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川崎是被山田百惠子的坦誠所打動的。
任何一個不清潔的女人,都是不愿意把自己的過去告訴給別人的,哪怕這個人是自己最親密的男人,那也是一種褻瀆或者叫玷污。對于過去的那些事情,處于戰爭時期的普通民眾,很多事情是不自愿的甚至是是被強迫的,自己不也是被迫當兵的嗎?一個男人尚不能左右自己的命運,一個女人又能怎么樣呢?山田小姐非常坦誠,這就不能不贏的川崎的理解甚至是尊重。
山田百惠子依偎在川崎的懷里,低聲的說,“川崎君,我是你的女人了,我愿意做你的女人。”
川崎說,“我知道,你已經是我的女人。”說完,就低頭吻了她。
在川崎生病的這幾天里。
佐佐木自作主張的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造船。
他領著幾個木工出身的士兵,開始一項造船的計劃。
瑪雅的死給他的教訓或者說震動太大了,他沒有辦法把自己從這種痛苦中解脫出來,唯一能做的就是下死力氣干活,用繁重的勞動來疲勞自己的身體麻痹自己的神經,只有這樣,他才可以沒有時間去想那些事情,才會感覺自己稍稍好了一點。
川崎曾經跟他問過他能在海里游泳多長時間,盡管當時他沒說明白是什么意思,現在他似乎有點明白了。這些陸軍士兵,大多是不會游泳的更不會劃船,即使現在有船給他們也是無濟于事,要長期在這海島上生存下去,沒有和水打交道的能力,怕是不行的,那現在要做的就是造船,并且教會士兵們劃船和游泳。
趁著川崎生病的這幾天里,佐佐木已經開始著手做這些事情了。
川崎病好了以后,繼續像以前一樣各個工地查看工作情況,路上會遇見一些士兵。
士兵們看著川崎能夠出來走動了,都主動和川崎招呼,“長官,你的病好了?”
“好了,你們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嗎?”和士兵說兩句話就走過去了。川崎覺得這些士兵越發可愛了。
川崎也少不了趁著低潮的時候到對面的小島上去看看危險品倉庫的情況。
走到倉庫門口,迎面遇見了一水軍需官,看樣子一水也是剛剛干完了活出來。
“一水君,忙著呢。”
“哦,川崎君啊,剛剛剛剛去檢查了一下倉庫的庫存情況,好好像炸藥不是太多了,要是繼續這樣施工的話,怕怕是不會夠了。”
“哦,我記得的清單上原來不是有3噸炸藥的?這么快就用完了?”
“嗯,川崎君說的對,可可是卸貨的時候,爆爆炸那一船就是炸藥啊。”
是呀,川崎副官想起來了,就笑笑說,“看看我發燒燒糊涂了,把這事給忘記了,是呀,哪一船接近一噸的炸藥呢。”
“是呀是呀,現在看,只能節約著用了,有些地方就得人工挖了,能不用炸藥的時候就不要用了。”
“好的,一水君,多虧了你提醒呢。我這就去安排。”
離開小島倉庫,川崎就進入坑道工地了,這里面現在已經進展很多了,但是關鍵的部分就是那些專家的工作場地是一直遲遲的沒有修建好,川崎是有意把這部分放在最后的,當然,川崎的安排看起來也是有道理的,因為這些人的工作一旦開展起來以后,那么所有的工程爆破都得停止了,因為爆破所引起的震動可能會影響他的生物實驗的正常實驗,所以,川崎只能把生物試驗室的工程放到最后,那些專家們也樂得這樣,每天閑來無事就到處轉轉,或者是找慰安婦尋尋樂子,倒也顯得逍遙自在的。
川崎轉過一個小海灣,就看到佐佐木和幾個士兵光著膀子在拉大鋸,就好生奇怪,鋸坑道木的是在另外一個地方,他們是在干什么呢?
“船長,你這是在干什么呀?”
“哦,是川崎君啊。”佐佐木停下手里拉動的大鋸,直起腰來,對幾個士兵說,“川崎長官來了,大家休息一會。”順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才對川崎說,“川崎君不是要造船嗎?反正這段時間,我也沒什么事情干,就找了幾個士兵一起干起來了。”
川崎聽了就很高興,在佐佐木赤露的胸脯上擊了一拳,說,“好啊,你個佐佐木,不經過本副官的同意擅自造船啊,你要咋地?叛逃啊。”這本來是一句玩笑話,但是,佐佐木卻當真了,說,“是,我是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但是,我這幾天不是看著你生病了嗎?沒來得及向您報告,對不起了,川崎君。”說著,佐佐木低下了頭。
還是那件事,讓佐佐木的心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個桀驁不馴的佐佐木船長變成了謹小慎微的人了。
川崎就“哈哈”大笑起來,“船長,你用得著這樣和我說話嗎?我們是好朋友啊,再說了,你做的這件事情可是件好事啊。”
佐佐木這才笑笑,把自己想的造船以及訓練士兵的事情告訴了川崎,川崎說,“好啊好啊,船長,這是和我想到一起了。”
“川崎君,夸獎了,還不是你提醒的好啊。”
“提醒?我提醒什么了?”
