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腦中迅速的思索著。
心道
楚牧怎麼會認識洛琪?
那邊靳楚牧已經解釋開來:“是這樣的紹欽,我在你對面的奶茶餐廳一邊喝奶茶,一邊看雜誌的時候,正好洛琪小姐也在奶茶餐廳喝奶茶,又正好她坐在我的對面,一來二去的交談了幾句,從她口中知道她要參加君家壽宴,而我也正好也是在君先生的應邀之列,正好我倆都缺伴兒,也就一拍即合了。”
靳楚牧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寬厚,一如楚晉陽那般誠懇。
“嗯!然後呢?”雍紹欽猜到了靳楚牧應該還有話沒有說完整。
“紹欽,我看的那本雜誌,是你愛人設計的款式,洛琪做模特的那本巴黎時裝週的雜誌。很自然的與她攀談起來,很自然的就提到了你的愛人唐簡,接下來洛琪大概要跟唐簡合作,所以洛琪提議,我們四個人在一起吃個飯?”靳楚牧電話裡詢問的語氣。
“好的,楚牧。”雍紹欽這次沒再叫錯,而且也沒叫靳先生:“你的邀請我和我愛人一定赴約,什麼時候?”
“我再聯繫洛琪,確定了之後打電話你。”靳楚牧那邊答覆道。
“好,再見!”
“再見!”
收了線的那一秒,雍紹欽心裡在想,那個洛琪,在打什麼主意?
竟然想到借靳楚牧來接近他,和他一起吃個飯?
有意思,會會她?
神思回收間,雍紹欽即看到老頭兒雍自淳一臉的怒容猶如萬年火山交友蓄勢爆發一般。
他剛纔說什麼來著!
真是說曹操曹操便不請自到!
“我說那個洛琪不懷好意吧,意有所圖吧!被我說中了吧!簡簡,和她在一起吃飯時,堅決不能讓她討了便宜,口頭上的便宜也不行!雍王府裡由始至終只有一個女主人,女王!爸給你撐腰!”雍老頭兒的語氣激憤,激動。
唐簡看了雍爸爸的樣子,真心有一種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趕腳。
心裡高興著。
嘴上卻是順著老頭兒的話哄著:“放心啦爸爸,我找了這麼好的老公,豈能容忍別的女人惦記著,那個洛琪哪怕面上外露一絲覬覦紹欽的意思,我立即大嘴巴子抽她!”
“噗……”
“哈哈……”
“呵呵呵……”
旁邊伺候著的幾個傭人都跟著笑。
雍自淳卻是一臉的肅穆又正色:“這麼說來!爸爸就放心啦,不過紹欽……”
他將話鋒已轉,看向自己的兒子,面色更加的嚴肅沉:“紹欽,你不能讓簡丫頭受委屈,一點委屈都不行!”
說的就跟唐簡真的受了那個洛琪的委屈似的。
唐簡和雍紹欽都心知肚明,老爺子這是被君長鶴事件嚇怕了,也是覺的因爲君長鶴事件虧了唐簡,以至於心裡時時刻刻內疚著。
思及此
唐簡的心中很是欣慰。
有那份心,比什麼都好。
雍爸爸的這份心,致使她當時受君長鶴那一次圍殺受的都值了。
看看桌子上一桌飯菜再不吃就涼了,她立即轉移了話題:“爸爸,我餓了,我們開飯吧?”
“好!”雍自淳和藹的答道。隨即高聲的呼喊:“王媽,快開飯,簡丫頭餓了,多給簡丫頭盛碗湯,多給她盛飯……”
老頭兒果然把洛琪話題撂在一邊了。
吃罷飯,上了樓。
唐簡才鄭重其事的問雍紹欽:“在你辦公室的時候,我光顧著問你的感受,都忘記了爸爸,爸爸跟雍家那麼好的關係,如果我讓陶心怡在君老太太的壽宴上出醜,那會不會影響爸爸和君家的關係?主要會不會影響爸爸的心情繼而波及到老人家的身體?”
雍紹欽愣了一下。
實話說,他不敢確定。
上次和君見晚的訂婚事件因爲他的不同意而導致老爺子氣急病發,在國外住院那麼久,這次……
“算了!”唐簡大度的笑。
不報仇又如何?
不讓陶心怡出醜又如何?
她擁有了這樣一個家庭已經足夠。
雍紹欽卻看出了唐簡心中的那份不得不忍耐的心境,心下自有打算。
長而壯碩的雙臂將小丫頭往懷裡一摟:“這事老公來爲你促成,你別擔心,現在,我們來辦正事兒。”
“正事?”唐簡不解了。
這都大晚上的了,還能有什麼正事兒?
