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閃過,胖長老吃驚地望著自己的胸口,接連退后了三步,然后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圣女,你為何突然對我……圣女,我錯了嗎?獨尊苗疆是黑巫師千萬年來的愿望啊……”此刻,胖長老胸口麻觸一下后,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他知道,他的本命蠱已經被圣女烏娜放出的金絲銀蛇咬中了。
“老婆,怎么了。”旁邊的王曉斌錯愕地望著這一切,連忙走到烏娜身邊關心地問道。
“為何?他,是我的丈夫,你挑撥我殺了他,難道不得死嗎?”烏娜的臉上盛起了濃郁的黑氣,完全遮蔽了原本的臉龐。
“啊?什么?圣女是圣男的妻子,這……這怎么可能啊?”胖長老臉上露出了無比驚駭的神情,此刻他內心的冤屈真是比竇娥還冤啊。要早知道,打死他可也不說了。
“圣女,不知者無罪,還請圣女能饒恕四長老……”即便是死敵,即便是從無交集的黑白巫師長老,可畢竟都是苗疆的守護神,此刻白巫師長老一起跪下來為胖長老求情道。
本命蠱反噬并不會立刻致命,可那種錐心之痛卻不是人能忍受的,那比世界上任何一種刑罰還要來得殘忍。此刻,胖長老的臉因為疼痛已經扭曲成了一團,渾身打顫著,滿臉無辜地望著烏娜。在生面前,即便強悍如黑巫師長老,即便邪惡如黑巫師,終究還是逃不脫膽怯……
“娜娜,他也是無心失言,就算了吧。”王曉斌弄明白了整個事件,連聲替已經慘受折磨的胖長老求情。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從今非昔比以后,黑白圣女將不再有爭執(zhí),黑巫師圣女將世世代代忠貞于白巫師圣男……”烏娜冷聲說道,然后當眾朝王曉斌跪了下來。
“娜娜,快起來,夫妻是平等,黑白巫師彼此也是平等的……”王曉斌連忙拉起烏娜,正色道。
“老公,娜娜都聽你的。”烏娜臉上的黑霧散去,開心地笑道。
“娜娜,黑白巫師世代忠于苗族,雖然表面上敵人,可更是合作的伙伴……”王繼續(xù)勸解道。
王曉斌與白巫師長老們相處近三個月,對苗疆的黑白巫師間的恩怨糾葛大致也是了解的。在他看來,黑白巫師實質上苗族部落中必不可少的。他們互為克制又互為襄助。只是在流言的演化下,有些黑白巫師才成為世仇。在同一個部落,黑白巫師則是不同的守護神,在明在暗地守護著部落的安危。
“好吧。”烏娜順從地點頭,然后右手一揮,口中念道:“解!”
金光再次一閃而過。一條長約二十公分的銀頭金身小蛇從渾身烏黑的黑巫師胖長老胸口竄出來,鉆入了烏娜體內。
“娜娜,這蛇可真漂亮,比我的蠶寶福可帥多了。”王曉斌打趣道。一場尷尬就此化為無形。
“老公,你的本命蠱是天蠶嗎?”烏娜聽了后,驚奇地望了望王曉斌
,又望望白巫師長老們問道。
“是啊,不過可堪大用啊,在我體內安分地呆著,可不是攻擊型的……”王曉斌笑道。心想:不過一條破蠶,沒丁點用,還要破費不少血去飼養(yǎng),真是得不償失。
“誰說的啊,防御型的就不用嗎?有了天蠶,再厲害的蠱可也拿你沒法子吧,你可就對黑巫師免疫了啊……”烏娜笑顏如花地挽住了王曉斌的胳膊。
天蠶是白巫師蠱中至寶,不僅極為罕見,而且產量極少,它能在體內釋放出一種神奇的氣息,從而使人體達到百毒不侵,萬邪不入。
很快,胖長老恢復了正常,望望眾人,一把跪在烏娜面前道:“改正該死,竟然胡言亂語試圖挑起黑白巫師之間新的戰(zhàn)爭……”
“哼。就此算了,下不為例。要不是我老公為你求情,可……”烏娜冷語喝道。
