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時候把自己變成這樣了?
隨便的一點小事,沒有弄清首尾就亂吃醋,放在以前,如果發(fā)生類似的事,我的心,也會多相信他一點。
我抬頭看著他幽深的眼睛,緊抓著他的袖口說道:“司少臻,我們以后有什么事當面問清楚,不這樣猜來猜去,好不好?”
他的神情一頓,慢慢的撫著我的發(fā)絲道:“好。”
感情來之不易,司少臻對我來說,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為什么對愛的人反而不寬容呢?
“對了,你跟葉家談什么生意?”我反應(yīng)過來,疑惑不解的問道。
司少臻擁著我,輕輕的在額頭印下一口勿,道:“很快,你就會知道。”
我懵懂的點點頭,對他笑笑。
司少臻最近,到底在做什么?
很快就會知道…
為什么會覺得心頭惴惴的。
接下來幾天還是很自然的酒過去了,似乎沒什么波瀾,司少臻跟葉家談生意,可是卻不是很忙,有時甚至提早下班,跟我還有平安一起吃晚飯。
他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恢復(fù),雖然沒有以前多,但是心情總歸是好了許多。
對此,我也是很欣慰的。
這幾天閑下來之后,我計劃著報個廚藝班,天天讓兩個男人吃我做的飯菜,我其實…挺不好意思的。
總之,作為阿臻的妻子還有他孩子的母親,我還是得先把廚藝練好。
不知道紀念生從哪里知道了這件事,非吵著要和我一起,我了解她的性子,就三天火候,直接就替她也報了名。
上課的地方在郊區(qū),環(huán)境清幽,錢不是白花的,分類很細致,中餐西餐,面點炒菜,蛋糕餅干,甚至還有教做泡菜的。
“小白,你要選哪個啊?”紀念生背著包站在我身邊,手上拿了張選擇的表格,正在發(fā)愁,好奇的瞅著我手上的表格。
我隨意的笑笑,隨手勾上幾項道:“我就學(xué)西餐還有家常菜就好了,阿臻是在英國長大的,他的口味比較特別。”
她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背帶長裙,扎著兩只小辮子,肩上斜挎著淺藍色的鯨魚布包,看起來可愛極了,把周圍來報名的一些名門貴婦都比了下去。
“哎喲,小白,你不要這樣撒狗糧好不好?幾句話都離不開你們家那位,他是活著回來了也不至于這么高興吧,還特意來為他學(xué)廚藝?”
紀念生笑著打趣道,故意鉆到我身子底下來。
我抓著她的小辮子直接訓(xùn)道:“知道說我?你還不是巴巴的為了你們家紀言,人還沒嫁過去呢,心已經(jīng)飄過去了,你爸媽得多糟心。”
紀念生“嗷嗷”至叫,忍不住求饒,我才象征性的當過她。
沒過一會兒,表格填完了,培訓(xùn)班有特定的人過來收,我匆匆瞥了一眼她填的,竟然跟我一樣。
“你怎么跟我選的一樣?完全沒有必要的,填你自己需要的就好了。”我看著她,疑惑不解的勸道。
“這都是我按照阿言的口味學(xué)的,才沒有學(xué)你。”紀念生嬌俏可愛的把筆放進包里。
“你…”
我還沒問出來,已經(jīng)有人拉了鈴,紀念生急忙興奮的拉著我進教室,邊催促
著:“快快快。”
我疑惑著,腦子里還在想著她剛才那句話,紀言的口味…
有某種不好的感覺在心底洶涌著,導(dǎo)致我一下午都是煩躁的。
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司少臻跟我說過的關(guān)于紀言的事情,我隱隱有種感覺——他說的是真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紀言為什么要害阿臻,為什么還要在這五年幫我,紀家為什么要幫公司起死回生。
我看了一眼旁邊正專心致志在研究生菜的紀念生,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又該怎么面對她呢?
