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過來,抬手推我,想把我推開,去抓我身后的余曼。
我被推的向后退幾步,余曼趕忙將我扶住,“你們別碰我姐,有種沖我來!”
“這么潑辣,俺妹妹還不知道吃了你多少虧!今天就教訓教訓你!”
男人罵著,伸手就要抓余曼的頭發(fā)。
“姐,快跑!”余曼拉著我就往樓梯口跑。
我也是服了余曼了,剛才我讓她跑不跑,真等人家追了再跑!
雪兒的親戚看到自己人吃了虧,一窩蜂的全向著我和余曼追了過來,邊追邊罵,各種臟話往外飚。
我和余曼的速度到底沒有男人跑得快,快跑到電梯時,余曼手里提著的禮服被人抓住了,余曼索性也不要了,松手往后一扔,頭也沒回的接著跑。
我邊跑邊對著各店的店員喊,“叫保安!快點!”
店員都是認識我的,趕忙幫忙叫保安。
在我腳踏上電梯的時候,余曼突然痛呼了一聲,身體往后猛地一倒。我和余曼是拉著手的,我被拽的也往后連退了幾步。
轉(zhuǎn)回頭看過去,余曼的頭發(fā)被跑在最前面的一個男人抓住了,男人手臂用力,直接將余曼拽倒在了地上。男人身后,大部隊也追了過來。中年女人們一個個面露兇相,跟我和余曼搶了他們錢似的,罵罵咧咧的沖過來,揚手就打。
余曼倒在地上,雙手護著臉,頭發(fā)被男人抓著,只有挨打的份,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
我俯身護在余曼身上,“別打了……雪兒,你這樣做要是讓顧言知道,你在他眼里的形象就全毀了!沒有人會喜歡潑婦!”
“你才潑婦!你還敢威脅俺家小雪,俺打死你!”女人罵著。
我只覺得頭皮猛地一疼,頭發(fā)被抓住,頭本能的抬了起來。面前是一張婦人憤怒的臉,是雪兒大姨還是大姑,我也沒記住。
婦人狠狠的瞪著我,“你還想讓俺們花錢,還想害俺們被抓起來。你長了一張妖精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俺打死你!”
婦人手剛抬起來,突然沖過來一群保安,把圍著我和余曼的眾人都拉開了。
看到保安過來,我心里松了口氣,剛要起身站起來,小腿突然猛地一疼,轉(zhuǎn)頭一看,剛才不知道誰踹了我一腳,小腿肚都被踹青了一大片。
余曼臉上沒什么傷,就是頭發(fā)亂了,擔心的看著我,“姐,你沒傷到吧?”
“沒事。”我剛要再嘗試著站起來,突然身后探過來一雙大手,把我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我跌進一個熟悉的懷里,昂頭便看到喬煦白微蹙眉頭,眸子里含了一層怒氣的俊臉。
彭子航站在喬煦白身旁,看到余曼倒在地上,他本想去扶的,但剛向前邁一步,他腳步又停下,猶豫的樣子,估計是怕他去扶,余曼不高興。
余曼氣鼓鼓的瞪了彭子航一眼,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只是剛站起來,要站直身體的時候,余曼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像是哪里受傷了,疼得腿一軟,身體就向一旁栽下去。
彭子航這次不敢猶豫了,沖上去,一把將余曼抱到自己懷里,低頭,急切的問,“哪里受傷了?”
余曼沒回答彭子航,而是慪氣的道,“你不是不認識我么!現(xiàn)在抱著我干什么,松開我!”
面對余曼的無理取鬧,彭子航抱得她更緊了,禁錮在他懷里,不允許余曼掙扎,“那就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彭子航,單身,想追你。”
面對彭子航這么直白的話,余曼一怔,接著臉頰泛紅,嘴硬道,“誰讓你追!”
我目光一直停留在余曼和彭子航身上,看到兩個人這樣,我從心里為余曼感到高興。
而喬煦白的目光則落在這一群人臉上。
這一群人起初還在吵吵著讓保安放開他們,但在喬煦白陰鷙強勢的目光下,這群人都安靜了下來,似是都感覺到喬煦白這個人不好惹。
“老婆,”喬煦白冷聲問,“都誰對你動手了?”
我眸光掃過眾人,現(xiàn)在這群人早沒了剛才的氣焰,一個個往后縮,恨不得自己是透明的,我看不到他們才好。
這時,雪兒和一個身穿著一身西裝,打扮得體的中年男人急匆匆走了過來。
雪兒媽看到雪兒,立馬就哭了,一邊哭一邊嚎,“閨女啊,你媽被人欺負了!你可得替你媽做主,他們把你媽當犯人一樣抓著……大城市里欺負鄉(xiāng)下人,沒天理啊……”
雪兒媽一哭,一群女人全哭了,再加上孩子的哭聲,整個商場里都聽到這里的哭天搶地的哀嚎。
能來這座商場逛的都是大理有頭有臉的人物,人們轉(zhuǎn)頭看過來,看到有保安抓著人,又看到喬煦白也在這,知道這個熱鬧非同小可。人們紛紛走過來看熱鬧。
“都住嘴!”雪兒焦急的喊了一聲,然后讓保安把雪兒爸媽松開,可保安根本不聽她的。雪兒轉(zhuǎn)頭,看向喬煦白,精致的一張小臉,眼角掛著淚珠,一副可憐又無辜的樣子,“煦白哥哥,我爸媽第一次來城里,鬧出了笑話,你就放過他們吧。”
雪兒管這群人追著我和余曼打,叫鬧笑話!這個笑話可真夠好笑的!
