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小子,快去救人吧。對了,這幫混小子交給我這三個老不死的,你就放心吧?!敝x正平說完,哐當(dāng)就把電話給掛了。
王曉斌愣了一下,聽到宋德文大致抱怨謝正平也太過分了,說他自個還沒跟寶貝徒弟說呢。
打完電話,王曉斌拍了拍自個的腦袋瓜,嘆息道:“哎呀,剛才可給忘記問針灸后如何處理了啊!”不過眼下就是借他一萬個膽子,恐怕他也不敢給他三個師傅去電話了。
“算了,自個弄吧,怎么說也出師好多年了。”王曉斌嘆息了一聲,心想:師傅們可是把壓箱底都教了他了,就是自個不懂的,恐怕也就是經(jīng)驗吧,那個還是自個來摸索吧,剛才大師傅西門洪康可不是說三個時辰內(nèi)續(xù)斷好筋脈就沒事嗎?這可不就意味著還有大把時間琢磨法子嗎?
想到這里,王曉斌又挑開剛才幫那男子縫合的肩膀傷口,挑開血肉,細致端詳起那砍斷的筋脈來。
雙鳳封筋法其實很簡單,也就是用兩枚銀針封住兩個穴位,從而使被封者一只手臂或一條腿上的筋脈扭曲而無法行動,所產(chǎn)生的麻痹效果跟藥物麻痹沒有感覺不一樣,而會有強烈的麻木、刺痛、腫脹感,雖不痛苦,卻是異常的難受。
封筋法的另外用途便是固定筋并使其彈性減少,這正是王曉斌眼下要用到的。只要固定了筋脈,就只需要找到縮進去的筋脈斷頭了。由于斷筋因為彈性而回縮,一定蜷縮一團,稍加注意,便當(dāng)可立即找到。
接下來步驟應(yīng)該是連筋,王曉斌可就為難了。眼下他的藥鋪別說有成套的西醫(yī)手術(shù)醫(yī)療器械了,就連個放大鏡也欠缺,而且又不能像他大師傅西門洪康為他接續(xù)手筋那樣,把整個脖子都劃開吧?那這男子恐怕就要當(dāng)場嗚呼了。
“怎么辦呢?”王曉斌遲疑不決,心里頭不由得犯了嘀咕。
筋具有強粘合性,同骨骼一樣,是連接人體四肢的主要構(gòu)成部分。這句話是王曉斌從某本醫(yī)術(shù)上看來的,當(dāng)日覺得并沒有出奇之處,可眼下想了想,似乎若有所悟。
“對啊!可不就是嗎?筋具備自粘合性,可不一定需要去連啊,應(yīng)該只要把它固定好就可以了吧?”王曉斌茅塞頓開,恍然大悟。
想清楚整個手術(shù)過程后,王曉斌自個嘀咕了聲:“開始!”便當(dāng)即找出幾件西醫(yī)師用的手術(shù)工具和一些消毒用的醫(yī)用酒精。
又一次細致地打量了一番病人的斷筋處,從針腕上抽出兩根銀針,手腕微微一抖,兩根銀針便準確地刺入男子脖子處的天窗穴和肩膀處的肩鶻穴。這效用自然是固定筋脈并阻止斷了筋脈回縮了。
為什么呢?根據(jù)古中醫(yī)書籍論證,筋脈斷了后,會先行猛然回縮,然后因為筋肉的阻擋,回縮速度漸漸緩慢。時間越長,縮回去也就越多??涩F(xiàn)在的男子筋脈斷了不過才一個小時,縮進去的筋脈可正好位于脖子處的天窗穴和肩膀處的肩鶻穴間,兩處的筋脈截固了,自然就停止了回縮。
施針過后,王曉斌輕輕地用右手食指搭在兩針之間開始尋找斷筋。由于斷筋因為彈性蜷縮在一起,于是王曉斌很容易便就找到了。然后用局部截血法截住斷筋蜷縮處附近的血液流動,當(dāng)即用消毒過的手術(shù)刀劃開皮膚把斷筋給挑了出來,接下來把前頭的筋脈縮藏的皮膚一路割開到斷筋的另一頭。
接下來可就是最麻煩的一步了,由于王曉斌沒有大師傅西門洪康的詭異的小鑷子,他可就得重新想辦法了。
