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楊沒有去醫(yī)院,而是就進找了一家私人診所,簡單地處理了一下外傷,打了一針退燒針,買了一些藥片,便去了天下春
。
凌晨時分,正是天下春要關(guān)門的時候。冷秋時節(jié)客人很少,兩個保安正百無聊賴地靠在門口打屁,沈青楊的出現(xiàn)嚇了兩人一跳:“二爺!”沈青楊渾身濕透,狼狽不堪,打著哆嗦,凍得牙齒咯咯作響。
“關(guān)門,歇業(yè)!”沈青楊努力擠出幾個字來,坐在餐椅上,耳邊傳來一陣落鎖的聲音。
幾個服務員嚇得面無人色,一看是沈青楊,慌忙圍了過來:“二爺,您這是怎么了?我去通知蘇老板!”
沈青楊擺了擺手:“玉姐在玄島,不要讓她來了……”
服務員們不知所措,豹頭瞪著眼珠子,心里卻驚懼不已,若是換做自己早就累死了!兩個保安攙著沈青楊往三樓閣樓走:“快準備熱水,二爺要沖澡!”
泡在熱水里總比浸在濕衣服里強!豹頭跟吩咐服務員準備姜湯老酒,早有水靈妹子去玉姐的閨房取來整套的衣服,包括內(nèi)衣內(nèi)褲,奔到二樓桑拿間,準備好了一切才出去。沈青楊渾身發(fā)冷,皮膚鐵青,眼睛緊閉泡在熱水里面,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猶如散架一般,渾身酸痛,顯然是得了重度風寒!
“你們二位,今晚的事情不要露出半個字,懂?”沈青楊緊咬牙關(guān),看著兩個小保安:“也不要告訴玉夫人,就當我沒來過,明白嗎?”
“二爺……”兩個保安看著沈青楊不知道說什么好,這要是被玉夫人知道了,自己吃飯的家伙就搬家了!
豹頭拍著兩人的肩膀冷漠道:“他的話要記住,否則出事了不要怪他!”
“嗯!”兩個小保安一縮腦袋,閃出了桑拿室。
沈青楊抬了抬手,豹頭端過一大碗姜湯遞過來:“影少,咱們還是去醫(yī)院的好!”
“沒時間了,快去凱賓斯基酒店,奎哥還在那里!”沈青楊把姜湯一飲而盡:“還有老爺子,我不確定他們不出事,有消息馬上通知我!”
“額!”豹頭慌忙起身收拾利落:“影少,好好養(yǎng)著,誰敢動奎哥一個毫毛,我豹頭就崩了他!”說完便急匆匆下樓而去。
此番折騰消耗了沈青楊全部的體力,盡管喝了烈酒,打了退燒針,吃了退燒藥,泡了熱水澡,喝了大碗姜湯——還是燒得渾身難受
!這種情況不多見,在非洲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遇到過,比這狼狽的時候也有過,但都挺過來了。沈青楊感覺嗓子封了喉,腫脹得說不出話,但頭腦逐漸清明起來,傭兵的體質(zhì)不是豆腐做的!
沈青楊逐漸理清了思路。東瀛傭兵團在中海執(zhí)行的任務是劫牢反獄搭救黑龍幫二號人物石原太郎,他們利用白鶴梁給老爺子祝壽的機會,采取聲東擊西的策略,攻其不備炸了監(jiān)獄,救出目標從海路撤退了!
這就是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沈青楊確信這只是開始!現(xiàn)在有許多謎團待解。康橋一伙本不用在凱賓斯基酒店采取任何手段便能夠劫牢成功,只需利用老爺子過壽這個機會便可,但他們不僅在酒店布下陷阱,還派人去海藍別墅刺殺白露!
不僅如此,康橋利用鬼狐貍奪取天澤園的心理控制了他,一步步除掉了徐青松,進而干掉了鬼狐貍,自己則充當了他的工具!啞伯的話音猶在耳:不要充當別人的棋子!但事實是自己不僅充當了棋子,做得還蠻到位!這是始料未及的。
現(xiàn)在有兩個疑點需要理清:一是康橋為何在海藍別墅刺殺白露;二是他們會撤向何方!白露是國際刑警,身份特殊,按照常規(guī)推理她很容易成為康橋的獵殺對象,尤其是康橋是國際刑警組織的紅色通緝要犯。但沈青楊并不對這個理由抱有絕對信心,原因很簡單:康橋的這次行動顯然是得到了內(nèi)部人士的支持,尤其是蒂拉爾!
