你如果繼續(xù)下去,以后就別想再有挽回的可能了。”
“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聽著南宮冥波瀾不驚的聲音,葉安寧真是快要抓狂了,“你這是什么意思,合著我剛才說的話都白說了!你一句都聽不進去是不是?”
“不是你讓我所有交代的嗎?我現(xiàn)在回去和她好好解釋。”
“……”
掛了電話,南宮冥捏了捏突突跳著的太陽穴,解了領口的兩顆扣子,直接煩悶。
眼眶猩紅,他也兩夜未睡,靠在椅背上,心里卻在想著葉安寧剛才說的話。
白虎透過后視鏡看著明顯沒有休息好的南宮冥,原本他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接到南宮冥的電話他也沒有多說,只是讓他去機場接機,看到他和蕭琳琳一起出來,說不驚訝那是假的,可看著蕭琳琳手里的骨灰盒和憔悴的臉色,他大概也能猜到一些,所以到嘴邊的話一直就沒說出來。
“南宮,你和那個蕭琳琳……你們兩個……”白虎欲言又止,正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就聽到南宮冥說,“她是清風的妹妹。”
“雙胞胎妹妹。”
“什么?”白虎一個不穩(wěn),險些沒有握住方向盤,不敢置信的看著身后的男人,久久的無法接受這個消息。
可想到蕭琳琳的長相和身上的氣質,他卻發(fā)現(xiàn)如果是真的那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
從第一次見到蕭琳琳開始,他就驚訝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長得那么相似的兩個人,現(xiàn)在知道了竟然是清風的雙胞胎妹妹。
不知道這是不是就叫做緣分,清風走了,可是她的妹妹卻被他們碰上了。
“她知道,她和清風的關系嗎?”白虎透過后視鏡詢問身后的男人。
南宮冥淡淡的“恩”了一聲。
“那我知道,清風已經(jīng)……”清風永遠都是他們之間的禁忌,所以白虎的話沒有說完。
南宮冥已經(jīng)睜開了猩紅的雙眼,看向窗外,“我還沒有告訴她。”
“她就蕭母一個親人,這么多年兩個人相依為命,蕭母的后事,你幫忙打理一下。”南宮冥說道。
白虎點了點頭,現(xiàn)在知道了蕭琳琳和清風的關系,那她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不用南宮冥吩咐,他也會管的。
清風的死永遠都是他們心中的傷,不光是南宮冥接受不了,對他們來說,又何嘗能夠接受。
現(xiàn)在突然知道她竟然有個雙胞胎妹妹,白虎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只想要多幫助蕭琳琳一些。
今天是周末,南宮冥到家的時候,魅影帶著帆帆出去散步,南宮墨天在客廳里坐著,看到他直接將桌上的茶杯扔了過去。
南宮冥身形一動,杯子砸在他的肩頭,掉落在地上。
“你還知道回來!我怎么會有你這么個兒子!”南宮墨天被氣的不輕,他以為他上次已經(jīng)說得夠清楚了,他不是看不到南宮冥后來的改變,他很欣慰,以后這個兒子終于想通了,知道著急了,說不定在他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他們小兩口和好,可沒想到,這才幾天,他就裝不下去了!
“我上次說的話你不要以為我在開玩笑,那個女人我會派人將她送走,你要是再敢見她,我就讓她從這個世上消失。”南宮墨天雖然平日里看起來慈愛和藹,可畢竟曾經(jīng)身處那樣的位置多年,身上的陰厲狠辣不過是被歲月隱藏起來了而已。
南宮冥面無表情的彎腰將茶杯撿了起來,放回到茶幾上,這樣毫不反駁的態(tài)度倒是讓南宮墨天瞇緊了眼睛,這一點也不像是南宮冥的脾氣。
他之前想過很多南宮冥可能有的反應,唯獨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平靜。
南宮冥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看著南宮墨天淡淡的開口,“蕭琳琳是清風的雙胞胎妹妹。”
一句話讓南宮墨天難掩吃驚,他驚詫的看著南宮冥,想要在他臉上看出任何的破綻,可都沒有。
聯(lián)想到天南給他的那些照片,他之前只是驚訝這個蕭琳琳竟然會和清風長得那么像!
他一直以為南宮冥之所以和這個女人糾纏不休完全是因為忘不了清風,而把她當成了清風的替身,可他沒有想到這個蕭琳琳竟然會和清風有著這樣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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