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淡青色衣衫的女子,雙手抱著一個昏迷未醒的青年,一溜小跑的奔向前方的竹屋,口中大聲的呼喊道:“簡老,簡老”。
一連數聲的呼喊,依舊是沒有任何的迴應,女子好似輕車熟路一般,伸出一隻手,推開虛掩著的竹門,然後大跨步的走進竹屋內。
一打開竹屋大門,頓時,一股怡人心神的清新藥香撲鼻而來,放眼望去,屋宇內,擺設的很簡單,只是一些簡單的茶桌、竹椅、竹牀。
進入竹屋的女子,簡單的掃視了一番後,沒有任何的遲疑,大踏步的朝著竹牀快步而去,然後,將手中抱著的青年輕放在竹牀上。
女子目光環視著四周,剛一轉身,突然,一股異常強悍的氣息自竹屋之外奔掠而來,感之,屋宇內的女子轉身,快步的行至大開的竹門旁,擡眼朝外望去。
但見,在前方的不遠處,一頭碩大的赤紅鳳凰撲展雙翅,降落了下來,在降落下來之時,赤紅鳳凰應然的變成了一名留有灰白鬍須,身著暗紅色衣裳的老者。
安穩落地後的老者,其身形一陣閃掠,一個眨眼間,便出現在女子的面前。
看著出現在眼前的老者,看著那令自己分爲熟悉的面孔,青裳女子本是緊抿著的嘴脣,瞬間一咧,露出一抹從未有過的甜甜笑容,只是,在這份笑容少了原來的一絲純真,多了一絲歷經人事的苦澀,淡脣輕啓,輕聲道:“簡老”。
“小姐,你怎麼了?”看著面前的女子,顯得異常蒼白的臉龐,名爲簡老的灰須老者急切的問道。
“我沒事,簡老,你快進來”女子身子一轉,走進了屋內,身後的簡老緊隨而至,兩人行至竹牀邊。
身後的老者,越過前方的女子,濁老的目光在竹牀上一掃,一個躺於竹牀上久久昏迷著的青年男子映入老者的眼簾,看著竹牀上的青年,老者的眼眸陡然的瞪得老大,神色驚訝的開口道:“人類”。
訝異之音一落下,老者垂下的右手手掌攤開,一道暗紅色的光暈浮現生成,光暈之中蘊含著冷冷的殺機。
“簡老,住手,此人救過我”看著老者手掌上出現的光暈,女子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
“小姐,可他是人類,你是知道的,人類都是非常殘酷無情和卑鄙無恥的,爲了私慾,他們殘殺了我們多少同胞”老者冷冷的聲音響起。
“我知道,可他不一樣”女子辯解道,停頓的一秒,女子懇切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曾救過我,這次,要不是他,我就很有可能命喪黃泉”。
“那是因爲他不知道你是妖獸,倘若他知道的話,就不會像你說的那樣了”簡老甩了甩袖袍,冷冷道,然後行至桌旁,倒了一杯茶水,自顧自的飲了起來。
聽著簡老口中的冷冷話語,青裳女子沒有在開口說什麼,因爲簡老所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女子目光一轉,看向端坐著的老者,然後,明眸再次一轉,瞥向了昏躺於牀上的青年,看著躺於牀上的青年,往日的歡喜哀樂不由的浮現於腦海,猶如畫面般一幕幕的飄蕩而過。
屋宇的陷入了沉寂,過了一會兒,女子輕靈的聲音響起,輕聲道:“簡老,或許你說的對,如果他知道我是妖獸的話,可能就不會救我,但是,知恩圖報的道理,不是你常教導我的嗎?”
女子俏臉一轉,望向端坐於竹桌旁,單手端著茶杯自飲的老者,女子的目光凝視了一會兒,可老者依舊的猶如未聞,泰然自若的端坐著,自顧自的飲著茶,沒有一點起身的意思。
看著老者依然端坐,自顧自飲茶的模樣,女子銀牙一咬,隨後,腳步跨步的邁出,快步的行至灰須老者的面前,身體彎曲,雙膝猛地跪伏於地,跪於老者的面前。
“小姐,你這是幹什麼”。看著跪伏於自己面前的女子,老者面色大變,趕緊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離座,雙手攙扶著女子的雙臂,欲將女子攙扶起來。
雙手伸出,欲將女子攙扶起來時,簡老的口中急忙地念叨著:“小姐,你快起來,你這不是折煞老夫嗎?”。
“簡老,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青裳女子語氣堅定的開口說道。
“小姐,你“這是又是何苦呢?”雙手攙扶著女子雙臂,欲將其扶起的簡老,聲音顫顫的說道,濁老的目光看著跪於地上的女子,當看到小姐眼眶內泛起的淚珠時,老者的心猛地一顫,似乎受到了觸動。
片刻,“唉”一道長長的嘆息聲響起,簡老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我救”。
聽到救這個字,女子臉上的哀愁瞬間消融了幾分,再次詢問道:“簡老,你是認真的?”。
“嗯”灰須老者微微的頷首,看著跪於自己面前的女子,語氣柔和且無奈的說道:“小姐,你快些起來吧?”
聽到簡老肯定的回答,雙膝彎曲,跪於地上的青裳女子,這次甘願的站了起來。
將小姐扶起,簡老面色一沉,沉聲的說道:“小姐,咱們醜話可說在前頭,老頭子答應要救,但救不救的活,那就可是另外一回事”。
聽著簡老口中吐出的話語,青裳女子低下了頭,陷入了沉默,頭一偏,望向竹牀的方向,看著牀頭上右手手臂烏黑,昏迷不醒的青年,然後視線一轉,看向簡老,下定決心道:“簡老,你儘管放手醫治吧,生死是他的造化”。
“好”聽到小姐的迴應,簡老應了一聲,剛一轉身,忽然,老者眉頭一皺,腦海中忽然想到了什麼,隨即,開口問道:“小姐,你怎麼又跑到外面去了,難道你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的很危險嗎?恐怕這次你又是偷溜出去吧?”
“嗯”青裳女子點了點頭,目光一轉,看向主躺於竹牀上的青年,急切的說道:“簡老,我的事等以後再說,現在醫治他,纔是當務之急。”
“好吧”看著小姐如此急切的神情,老者也只得無奈的應了一聲,簡老腳步側移,走向了竹牀,看著竹牀上的青年,老者心思轉動,不解的暗暗道:“這小子,到底是何來頭,竟讓小姐如此爲他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