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洗漱一下,早飯也匆匆的解決了。
不再去想有關他們的事情,也不管他們現在在干什么,是否在一起。都已經跟我沒關系。
有氣無力的坐在陽臺桌子上,沒有心思看任何風景。抬手看著眼前的鉆戒,許久,還是嘆息了一聲把它摘下來。
僅憑一枚戒指,綁不住人也留不住心。
正沒勁著,傭人急急忙忙的就沖進來。
“蘇…蘇小姐,不好了!”
我抬頭一看,正是昨天被施凝珊打的那個人,聽著她慌慌忙忙的聲音,話也說不好,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輕聲出聲:“別急,怎么了?”
“蘇小姐,外面來了很多記者,他們已經把房子圍得水泄不通,都說要找小姐您吶。”傭人一幅焦急的神情。
找我?心里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慢慢升上心頭,想著施凝珊昨天走之前說的絕對不會讓我好過,沒想到,這么快她就付出行動了。
“知道他們來找我干什么的嗎?”越是這種時刻越要鎮靜,一步一步理清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也是這么多年我所學會的事之一。
“聽他們的話,好像是小姐跟少爺的事…”傭人聲音越說越小,我沒聽清后面的話,但是來龍去脈也摸的差不多。
意思就是我跟司少臻的關系,被曝光了。
千算萬算,沒想到施凝珊會以這種方式來報復我。而且還把我的住址也曝出來。
我和司少臻的關系圈內人都知道,只不過大家不點破而已,我并不害怕被曝光,只是如果母親知道的話…
想到母親心里不禁焦灼起來。當初母親病重的時候為了不讓她擔心,我告訴她治病的錢是施慶華給的。
想起當時母親握著我的手眼里含淚不停說好的樣子,她對施慶華肯定是有情的,不然不會聽到施慶華的支援那么激動。
現在我要怎么解釋,這些年她治病的錢都是她的女兒給人當情人掙來的,而且這個人馬上要成為施慶華的女婿!
母親如果知道,肯定會崩潰的。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安排一下司機,我要出門。”我扶額說道。
為了不讓母親誤會,我必須在她知道這個消息之前趕去療養院陪著她,等這段風波過去自然就沒人提了,新聞永遠都是三分鐘熱度。
而且,司少臻也不會任由他的私生活滿天飛,肯定會阻止媒體的傳播。
“蘇小姐,外面圍了那么多人,您現在出門肯定會被他們發現的。”
“讓李叔把車開到后門,然后,你,穿著我的衣服去前門把他們都吸引過去。”我指著面前這個傭人。
論身高,她跟我差不多,身材雖然差點兒,但是也不胖,只要掩飾的好一時還是不會被發現的,這樣我就有足夠的時間上車。
“啊…我…?我不行啊蘇小姐。”傭人聽了我的話急急忙忙的擺手連帶后退幾步,滿臉的慌亂。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就當幫幫我好不好?”那天我替她解過圍,她應該不會不幫我。我拉過她的手可憐的望著她。等待她作出決定。
她大概是見我語氣放軟,連忙慌亂地把手抽出
去,低著頭,“蘇小姐,我幫就是了,您別這樣。我只是個下人。”
“謝謝你。”我還是輕輕說出了這三個字,在這種時刻,真的想不出來還有誰可以幫我了。
李叔迅速的把車停到了后門不遠的地方,我站在窗戶上,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還是隱約能看見黑色的車子,為了不引人注目,我特意吩咐開了輛不顯眼的車。
看著鏡子里牛仔褲白襯衫的自己。一晚上的眼淚,眼角旁的痕跡已經不明顯,但是自己還是能看出來,眼睛干澀澀的疼。鏡子里的人也是蒼白無力。
“蘇小姐,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那個傭人穿著我平常的藍色長裙,依舊是低著頭弓著腰站在面前。頭發也已經散下來。
“你過來。”我打量了她一眼吩咐她走到我眼前,從床頭柜里拿出一對珍珠耳環,幫她戴上。
或許是看到了耳環的貴重,她掙扎著不愿意。
“沒事兒,這樣才能不被認出來,我是在幫我自己。”我出口勸她她才不再掙扎,扭扭捏捏的自己戴上。
“待會兒你從前門出去,找幾個人掩護你,故意遮蓋你的臉,只需要五分鐘,我會盡快上車。”
“是,蘇小姐,我一定會做好的。”
說完她就跟著幾個傭人下樓去,我看著她的背影,手不自覺的出汗。
消息已經傳出去半天,依然沒有被打壓的意思。司少臻,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站在窗臺上,正好看見她在簇擁下出了大門,人群很快涌動起來,后門逗留的幾個記者也被引誘過去。
就是現在!