中藥中,有一種菌類叫牽連菌,大量食用可能中毒,少量的則可以降低人體觸覺神經(jīng)。但現(xiàn)在王曉斌要用的卻是它的另一個用途,因為牽連菌遇水后雖會緩慢溶解,但卻需要至少四個月,甚至長達半年,它如同頭發(fā)一樣粗細,韌性卻能媲美蠶絲,是足可替代西醫(yī)手術(shù)縫合線的東西,而且日后還不用拆線,因為它會自動消融。
想好法子的王曉斌,謹慎地用鑷子剝了一根比頭發(fā)絲好要細的牽連菌,然后用菌絲將兩根斷筋扎在一起。最后把一路劃開的皮膚逐一縫合,然后大功告成。
這一路說來似乎輕巧容易,可內(nèi)中卻是兇險萬分。且不說別的,就人體脖子和肩膀交接處,原本就有很多敏感且又容易破裂的血管,稍不注意就會導(dǎo)致大出血,而且綁筋可不同系鞋帶,屬于精細工程,王曉斌可是足足弄了五分鐘方才弄好。
做完這一切,王曉斌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打量了一眼,便又從針腕中取出幾根銀針,用銀針封住了男子的睡穴和周身大穴,以防止男子輾轉(zhuǎn)反側(cè)和突然醒來,避免弄裂了傷口。
“哎,這藥可是白熬了?!蓖鯐员蟠蛄苛讼惹鞍局频囊煌氲驌p傷藥,嘆息了一聲,便決定重新去熬藥,分幾個方面去補充男子身體機能。
又折騰大半個晚上后,總算把藥給全部熬好了,足足有六大碗。端到床邊小桌上后,然后把扎在男子周身的銀針給起了出來。過了一會,男子悠悠地醒了過來,肯定是渾身傷口給疼醒的。
“醒了?那把桌子上的湯從左到右給喝光了吧!”王曉斌看到男子醒轉(zhuǎn),緩聲說道。
“這是那里?”男子沙啞著聲音轉(zhuǎn)悠著眼睛問道。
“我的中醫(yī)診所。喝了這些藥吧!”王曉斌笑著再一次提醒男子喝藥。
“是你救了我嗎?”男子打量著全身四處的縫合傷口,迷惑地問道。這里是中醫(yī)診所,可自己身上的傷口可全是西醫(yī)手術(shù)縫合。
“算你命大。把藥給喝了吧。對了,動作可別太大了,若是把傷口給弄崩裂了,那就不是我再能弄好的了?!蓖鯐员笳f道。
“好的,醫(yī)生,能麻煩你端一下嗎?”男子難為情地說道。看起來他卻是動彈不得了。
王曉斌一聽,只好把藥端給他,只聽那男子用鼻子聞了聞,說道:“醫(yī)生,能不喝嗎?太難聞了。是不是很難喝啊?”
哎,這男子,不怕流血不怕砍,竟然怕這幾碗中藥。王曉斌搖頭嘆息了一聲道:“這都是治療跌打刀傷的藥,有助于傷口快速愈合,還是喝了的好。這第一碗,是促進細胞生長的?!?
男子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把一碗藥給灌了下去。這生命要緊的,看來沒人會開玩笑。
“哇,好苦啊,醫(yī)生?!?
“這第二碗是補血的……第三碗是補筋的,因為你的筋斷了,剛給連好……第四碗補氣……第五碗補神……第六碗強心……”王曉斌望著男子喝完一碗,然后一碗碗介紹藥效道。
“醫(yī)生,你為什么不一次性給熬了啊?這可是太難喝了。”男子喝完后,終于忍不住問道。
這六大碗藥,足足有兩瓶啤酒之多,也真是難為了這個男子。王曉斌笑了笑道:“因為這幾個方子里的藥一起熬會有劇烈的毒性,而熬完了再喝下去可就沒有了,所以……”
“哦!”男子點頭表示明白,然后緊接著打了個飽嗝。
“醫(yī)生,不用再喝了吧?”男子突然想到什么,連聲問道。
“不,你稍微等一下哦,還有最后一碗。喝完這一碗后,日后每天早晚各喝七大碗,管保你一個月后生龍活虎,這中藥啊,去腐生肌還是蠻有特效的。哎,可惜知道的人可就少啦……”王曉斌打量了一眼還在瓦罐中熬制的藥,看那霧氣騰騰,估計也熬得差不多了。
“還有一碗?”男子皺眉道。
王曉斌起身把最后一碗湯藥倒進碗中,然后端過來笑道:“好了,趁熱喝了吧?!?
