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貽林一頁一頁的往下翻,里面得評論各式各樣的,但是沒一句好話是肯定的。
渣男人人得而誅之。
還有人說白瞎了那么可愛孩子,為跳跳的家庭教育擔憂……到了后面幾頁,風向就完全歪了,有一大部分人都去討論孩子了……
被冠上“衣冠禽獸”的陸貽林,默默的點擊了下一頁,但是刷新頁面后,突然顯示帖子被刪除了。
他怔了很久,直到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才回過神。
打電話過來的依然是郁悅,劈頭蓋臉的就問:“林子,你有沒有可疑的人選,我特么不弄死他,帖子被我找到管理刪了,還好不到兩個小時,影響比較小,我說你們怎么就這么不小心。”
陸貽林想了想,那些照片都是偷拍,他連著攝像頭在哪里都不知道,要說去有所防備也不可能,“那個,我還沒有看完,那些照片。”
其實里面很多圖,拍得還挺好,一家人的高清大圖,如果不是以這樣的形式曝光出來,說不定他比較樂意的,自己拿來收藏。
“趙世承知道了嗎?”
“應該不知道,對了,郁悅,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你知道是誰做得?你要請多久的假?”
陸貽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差不多猜到是誰了,這次不能這么算了,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還有我不是想請假,我準備辭職。”
對方這么說,郁悅反而心里有些沒有底,“辭職?你想干什么,跳跳他是我的兒子,我也很氣憤,但是林子,你要理智點?!?
陸貽林哭笑不得,“你想岔了,怎么會,我準備找律師,我會追究法律責任,先不說了,我得去警局一趟。”
憤怒到了極點,他的大腦反而格外的清醒。
辭職這個念頭,陸貽林早就有想到,農莊建成后,兩邊跑他也沒那么多精力。而且如果兼職兩邊的事情,弄得自己焦頭爛額,每天花十幾個小時去工作,那么搞現在的這個農莊,也就失去了最初的意義。
不過是恰逢遇到了這件事,才讓他把計劃提前了。
陸貽林從酒店出來,給趙世承打了個電話,他不確定對方知不知道這件事,不過身為當事人之一,他總該知會對方一聲。
趙世承的電話沒打通,陸貽林只好先去了警察局,兩個小時候,他從警局出來,卻意外發現三個未接來電,全部是趙世承的。
他正準備撥過去,手機又震動了起來,打來的人是趙燃。
看著手機的屏幕上的來電顯示,陸貽林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帖子雖然刪除了,但是影響已經照成了,而且目前是不可預估。
他知道,某種程度,趙世承可能比他的麻煩要更大,趙世承在照片是,雖然只是有側臉。
但是相熟的人,還是能很輕易的就認出來。
哪有每張照片,都那么湊巧只拍的側面的,這么半露半掩的,能確定照片上人的身份,又顧忌到主角顏面沒有在大眾面前曝光。
顯然,這件事沖著趙世承來的幾率要更大,背后發帖的人肯定世認識趙世承的,而且兩個人可能關系匪淺。
“陸貽林,你和我四哥的事情,被捅到了老爺子面前,這下出大事了,我四哥現在正趕回去,在飛機上手機可能打不通,我說也夠倒霉的?!?
陸貽林怔了下,“到底怎么回事?”
“我讓人查了,發帖的ip地址追蹤到了陸家,估計是和你之前就不和的陸晨,也就是他這么沒腦子了不過他膽子夠肥的,人也夠蠢,做得這么明顯,發這樣的帖子連著ip代理都不用,陸家遲早被他給連累了。不過我四哥說,他這么做,顯然是被人當了槍使用了,我去查,還真發現他之前有和趙邢的人接觸過。”
“趙邢?”陸貽林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想既然姓趙的話,應該和趙世承關系不淺。
“就是我大伯的兒子,我四哥辭去了職務后,接替的人就是他,他沒什么本事,也就空長了年齡,估計怕有人再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拉下來,所以才想了這么一招,至于目的,當然是為了讓老頭子徹底放棄我四哥。老大倒是好算計,這么一弄,同時擺了你們兩個人各一道,還把陸晨拉出來虛晃一槍,能徹底的撇清關系。”
陸貽林之前是有想到發布照片的人,可能更針對趙世承,但是他沒料到,還有這么一層,陸晨居然還能和趙家的人搭上關系。
“我知道了,你要你四哥,不要分心我這邊,我自己能處理?!?
“那好,四嫂,我是很相信你?!壁w燃笑了下,才接著說,“至于我四哥,你要不要擔心,還沒有能讓他吃虧的人,老爺子這幾年,年紀大了,終日躺在醫院興許見慣了生死,心腸沒有之前那么硬了,估計也不會拿我四哥怎么樣?!?
