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這樣的花嫂弄得整個人都有點懵逼,卻見下一秒,花嫂突然快速的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朝著我微微的笑了笑。
“曾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一時失控,所以才......”
我訕訕的笑了笑,心里隱隱的有些疑惑,但是卻還是只是微微的點點頭。
見我一直不說話,花嫂只好朝著我微微的欠欠身,端起一旁的水盆往門外走著。
我再一次伸出手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腦袋沉沉的睡去。
迷蒙中,似乎感覺到了開門的聲音,以及潘越安身上飄出來的淡淡的煙草味。
我舒了口氣,嘴唇干干的,下意識的舔了舔,隨后慢慢的睜開雙眼,眼神陡然的略過一個白色的身影,讓我有片刻微怔。
我以為是我自己看錯了,再一次閉了閉眼睛,然后睜開,映入眼簾的,依舊是之前看到的景物,我稍稍的有些恍然。
“你是......?”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對著我微微的笑了笑,聲音異常的輕柔,“你好,我叫顧柏川,是潘越安的朋友,你還真是不懂得好好照顧你自己啊!傷口都還沒好完全,就那么不在意,這不,都燒到40度了,也就是剛好碰上我在北市出差,不然的話......”
聽到是潘越安的朋友,我搭放在床上的手,下意識的收緊,盡管我跟在潘越安的身邊三年,但是潘越安卻從來都沒有介紹過他的朋友給我認識過,我原以為,他這樣的性格,應該是很難能得到真心朋友的。
我沖著顧柏川微微的笑笑,“你好,我是曾蕊寧。”
顧柏川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眼底的柔意,讓我有些不太適應,盡管我知道,他這樣的表情,不過就是對于一個普通患者自然流露出來的。
看到我的笑容,顧柏川突然間蹙了蹙眉頭,“曾小姐,有個問題,我一直都很疑惑,你身上那些傷口......我之前還一直都在疑惑,越安一個勁的從我這里拿藥水是想要干什么,現在終于明白了,不過......你身上那些疤痕遺留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就算是用了我的特制藥,也只能淡化,不能完全祛除......”
我用盡力氣用手撐著自己的身體站起來,有些無力的朝著顧柏川搖搖頭,“顧醫生,我沒事的。”
“我是醫生,在我面前口是心非有什么用,女孩子嘛都是愛美的,身上滿是雖然嘴上說沒關系,但是心里總是在意的,這樣吧!我幫你想想辦法。”說著,顧柏川又低著頭,似有些不解的嘀咕,“真不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么......”
我垂在身側的手,陡然的收緊,“潘越安......”
聽到我提起潘越安,顧柏川明顯的眼神微微的閃爍著,“他才出去不久,可能是有點事吧!這個點滴打完,你就再睡一覺,明天早上我再過來看一下。”
我心里驀然一動,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對面那個大大的大掛鐘一眼,十一點......
這個時間出去......
我朝著顧柏川再一次點點頭,“我知道了,那我先睡覺了。”
我躺在床上,緊緊的瞇著眼睛,將頭轉到里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退燒了的關系,總之,我是怎么也睡不著了。
我的腦海里不停的在糾結潘越安究竟去了哪里......
迷蒙間,我似乎感覺到頭頂迎來了一道目光,緊接著便響起了顧柏川輕柔的聲音,“曾小姐,你睡著了嗎?”
我想要睜開眼,但是一想到我剛剛就他說了我要睡覺了,若是再睜開眼......這樣想著,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聽到我沒有回響之后,顧柏川猛地深呼一口氣,邁著十分輕緩的步伐踱步走到窗邊,房間里安靜的可以聽到電話撥出后那幾聲等待的嘟嘟聲。
我驀然的睜開眼,心跳陡然的加快,我知道我這樣做是不對的,但是......既然之前就決定不睜開眼睛,要是現在再睜開的話,豈不是更加讓人誤會。
“越安,你確定你一定要這么做嗎?我看那個女孩看起來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不管怎么樣,做這些事情的人又不是她,你非要干凈殺絕才甘心么。”
“就連我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看到她滿身傷疤的樣子我都不忍心,更何況,你跟她認識了那么久......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她不是帕菲,你不要......”
我一雙手緊緊的握住胸口處的被子,心里有那么一塊地方像是空了一樣,疼的讓人窒息。
我突然間很恨我自己,為什么剛剛要裝睡,要是我剛剛真的睡著了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再聽到這一番話了。
我一向十分的敏感,其實我一直都能隱隱的感覺到,潘越安有什么事情在瞞著我,只是我一直都不愿意去猜想。
可是如今聽到,我反而更加的疑惑。
我到底知道什么,做的那些事又是什么?