最后一碗中藥的效用是散熱去風(fēng)。因為如果有傷口,最怕的自然是破傷風(fēng),可如果避免了破傷風(fēng),這肌體損傷自會引起人體內(nèi)部功能紊亂,從而發(fā)燒等癥狀。
男子打量了一眼最后一碗湯藥,表情是苦不堪言,緩慢臥倒在床,緊閉著眼睛一臉痛苦地養(yǎng)神去了,一副打死也不喝最后一碗湯藥的模樣。
“喂,起來,剛喝了湯藥可不能躺著?!蓖鯐员蠛鹊?。原本喝了湯藥躺著和站著都沒有區(qū)別,可這男子一股腦便喝了六大碗,這湯藥直逼嘴邊,如果還躺著,恐怕會逐一嘔吐出來。
“醫(yī)生,你放過我吧。我死了,別打擾我啊?!蹦凶佑袣鉄o力地呻吟道。
王曉斌冷笑了一聲,也不多說,右手從左手針腕上抽出一枚銀針,也不認穴,直接扎在了裝死的男子手肘處。
“喂,有本事你就給我繼續(xù)躺著吧,如果能堅持五分鐘,那這碗藥我可就幫你喝了。”王曉斌把碗擱到床邊桌子上,然后坐到旁邊的藤椅上滿臉微笑地望著躺在床上的男子。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四分鐘,男子依舊沒有起來。不過王曉斌臉上依舊洋溢著笑容,似乎勝券在握。
“啊,醫(yī)生,你把藥給我吧?!蹦凶咏K于忍不住了,求饒道。雙眼更是淚眼婆娑。
“四分半鐘,我很佩服你的忍耐力?!蓖鯐员笥沂忠惶揭皇?,便把銀針給收了回來。男子錯愕中,啥也沒有看清楚。
待男子把第七大碗藥喝完后,王曉斌把碗接過來,然后伸出左手自我介紹道:“王曉斌?!睂@個自己救了的陌生人,王曉斌覺得沒有什么值得隱瞞的,雖然自己是臭名昭著的,可還不至于真的作奸犯科了,也沒有被列為紅色通緝令人士。
“郭勁。”男子勉強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和王曉斌握了一下,然后趕緊自報家門。
“郭靖?”男子鼻音不清,害得王曉斌聽錯了,連忙驚訝問道。這郭靖可是大名鼎鼎的射雕英雄,可給風(fēng)靡了好幾代人。
“夠勁道,有氣勁的勁啊,可不是射雕英雄啊?!惫鶆胚B忙笑著解釋道。
“哦,是這樣啊,夠勁道的名字?!蓖鯐员髮擂涡Φ?。
“你……沒聽過我的名字嗎?”男子望著王曉斌聽到他的名字毫無驚奇之處,連聲驚問道。似乎他郭勁,是什么特別厲害的人物一般。
“第一次聽到,真的不好意思,還把你名字給聽錯了?!蓖鯐员笳`會對方介意自己亂解他的名字,不好意思的撓頭道。
“哦,沒事。對了,你是王曉斌,也就是忠恒醫(yī)科大學(xué)的那個年輕的中醫(yī)分院院長?你不是因為強奸未遂給被砍了嗎?都兩年沒有消息了,不都說你死了嗎?”郭勁這陣子緩過神來了,終于把王曉斌給想起來是誰了。相當(dāng)初,王曉斌剛回國那陣子,又是幫泰河集團老總裁給治好了胃癌,又是搞義診,弄藥膳房的,可是上了無數(shù)次報紙,可真還沒有幾個J市人不知道他的。
“嗯,是的。我又回來了?!蓖鯐员笳?。對方直言不諱地提起了強奸未遂案,心里頭可真的是有點不高興了。
郭勁則一直打量著王曉斌,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似乎要深層次挖掘一些什么,過了足足五分鐘后,方才緩聲說道:“王曉斌,我相信你,你絕對不是所謂的強奸未遂犯。”
“謝謝你!可為什么呢?咱們可是素不相識的?!蓖鯐员蠊首鞑唤獾貑柕馈km然自個是救了你,可也不能因這個就判定我無罪了吧?不是有好多醫(yī)生還有色情狂傾向嗎?借檢查身體或者扎針為由非禮女士可是時常都有傳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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