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政興看向小雅。
他怔了一怔。
對這個結(jié)果有些意外。
他之前一度以爲,他要負責的學(xué)生會是一個男人,再不濟也是鳴神大社中那些擁有法力的巫女,卻沒想到是一個小女孩。
他有些不善於與異性打交道,也更不善於與小孩子交流。
正好,小雅兩個都佔了。
但既然是陸元大人的委託,島政興沒有不悅的心情。
他嘗試保持友好與禮貌,這和他對待幕府的新兵蛋子時可截然不同。
島政興走上前去,對著小雅伸出手。
“你好,我叫島政興,從今以後就是你的老師了。”
可島政興還不等接近小雅。
那熟悉的退後腳步便再次邁開。
“小雅!”
陸元皺起了眉頭。
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纔請來的幕府大咖。
這種私教,就算是三大奉行也不一定請的來的。
“你忘了我說過的話嗎?”
陸元看著小雅。
但小雅卻彷彿不爲所動。
惡狠狠的眼神,死死盯住島政興。
空氣一時間凝固住了。
只有島政興自己尷尬。
隱約中感覺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但具體怎麼回事...
這是陸元大人的事情,他無權(quán)過問。
“島政興將軍,不好意思,她就是有點怕生...”
島政興有些受寵若驚。
“陸元大人,哪裡哪裡...這沒什麼的。”
陸元無奈地嘆了口氣。
“要不然...島政興將軍,你就直接教她就好了吧。”
島政興猶豫了片刻,還是低下頭對陸元說道。
“陸元大人,我有些話想跟您說。”
陸元愣了一下。
旋即心領(lǐng)神會。
帶著島政興暫且離開這裡。
在神櫻樹旁,這裡只有他和島政興兩個人。
“島政興將軍,有話您就說吧。”
島政興微微垂首,稻妻的軍人尤其注重這些禮節(jié)。
“陸元大人,請恕我冒犯,小雅她可能...不適合習武。”
“不適合習武?”
陸元頓了頓。
島政興急忙解釋:
“陸元大人您誤會我的意思了...小雅她之前有過習武的經(jīng)歷嗎?”
這一下倒是真給陸元問住了。
因爲他也不知道。
只能搖了搖頭:
“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應(yīng)該沒有。”
“在下覺得是沒有的。”
島政興繼續(xù)說道:
“我所教的體術(shù),主要是幕府軍的將士們用的...這種方法一般只適用於男性,並且需要的訓(xùn)練週期很長,如果只有十幾天的時間的話,恐怕...”
島政興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陸元無奈地排出一股子鼻息。
他也明白,這事情確實不好辦。
稻妻本來就沒有多少修行體術(shù)的,更不用說還要適合女人的體術(shù)了。
可不是哪裡都有詠春拳。
既然決定了要幫小雅,那就肯定要上最好的教學(xué)。
但面對外人,小雅永遠是這樣的警惕與提防,甚至還可能發(fā)起攻擊。
可若是他來教呢?他這兩下三腳貓功夫,小雅學(xué)了也是白學(xué)啊...
愁人!
陸元只好說道:
“島政興將軍,您看這樣吧...你先教著她,能教多少是多少,好嗎?”
島政興點了點頭。
而隨著兩人的迴歸,陸元沒有再要求小雅與島政興認識。
他只是將小雅帶到了鳴神大社山下的一處場地。
在開始練功面前,陸元蹲下身子。
“小雅...他是我請回來的人...我知道你來之前可能遇到了一些麻煩,我不能直接幫你擺脫那些麻煩,但至少可以教你一些東西。”
“他會給你演示一些實用的體術(shù)的,如果你想擺脫之前的境地...那就跟著他學(xué)吧。”
小雅依舊沒有開口。
但這一次,陸元卻有些失望。
他覺得小雅沒聽進去。
那眼神,甚至都不向他這邊看去一眼。
只是瞪著島政興。
似乎在說:
退!退!退!
