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妍華幽幽地醒來時,只覺得頭昏昏沉沉地痛,一連叫喚了好幾聲,盈袖才匆匆地趕了過來。
妍華見她神色不對,摸著額頭問她出了什么事兒。
盈袖干干地笑了兩聲兒:“小姐,我方才在伺候貝勒爺呢,他剛走,所以先前沒聽到你叫我。”
“嗯?他這么早過來做什么?錦繡軒沒人伺候他不成?”妍華耍起了小性子,撅著嘴老大不樂意。只是頭痛,腦子里還有點(diǎn)兒“嗡嗡”作響,她很快便昏昏然地又閉上了眼。
“小姐你……都不記得了?”盈袖端著盆來要伺候她洗漱,見她沒有吭聲又繼續(xù)念叨起來,“小姐你這下闖禍了,哎……待會兒去福晉那處請安,也不知道側(cè)福晉會怎么說你呢。貝勒爺昨兒夜里沒在新格格那處過夜,而是在你這里過夜的……”
“什么?!”妍華聽到這里,猛地從床上乍起,驚得嘴巴張得老大。
胤禛抱著她回來時,她醉得不省人事;胤禛一大早離開時,她還兀自在做著美夢。所以,她壓根不知道自己昨兒夜里強(qiáng)留了胤禛。
“哎~”盈袖看到她如此詫異的模樣,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有哇,你昨兒怎么跟十三阿哥一同喝酒了?孤男寡女的,若是被旁人看了去,指不定要說什么難聽的話了。就算她們不管說十三阿哥的不是,卻也會編排你的不是。小姐啊,如今再也不是在自己家中,以后多注意著點(diǎn)兒,知道了嗎?”
可妍華此刻的心思卻壓根不在這里,所以盈袖那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解,她也沒有真的聽進(jìn)去。她只是哭喪著臉,滿面通紅地看著盈袖,想說些什么卻又欲言又止地,最后低下了頭悶悶地說了幾個字,聲音太小,盈袖也沒聽清。
“小姐你說什么?”
“他……他跟我……圓、房了?我怎么不記得呀……”
盈袖聽清楚之后,看到她羞得滿面通紅,再多的擔(dān)憂也突然就拋到了腦后。她咯咯笑著幫她穿衣,嘴下不得閑地告訴她道:“小姐又犯傻了,入府前宮里的老嬤嬤不是教過你嗎?還給你看過那個……你怎得又忘了?”
盈袖說的“那個”是指春、宮、圖,是那老嬤嬤擔(dān)心妍華聽不懂,自己胡亂畫的,畫得雖然不好,可是卻頗為形象。
妍華聽到盈袖提起這事兒,整個小臉“唰”地一下紅了個徹底。她嗔怒地?fù)]手輕輕打了盈袖一下,露出一副小女兒情態(tài),低聲喃道:“我……我記得啊……可是,可是……我不記得了,我怎知他……對我做過什么……”
盈袖掩著嘴直笑:“小姐你怎么會不知道呢?”卻也沒有再繼續(xù)道破,若說嫁了人的女子沒有被教導(dǎo)過那方面的事情,恁是誰也不會信的,更何況是嫁給皇子的呢。
“呀!”盈袖正要給她梳頭,妍華卻突然慌亂地叫著從凳子上蹦了起來。她瞪著眼睛戚戚然地看著盈袖,微微咬著下唇,一副委屈卻又隱忍的悔意從眼里生出,頓然布滿了整張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