討厭!
小嘴一嘟:“工作狂!人家不樂意,人家正式青春情濃的小少婦!人家……”
一句話未說完。
小脣兒便被他的覆上了。
他如鷹如隼。
蒼雄俯衝。
那份掠奪足以令她大腦空白。
許久
她軟軟綿綿的伏在他懷裡,問道:“你不是,有正事嗎?”
“你以爲,在臥室,晚上,只有我和我的小妖精,我所說的正事還會有其他?”他吭冷叱,小妮子,腦子鏽鈍起來像頭豬!
“可……辦公室你才?現在又,人家當然想不到啦。”她在努力的解釋,她不是豬。
而他一句更爲嫌棄的搶白:“造人造人造人!我要努力完成一支球隊。”
“不,我不是母豬哇……”聲音堙沒他的掠奪式的吻內,小身板兒也淪陷在他的身下。
一夜
纏綿無盡。
翌日
自是她因昨夜的被掏空殆盡而沉睡香甜。
而他,則是一通電話打了出去。
然後,清緩的洗漱,輕巧的下樓。
樓下
傭人們準備著早餐。“王媽,老頭呢?起牀了嗎?”雍紹欽問。
“少爺……”王媽想笑,少爺真真兒變了許多,以前少爺也極爲的厚待下人,可他骨子裡冷凜非常,很少見到流露笑臉,即便是跟自己的親生父親,也男的溫馨微笑。
可
自從小姐近了這個家,少爺幾乎變了個人,變得像個溫暖懂事的大男孩,變得整日的洋溢著一臉的笑。
變得愛開玩笑起來。
就連稱呼自己親爹,都變成了:老頭兒。
老頭兒雖然沒有‘爸’那麼顯得尊重孝道,可明顯的,‘老頭兒’這三個字卻是透露著無比溫馨的家庭氛圍。
王媽聽著都順耳呢。
“少爺,老爺子早早就起來了,在外面沉練了一個小時又都回來了,我估摸著這會兒正在小姐打理的那篇花園子裡呢。”王媽笑吟吟的說道。
“王媽,您先準備吃的,我去把老頭兒喚回來。”雍紹欽說著便出了屋,站在廊外的臺階上,遠遠的,他果真看到雍自淳正站在唐簡親自翻種的那片土地上。
冬日的清晨,冷冽,卻極爲的清新。
陽光極好的,不刺眼,溫熹中散發著耀眼的緊光。
老頭兒便在被那清新的金光包圍著。
最爲樸實的黃黑色的土地上,不規則的鼓起著小塑料大棚包,看上去不倫不類,卻是那樣的富有盎然生機。
那是唐簡親自管理的一片純人工的,純綠色的冬日之花。
雍紹欽小跑步來到了雍自淳的身邊。
順著雍自淳的眼光看下去,小小的竹節撐起的大棚內,一刻雞冠花又粗又壯,花葉黑綠色的極爲旺盛的極其富有生命力,那頂端,分明已經開除了扇形的,很是耀眼的枚紅色木耳狀骨朵。
真的很振奮人心。
“看!”雍自淳深呼吸了一口冬日裡的凜冽氣息,心情好的不能再好了:“那丫頭種的冬日之花,有了初步成效,很美,很明豔,很傲骨……”
“是呀……”雍紹欽也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爸爸被震撼到了,這就是我們雍王府未來的掌家人,名人之星,爸爸很榮幸,得了這樣一個兒媳婦兒,兒子,你好樣的!”雍自淳用誇兒子的方式,實則是在誇讚唐簡頑強不屈的生命力。
“老頭……”雍自淳略帶些憂鬱之色的換著自己的親生父親:“你知道簡簡爲什麼要執意在冬日裡種這些花兒嗎?”