“你自己是忘記了,上次你問我在海里能游泳多長時間了,那會我就在琢磨你問這個的意思了。”
“是呀,當時是有這個想法來著,不過,事情太多,就給耽擱下來了,沒想到船長倒是自己先干起來了。”
正說著,一個中國士兵端了一缸子水過來,遞給川崎,“長官,喝點水吧,這么熱的天氣。”
川崎笑笑接過了缸子,問士兵,“你叫什么?家是哪里的?原來是做什么的?”
“報告長官,我叫齊大力。武安本地人,當兵以前跟著俺爹干木匠,打個家具什么的不成問題。”
“哦,是武安當地人啊。”川崎一下想到了齊二哥和齊三甲,該不會是齊二哥的本家吧。只是這么想想,并沒有問他,只在心里暗暗記下了齊大力這個名字。
“嗯,好好干吧。”
“是,長官。”
川崎轉身對在陰涼里休息的士兵們說,“弟兄們,這么熱的天還讓你們在太陽底下干這么重的活,川崎實在是過意不去啊,川崎就用這杯水當酒,敬各位弟兄們了。”說完,川崎喝了一口,就把缸子遞給了佐佐木,佐佐木也喝了一口,遞給了士兵,士兵們一個個傳遞下去,每個人都只喝一口。川崎看著他們的傳遞,覺得這些士兵太可愛了,就對佐佐木說,“看看這些士兵太可愛了。”
“嗯。他們非常能干。”佐佐木說。
川崎去了義田大佐的房間,義田沒在房間里,張天福說,大佐出去巡視了,張天福又看看墻上的表,說,“不過,出去一段時間了,也該回來了。”
川崎就說,“不要緊,我在這里等他一會。”
川崎突然想起了齊大力,就問“對了,天福,我問你,武安縣內姓齊的多嗎?”
“長官,我聽我爹說,我們旁邊的那個齊莊全是姓齊的,有幾十戶,傳說是那年河南鬧饑荒遷過來的,我爹說,在武安縣,姓齊的都是一家子,而且都是很近的親戚,不超過五福的。”
“哦,是這樣啊”川崎心里想,那這個齊大力和齊二哥齊三甲應該都是一家人了。
過了一會,義田大佐回來了,伊梅爾跟在大佐的后面,替大佐拿著文件夾之類的東西,看起來還挺像個秘書的樣子。看來,這秘書不僅僅是生活上的,工作上也是能幫點忙的,畢竟是大學生嘛,川崎就對著伊梅爾點點頭,伊梅爾也是朝他莞爾一笑。
川崎就向義田報告了剛剛在佐佐木那里看到的情況,還有佐佐木訓練士兵的想法。
大佐說,“嗯,這個想法很好,應該好好籌劃一下。”
“那,是不是請佐佐木船長來一下?”川崎問。
“嗯,好吧。”義田大佐說。
川崎就叫張天福去請佐佐木過來。
過了一會,佐佐木一頭大汗的跑步來了,川崎就說,“船長,不用這么著急啊。”坑道里涼快,一會就不熱了。
張天福也遞了一杯水給佐佐木,佐佐木接了,一口氣就喝下去,然后抹了一下嘴巴才說,“大佐,您找我?”
“嗯,我聽川崎副官說,你要造船,還要訓練士兵游泳,這想法不錯嘛。而且,你已經帶著士兵干起來了。”
“是,大佐,我沒有經過您的同意,擅自……”
“哎,佐佐木啊,你主動做事情,要嘉獎你才是呢。”
“大佐,嘉獎就不用了,您和川崎副官不罵我就很好了。”
“好吧,不嘉獎也不罵你,說說你的想法吧。”
佐佐木就把自己想了好幾天的計劃說了一遍,大佐聽了很高興,對川崎說,“你來負責安排士兵訓練的事,工程施工不要耽誤,訓練也要同時進行,早一天讓士兵們學會這些,也是對他們的生存能力提高有很大幫助。”
“是,大佐,我會全力配合船長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