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再三勸說陳維不要讓病人出院,陳維堅持要求出院,還希望醫院能幫找個私家看護幫忙。畢竟是私家醫院,有錢誰不想掙呢,醫生見家屬執意出院,也就叫人聯系一個叫做芳姐的私家護士。這個芳姐看著四十多歲,說是十七八歲開始做護士,后來結婚生子就不做了,現在年紀大了,和兒媳相處也不是很好,就又出來做事。
陳維見這芳姐相貌忠厚看著是個本分人,便叮囑道:“只要你好好照顧我媽媽,我會給你多加錢的。”
芳姐急忙應承:“放心吧陳先生我一定會好好做的。”
陳維忙了一夜,精神頭很差,醫院派人將人抬進房間拿了錢就離開了,芳姐過來問陳先生還有什么吩咐沒有。
“沒事了,你看著辦吧,她現在不能吃東西,什么時候輸營養液你都知道,你全權負責吧。”
芳姐點頭退出去了回到房間,俯身看了看陳哲瑩,冷笑道:“哎,那個不可一世的大作家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了?好可憐。”
她環視四周,自言自語道:“還要輸營養液,唉,勉為其難吧,反正這個人也不能說話,扎不死就行。”
陳哲瑩口不能言,心里什么都清楚,見芳姐這樣,心里知道一定會被虐待,可是現在還能怎樣?阿維急急忙忙將自己接回來,擺明是和梁新濤站在一起,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辦呢?
芳姐見她目光閃爍,眼中含著淚,便低聲說:“陳女士,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你要是有那么一天,可千萬別怨我,去找候小姐吧,你早早的要人家進門不就好了,非要扭著來,現在可倒好了,人家隨時能進門,你這個大太太以后就成了癱子。”
原來昨晚侯潔兒在梁先生出門后急忙也跟著出來,她站在門口等黃包車,等了一會不見有車來,便一路小跑,擔心跟丟了,跑了一段路,見自己跟不上前面的車子,急的不行,這時忽然后面嘎的一聲,有車子停下來。
“候小姐,怎么這么晚還要出門?”
是那位邵先生的聲音,候潔兒看他車子一眼,眼睛一亮:“邵先生幫幫我好不好?跟上那輛黃包車。”上了車,邵先生開車一路慢慢跟著,卻什么都不問。一直到醫院門口,侯潔兒下了車,邵先生問:“要不要我在這等你。”候潔兒心里一暖。這個男人一路開車跟著,一句話也不多問,現在還這么體貼,只是……只是自己這樣的人,現在鬧成這樣,為爭一口氣做梁太太,也只能裝什么都不知道了。
便低聲道:“謝謝邵先生了,這么晚了你早點回去吧,再見。”
“等一下。”
邵先生看著候潔兒:“候小姐,不要委屈自己,有什么事可以來找我。”他從口袋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侯潔兒。后者接過名片點點頭:“我曉得了。”
侯潔兒一路悄悄跟隨,將梁先生和陳維的話都聽了進去,聽到梁先生要陳維找私家看護,她便找到自己過去落魄時候認識的看護,花錢叫她找醫院接下這個工作,當然事成之后會有更多報酬。
侯潔兒安排的天衣無縫,她希望陳女士能一直癱瘓在床永遠不要下來才好。
陳女士聽到這些話,知道自己在劫難逃,現在只能爭口氣,努力好起來,才能將侯潔兒的陰謀公布于眾,讓梁先生徹底認清她的卑鄙嘴臉。
陳女士閉上眼睛,任那芳姐粗魯的給她擦臉,過了一會,一個粗大的針頭扎進她手背,她疼的哎呦一聲,芳姐笑道:“還知道疼啊,以后扎的多了就不疼了,針扎奪了,那手背就和老樹皮一樣咯。”陳女士感覺有液體滴入她的身體,她過去看過人家輸液,那液體是需要稍微加一下溫的,可芳姐根本沒給她加熱,液體涼涼地就進入身體,她冰的忍不住打個哆嗦。
“哼,慢慢輸吧,我和你講不能拉尿啊,否則,否則,我就叫你把那些腌臜東西吃了。”芳姐說完,將門鎖上,自己躺在軟軟的席夢思床上呼呼大睡起來。可憐陳女士這些年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哪里受過這些苦,輸入身體的液體是冷的,保持一個姿勢躺著很累,自己又無法翻身,過了一會,小腹脹痛,她緊緊地憋著,臉漲的通紅,嘴唇也咬破了,這時就聽著芳姐嘟囔一句夢話,陳女士忍的辛苦,此刻破了功,哆嗦一下,身子下面熱乎乎的,她的眼淚又來了,竟然尿了褲子。
等芳姐醒來,她身子底下冰冷,渾身都被一股不好聞的氣味包圍,動也不能動,渾身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她難過的恨不能馬上死去。
芳姐吸吸鼻子,什么氣味?
她叫了一聲:“好啊,不是告訴你不能拉尿,你竟然尿了,你這個廢物,廢物。”她對著陳女士就是兩個耳光。
陳女士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在陳女士過去的小說中,女主角都是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也總是含著淚水楚楚可憐的看著別人,那些男人一旦對上這樣的女人全都無法抗拒,可是現在,她面對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冷血看護,最恨女人擺出這種楚楚可憐的表情。因為衣服全都濕了,芳姐不得不忍著火氣,用力撕扯著她的衣服,很快就將陳女士剝個精光,脫光了后卻不給她穿衣服,就扔在那里光著身子。陳女士這個歲數,一直清高在上的,哪里受過這種氣,又開始眼淚汪汪地盯著芳姐看。那芳姐笑道:“呵呵,你不要用那種勾引人的眼光看我,你這個人是什么樣的侯小姐都和我講過了,以為裝的可憐點就能讓別人心軟,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陳女兒被羞辱的眼淚一串串流了下來,芳姐冷笑:“怎么,能在爺們眼前脫光了都不覺得丟人,在我這個女人面前怕什么。聽說你年紀輕輕就勾引老師,后來又破壞人家家庭,你這樣的人還有廉恥,我呸。”原來這芳姐的丈夫活著時候就就喜歡偷吃,外面養著個姐兒,那女人平時和陳女士一樣慣會裝模作樣,動不動就流著眼淚,把男人迷得團團轉,現在又遇到這樣的女人,哪里能讓她好受。
這時傳來敲門聲,陳維在外面問:“我媽媽睡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