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姜夫人一聽藍珂玥這是,神色就變得冷淡,林云香趕忙做出一副愧疚的樣子,不忘貶低藍珂玥:“本來想著這丫頭手里沒錢,沒幾天在外頭熬不住就自己回來了,誰知道也不知道和哪家的公子……唉……姜夫人,都是我們沒管教好她。”
林云香的話說得很是隱晦,但姜夫人還是準確地理解了她話語里的意思。
年紀輕輕就不守規矩,不僅頂撞長輩,竟然還跟別的男人同居?真是傷風敗俗!
姜夫人沉著臉,極其嚴肅且認真地提醒著林云香:“那天吃了頓飯我就覺得那丫頭不簡單,云香,我當你是自家人好意提醒,那孩子畢竟是成平和前妻的孩子,他前妻既然已經不在了,那孩子自小也不是跟著你們生活,到了這年紀也不會真心把你們當自家人。”
林云香點著頭虛心接受姜夫人的提點,又是掩面又是擦淚,全然一副好后母的樣子,硬是把藍珂玥襯得像個白眼狼。
林云香扮得越是可憐,姜夫人便越是同情她的遭遇:“現在鄉下的孩子城府可比城里孩子深得多,尤其是她這個年紀,她現在能不知輕重毀了憶錦的前程,往后指不定毀了你整個林氏企業!”
姜夫人這話,句句都表明了她對藍珂玥的厭惡。
林云香聽到這兒,像是才察覺到姜夫人話里有話般,心里一動:“夫人的意思是……”
姜夫人看了林云香一眼,沉著臉看似好意提醒,實則話里行間都透露著絲絲威脅:“既然她已經搬了出去,我的建議還是趁早斷了這關系,那孩子也是個成年人了,她的一舉一動要是牽扯上了你林氏的產業,怕是你們苦苦奮斗多年都被她毀于一旦!”
林云香雖是面上露著為難,心里早就巴不得徹底與藍珂玥斷了關系,唯一后悔的就是當時聽信了藍成平的話,將這孩子接回家來。
姜夫人對林云香也不藏著掖著,她知曉林云香是個聰明人,雖是瞧不上林氏,但林憶錦這孩子激靈,又深得她兒子喜歡,便允諾了下來:“憶錦被冤枉的事,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管。畢竟這兩個孩子都是我親眼看著長大的,往后日子還長,別為了個不相干的人,斷了我們兩家幾十年的交情。”
林云香一聽姜夫人肯開口幫助林憶錦,內心松了口氣,慶幸地與姜夫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兩人心里都打定了主意:“姜夫人說的是,那憶錦的事就拜托給您了。”
姜夫人看林云香聽懂了她的意思,很是滿意地露出了笑來:“你看你,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
不過提及與藍珂玥同居的那男子,姜夫人還是好奇地問了一句:“倒是話說回來,那丫頭跟的是哪家的公子?”
“這……”林云香倒是不介意告訴姜夫人,只是說來那人她只是見過一面,也認不出是誰家得孩子。
她回過頭看向了林憶錦,像是在詢問她對方的名字。
林憶錦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太確定:“好像叫司遠?”
姜夫人一聽這名字,臉色就不太一樣了,似乎很是驚訝。
就連身旁的姜承都忍不住開口:“媽,你認識他嗎?”
姜夫人抿著唇似乎是在確認中,司家長孫她雖是沒有親眼見過本人,但名號在北城可是響當當的,難不成藍珂玥那丫頭真就這么好命,被司家那長孫看上了?
姜夫人皺著眉,怎么想都覺得不太可能。
直至身旁的姜承又補充了一句:“他在我們學校門口開了一家甜品店。”
姜夫人釋然一笑,敢情是鬧了個烏龍,擺了擺手解釋:“只是恰好同名罷了,北城司家的長孫也叫司遠。”
林憶錦和姜承相互對視了一眼,想來也是不可能。
林憶錦想著,那甜品店的店長雖然長相俊秀,可司家長孫怎么都不可能特地跑到南城學院的校門口開一家甜品店:“那肯定不是他,司家的長孫怎么會來南城呢?那人只是在學校門開了家甜品店而已。”
見不過是個不知名的小公子,姜夫人也沒了興趣,只是對林憶錦和姜承二人嚴聲警告:“往后你們少與她來往,這樣的人向來做事不計后果,危險的很!”
姜夫人離開后,林云香將姜夫人的話轉告給了藍成平。
但倘若真要藍成平和自己的親生女兒斷絕關系,藍成平哪能舍得?
想都不想便直接拒絕了林云香的提議:“她作為旁人說話當然輕巧,到時候真有人想要說三道四,被議論的還是我們,能與她姜家什么干系?”
林云香見藍成平還惦記著那白眼狼,多少有些埋怨:“你這人,又不是說不管她了,學給她念了,她要實在缺錢也不是不能給她生活費資助,不過是對外與她斷了關系,說得好像你爸在世的時候你關心過她一樣,還不是將她丟在瑤村,還不是照樣長這么大了?”
wWW .ttκan .℃o
即便如此,林云香的話說得還是委婉了不少,沒有惹怒了藍成平。
藍成平自知對藍珂玥的虧欠,雖是那孩子不好管教,卻也不足以當真斷了父女關系,更是義正言辭:“正是因為這么些年我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我更是不能在這個時候棄她不顧!”
林云香見藍成平這么執著,也沒與他急眼,反倒是放柔了語氣,耐著性子勸說著他:“成平,你誤會了,我們怎么會棄她不顧呢?你瞧瞧這孩子現在搬出了家在外也生活得好好的,不過是對外做個聲明,這次若不是有姜家幫助,那外人要是知曉了是珂玥故意害得憶錦被除了名,這不是讓別人看笑話呢嘛?”
藍成平眉頭緊鎖,沒有回話。
知曉是藍珂玥對不起林憶錦,孩子間胡鬧過了火,若不是處理得及時,這后果也不是誰都能承擔的了的。
林云香就是抓住了藍成平這點理虧,趁勢搬出了姜家來:“姜家這次愿意幫助憶錦,是念在憶錦被冤枉的份上,下一次可不一定還會出手相助,到那時咱們林氏的產業還不受到影響?”
利弊權衡之下,孰是孰非一目了了。
不過是藍成平礙于面子不肯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