雍自淳搖搖頭。
他還真的不知道。
“因爲她和君長鶴的仇恨,先前她沒有猜錯,君長鶴不容她,在她的心裡,她是很絕望的,活著終究要被親生父親追殺,那種看不到明日在何方,不知道春天還會不會屬於她,不知道她所向往的美好愛情完整家庭能走多遠的心境,全都體現在這冬日裡的花兒上面,她以爲她一定沒有春天,所以想讓自己的冬天如同春天那般爛漫一些。”雍紹欽一口氣說完。
雍自淳的心也愈發的憂傷了。
“是呀,小丫頭不容易,實在是不容易。”雍自淳垂淚感慨。
“所以,爸,簡簡小到大,從未任性過,一次都沒有過,她一直都是個很乖很能隱忍的孩子……”雍紹欽的話沒有說完,雍自淳就打斷了他。
“你想說什麼,跟老爸,還要拐彎抹角的嗎?”雍自淳直接了當的問道。
“君伯母的壽宴,無論簡簡做出什麼翻天覆地的事情,希望您都不要動氣好麼?”雍紹欽懇請的眼神。
其實小妮子真的已經夠忍耐。
可
有時候,越是忍耐,別人越是欺凌你。
就如陶心怡。
唐簡原本不想將事情怪罪到她頭上,總覺得她不似君見晚那般囂張跋扈,總覺得她也如受害者那般的是受了君長鶴控制,只是當了個傳話的而已,
所以
根本都沒想過和她計較。
哪成想。
你不和別人計較,別人對你咄咄相逼。
咄咄相逼也就算了。
她竟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寸進尺。還把唐簡叫道家裡去羞辱。
雍紹欽心中真的好笑。
陶心怡,這女人膽子也真夠大,這分明是猜測到唐簡反正是君長鶴要滅的人了,她跟著助一把子力氣說不定能在君長鶴那裡撈點好處呢。
敢動他雍紹欽的女人。
全盛京,除了君長鶴還沒有第二個。
若不是君長鶴是唐簡的親爹,他怎會袖手旁觀?
悔恨的是。
袖手旁觀只會令唐簡遭受更多的不測。
那他還顧慮什麼?
即便是唐簡不事先懇求他,他也會爲小妻子創造機會!
他的一雙眼眸一刻也不離的看著父親,父親攤開歷經滄桑的雙手,抱住了雍紹欽的肩膀,鄭重的說:“孩子,簡丫頭已經是我們雍家的人了,你既然已經憑藉自己的能力在盛京打下了無人能及的天地,目的不就是爲了保護雍王府的地位,以及保護雍家的人麼?若是連雍家的當家主母都保護不了,我們父子兩代人,還要這個地位這個榮耀幹什麼?你根本都不用懇求爸爸,爸爸分得清裡外。你以爲爸爸自從從國外回來之後一直都對君老頭君老太太避而不見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保護簡丫頭!”
“爸!”雍紹欽甚爲激動,沒想到老爺子早就想到了他的心中所想,老爺子一點都不糊塗呢:“就這麼說定了?”
“定了!”
“走,回去吃飯去!”
“走!”
餐廳內,雍家的少主母,雍自淳的兒媳婦,已經銑牀洗漱完畢並且下樓來,親自爲爺兒倆盛好了稀飯。
“爸爸,您跑步回來了?您可真是說話不算話,總是說早晨起來跑步的叫上我,總是不叫。”唐簡一邊將稀飯端到雍自淳的面前,一邊嗔怪道。
“喔唷唷,爸爸可不敢做那種滅祖之事,是跑步重要,還是我雍家的後代繁衍重要?爸爸心裡拎得清的!”雍自淳十分虔誠的語氣。
“爸爸!”唐簡又羞有幸福的嬌嗔。
“簡娃子。”雍自淳一激動,又給唐簡換了個稱呼:“想不想知道,你的花圃是個什麼情況?猜猜看,有沒有開花兒的?”
“真的有開花的了?冬天裡的花兒?”唐簡驚喜的看著雍自淳,聽老頭兒這話音裡的意思,一定是她種下的花種子,有開花的了。
“嗯!”雍自淳喜笑顏開的點點頭:“這象徵什麼?象徵著我們雍家也要開枝散葉咯……”
唐簡和雍紹欽對視互看。
雍紹欽也一連的期待之色。
而唐簡,小臉兒紅撲撲。
爲了掩飾自己的嬌羞的情緒,她只得埋頭呼嚕嚕的喝著稀飯。
正吃的歡。
雍紹欽的手機響了,他接通:“喂?天旺,什麼事?”
“四爺,您要找的兩位頂尖級縫紉工,已經找來了,就在雍王府的門外候著呢。”葛天旺彙報到。
“這麼快?”雍紹欽語音驚訝,葛天旺的辦事效率一向最令他滿意,短短一個半小時,人都已經給他調過來備用了。
“是的四爺。”葛天旺快速回答,爲少奶奶辦事,他感性情緣並肝腦塗地,想他葛天旺跟了雍紹欽十幾年,無論是曲麗麗亦或者秦如月那般根本不是雍四爺女人的女人,在他葛天旺面前都耀武揚威的跟自己是皇后似的。
唐簡不一樣。
她纔是四爺的最愛。她是最有資格耀武揚威的女人。
可她從來都對他葛天旺尊重有加。
“讓他們進來。”雍紹欽電話裡吩咐著。
“好的四爺。”
收了線。
雍紹欽挑眉看著唐簡,問道:“猜猜看,待會兒會來兩位客人,猜猜看會是誰?”