“嗯,是一個笑話,”我冷眼看向雪兒,“他們追著我們打,然后你一個人看笑話。雪兒妹妹,這個笑話好笑嗎?!”
雪兒趕忙搖頭,牙齒輕咬下唇,一顆顆淚珠從眼眶里滾落,無辜的樣子像是我剛才說她的話都是我胡編出來的一樣,“不是這樣的。煦白哥哥,我在結賬,后來怎么就出事了,我根本不知道。”
雪兒的解釋和裝可憐無辜都是對著喬煦白,可見她知道男人吃這一套,駕輕就熟的表演方式,真不知道她給多少個男人演過了。
可惜喬煦白自始至終都沒抬眼皮看她,中年男人站在喬煦白身旁,惴惴不安的道,“喬總。”
“袁經(jīng)理,下午去財務部結算工資。”喬煦白冷聲道。
袁經(jīng)理是商場的總經(jīng)理,聽到喬煦白這句話,袁經(jīng)理臉色一白,“喬總,這次是我失職,讓二少奶奶受了委屈,您給我次機會,絕對沒有下次……”
喬煦白一記冷冽的眸光射過去,硬生生逼斷了袁經(jīng)理的話,“要我叫保安么?”
“不,不用……”袁經(jīng)理見喬煦白心意已決,惡狠狠的瞪了雪兒一眼后,轉(zhuǎn)身走了。
喬煦白又叫來保安隊長,吩咐保安隊長查看錄像記錄,“把打人的人找出來,加倍還回去。然后公事公辦。”
話說的很明白了。先把人揍一頓,然后再送進派出所,在商場里的消費,如果不拿出錢來,因數(shù)額較大,構成盜竊罪。而且他們聚眾鬧.事,擾亂公共秩序。這些都足以讓他們在里面關一陣。
今天晚上是雪兒和蘇顧言的訂婚宴,雪兒把這些親戚都接來,就是要他們看自己有多風光的。而且就算不管這些親戚,她不能不管自己的爹娘。
雪兒跑到喬煦白面前,伸手要抓喬煦白的胳膊,可憐兮兮的哀求道,“煦白哥哥,今晚就是我和顧言的訂婚宴,我爸媽不能不在場。他們都知道錯了,煦白哥哥,你就看在顧言的面子上,饒過他們這一回吧。”
喬煦白抱著我向后退了一步,躲開雪兒拉過來的手,冷冽的眸子瞥向雪兒,冷聲道,“買東西掏錢天經(jīng)地義,有空求我,不如去把錢付了。要不是看在你跟顧言有點關系的份上,我把你也一起送進去。顧言的面子在我這就這么大。”
說完,喬煦白吩咐保安隊長把人都帶走。
起先這些親戚們還不信喬煦白能把他們帶走,現(xiàn)在見雪兒也束手無策了。一個個放聲大哭起來,罵有錢人欺負窮人,社會不公,窮人都沒法活了。
如果是在大街上,這些人的話也許還能引來一些不明是非的‘好心人’幫他們,只可惜這是在商場里,來這里消費的人都是他們嘴里痛罵的有錢人!
“蘇家的少爺要娶這樣的女人?!”
“難以置信!瞧瞧這家人的素質(zhì),這女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們有錢人是可惡,但我們至少知道買東西得花錢!跟蘇家結親家,來商場消費就不用給錢。那要是嫁進喬家,整個大理還不得都成你家的了!”
雪兒聽著眾人的議論,雙手握拳,氣的雙肩不停的輕顫著。她用力咬了咬下唇,轉(zhuǎn)身追上抓著雪兒爸媽走的保安,“爸媽,你們別急,我現(xiàn)在就去找顧言,讓他來救你們。”
看著那一群人哭天搶地的被拉走,雪兒著急跑出商場去找人的樣子,余曼解氣的說了一聲,“活該!”
彭子航扶著余曼,走到喬煦白身旁,低聲道,“袁經(jīng)理的業(yè)務能力不錯,就這樣開了,不可惜?”
“分不清形勢的老油條,有能力卻無遠見,這個位子該換人了。”說著話,喬煦白抱我上了電梯,低頭問我,除了腿,還有哪里受傷了?
我搖頭,問他,開除袁經(jīng)理真的沒問題嗎?別因為我讓集團失去一個有能力的人。
“不愧是老板娘,這么擔心自家的生意。不過老板娘盡管放心,老公不會做虧本的買賣的。”喬煦白嘴角噙著一抹淺笑,開玩笑的道,“我老婆我都舍不得打,結果在自家的地盤被別人打了,不做點什么,我心里不舒服!”
我昂頭看著喬煦白的俊臉,腦子里突然蹦出余曼說的四個字,寵妻狂魔。
我和余曼都沒受什么傷,回家買點藥酒擦上就好了。下午,我和余曼正在猜蘇家什么時候通知,晚宴取消。結果卻等來一個完全出乎意料的消息。
蘇顧言把人從派出所都弄出來了,而且晚上金辰大酒店訂婚宴如期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