我偷偷摸摸的下樓,摸到后門,在沒人注意的情況下,迅速鉆上了黑色跑車的車門。
“李叔,去療養院。”我坐正之后快速的跟駕駛座的人報出地名。窗戶全是關上的,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我一下子松了口氣。
車了緩緩駛出大門,路過前門還可以看見她正被人群包圍著。
謝謝你,我會記住你的。我看了看那名傭人的臉迅速的記在心頭。
手掌心還是在不停出汗。
希望能來得及。
媽媽,你一定要等著我。
所幸施凝珊并沒有調查出我母親的療養院。車停在療養院門口,并沒有幾個人。
我吩咐李叔在外面等著我之后便下車走進去。
映入眼簾的是參天大樹和濃濃的綠意,以及清澈的流水。這個地方是本市最好的療養院,環境自然沒得說,主要以自然為主,對病人的病情更有好處。
此刻的我無暇顧及太多,匆匆的穿過院子里,想母親所在的病房走去。
“媽。”門開著,母親所在的病房干干凈凈,設備齊全。母親一個人躺在床上,望著相反方向的窗戶,陽光灑在她的身上,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
“媽。”我又喊了一聲,挪著步子走進去,母親才回過頭淡淡的看著我。
從蒼白的嘴唇上才能看出來她是一個病人,雖然被時光和病痛折磨,母親的美麗依舊未改,當年才會被施慶華找上,跟母親的美貌,也脫不了關系吧。
“念念,你過來。
”母親開口語氣平靜溫和。我心里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母親見到我,半分開心雀躍都沒有,平靜的如一潭死水。
我繞過病床,走到母親面前,蹲下然后牽起了她的手,“媽,怎么了?”
“你跟我解釋一下,這個是怎么回事?這上面說的,都是騙人的對不對?”她的聲音顫抖起來,充滿著不可置信。
我看了看她手上緊捏的報紙,頭版頭條黑體大字赫然寫著:窮家女勾引司氏總裁,四年委身當情婦,如今已成白富美!
旁邊還配有我跟司少臻出席各種宴會的照片,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拍的,照片里司少臻風度翩翩,小巧的我挽著司少臻的胳膊笑的羞澀萬分。
瞳孔驟然放大,我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千趕萬趕,母親還是看到了這個消息。
“媽,報紙上報道的當然是假的,你不要相信那些記者整天胡說。”我盡量穩住我顫抖的音線,好聲的勸慰母親。這些骯臟的事我來承受就好,我不希望母親也被攪進來。
啪的一聲響,頭頂上傳來一陣疼痛,母親望著砸在地上的報紙,雙眼通紅,情緒激動,“蘇念白,都這樣了你還想瞞我到什么時候!”
“媽。”我連忙跪下,望著母親憤怒的樣子,眼淚一顆一顆的落下來,“媽,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別激動,醫生說你情緒不能過激的。”
我伸手去攙她,她激動不已,一把甩開我的手。
“你眼里還有我這個媽嗎?念念,我們蘇家就是再窮,媽媽的病就算不治,就算我病死,也不能花這種骯臟錢!”
骯臟錢,是啊,我也覺得自己臟。我猶如墜入萬丈寒淵。
她越說越激動,弓著身子用力的咳出來,聲音里帶著哭腔,我連忙上前輕輕拍著她的后背幫她順氣。
看著母親病重還要為我操心的樣子,心里內疚不已,從小到大,就算再難,我也沒看到母親哭過。
司少臻,施凝珊,我上輩子到底是欠了你們什么,這輩子我還就已經夠了,為什么還要拖上母親。
眼淚不住的往外流,開口聲音都破碎不堪:“媽媽,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騙你,女兒錯了。”
母親的淚水順著臉頰滴在我的手背上,冰冷非常。我想要開口認錯卻張張嘴巴什么也說不出來,只能陪著她哭泣。
“你告訴我,這些年這些錢是不是都是他給你的,你當初是怎么跟我說的?施慶華給你的?”母親痛心疾首的看著我,身體因為氣憤不停的發抖。
“媽,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怎么辦,女兒錯了,都是我的錯。”我哭的一抽一抽的,話說出來都是濃重的鼻音。醫生說母親的病,不能再受刺激了。
“呵,施慶華既然都照顧我們母女倆了不會這四年一句話都沒有,一面也沒露過,是媽媽傻,真以為治病的錢都是他給的。”母親自嘲的語氣讓我害怕。
除了無助的認錯我發現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四年來第一次,我發現自己什么用處都沒有。
母親顫抖的怒吼:“蘇念白,我是怎么教你的,你怎么可以干出這種下流的事情!你告訴我,那個男人,是不是已經跟施慶華的女兒訂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