陸元無奈地嘆了口氣。
對著島政興點了點頭。
島政興頷首迴應(yīng),開始了自己的教學(xué)。
作爲幕府的魔鬼教官,島政興的教學(xué)很有一套。
哪怕開始沒多久,陸元便看出了門道。
從身體的部位講解,再到發(fā)力,再到基礎(chǔ)動作,島政興說的詳細又有板有眼。
可問題也馬上接踵而至。
小雅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無論島政興問什麼問題,做什麼動作,小雅也只是惡狠狠地看著他而已。
這眼神看在島政興的身上,但不爽的卻是陸元。
畢竟島政興無論怎麼說,是他請過來的人。
如今卻被這樣對待...感覺真的很沒有面子。
而教學(xué)中最怕的其實也不是學(xué)生笨。
而是學(xué)生沒有迴應(yīng)。
島政興本就不擅長應(yīng)付小孩子,更沒有做過兒童教學(xué),如今還一點反饋都得不到,教學(xué)的進度一籌莫展。
就比如這最基本的出拳。
島政興做了一遍示範。
按道理來說,學(xué)生是要跟著做一遍的。
但小雅卻沒有反應(yīng)。
都不說動作到不到位了,島政興甚至都不能確認小雅有沒有聽懂。
就這麼一位教學(xué)達人,在什麼時候都能獨當一面的稻妻將軍,魔鬼教官,竟然在這短短的一會兒時間內(nèi)便數(shù)次將求助的眼神看向陸元。
陸元臉都黑了。
也只好點了點頭,示意島政興繼續(xù)下去就好了。
漫長的兩個小時結(jié)束了。
教學(xué)本來不應(yīng)該這麼短。
這東西別說全天練了,如果不用休息的話,練二十四小時都不爲過。
但看在島政興那越來越難以進展的進度之下,陸元叫停了教學(xué)。
“島政興將軍,您辛苦了...明天我再去找您吧。”
陸元拿出了一瓶冰鎮(zhèn)HP藥劑。
島政興的瞳孔放大。
這東西他當然認識。
“陸元大人,您的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是命令。”
陸元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善於使用自己‘大人’的角色了。
島政興怔了怔。
在尷尬中,將HP藥劑收下。
畢竟在他的角度,他今天什麼都沒做。
但陸元知道,這不怪島政興。
告別了島政興,陸元一言不發(fā)。
沉默著將小雅帶回了鳴神大社。
關(guān)進了自己的屋子裡。
反正在這裡,小雅可沒人恨。
陸元走出房門。
黃昏坐在草坪下。
看著天空,長出一口氣。
蛙醬啊蛙醬...你真是帶回來了個好麻煩啊...
生氣嗎?
當然生氣。
但陸元更多想知道解決辦法。
答應(yīng)了蛙醬的事情,他不會因爲這點事情就放棄的。
如果小雅還是這樣軟硬不吃...就算島政興明天再來,也只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正當陸元一籌莫展之際。
鹿野奈奈端著裝有茶杯和點心的盤子走了過來。
“陸元大人,您吃點東西吧。”
陸元點點頭。
將盤子放到草坪上的時候,陸元那愁容滿面的表情映入了鹿野奈奈的眼中。
“陸元大人,您遇到了什麼事嗎?”
陸元深呼吸了一口氣。
人在鬱悶的時候,總是想與人訴說一下的。
慢慢將這苦惱一一與鹿野奈奈道來,但越是聽著聽著,鹿野奈奈卻越是想到了什麼一般。
當陸元最終講完所有,又無奈地端起茶杯時,鹿野奈奈說道:
“陸元大人,或許我能幫您...”
“你能幫我?”
茶杯到陸元的嘴邊停住了。
“怎麼幫?”
鹿野奈奈笑了笑:“陸元大人,我有個表弟,叫鹿野院平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