蒂拉爾在關(guān)鍵時刻撤掉了布置在酒店的行動隊,而白露透露行動隊隊長已經(jīng)成為內(nèi)奸,包括蒂拉爾司長都與東營兵團有染。今晚的一切就是死證!在這場較量中,雙方打成了平手:康橋成功救走了目標,沈青楊妥善處理了酒店事件,而且還把刺殺白露的殺手給抓住,白露沒有死,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現(xiàn)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索康橋藏身的地點,有點太倉促了,而且以沈青楊現(xiàn)在的實力完全沒有資格跟東瀛兵團對抗!一個擁有現(xiàn)代化武器的冷血傭兵團是十分恐怖的,走到哪里都會讓對手忌憚!他們之所以如此囂張地開展行動,定然有他們的理由,如果所猜不錯的話,在yn這個反華傳統(tǒng)根深蒂固的垃圾國家里,有許多社會渣滓為東營兵團辯護!
沈青楊咬緊牙關(guān)從水里出來,雖然頭還是有點暈,體力恢復了些,胃內(nèi)空空,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補充能量,然后收拾那幫殘留的社會渣滓們,比如白狗少,現(xiàn)在沈青楊已經(jīng)忍無可忍了!高燒不退,渾身發(fā)燙,頭暈得厲害。沈青楊強自吃了一點食物,感覺胃腸難受得厲害,但還是強忍著出了天下春
。一陣冰冷的秋風吹過,身體不禁驚顫了一下,不知道凱賓斯基酒店的情況到底如何,按理而言對手不會立即采取下一步行動,因為他們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街頭寒冷。沈青楊裹緊黑色風衣走出幾百米也沒碰見一輛出租車,shirt!刺眼的車燈突然出現(xiàn),猶如憑空打了個閃電,馬達聲沖破夜空傳到沈青楊的耳朵,一輛白色轎車從身邊飛過去,向天澤園方向飛馳而去。
沈青楊轉(zhuǎn)身盯著汽車尾燈:丫的,她怎么來了?本來是想去海藍碼頭,那幫家伙跑也跑不多遠,而且他們不敢靠岸!
白色汽車沖出幾十米才剎住,然后一個回旋調(diào)轉(zhuǎn)車頭又沖了回來,在沈青楊的身邊停住。
“影少!”車門打開,芙蓉慌亂地沖到沈青楊的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老腰:“你……怎么會在這里?大家都聯(lián)系不上你了,急死我了!”
沈青楊盡量保持鎮(zhèn)定,頭疼欲裂,但芙蓉的出現(xiàn)還是給他一種無限的安慰。沈青楊憨笑一下發(fā)出一陣劇烈的咳嗽:“我……沒事了!”
冰涼的嘴唇扣在沈青楊的嘴角,一線清淚打濕了他的臉龐,女人抱得很緊,久久不肯撒開,飲泣之音低聲傳來,沈青楊的心頭如同壓著一塊石頭。
“跟我回家,你高燒得厲害!”芙蓉打開車門把沈青楊扶進車內(nèi),擦了一下蒼白的俏臉,車子又飛速向中海方向駛?cè)ァ?
“你怎么找到我的?”沈青楊滿嘴苦澀,不知道芙蓉怎么出了玄島找到了這里。
芙蓉凝神看了沈青楊一眼:“巴爾瑪說的!”
“你們一直有聯(lián)絡(luò)?”
“我命令他做的!”芙蓉詭秘地看著沈青楊:“從行動開始我就知道一切!”
沈青楊打了一下老臉,女人的心思可真夠細的!
“你還知道些什么?”一陣劇烈的咳嗽,沈青楊頭疼欲裂,靠在座椅上看著芙蓉,心思沉沉,痛楚不已。
“我什么都知道,你讓巴爾瑪保護大小姐,獨自追蹤炸監(jiān)獄的兇手,而后你便失蹤了,有兩個多小時了
!”芙蓉理了一下秀發(fā):“所以我出了玄島,你放心,那個磕磣的三爺陪著你的玉姐呢,很安全的!”
沈青楊頭疼欲裂,今晚看來不可能追蹤康橋他們了,即使自己狀態(tài)好的時候也要萬千的小心,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絕對不可以冒險!沈青楊咬著牙鉆進車里,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
到中海別墅的時候已經(jīng)夜里三點多鐘了。兩人相扶著進了別墅,一種久違的感覺襲上心頭,沈青楊倒在沙發(fā)里面休息,芙蓉則四處翻找藥物,燒開水,一時間忙得不亦樂乎。
“芙蓉,我要是死了怎么辦?”沈青楊看著茶幾上擺滿的藥物,開水和紅酒,突然感覺女人很可愛,至少比白露可愛得多!