“猜?”唐簡摸不著頭腦誒!
不會是靳楚牧和洛琪吧?
表示
她猜不到。
“笨!”雍紹欽沒好氣的將喝完的粥碗遞給唐簡:“去,再去給老公盛一碗。”
“是!爺兒!”唐簡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看的雍自淳都想笑了。
一旁守著的王媽和蕓兒,早都捂住了嘴偷笑。
這一家人。
真的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可,歡樂卻越來越多了。
十分鐘後
兩個車衣工來到了唐簡雍紹欽和雍自淳的面前,兩個工人樣貌普通一看便是誠實本分之人,被叫到雍王府裡來。
是他們平生都沒想到的事情。
很激動。
更激動的是,雍紹欽的語氣格外的平和:“兩位師傅,吃飯了嗎?”
“啊?”兩位車衣工大腦空白哦,這是雍紹欽?那個全盛京都傳遍了的冷凜叱吒的一代強權財閥?
“如不嫌棄,可以在這裡吃頓便飯。”雍紹欽又補充了一句。
“啊……雍,雍四爺,我們,我們都吃過了,謝……謝四爺。”其中一個稍微鎮定一點,卻也是結結巴巴的回覆著。
“找你們來是小姐有需要你們幫助的地方,小姐看中的是你們車工的技術,如果這份工作做的好了,你們每人都會一次性得五十萬元獎金。”雍紹欽平淡無奇的說道。
五十萬,相似五百似的。
“一,一定的,我們一定竭盡全力配合小姐完成工作。”
一旁的唐簡,一會兒看看雍紹欽,一會兒看看兩名車衣工,一會兒,又看看雍老爺子。
她發現
出了車衣工比較興奮比較緊張之外。
另外的父子倆根本沒有任何意外之色,尤其是雍自淳。很淡定很許可的表情。
這說明什麼?
說明,雍自淳知道她要做什麼,並且,允許。
“爸……”唐簡眼圈兒紅了:“爸爸,您明知道我會在君老太太壽宴上胡鬧,您還……”
“孩子,爸爸分得清裡外。再說了,你被君長鶴追殺,爸爸都沒能去爲你討回個公道,爸爸覺得虧心,孩子,別哭,快點跟車衣工商量一下,讓他們如何協助你?”
“誒……”唐簡吸了吸鼻子。
將兩名車衣工引到了她在家的工作室,才直言對她們說道:“兩位師傅,麻煩你們了,我找你們來是我的一款衣服很特殊,就是類似鏤空的地方我需要加一層看上去摸上去像面料的紙襯,要知道,紙襯觸及必爛……”
唐簡如此這般的吩咐著。
兩名車衣工記的十分明確,並且一再點頭,確保完成。
溝通完畢,唐簡舒心的笑了。
將兩名車衣工送走,已經是上午九點時分了,上班都要遲到了。
匆匆下了樓,纔看到,樓下客廳內,雍紹欽還在等他。
“你怎麼沒去上班?”唐簡意外的問道。
“楚牧打電話來了,時間約好了,明天晚上。”雍紹欽道。
“呃……知道啦,老公我們一起出門上班吧?”唐簡興高采烈的問道,解決了車衣這個環節,她心中甚是興奮的期待哦。
“你一點都不擔心你情敵?”雍紹欽問道。
“哪來的情敵?”唐簡反問道。
“洛琪呀,就連雍老頭都不淡定呢,而你這個當事人,卻絲毫沒任何醋意?”雍紹欽揶揄的語氣反問。
以往中,小妮子可是愛吃醋著呢。
“哼!”唐簡一聲輕叱的笑:“你以前認識洛琪嗎?你當過她是你的女朋友或者是前女友嗎?”
“認識,但是不熟,我從來沒當她是我女朋友,更不存在她是我前女友這一說。”雍紹欽老實的回答著。
“這不就成了,你都沒當人家是你女朋友過,我拿來的情敵?”唐簡自信的笑。
隨即問道:“約在哪裡?”
“我們的定情之處。”雍紹欽回答。
啊?
和他定情的地方?
難不成是悅來登大酒店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不會吧?
唐簡真心一臉懵啊,嚥了咽口水看著自家男人,那副表情,分明是等待著他的批鬥:老公,我們定情的地方,到底是哪裡呀?
“玲瓏居!”雍紹欽十分沒好氣的翻著眼白看她。
呃……
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