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少臻放開我的手,牽著我沿著湖繼續走,解釋道:“我不願意瞞著你,夫妻相處應該更坦誠不是嗎?況且與其讓你事後知道胡思亂想,不如我先來告訴你,我相信我的妻子會相信我。”
我有些窘然,剛纔我的反應,是不是讓他有些失望了?
哪想司少臻突然擡起我的下巴,盯住我說道:“我說過了,不要妄自菲薄。”
我看著他,緩緩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嗯?!彼旧僬椴欧砰_手。
“念念,我知道你不喜歡我瞞著你,以後你有什麼不喜歡的事,直接告訴我,不要憋在心裡,知道嗎?你也不會喜歡我把什麼事都憋在心裡?!?
司少臻言辭認真的解釋,我的心又酸又澀,但是又泛出一股甜。
我們之間,由他主動的,正在一步步化解心結。
我望著他承諾:“我儘量。”
畢竟改變不是一時的事。
司少臻點頭,握住我的手看著遠方深思,隨即又低下頭說道:“前天我跟他通話,他要求我馬上回去,要我在英國舉行婚禮?!?
我的心“咯噔”一聲掉下去,緊張的看著他問:“你準備怎麼辦?你父…他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嗎?”
司少臻的表情一下子發狠的厭惡起來,不屑的說:“他?他怎麼會不知道?他恨不得把我捏在手心裡,他就是不想我稱心如意,他就是要我痛苦?!?
我捉住他的手臂,擔憂的說:“阿臻,或許你們可以好好說,他好歹是你父親?!?
“他不是我父親。”司少臻的表情的有些凌厲,又有些愴然:“我的父親早就死了,在我母親去世的時候,他早就死了?!?
我只能在心裡默默哀嘆一聲,安慰他道:“你還有我,我會永遠陪著你,不會離開。”
他跟他父親之間的事,我不清楚,也不瞭解他父親這個人,或許是他偏激,或許是他父親真如他說的那般冷血不講情理,但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實在難以修復。
我不願意看著他永遠因爲這個而痛苦,我是一個沒有家的孩子,更能體會他的感受。
誰不希望自己有個溫暖的家呢?
司少臻低下頭,臉上的凌厲一下子化開來,揉了揉我的頭,應道:“嗯,我還有你?!?
我們,也不過是兩個擁抱著取暖的人罷了,但是我願意把所有的溫暖都給他。
“我們要儘快去英國嗎?”
司少臻看了我一眼,然後淡淡點頭,神色間都是厭惡:“這周就要去。這件事情必須方面處理?!?
“嗯?!蔽尹c頭,既然他說去,那就去好了,反正我知道,他不會背棄我。
“還有一件事,程言在國內,而且極有可能就在你身邊?!彼旧僬椴簧频恼f道。
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因爲他這句話炸開來,我記得那些被虐.待的日子,記得那個男人,即使是什麼也不用,也可以幫逼瘋。
即使我不願意承認,我也知道,其實我心裡很怕他。
司少臻像是看出了我的情緒,安撫道:“別怕,我會派人保護你,暫時不會出事,我們下週一就去英國。”
時間拍的這麼緊…
“那兩家公司合併的事,
是不是得儘早解決?”我擡著頭,緊張的問。
司少臻泛著微笑捏捏我的鼻子,沒好氣的說:“是,我的小嬌妻已經快被公司勾走了,心裡裝不下我了?!?
我拂開他的手,瞪著他:“你當然沒公司重要。”
司少臻陰著臉靠近:“蘇唸白,你有種再說一次?”
我吐吐舌頭,連忙投降:“沒種?!?
司少臻忍不住笑起來,嘆道:“你啊?!?
我笑著躲開這是之前他拿來懟我的話,這次被我還回來了,心裡當然舒坦不少。
司少臻笑的肩頭聳動,一張臉像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幾乎是一瞬間,我想:我要守護他的笑容,用盡一切也要守護好。
“對了,我也有事要告訴你?!蔽一呕艔垙埖睦?,纔想起來陳誠的事情。
司少臻皺著眉頭不善的看著我,問道:“怎麼?你也有未婚夫?”
我被他逗笑,沒好氣的看著他:“你再說下去就不一定了?!?
司少臻咬著牙:“得寸進尺?!?
我嘻嘻一笑,不理會他,繼續道:“今天那個男生,你看見了吧,他叫陳誠?!?
我一邊說著,司少臻的臉色就沉下來,我看在心裡,默默好笑,繼續道:“我覺得他有點問題,他可能跟我那天在會場的槍擊事件有關,另外,我覺得施慶華的死可能跟他有關係。”
司少臻擰著眉頭,臉色更加不善起來,問道:“你查到多少?”
“我讓江遠去查了他的資料,他出身並不好,家裡一貧如洗,但是他後來憑著自己的成績才走到今天,還有期間他出過國,那個時候還在國內買了別墅,江遠查不到來源,我問過他,他說是比賽的獎金買的?!?