我隱約的覺得,三年前潘越安看上我,或許并不僅僅只是因為我長的像他心里的那個陳帕菲,或者......是因為其他的事情。
我正糾結著,耳邊突然間傳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顧柏川快速的掛斷電話,朝著門邊走去。
“顧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嗎?”
顧柏川點點頭,聲音一如之前跟我說話那般的輕柔,“沒什么事,就是等一下曾小姐那個藥水打完了,幫我拔出來就好,我還有點事,就先離開了,明天再過來。”
“那我去送送您。”
聽著顧柏川沉穩的腳步聲由近至遠,以及一聲清脆的關門聲,我猛地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轉過身來,望著這空蕩蕩的房間,驀然的有些發呆。
“曾小姐,您醒了?”
我大腦一直處于放空狀態,甚至就連花嫂在我耳旁輕聲說話我都沒有任何的感覺。
我木然的轉過頭,看了一眼花嫂,輕輕地點點頭,“這藥水滴的可真慢,潘越安有說什么時候回來嗎?”
“曾小姐......先生的事,我從來都不干涉的。”
我嗯了一聲,想來我也知道,潘越安想要做什么事,什么時候輪到別人來管了。
我低低的嘆嘆氣,突然發覺,我跟潘越安之間的關系,還真的是像潘越安所說的那樣,他將我當做玩具,我將他當做提款機。
我們兩個人之間,從始至終,就沒有坦誠布公過。
他不知道我的過去,我也不知道他的任何事。
我們兩個人,就像是兩條不同路線的單行線,突然間交叉在一起,不管怎么磨合,都是還有罅隙的。
因為我們倆,一直都活在我們單獨的世界里,潘越那不屑跨進我的世界,我,不敢跨進潘越安的世界。 ωωω?ttκā n?C〇
“我剛剛給先生去過電話,好像事情快要結束了,應該快要回來了吧!曾小姐要是不愿意睡覺,可以再等等先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表情實在是難看的要命,花嫂突然間有些猶豫的開口,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期盼。
我笑了笑,輕輕地點點頭,花嫂見我笑了,像是微微的舒了一口氣,“那我就先告退了。”
我呆坐在房間里,輕輕地搖搖頭,將頭埋進被子里。
我不知道潘越安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只知道,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潘越安正睡在我的身旁。
我轉過頭,細細的打量著潘越安精致的臉頰,睡夢中,他的眉少了一絲凌厲,多了一絲柔美,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十分簡單的居家男人一樣。
我在心里輕輕地搖搖頭,怎么會突然間將潘越安跟居家男人聯系到一塊去了。
“燒退了嗎?”
就在我正在胡思亂想,天人交戰的時刻,潘越安不知道什么時候赫然的睜大著眼睛,冰涼的手伸到我的額頭上量了量。
我心里一陣后怕,心想,潘越安應該才剛剛睡醒,沒有注意到我正在偷看他吧!
但是下一秒,潘越安的一句話,一瞬間讓我呆愣住了。
“你剛剛是在偷看我?”
被人當眾抓包,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臉,潘越安卻突然間伸出手一把將我摟進懷里。
我有些不適的掙扎著,“我只是早上醒來有點懵而已。”
潘越安將頭埋進我的后頸,鼻腔呼出來的熱氣盡數的噴灑著,我覺得有些癢,微微的動了動。
“別亂動!”
潘越安嘶啞著喉嚨,低沉的出聲,我被他這粗重的呼吸聲嚇得立刻僵硬著,怎么也不敢再亂動。
潘越安突然猛地板過我的身子,幽暗的眸子,讓我眼神微微的有些恍惚,下一秒,潘越安突然間一把將我壓在身下,嘴唇順勢貼了過來。
我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擋住他的嘴唇,有些不好意思的搖搖頭,“我正生病呢,到時候傳染給你。”
潘越安勾唇緩緩一笑,輕輕地一勾手,順勢將我的手拿開,“你覺得我會怕?”
說著,俯身而下,拼了命似得用力的吻著我的唇,我有些呼吸不過來,下意思的伸出手撫住他的后背。
像是想起什么,我迷蒙著的眸子,陡然的變得清明,用盡力氣,一把將潘越安給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