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深幽群山中的一塊空地上,兩名決斗者正在對峙著。其中一人是一名頭發(fā)很有個性的呈炸開狀,而且前額還垂下兩條金色劉海的黑衣青年,而另外一人卻是一名白眉白須的年老僧人,身上的袈裟無風(fēng)自動,看上去給人一種分外威嚴(yán)的感覺。
“我將黑魔導(dǎo)師和黑魔導(dǎo)少女作為祭品獻上,從手卡里召喚黑魔法神官(攻3200、防2800)攻擊表示!”青年將一張卡放在決斗盤上,自己場上的黑魔導(dǎo)師和黑魔導(dǎo)少女立刻雙雙躍起,化作兩道黑色的光芒合而為一,轉(zhuǎn)瞬間變?yōu)橥?yán)的黑魔導(dǎo)神官抱臂站立于游戲的場上,傲然注視著面前的對手--瞑目端坐在老法師場上的金色佛像。
“發(fā)動黑魔導(dǎo)神官的特殊效果,我的墓地里每存在一體魔法師族的怪獸,你場上的一只怪獸攻擊力就會下降500點!現(xiàn)在我的墓地里有黑魔導(dǎo)師和黑魔導(dǎo)少女兩只怪獸,所以…”
“可惜呀,施主,你的怪獸是很厲害,但是,怪獸效果對我場上的佛祖是不起作用的!”老法師微微一笑,伸手指向了游戲的場上,“既然你擅自發(fā)動了怪獸效果,那么就準(zhǔn)備接受佛祖的制裁吧!!”
“哇啊啊啊啊!!”伴隨著青年的驚呼,在空曠的空地上閃起一道金光。金光一閃而沒,整片空地又恢復(fù)了安靜,游戲已經(jīng)消失在場中,只有那名老法師還在雙手合十,靜靜的在默念著什么。
一周之后…
“起床了,小姐。”在一間充滿粉紅色氣息的房間里響起了一個男子輕柔的聲音,這個有些發(fā)悶的聲音已經(jīng)不知在屋內(nèi)回響了多少遍了,一句比一句的聲音更大,口氣也更不耐煩。然而,這個聲音的主人現(xiàn)在所做的事情,無異于對牛彈琴…
“嗯…”穿著粉紅衣的睡衣、懷中抱著粉紅色的小熊賴在被窩里的金發(fā)女子睡眼惺松的翻了個身,順手把床頭的麥克風(fēng)的開關(guān)給關(guān)上,再度悶頭呼呼大睡起來。
“小姐,小姐,該起床了。”那個可憐的男人在門外對著麥克風(fēng)喊了半天,結(jié)果卻換來了麥克風(fēng)里輕微的“啪”的一聲,弄得他先是一怔,然后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真是麻煩的大小姐啊,沒法子,只好來個例行公事了。”
男子從懷里掏出一張卡,在麥克風(fēng)邊的刷卡槽里劃了一下,麥克風(fēng)立刻就翻轉(zhuǎn)過來,露出了一個很精致的按鈕。男子帶著一絲壞壞的笑容,伸手按下了那個按鈕,然后就聽到屋子里傳來很大的“嘩啦”一聲,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聲女子的尖叫。
“啊!我的媽呀,我可再也受不了啦!!”
男子捂著嘴在門外偷笑,因為門前那個連在房間里的床頭的按鈕是他親自設(shè)計的,所以他當(dāng)然知道屋子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我們那位可憐的大小姐剛才還沉浸在甜蜜的美夢里,現(xiàn)在卻盤腿坐在了翻成九十度豎立的小床下方抱著小熊苦著臉發(fā)呆,一頭亂蓬蓬的金發(fā)上還頂著個粉紅色的小枕頭,那模樣真是既狼狽又可笑。
十分鐘之后,被惡搞的女主角總算是勉為其難的坐在了餐桌邊。一邊吃著可口的早餐一邊還怨聲載道的向?qū)γ娴娜舜舐暤目棺h。
“老師,下次你可不可以不要讓刃大哥叫我起床啊?每次都連床整個兒把我掀下地去,我會給摔成腦震蕩的啊!”
