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師，可知引起這功德之人是誰？”
“玉虛，周凡。”
“……又是他！”
聞聽‘周凡’二字，繞是劉琦身為漢庭之主，也不免心中有幾分失神。
他原以為周凡在懸練峰窩著講勞什子道，雖不知其所為何，但也樂見其成。
但這七十年時間沒有絲毫動靜，甫一有了動靜，卻是給了他這么一個‘驚喜’。
“又是他！”
與此同時，整個寰宇諸天，無盡大界，不知道多少人如劉琦一般，失神念叨著。
細數周凡歸來之后，所弄出的動靜。
“寰宇氣運，他玉虛獨占泰半啊！”
有人感慨，看著那道直通中天大世界穹天之上的紫色雷霆光柱，不時有三色光輝點點灑落，眼眸中是止不住的羨慕之色。
天地玄黃功德，上一次出現，還是近古諸子開道，傳道。
教化大功，天地有感，遂而降之。
懸練峰，講道臺。
云臺之上，周凡看著底下一眾人，尤其是張楚坤。
周身一道道天地元氣涌入其身，境界修為呈直線般往上飛漲。
煉氣一層、二層……五層、六層……九層，不過剎那之間，就直抵煉氣九層，且還沒夠，從張楚坤身上突然涌出一絲奇異吸力，接引了一絲那隱匿極深的瀚淵界天道本源之力。
登時，其境界破開煉氣九層，步入了煉氣十層，其氣息繼續向上飛漲。
“咦。”
周凡眼中驚疑之色一閃即逝，眸中清光閃爍，映照著張楚坤的身形。
兩人之間境界實力壓根就不是一個層次，只是瞬間，周凡就已經將張楚坤的異常看得清清楚楚。
卻是這張楚坤并沒有觀想周凡在這講道臺所立下的種種光想圖，而是另辟蹊徑。
此刻，在張楚坤識海之中，混混沌沌之間，一尊身形模糊至極的人像矗立，神韻與周凡有著一絲相似。
張楚坤常年聽道于懸練峰，在心中，早就視周凡為神祇，為天地。
一朝得悟觀想之道，其心中自然而然的便觀想起周凡來。
如周凡這般境界的存在，其一行一臥之間，便有無窮法理蘊生。
張楚坤雖無仙根，悟性卻是不凡，七十余年聽道周凡，無意之間悟得了周凡身上一縷道韻。
這觀想之法，卻是起了催化之用。
“也罷！”
周凡輕語之間，伸手一指，一點神韻卻是瞬間沒入張楚坤識海之中那道人像內。
登時，人像變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這一點神韻，少說也省了張楚坤數百年的功夫。
他本身雖然在這七十余年內，悟得了周凡身上的一絲神韻，但任他悟性如何高絕，終究是凡俗之身，這也是他的極限了。
即便是踏入了修行之路，壽元大漲，但想要徹底觀想出周凡的人像，數百年功夫是最少的了。
此刻，得了周凡神韻之助的張楚坤，識海之中，周凡人像徹底凝實。
其吸收天地元氣的速度頓時加快許多，更引得了好幾絲瀚淵界天道本源之力入體。
這卻是周凡人像之功了，他本身便是身合三元之一赤混太無元，形體自然是蘊含著天地之玄妙。
更別提，這道人像，還是得了他這個本尊親手所點之神韻，自然是有一番神效的。
是以，不過幾息時間，張楚坤便已然進階煉氣十三層之境。
沒有絲毫停歇的，張楚坤身上的氣息還是在繼續往上飛漲，似乎要一氣之下，鑄就道基。
“過猶不及！”
搖搖頭，周凡說道。
旋即，便中斷了天地元氣的涌入。
沒有了天地元氣，張楚坤自然是不能再繼續突破。
此時的張楚坤，形貌大變，復返七十年前之面容。
“山主之恩，楚坤百世難報！”
對于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張楚坤怎么不清楚，當即跪伏在地，言辭懇切。
周凡于他而言，既有講道之恩，也有收留之恩，如今更有這成道之恩。
這三大恩，他這一生估計都難還清了。
對于張楚坤的大禮，周凡坦然受之，待其起身之后，才緩緩道：
“因緣際會，你能堅持至今，這便是你的機緣。”
說罷，又看向其他眾人，旋即有點點神韻沒入眾人識海之內。
卻是如同張楚坤那般，將其所觀想之圖，徹底凝實，省卻他們數百年之功。
而有了周凡的親手所點之神韻，不僅僅是省卻了時間，還有著其他妙用，這里就不一一敘述了。
“至此，貧道功德完畢，今后不再講道！”
周凡此言一出，頓時，剛因得了機緣而欣喜不已的眾人，無不面露驚愕，繼而神色黯然。
“且去吧！”
周凡大袖一揮，除了蘇清彌，所有人便自講道臺出現在了山腳之下。
對于這近百人的突然出現，山腳下的無數修士，獸類，靈物俱都是視而不見，仿佛不存在似的。
近百人互相對視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是都有些茫然。
良久，才有人說道：“接下來，我等何去何從？”
“自然是尋一處修行之地，好生修行，才不負了山主的成道之恩！”
“嗯，我打算就在這附近選一處洞府，可有同行之人？”
“算我一個！”
此言一出，頓時引得數十人適從，其中就包括了張楚坤。
登時，還剩下的數十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張楚坤見此，踱步上前，溫聲道：“諸位猶疑，想來是都有了歸處？”
說罷，這數十人中，有一人走出，拱了拱手，沒有言語，徑直轉身走了。
接下來，相繼有人走了出來，拱了拱手，也沒有言語，徑直轉身走了。
到最后，只剩下三位女修士還未離去。
張楚坤看向三人，卻是有些印象。
其中二人正是雨汐和竺音，當年她們聽從玉澤的安排，七十年如一日的待在這和啟城，每月十五的講道沒有一次是錯過的。
到得今日，她們卻是有些明白為何玉澤會這么安排了，現在存在于她們識海的觀想圖，即便她們修為境界，見識都不高，卻是知道自己得了天大的機緣。
至于剩下的一女，則是尚曼珠，一番打擊，一番明悟，卻是心性改變了許多。
她此刻也是知道了自己太師祖，為何會讓自己至始至終就待在這了。
“若不嫌棄，可否加上我們！”
尚曼珠開口道，至于雨汐二女，卻是沒有出言，因為在這七十余年內，三女早就有了一番交情。
嗯，或許還要加上一個蘇清彌。
“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