我說完才發現司少臻正盯著我。不禁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司少臻劈頭就問:“你什麼時候問的他?單獨問的還是跟別人一起?在哪兒?什麼時候?”
我心裡知道他是那點兒大男子的控制慾又出來作祟了,只好哭笑不得的回他:“是有一次他開車載我回去,在車上我問的?!?
司少臻臉上青筋暴跳,沉思的看著我,悶悶的說:“你們竟然孤男寡女坐一輛車?爲什麼沒有人報告給我?”
我怕他回去找那羣人撒氣,連忙解釋:“那時候你在法國?!?
司少臻看著我,我繼續說道:“你回來又發生那一連串事,誰會有心思給你報告這些。”
司少臻這才把臉色收回去,像憋了一股氣一般悶悶不樂。
一件正事也能被他攪得像是下討論一般的事一樣,我頓時覺得好笑起來,緩了緩才繼續說,:“還有一次,我們一起出去野餐,也是他提議的,結果下雨了,在船上,我給你打電話,他不聲不響的就站在我身後,不知道他聽到多少?!?
“總之他就是不對勁,還有我出事那天,他就在那個會場樓上,但是他沒有出任何事,我問過他,他說是躲在廁所才逃過一劫,可是我覺得沒那麼簡單,還有剛纔,你也看見了,我覺得他像影子一樣出現我身邊?!?
我一說完,司少臻的臉色已經沉的能滴水了,陰狠狠的說:“我知道了。”
我擔憂的看著他問:“你不會…幹什麼吧?”
司少臻勾起一抹微笑,戲謔的看著我問:“你擔心他?”
我連忙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回道:“他也算是我的朋友,我身邊有不少人都跟他關係不錯,我不想他因爲我出事,這樣,我不好解釋…”
司少臻咬咬牙:“那就只打他一頓好了?!?
我恍然擡頭,嚥著口水:“打!打他一頓!”
司少臻說的必然是他手底下那羣保鏢打他一頓,他那羣保鏢我是知道的,個個都是能手,打一頓不死也去半條命了。
“你…你別衝動,阿臻?!蔽依氖制疵旎兀峄谧约籂懯颤N要作死的告訴他這些,挑重要的地方跟他說了不就行了嗎?
司少臻陰森的笑起來:“敢覬覦我的女人,哼?!?
我知道勸不住他,他此時心裡正堵的,作爲起因的我說的話,當然沒半點作用。
我只好默默不說話,暗自祈求司少臻的手下留點情,不要鬧大。
但是結果很快就出來,陳誠不僅是被打了一頓,而且還被…污衊了…
第二天一大早踏進學校,紀念生就急急忙忙的來找我,拉著我驚歎的說:“陳誠出事了你知道嗎!”
我的心“咯噔”一下,覺得心虛起來,沒想到司少臻動作這麼快,昨天我纔剛剛告訴他的…
我忍住自己的情緒慢慢坐到座位上,淡淡的問:“出什麼事了?”
“整個學校都知道了,昨天晚上放學之後,有人在學校門口把他打了,據說是有個男的來找他,自稱是他男朋友,說陳誠辜負了他,捲了他的錢就走了,來複仇來了,當時好多人,都看到了。”
紀念生一臉震驚的自言自語道:“沒想到陳誠喜歡男孩子,我之前還以爲他喜歡你…”
我心虛的垂下眼,心想:那個男人肯定是吃醋吃狠了,下手這麼狠,不僅打了他一頓,還直接毀了他這麼多年的努力和聲譽,更是斷絕了他跟我的可能。
這纔像是他的手法,直接切斷一切可能,踩著別人的軟肋欺負。
我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是該爲他這樣吃醋而高興,還是爲陳誠的遭遇而同情,畢竟事情也沒確定,他也沒對我做什麼…
“你相信傳言?”我看著紀念生問。
紀念生拿著一袋薯片道:“爲什麼不相信???學校都傳遍了,當時好多人都聽見了,而且那個男的據說長的還很不錯,是個富二代,而且很瞭解陳誠的樣子,再說,陳誠當時也沒否認啊。”
我看著紀念生一臉的理所當然,默默的想:他哪裡是沒沒否認,恐怕是司少臻用了什麼方法讓他說不出口吧。
“當時那麼多人,都沒人幫他嗎?”我疑惑的問,按說陳誠的人氣還是很高的,口碑也很好。
“沒有,當時對方都是黑衣保鏢,一看就是道上的人,個個都是好手,誰敢幫?誰幫的了?再說,大家都懵了好嗎?誰還能想得到?!奔o念生嚼著薯片說道。
我搖著頭嘆息:牆倒衆人推,自古以來都一樣。
紀念生一臉痛苦的說:“唉,我也沒想到他是這樣的,之前完全看不出來啊,他不會把我們家阿言帶壞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