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包廂內。
姜家早已經到場,作為遲到方,藍成平一個勁地道歉,連著林憶錦也是嗲著聲音,喊著“伯父”“伯母”。
她的表現,倒是讓姜總和姜夫人很是滿意。
“這位就是珂玥了吧?”姜夫人將視線落在了躲在最后頭的藍珂玥身上。
藍珂玥禮貌地向姜夫人點了點頭,打招呼:“姜總,姜夫人你們好?!?
接著,藍珂玥又見姜承也在場,禮貌地沖對方笑了笑。
她這般表現,倒是讓藍成平松了口氣,臉色也愈發緩和。
但姜承卻并沒有給藍珂玥什么好臉色,陰沉著臉,直接無視她,走向了林憶錦,主動替林憶錦拉開椅子,坐在他的身旁。
林云香見著這場面,不禁向藍珂玥露出了鄙夷的眼神來。
還真是跟她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鄉下來的沒什么見識也就罷了,還想攀上枝頭當鳳凰,還真是不把自己當外人。
林云香小聲地在藍成平的耳邊叮囑:“你可盯著點你閨女,虛榮心這么強,別到時候搶不著憶錦的男朋友,在那兒丟了我們的臉。”
藍成平臉色一變,下意識地回過頭來看向了藍珂玥。
藍珂玥倒是聽進去了,挑了下眉頭,倘然地應對上兩人的視線。
敢情她禮貌打個招呼,就被誤解成對人家有意思了?拜托,司老爺子硬要把他親孫子介紹給她,她都不要的好不好!還會看上這小毛孩子?
此刻,姜夫人的視線忽然落在了藍珂玥的身上。
就當藍成平用眼神怪罪著林云香說話不看地方,被人聽了去的時候。
姜夫人卻是面露驚訝地示意著藍珂玥身上的裙子:“珂玥,你身上這條裙子……”
藍珂玥愣了愣,心想著她已經挑了一條最冷門的牌子,不會恰好就被這姜夫人認出來了吧。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林云香倒也怕惹得姜夫人不高興,立即替藍珂玥解釋:“姜夫人您也知道,這丫頭剛從鄉下來的,有些東西她沒那個概念,這不,非要自己買衣服吧,讓您笑話了?!?
藍珂玥沒有反駁。
林憶錦倒是極會察顏觀色,立即轉移了話題,落在了姜夫人身上的蝴蝶胸針上:“姜伯母,您這胸針好好看呀!我之前在雜志上看過,這款是限量的吧!”
這下藍珂玥才知曉姜夫人方才反應怎么會這么大。
好家伙,DB的限量胸針都給她搶到的,也難怪會驚訝她身上這款獨家的裙子。
不過DB除了配飾會以LOGO凸顯外,一款向來設計得很低調,不是親眼見過這條裙子的話,應該也不會相信她穿了條正品。
便自然而然地入了座。
而當林憶錦提起這胸針時,姜總難以掩飾地流露出自豪的表情:“是啊,這可不好買,為了給你伯母搶這胸針,你伯父我可動用了不少關系?!?
名門望族之間常常會以奢飾品來定位他們的升價。
尤其是這種有錢難搶的東西,更是會下意識地覺得高人一等,更何況是在藍成平這些人的面前。
林憶錦也是夠機敏,乘勢對姜夫人一陣夸獎:“您看,這限量的東西就講究緣分,只有在伯母您身上才能彰顯這款胸針的價值,這可是這款胸針的榮幸呢!”
林憶錦確實是深得姜家人的喜歡,最甜得令藍珂玥都佩服。
就連姜夫人都笑得合不攏嘴,寵愛地撫摸著林憶錦的長發,夸贊道:“這憶錦的嘴呀!還是這么甜!”
說完,就見姜夫人將領口的胸針摘了下來,交給了林憶錦:“這胸針就送你了,也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這……”林憶錦有些慌張,顯然是喜歡,又不敢輕易接下。
藍珂玥手托著下巴靜靜地看著這一幕,顯然這姜夫人是認定她身上這款是仿品,并且很不屑和她撞上一個牌子呢。
可惜了這胸針了。藍珂玥在心中默默惋惜道。
倒是身旁的姜承,主動拿過了這個胸針,溫柔地替林憶錦別在衣領上:“我給你戴上。”
而他回頭看藍珂玥的那個眼神,就好似說著:名草有主,生人勿進。
藍珂玥不禁一笑,小年輕的愛情,屬實讓人羨慕。
林云香趕忙拉著藍成平一起,敬了姜總和姜夫人一杯,看著林憶錦和姜承兩人親密的樣子,一臉姨母笑:“瞧這兩在一起,多養眼,”
然而當晚回到藍家后。
林云香卻并沒有給藍珂玥一星半點兒的好眼色。
甚至是黑著臉,拉著藍成平一塊數落:“我就說別帶著她了吧?看看今天被人笑話的!以后憶錦嫁到人家里去,還能抬得起頭嗎?”
林云香怒指著坐在沙發上一臉漠然的藍珂玥,卻見她一臉事不關己的樣子,心里頭更是惱火。
“藍珂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林云香氣得用力拍了下桌子,就連指著藍珂玥的手都在顫抖:“今天要不是有憶錦幫著你解圍,我看你怎么收場!”
林憶錦見狀,趕忙扶住了林云香,一邊揉著林云香的手,一邊附和:“表姐,你如果實在沒有衣服穿,你跟我說呀,我可以借給你的。你今天這樣……確實有些失禮了……”
藍珂玥平靜地抬起頭來,甚至覺得兩人這般實在是過分地無理取鬧,挑起眉來,清澈的雙眸笑看著面前的這兩人,語氣漠然地回了一句:“我一個鄉下丫頭,確實是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也沒逛過什么商場,我以為你們是清楚的?!?
林云香一怔,竟被藍珂玥說得有些心虛。
沒等她想好說辭反駁,藍珂玥就已經起了身來,往樓梯口走去的同時,禮貌地說了聲:“我去洗漱了。”
林云香漲紅了臉,看著她真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樣子,更是氣得對著藍成平發火:“藍成平你看看你養的這白眼狼!好心勸她!就好像是我們要害她一樣的!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藍成平長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分誰的是非對錯才好,反倒是由衷得覺得,女人之間的爾虞我詐真是麻煩到一件衣服也能爭得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