“你要是肯乖乖的按時起床,不就沒這麻煩了?”在女子對面的中年男子合上手里的報紙,隨手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丫頭,你也已經(jīng)老大不小的了,不要再像個沒上學(xué)的小孩子一樣總是要別人照顧。你要知道,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工作要做,即使是在家里幫傭的人也是一樣,根本沒法抽出多余的時間再來照顧你…”
“不聽不聽,煩死了…”女子像個小孩子一般咬著土司面包,雙手緊緊的捂著耳朵,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端著咖啡的男子看見這副情景,也只能無奈的苦笑。
“吃完了飯,就去一趟童實野町吧。海馬財團的副社長海馬圭平正在那兒等著和我們商討關(guān)于下一屆kc杯決斗怪獸大賽的舉辦事宜呢,聽說這一次的大會是要五家大企業(yè)聯(lián)合承辦的,所以要慎重一些。”
“五家?”女子疑惑的問,“有那么多?除了海馬財團和我們歌特薩多財團,還有哪三家?”
“其他三家是幻影公司、不動財團和萬丈目財團,都是很了不得的企業(yè)。”男子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其中那個不動財團的現(xiàn)任社長我想你應(yīng)該也認(rèn)識,就是十多年前在華路達(dá)島上那個和凱撒亮在一起的小伙子,不動信吾。”
“那個弱得要死的家伙啊…”女子噗哧一笑,“原來是他,看不出他的手段還是很高超的嘛,竟然能爬到世界知名的不動財團的頂峰去了。”
“此外,還有一件事,就是關(guān)于第一任決斗王:武藤游戲的失蹤事件,我也很希望你趁這個機會去了解一下倒底是怎么回事。”男子的雙手交叉搭在了桌上,眼神里透露著一股嚴(yán)肅之色,“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世界幾乎被翻了個個兒,可是仍然找不到他的蹤影。本來是打算讓他在這次的kc大賽上充當(dāng)特別嘉賓,以提高這次大賽的影響力。如果在比賽前找不到他,恐怕這次的大賽人氣會暴跌啊…”
“跌就跌吧,反正這種勞民傷財?shù)臇|西,看多了也就讓人發(fā)膩了…”女子帶著一臉的不快從座位上迅速站了起來,“我吃好了,可以去做我的‘正事’了嗎,老師?”
“你這丫頭…”男子失望的嘆道,“去吧去吧。總是這么野,將來看你怎么嫁得出去…”
鏡頭瞬間就轉(zhuǎn)到了童實野町的一個平凡的家庭里,說是平凡,其實也不算平凡了,因為在町里像這一家一樣天天都有一大堆人站在門口排著長隊,像買東西似的等著進門的人家根本就沒有幾個…
“媽,我出去了。”戴好暖和的冬帽,提起隨身的背包,一個十四五歲的俊逸少年從自己位于二樓的房間里推門而出,匆匆的向樓下喊了一聲,就拉開了走廊盡頭的窗戶,習(xí)慣成自然的一腳踏上了搭在窗外的一架極隱秘的長梯。他走這條路已經(jīng)有一年多了,其實這也是被逼出來的,誰讓自己的老爸那么出名,天天在門外招了一大幫人堵門呢?
“俊也,你給我回來!”就在少年準(zhǔn)備爬下長梯的時候,一只手很及時的從窗內(nèi)伸出,準(zhǔn)確無誤的一下揪住了少年的耳朵,“作業(yè)寫完了嗎?功課復(fù)習(xí)好了沒有?你都已經(jīng)三年級了,還有一年就要升學(xué)試了,天天不要心那么野,總是想著往外面跑,多讀點書比什么不好?!”
“哎喲!!拜托,老媽,我的決斗盤壞了,我要去找人修修啊!”被稱作俊也的少年一下子被母親提住了耳朵,痛得呲牙咧嘴的直叫,“別再扯我的耳朵了,把我扯壞了,你不會心痛的嗎?”
“扯壞了倒好,省得你這小子一天到晚的出去瞎混!”老媽的聲音嚴(yán)厲非常,一聽就是剛在俊也的老爸那里碰了釘子,轉(zhuǎn)頭來找兒子撒氣的,“學(xué)生要以學(xué)業(yè)為主,玩怪獸決斗能有什么前途啊?別再像以前那樣天天纏著我說將來要去考什么決斗學(xué)校,我不會同意的!那種又打又鬧的地方能學(xué)到什么,而且聽說那兒年年都出危險,倒霉的學(xué)生不計其數(shù),你還想再加一個啊?”
“可是,名門豪族不是也有不少報考那里的嗎?比如說以前的萬丈目家的…”
“別人我管不著,總之你要去那里就要先過我這一關(guān)!”老媽揪著俊也的手捏得更緊了,“快點給我回房去讀書,這學(xué)期你要是考不到好成績,你這一年的零用錢就全免了!”