趙燃想到這里,又覺得有些諷刺,躺在醫院里的那個老人,以前放任子孫們爭權,信奉大浪淘沙,最后留下來的才是能干的,到現在老了,倒轉了性子,希望一家人能和平相處,這個想法也有些太理想化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
陸邢有意把陸晨推出來做擋箭牌,這么做,也不是沒一點好處,至少陸晨這邊是跑不了了,采集證據簡直是易如反掌。
警察上門的時候,陸晨恰好不在家,開門看到穿著制服的人,把坐在客廳里的張茹和霍敏嚇得不輕。
這兩天,陸家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們猶如驚弓之鳥,精神時刻都繃得很緊。
警方把陸家的電腦封存,帶走取證,領走還交代,若是見到了陸晨,一定要通知人主動來警察局協助調查。
張茹頓時被嚇得六神無主,霍敏相比淡定了很多,她先是寬慰了對方幾句,這才打電話,約來了相熟的律師。
誹謗罪是一種告訴才會處理的案件,只有被害人告發,法院才會受理,否則不受理。所以律師方面建議當事人和另一方和解,不然誹謗罪成立,可能會被叛三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而且這次的糾紛,陸晨不但捏造了事實,還曝光了對方的照片,以及工作地址,其中還包含兒童的照片,算是性質比較惡劣,如果對方堅持維權,陸晨不排除會被判刑的可能性。
張茹聽了,頓時更慌張了,“陸貽林怎么這么狠毒,他這是想要我兒子坐牢,不行,我不能讓他這么做,陸晨怎么能去那樣的地方,我們家被他搞成這樣,他還不滿意嗎?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他到我們家來,他就是一個災星?!?
霍敏看著身邊有些斯里歇底的女人,抑制住心里的煩躁,“媽,你別擔心,沒事的?!?
她真的不明白,陸晨怎么能蠢到這種程度,陸家本來都已經是泥菩薩過江了,他還為這艘船上增加重量。
還有那些散布在網上的照片,她一開始以為是陸晨從自己那里拷貝過去的,嚇得不輕,后來看了之后才發現不是的。
那組照片,明顯是出自另一個人之手,不是她讓人拍的那組。
和陸貽林不歡而散后,霍敏不甘心,又請了私家偵探去調查陸貽林。
那個人反饋回來的跟拍照片,她在查閱郵箱的時候,不小心被突然回來的陸晨看到了,她當時就警告過陸晨不能動歪心思,為了以防萬一,立馬就把郵箱里的照片全部刪除了。
不想陸晨壓根兒就沒聽進去,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照片,還做了這樣的蠢事。
陸晨的電話一直處于關機狀態,張茹急得團團轉,霍敏冷眼的看著。
到了晚上十一點半,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她沒有接,一直到那個號碼第四次響起來,她才按了接聽鍵。
“你怎么才接電話?”電話一接通,那邊就拔高聲音的問。
“你在哪里?”
陸晨報了一個地址,他還想說什么,就聽見電話那邊的人說,“那你等著我,我馬上來?!?
之后電話被“啪”的一聲掛斷了。
陸晨被燈光照的瞇起了眼睛,等著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霍敏的車停在了自己身邊。
霍敏打開車窗,“上車。”
陸晨愣了下,坐上了車,霍敏一聲不響的啟動了車子,夜晚的馬路異常的空曠,兩邊的路燈不斷的倒退。
“你這是帶我去哪里?我說,今天警察到家里,都說了什么?”
霍敏沒有說話,踩了一腳油門,陸晨沒有系安全帶,差點頭磕到前車窗,他低聲的咒罵了一句,發現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剛好停在警察局門口。
“你,你想干什么?”他伸手去開身邊的門,卻發現車門被鎖了。
“誹謗罪是小罪,協助調查而已。”
“不,我很清醒?!笨粗叱鰜淼木欤裘裘鏌o表情的從包里面掏出一份協議,“你最好,仔細的看看。”
“你這個瘋子!”陸晨見逃脫無望,低頭看了眼扔在自己身上的文件,扉頁就是五個字。
離婚協議書。
陸晨滿眼的不可置信,“你居然要和我離婚?”
“我希望你能盡快的簽署協議,這樣對我們兩個人都好?!?
“你要想清楚,當初不是你一直逼著我結婚。”
霍敏打開了車門,眼神冰冷得打量著車里的人,“你也說是當初,現在陸家成了一灘爛泥,我不想被卷進去?!鳖D了下,霍敏冷笑了聲,“而你,不但是幫不上忙,還拖后腿,說真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親生得。我要是再和你繳一起,那我的人生算完了?!?
見對方一臉的憤憤然,霍敏又說,“你不要想?;ㄕ校鞘悄愕母改?,和我沒關系,他們做得那些事,現在還不為人知,但是我完全可以告訴你們的對手,也許對方應該會給我更大得利益,所以,你還是乖乖簽了吧,就算是盡一次做兒子的義務,不然可能要來這里的,就是伯父伯母了,他們畢竟年歲大了,好了,你好好配合警方的問話,想清楚了,就打電話給我,讓我保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