“改正感謝圣男活命之恩。”胖長老連忙又朝王曉斌感謝道。
“長老,我并非苗族人,可沒那么多規(guī)矩,起來吧,準備下就去進行任務吧,爺爺可還等我們回去吃野味呢……”王曉斌一把攙扶起胖長老,誠摯地說道。
“阿斌,據記載里頭是一個迷宮,等會你和圣女進去后,可要用心去看,用眼去辯識,圣物在迷宮總的某一處,那個地方只有九陽九陰之體才能進入……”五長老指著神廟的入口叮囑道。
“對了,阿斌,這是苗族的圣廟,里面的生靈可都是凝聚了苗人千萬年來的心血,能不殺生最好是不要殺生了。這次重要的是完成任務,而濁殺戮,你懂了嗎?”五長老又連聲叮囑道。
“是,師父,徒兒知道了。”王曉斌點頭道。然后把視線轉向烏娜說道:“娜娜,咱們進去吧。老婆,咱們比一下,看誰運氣好先通過考驗哦……”接著一把把烏娜拉入懷中,就這樣兩人相攜進了圣廟,留下守衛(wèi)錯愕地面面相覷。
“我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會有這個一直流傳下來的最后考驗了……”白巫師大長老望著王曉斌和烏娜嘆氣道。
“是中了,看來考驗的目的并不是誰獨尊苗疆,而是要黑白圣女彼此能攜手合作,共同開創(chuàng)苗疆的未來。原來黑白巫師是相互依存的啊,以前的種種全然讀錯了……”黑巫師長老幡然大悟。
其余長老也全都恍然大悟。這世世代代以來,遵循著祖輩的規(guī)矩,從來都是相互仇視和殘殺的,最終導致從沒有圣女能完成最后的考驗。由此以來,黑白圣女、黑白巫師可就越發(fā)涇渭分明了。
“娜娜,這么丁點大的屋子能有啥危險啊?”王曉斌摟著烏娜細心地打量著圣廟中的每一件物什不解地說道。
“老公,我也不知道啊。看,那里有武器,咱們挑一件防身?”?烏娜搖搖頭說道。
木屋中堆砌著眾多兵器,中間是一條寬敞的路,似乎不應該稱為圣廟,而兵器庫才對。
“那就挑一個吧,往往看不到危險才最危險啊。”王曉斌點頭道。畢竟有件兵器防身總比赤手空拳的好。
“老公,你看這把劍好嗎?”烏娜信手拿起一把沒有劍鞘卻泛著寒光,劍柄與劍身都雕刻著華麗的暗紋細劍說道。
“娜娜啊,中看的東西可不中用哦……”王曉斌搖頭道。在他看來,越是華麗的兵器就越容易折斷,堅固又有韌性的卻往往很拙。
女孩子天生愛漂亮,又接連挑選了幾把華麗的劍,都一一被王曉斌否決了。這青菜蘿卜的,可是各有所愛,王曉斌看左右不了烏娜的觀點,只好說道:“老婆,這樣吧。咱們分頭挑選自己中意的兵器好了。甭管中用不中用,重要的是自個喜歡,這么折騰下去,可就趕不上篝火晚會了……”
“好啊,老公,那我去這頭挑,你去那頭?”烏娜連忙點頭道。
圣廟中。左首擺放的是黑巫師常用的兵器,而右邊自然是白巫師的兵器了。烏娜雖然是信口說的,卻落了個正好,或許冥冥中總有些什么在指引吧。
王曉斌緩慢地徘徊在兵器架前,拿起這個看看又拿起那個看看,卻總是不中意,覺得總還有更好的,就像那狗熊掰玉米,真?zhèn)€是掰一個丟一個。也不知道最后會不會揀個西瓜籽。
“阿斌,用心去看,用眼去辯識……”五長老的放仿佛又在耳邊響了埡,王曉斌忽然明白了什么,把眼睛閉了起來,奇怪的是,那些兵器沒有消失,似乎仍舊存在,而且越發(fā)清晰起來。自然了,清晰的是那些兵器內在的神韻。
“娜娜,閉上眼睛,用心去看……”王曉斌大聲提醒道。
此刻,一股熱氣從王曉斌的丹田緩慢升騰起來。瞬間就傳遍了王曉斌周身。
“來吧,來吧……”王曉斌腦海中仿佛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召喚他。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向最后一排兵器架走去。