“太…太狠了吧?”俊也為之瞠目,“還不如殺了我來得干脆…”
“行了,就讓他出去玩一會兒吧,你已經(jīng)把他關(guān)在房里三個多小時了。今天是周末,總是讓孩子泡在書里的話,腦子會變僵的。”
溫和的聲音從窗口處傳來,俊也一聽就知道是老爸放下手里的工作趕來救駕了,急忙大呼小叫起來,“老爸!快點讓老媽放開我的耳朵呀,耳根子快要斷掉了!!”
“先別說孩子,我還沒找你算帳呢!”老媽轉(zhuǎn)頭向老爸開起火來,不過倒是幸運的松開了俊也的耳朵,“你那份畫漫畫的工作可真讓你出名啊,整天一大堆編輯社的家伙堵在門口催稿,家里都快變菜市場了!你不去應(yīng)付那些人,倒有閑心跑上來幫兒子教訓(xùn)起我來了?真是…”
“…哈哈,老婆大人,別生氣嘛,我已經(jīng)叫伊藤和影山他們幫忙去打發(fā)一下了。況且有這么多的人來訂我的稿子,不正好說明你老公我是很受歡迎的大人物嗎?”
“少來!每次都是這一句,別以為這樣就能敷衍得了我…”
俊也可不想再聽父親和母親拌嘴,趕緊順著長梯溜了下去,躡手躡腳的走到后門處,打開門就跑了出去。他家的后面是一條很隱蔽的小巷子,平常巷口都用柵欄和雜物堵住,一般人根本沒法發(fā)現(xiàn)在他家后面還有這么一條“便利”的通道。
“呼,得救了,老爸還真是及時雨啊…”撒腿跑出小巷,俊也擦去額頭因為緊張而沁出的汗珠,轉(zhuǎn)頭向街角跑去。今天是他花了好大功夫才預(yù)定到的限定版卡片入手的日子,他可不想放棄掉這么珍貴的東西,而選擇在自己的房間里抱著書本痛苦的磨完這一天的時光,那可是比殺了他還要慘的事情。
俊也一邊這么欣慰的想著,一邊馬不停蹄的跑到了一幢離家不遠(yuǎn)的二層小樓處,那是一家專門出售各種游戲用品的商店,聽說以前那間店是個前店后家的住宅式商店,負(fù)責(zé)人是個上了年紀(jì)的老爺子,不過自從前兩年這一家子搬走之后,新接手的店長就把這里改造成了一家專門的游戲用具店,不過名字倒是還沒改,所以也沒丟掉多少以前的常客。但是聽說店長因為長時間和妻子住在美國,因此沒有什么時間去管理,現(xiàn)在在那里負(fù)責(zé)店面的是店長的妹妹,一個非常美麗溫柔的大姐姐。偶爾店長的朋友們也會過來幫幫手,但是大部分時間就只有她一個人在看店。想到這里,俊也不由得慶幸不已,要是換成以前的老店長的話,他可不會總喜歡往這里跑。
俊也小心翼翼的推開了店門,一個背向自己的熟悉身影立刻投入眼簾。還沒等他開口,那個身影就盈盈的轉(zhuǎn)過身來,溫柔的笑著招呼道:“歡迎光臨武藤娛樂用品**店…咦?這不是小俊也嗎?今天來得可真早啊。”
“靜香姐,我訂的東西到貨了嗎?”俊也急匆匆的跑到柜臺邊,臉色分外的焦急。他知道,若是自己訂的貨連這位神通廣大的靜香姐姐都弄不到的話,恐怕這世界上都沒有幾個人能弄得到了。
“瞧你那心急的樣子,等著。”靜香微微一笑,伸手從柜臺下拿出了一個用牛皮紙袋包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盒子,輕輕的放在柜臺上,“你訂的東西還真是好難找呀,幻影公司只在整個世界上只發(fā)行了三套呢。幸好海馬財團的代社長幫忙,我才拿到了一套,算你便宜點,這一套八十張就按平時價格的1.5倍算給你好啦。”
“哇!我就知道靜香姐最偉大了!”看著面前滿臉堆笑的靜香,俊也幾乎沒一跳三丈高,忙不迭的從口袋里取出信用卡來遞上。靜香接過卡,順手在柜臺前的刷卡機槽里一劃而過,綠燈隨著“叮”的一聲亮起,標(biāo)志著交易正式成功了。
“好了,這是你的卡。怎么樣,還要不要挑些什么東西呢?”