關(guān)于紀言的事情,我也沒機會問出口,直到下課,我才從神游中回過神來,被紀念生拉著出教室門。
“小白?小白?你在想什么?我們?nèi)ズ炔璋桑抑栏浇幸患姨貏e棒的冷飲店。”她興奮的在我面前揮舞著五只手指,說道。
我愣了愣,下意識的拒絕:“不用了,我…我…阿臻和平安都該回來了。”
“才三點!平安要五點才能下課吧,還有司少臻,他有那么早下班嗎?”紀念生看了看手機,不可置信的拉長了聲音問道。
我看了一眼不遠處停著的車子,小李正坐在駕駛座上對我點頭示意。
我逃一般的脫開她的手,拒絕道:“不了,我回去有事,下次吧。”
胸口很沉悶,像是有石頭緊緊壓著,憋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紀言真的…
“小白!小白!你等等我!”紀念生的聲音在身后焦慮的響著,我徑自走到車門前,回過頭對她擠出一個笑容道:“我先走了,回去給你消息。”
不知為何,現(xiàn)在,不想看到她。
有點,沒辦法面對她。
紀念生在我眼里一直是很單純無邪的女孩子,什么也不懂,只會守著自己喜歡的,無論是人,還是食物。
所以剛才,我根本就沒有想過紀念生有參與的這個可能性。
我所認知的世界,我不相信我看到的會是假的。
和紀念生這五六年的感情,是誠摯的,真實的。
同樣的,還有紀言。
車子駛到宅子的時候,天空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灰蒙蒙的一層,車子在門前停下來,院子里空空的,沒了平時都熱鬧,大概都避雨去了。
“誒,夫人,這里有傘…”
我回過頭,看著握著傘半坐著要從車里鉆出來的小李,笑著說:“你去休息吧,我不用傘,很短。”
小時候,也是這樣淋著雨一步一步從學(xué)校走到家里的,那個時候沒有錢買好雨傘。
還有十年前,我第一次遇到司少臻的時候,也是下雨。
現(xiàn)在想起來,我人生中重要的時刻,都少不了雨。
像是冥冥注定,我要跟母親度過那一段貧苦卻憂愁的日子,我要遇見司少臻。
所有的巧合,細看起來,其實都是必然。
沉悶的心情一下子因為一場雨打開。我邁著小步向宅子走著,發(fā)絲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李叔,去煮碗姜湯,待會兒阿臻和平安回來估計都要著涼。”我一邊拍著自己身上的水霧一邊吩咐道,半天,卻聽見客廳里一片安靜。
我抱著一股很不好的感覺回頭一看,沙發(fā)邊站了一圈保鏢,司少臻正坐在沙發(fā)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他的對面坐的,是葉嫣然的父親。
看樣子,剛才他們在談什么,司少臻的坐姿倨傲,不像是處于劣勢。
我松了一口氣,這場談判應(yīng)該是被我打斷了,此刻所有人都目光都凝聚在我身上,司少臻也是緊緊抿著唇,看不出表情。
“繼續(xù),你們繼續(xù)…”我尷尬的圓著場,傭人遞過來一大塊干毛巾,我隨意披上,遮住了沾了水的衣服。
“我先上樓,你們聊。”我對著葉總笑笑,然后欠身往樓上退,遠遠地聽見他們在樓下聊,葉總說:“司總跟夫人還真是恩愛啊。”
我支起耳朵,司少臻半晌淡淡的回了一句:“嗯。”
切,什么意思啊,這不在意的態(tài)度,是有多看不上我嗎?
等我在樓上換好了衣服,樓底下已經(jīng)沒有聲音了,我警惕的開門,看了一眼大廳,果然沒有,空蕩蕩的沙發(fā),只有司少臻坐的一隅露出來一只腳,西褲筆直,皮鞋锃亮。
我小心翼翼的下樓,環(huán)視了一眼大廳,才小心的問道:“他走了?”
司少臻唇角抿著笑意,啜了一口茶,一只手搭在沙發(fā)靠座上,另一只手伸出來對著我道:“過來。”
我慢吞吞的走過去,司少臻一把抓住我,直接拉入了他的懷里,我重重的摔在沙發(fā)上,心想的卻是:看樣子人是真走了,這么囂張。
“你干什么?”我抬起頭瞪著他道。
“現(xiàn)在知道張牙舞爪了?”他壓著嗓子里的笑問道,我剛想反駁,他又繼續(xù)問:“怎么淋雨回來了?沒傘?”
“有傘,我看雨不大,就直接回來了。”我縮著腦袋解釋道。
“少爺,姜湯。”管家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我驚訝的回頭,就看見他帶著傭人,捧著姜湯,笑容滿面的看著我。
“你讓人熬的?”我接過來,望著司少臻開心的問。
剛才我進門的時候說了一句,以為管家沒聽見,當時場景也尷尬,沒想到他竟然記得。
“嗯。”司少臻淡淡的應(yīng)著,然后皺著眉頭訓(xùn)道:“趕緊喝了,驅(qū)寒。”
我喝了一大口下肚,暖暖的身上馬上熱起來,笑嘻嘻的望著他。
“剛才是葉嫣然的爸爸吧?怎么把他約到家里來了?對了,你今天怎么這么早下班?”
司少臻一只手抄起我,直接放到他的腿上坐著,然后才認真解釋道:“去工地了,下雨就直接回來了,也沒什么事。”
“姓葉的事自己找過來,我已經(jīng)讓他走了。”
“他找你談什么啊?”我繼續(xù)追問。
司少臻的大手直接掰過我的頭道:“你不需要知道,把姜湯喝了,我們?nèi)ソ觾鹤印!?
“我怎么又不需要知道,你說過馬上我就會知道的,為什么不能提前告訴我,我好奇。”現(xiàn)在撒著嬌,趴在他的胸口,鼓著嘴望著他。
司少臻笑了笑,然后直接坐起,從我身上抽走,我撲了個空,伏在沙發(fā)上,回過頭狠狠的望著他。
司少臻披上外套,折著袖口對我神秘兮兮的笑著說:“先接兒子。”
啊,接…接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