越往最后一排兵器走去,那個聲音就越清晰越熱情,就似在歡迎一個老朋友……
王曉斌緩慢地伸出手,觸摸到的是透體冰涼,卻出奇的舒服。睜開雙眼后,不由得驚呆了。
“這是劍嗎/”王曉斌有些茫然,那是一把連劍柄共有四尺三寸的軟劍,軟得如同面條,然而卻又真真切切的是金屬。在劍柄處鑲嵌了兩顆指甲大小的寶石,劍鞘上則紋飾著奇特的圖騰。
“老公,我挑好了。嘿,這短鞭還湊合吧?”烏娜歡喜著跑了過來。
“啊?你那是短鞭?那我這是不是也是鞭子啊?”王曉斌望著烏娜手上的兵器,又往往自個手上的劍瞅瞅,喃喃自語道。
“老公啊,咱倆選的武器是一樣的啊……”圣廟中央地帶,烏娜望著王曉斌手中的兵器尖叫。
“嘿,咱這叫心有靈犀……咱們先把它抽出來看看……”王曉斌苦笑道。
“嗆!”的一聲脆響,軟綿綿的長劍被抽了出來。劍身通體光滑,劍刃上泛著白色寒光,烏娜的劍大同小異,不同的是劍刃上泛的是綠瑩瑩的光芒。
“老公,你說這劍軟得跟蛇一樣,能用嗎?”烏娜有些失望地問王曉斌道。方才她聽了王曉斌的話,用心去感受去挑選,可沒想到挑了這把毫無實用之處的武器,壓根就一個繡花枕頭啊。
“軟的可以做腰劍啊……”王曉斌笑道。順手把軟劍插回劍鞘,然后就系在自己的腰間。
“可還是沒什么用啊?”要是當皮帶可就太……再說了,這劍一抽,那還不得把褲子給掉了啊?”烏娜嘻嘻笑道。
“既是神物,自有其妙用……”王曉斌搖頭道。然后奮力一拔,可失望的是,竟然沒有把軟件從劍鞘中拔出來。
琢磨了老半天,王曉斌忽然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語道:“怎么說如今好歹也是半吊子內功高手了,可不能跟普通人一般用劍吧?”于是他凝神運氣,氣貫長劍,然后就那么輕輕一抽。
一聲響亮地龍吟聲過后,白光閃耀,長劍應聲而出,將整個圣廟照耀得雪亮。
“哈,老公,以后走夜路咱們可就不用手電了,有它就好了……”烏娜尖叫道。
“撲通……”王曉斌當場昏倒。
站起身一舒緩了一口氣后,王曉斌笑道:“娜娜,運氣貫入劍身然后輕輕一抽……”
依法施為,烏娜順利地就將腰間的軟劍拔了出為。清脆的鳳嗚聲過后,耀眼的光亮瞬間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深邃的黑,就如同一塊磁石一般,將所有的光亮全部吸了進去。
“福氣啊,恭喜圣男圣女成功獲得施龍吟鳳劍,從此……”圣廟中傳來的龍吟鳳嗚聲,木屋外的眾長老和守衛(wèi)們驚叫,然后匍匐在地上搗頭如蒜。
“娜娜,這劍刃咋全都是鋸齒啊?”王曉斌仔細地打量著劍身道。
“是啊,老公,我這反也是,呵呵,這不是劍,是手據……”烏娜又有些不高興了。女孩子的天性啊,喜歡純粹。
“得先試下鋒利程度……”王曉斌望著滿劍刃的小鋸齒,心頭琢磨道。倘若不鋒利的話,那就索性扔掉再挑一把吧。反正滿屋子可就都是兵器了。這最不缺可也就是兵器了。
王曉斌隨手輕輕一揮,白光劃起,掠過身旁的一個兵器架,可木頭兵器架卻只留下了一個小口子,倒是巨大的反震力差點讓他把長劍脫手。
“娜娜,這劍真他娘的中看不中用,咱們扔了再換……”王曉斌皺眉揉著虎口對烏娜說道。可話剛說到一半,劈里啪啦一陣亂響,王曉斌回頭一看,頓時驚呆住了。
原來剛才還完整擺放著數把兵器的木頭架子,竟然從中間橫裂成了兩半,斷開的要不僅僅是木頭架子,還連同架子上的十來把兵器。也同樣是居中斷裂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