“對了,靜香姐,我的決斗盤有些毛病了,你能不能幫忙看一下呢?”俊也從背包里取出了決斗盤放在柜臺上推向靜香,“反應(yīng)比以前遲鈍了不少,影像邊緣也有些模糊了,有時還有爆音。本來想在海馬公司的新型決斗盤入手前先湊和一下的,可是昨天決斗時才發(fā)現(xiàn)連場地魔法的出倉鍵都不靈了,害我丟了一張最寶貝的傳說劍圣…”
“這樣啊,好,我來看看…”靜香拿起決斗盤看了看,秀眉微微的皺了起來,然后把決斗盤放在柜臺上,轉(zhuǎn)身打開身后的走廊大門,向里面大聲喊道,“本田,本田,你出來一下,有副決斗盤要你修修呢!”
“什么啊,那邊的一副我還沒修完呢…”從門里走出一個手舉螺絲起子、頭戴小型電子校驗儀的青年,他留著一頭很爽利的短發(fā),整個人都顯得很精神,“哦?是俊也啊,是你的決斗盤有毛病了嗎?”
“是啊,本田哥哥,這決斗盤可沒法子再用下去了呢…”俊也知道這個青年是靜香的男朋友,不敢太過放肆,只能是陪著笑臉小心的說,“…所以,我才來拜托你幫幫小忙了。沒打攪到你吧,本田哥哥?”
“已經(jīng)打攪到我了,小子!”本田很不高興的做了個鬼臉,伸手抄起了柜臺上的決斗盤,拉下頭上的小型電子校驗儀,開始仔細(xì)的查看起來,“天啊,好老的型號,用的也真苦了,壞到這份兒上還要修的話,不如再買一個不是更好嗎?昨天靜香的嫂子才剛替海馬財團的美國分部寄來了幾部全新的決斗盤,雖然說不是什么最新型號,不過有的用總比沒有好吧?”
“別開玩笑了,本田哥哥!買了這玩藝兒之后,我可沒那么多錢了啊!”俊也生氣的指著手里的包裹說,“況且我修好這個決斗盤是為了參加kc大賽用的,聽說那獎品是海馬公司第一批制造的新型決斗盤,是很珍貴的東西啊!有這么個好機會,我還用的著節(jié)衣縮食的花冤枉錢嗎?”
“…倒也是。”本田把決斗盤放回柜臺上,伸手推起了頭上的校驗儀,“這樣好了,我手里還有個七成新的決斗盤,是以前靜香的老哥曾經(jīng)用過的,后來他們夫妻搬到美國去住了,這東西就一直擱在我這兒。舊是舊了點,不過因為是海馬公司的原裝貨,所以質(zhì)量還不錯。你要不嫌棄的話,kc大賽結(jié)束之前就先將就著用吧…對了,你手里那是什么東西?看著怎么這么眼熟呢?”
“那不就是圭平昨天派人來取決斗盤時順道送來的限量卡組嗎?聽說是佩格薩斯在這世界上只做了三套的頂級珍藏品呢。不過海馬公司的面子說起來也夠大的,一下子就訂了兩套,一套好像還留在美國分部的中心資料室里,另外一套不就讓我求著圭平給送到這兒來了嗎?”
本田不聽則已,一聽馬上就變了臉色:“什么?就是那個號稱以一整套的價值可以買下除海馬財團之外的整個日本游戲產(chǎn)業(yè)的卡組嗎?靜香你是用多少錢賣給他的?十億?二十億?還是五十億?一個小孩子有這么多錢嗎?”
“比平時的卡包多一半的價錢…”靜香不知道這包東西會是這么的值錢,連說話的聲音都低了一半。
“只多一半…天,這次我們和海馬那家伙可一塊兒賠到家了。”本田差點沒當(dāng)場氣昏過去,“靜香啊,你可真會做生意!你知不知道從這卡組里隨便抽一張卡出來,都不止你剛才劃走那個價錢啊!這次慘了,圭平那小子不把我罵死才怪…”
靜香和俊也愕然的對視片刻,都同時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捶胸頓足呼天搶地的本田。靜香早就驚呆得說不出話來,只有俊也還敢壯著膽子怯生生的問了一句:“那個…本田哥哥,答應(yīng)給我的決斗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