芙蓉的俏臉蒼白著從樓上抱下一條毛毯給沈青楊披上:“流氓!你死了我就跟你去……”
沈青楊一把攬過芙蓉的纖腰,低胸時裝里面的堅挺之物震顫著,標致的臉龐多了些許的羞紅,不可方物。女人的體香鉆進鼻子,淺淡而甜膩,沈青楊感覺一種幸福包圍著自己,佳人在前,很難不有所反應!她是女人,是自己的女人,這已經(jīng)足夠!
沈青楊捉住芙蓉的嘴唇輕吻了一下:“下次不要找我,很危險的!”
女人沒有回答,靈巧的舌頭已經(jīng)探進男人的嘴里,深吻持續(xù)了有5分鐘才告一段落!
“你燒得很厲害!”芙蓉端過水遞給沈青楊退燒藥:“一周內(nèi)不許你出去半步!所有事情都先放下,尤其是白家大小姐!”
好吧!那么多人處理余下的事情,應該沒有問題,但必須要讓內(nèi)部人知道自己沒有性命之憂。不過這事也不著急,豹頭會做好這一切。
沈青楊抱著女人上了二樓,雖然渾身是傷,但芙蓉所做的一切已經(jīng)讓沈青楊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這就是愛!愛是療傷最好的藥劑,在男性荷爾蒙的作用下,高燒竟然退去了。
世間沒有什么幸福比過床第之歡!雖然心里苦楚萬端,滋味難以體察,唯有女人才能感受其中的微妙。病中之人是禁欲的,芙蓉當然知道,但男人的欲望太強烈!
一夜深沉,半宿歡愉。沈青楊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還留著女人的體香
。沈青楊瞪著猩紅的眼睛,耳朵動了動,忽然傳來一陣溫柔的呼聲:“影少,還沒醒么?”
沈青楊的心驚顫一下,穿好了衣服下樓,正看見芙蓉拎著大包小裹站在待客大廳里面,似乎是才從外面回來。
“感覺怎樣?”芙蓉放下手里的東西:“我也是中午才醒的呢!”俏臉飛霞,嬌憨地看著沈青楊,一種難言的幸福浮上心頭。
“哦!”沈青楊把所有東西都運進了廚房,女人變得溫柔了許多,那種冷艷只是她的表象,而內(nèi)心卻如火一般炙熱,當然只有沈青楊才能有這種感覺!
“影少,我買了報紙,一會你看一下,中海出了大事了!”芙蓉換好了睡袍下樓,正看見男人扎著圍裙做飯,心中不禁一蕩。普通人的日子,平淡而舒心,但這種日子不會很多!
“哦!”如果說是大事,無非是昨天晚間發(fā)生的事情,一個是凱賓斯基酒店晚宴遭襲,另一個就是康橋炸刑警監(jiān)獄,劫走了石原太郎。這些事情對于那些熱衷搜集八卦新聞的記者而言絕對是爆炸性的。
芙蓉抱住沈青楊的腰,一股淺淡的玫瑰香飄在空氣中,沈青楊的大腦瞬間清明了許多。
“影少,這件事完結(jié)后咱們就離開中海!”冰涼的嘴唇印在沈青楊的腮邊,堅挺的傲物在男人的脊背磨蹭著:“回答我!”
“呃!”沈青楊的喉嚨已經(jīng)腫脹封了喉,每說一句話都鉆心的疼,高燒雖然退去了,但急火還在心里燒著,而且無處發(fā)泄:“芙蓉,這件事不太好完結(jié)啊!”
吃完午飯,沈青楊抓過今天的報紙掃了一眼,大幅的新聞全是昨天半夜的:凱賓斯基酒店夜半驚魂,白氏家族壽宴臨危之變!大幅圖片占據(jù)了沈青楊的眼球,而關(guān)于刑警監(jiān)獄被打劫的新聞,只一個標題:劫牢反獄現(xiàn)代版,愚蠢暴徒倉皇逃竄!
沈青楊扔了報紙,收拾利落看著芙蓉:“我要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芙蓉立即緊張起來。
“去海藍別墅,許多事情還要等著我處理!”沈青楊凝重地看著女人:“十分鐘時間,你收拾好立即回玄島,不要說見過我,懂?”芙蓉看著男人冷峻的臉,沒有說話,淚先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