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的拳頭,皮帶,耳光交替而下,打得我嗚呼哀哉,這算是我人生最刻骨銘心的一天,如果草泥馬能殺人,無色肯定被草泥馬干死一萬次。
其實師公有教過我如何對付無色,那是一道靈符,名曰卑鄙無恥下流骯臟神中神哭鬼中鬼嚎的腹瀉符,簡稱拉肚子符,此符的創立者是第四代女掌門鄢天妃,傳說此符用于教訓其老公,不過山門史上未見關于其丈夫的記載。
和腹瀉符一起誕生的還有七道無恥至極的整蠱靈符,不過已經失傳。此符最大的特點是使用起來不會產生靈氣波動,暗算人于無形。
無色打我打夠了,要我天亮前消失,我知道他的意思,我慶幸他沒打算把我也煉化進補,說實在的,這些年來無色還沒把殺妖于無形的伎倆用于人身上,也算他有向善之心。
我在他離去的一瞬間,腹瀉符打在無色肥膘的臀部上。
我一邊咬牙切齒的暗罵無色一邊回到房間收拾不為數不多的衣物和鈔票,看著掛在墻上的半塊破鏡片,除了熊貓眼,還有頭上被無色玩絕招“狗啃泥”所留下的傷痕。關于這招“狗啃泥”絕技,是死胖子唯一讓我感覺一直在進步的技術,除了讓我在空中飛行能給出一個漂亮弧形外,在落地時腦袋不會直接插秧式的直落,而是臉與地面有個考究的角度,不至于和地面摩擦的長度過大。他最大的赦免就是想玩的時候不會專門挑一個有狗屎的方向,只要有泥,他想玩,走過來就會出招,而且是出招于無形。
我咬咬牙,帶著滿腔的怒火走到山門前的桃樹哪里有師公留給我的東西,我一邊挖心里一邊嘀咕:“死無色,哥現在打不過你,總有一天哥把玉米棒子捅進你菊花,然后塞進茅坑里鎮壓一萬年,讓你吃屎吃個痛快。”
遭一頓毒打,我惱火歸惱火,師公說無色很厲害,只是他忌憚師公手上某些東西才對師公服服帖帖,鎮壓無色對于我來說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泥土被刨開,我挖出一個東西,油布下包裹著一個鐵月餅合,盒子里有一本厚厚的絹書《人欲道法欲篇》和一個指環,與《人欲道總章》似乎有著某種關系,可現在沒時間看,放手掌心中并不寬敞的掌中寶里。
掌中寶乃人欲道獨創的儲物法陣,傳說是人欲道第四代女掌門鄢天妃所創。那指環上刻著人欲道掌門指環幾個篆體字,既然是掌門信物我想也只能戴到手指上,誰知一戴上去就消失,感覺它陷入肉體里,扣在指骨上,怎么也摘不出下來。
我大吃一驚,暗叫倒霉,還沒弄清楚那是什么法寶就卡在肉里,這還真他媽的比坑爹還坑爹,反正不會發炎也不疼不癢,我就沒有理會它。
我朝山門叩了三個頭,畢竟這是養大我的地方,這時,無色道人的房間里又傳來求饒的聲音,這聲音十分凄涼,是連哭帶嚎的求饒聲。師傅去世后,無色道人的房里就經常出現這聲音,很多時候這種聲音讓我一直無法入睡。
我在法眼上用了一道窺視符,看到一個體態豐腴的裸女人伏跪在無色道人前,無色道人則半跪在女人身后不斷沖刺,女人痛苦的求饒,哭著喊上仙饒命,一陣陣光波向無色道人涌去。一刻鐘后,女人好像發羊癲瘋那樣倒在地上身體不斷抽動,長出一條白色的尾巴和狐貍耳朵。
無色道人在吃妖怪進補,他通過床笫之歡吸取妖精的修為,煉化成自己的真元,這現象幾年來這一幕都是斷斷續續的上演,盡管師公在世時一直反對無色這個行為,可無色不予理會,師公除了外交上的譴責似乎也無計可施。
很多時候,半夜里傳來這種慘叫聲必定是無色‘進補’,躺在床上的我忍不住想抄起一根發霉的玉米棒心在無色進補時往他菊花狠狠捅一桿,踹上一腳,然后找張大姐姐用的大姨媽貼寫上‘賤人’兩個字拍在這死胖子的腦門上再吐口水。
不過這僅僅是年幼的我心靈受到煎熬時的一種臆想發泄,無色的強大豈是我這種小屁孩能撼動的?僅僅是無色的臀圍尺寸,一股坐下,哥那小細胳膊小細腿絕對被碾壓成粉末。
山下那些玩伴經常觀摩島國愛情動作片后如是自嘲:受不了就自己擼管子,別人演**又不求你看,別總是當自己是受害者。
可我真的是受害者,起碼那凄慘的叫聲讓我難以入睡。有時候我還對那些苦苦哀求的妖怪產生惻隱之心,我時常在想這死無色是不是玩虐待游戲玩上癮了,不聽那些小妖的哀號乞求就睡不著覺。
無色道人放開狐貍精,坐在床上:“要我放你一命,留你禍害人間?”
狐貍精伏在地上:“小妖不敢了,小妖愿意每日為上仙執掃門庭,洗衣做飯。”
無色道人抬起右手,狐貍精嚇得連忙叩首拜伏說:“上仙饒命,小妖說個信息與上仙,求上仙饒命。”
無色道人不耐煩的伸手吸來狐貍精掐住它的咽喉:“快說,有價值本尊饒你性命,無價值,立馬煉化你讓你神形俱滅。”
這時,無色摸了一下肚子。
狐貍精說:“離此地七十里的山澗市有個山澗荷園,以百花怒放聞名。每年仲夏之夜,荷花三娘子就會來到山澗荷園觀賞百花,她會化作凡人形體游走于百花之間,我也是聽老一輩的妖怪說的,具體要看傳說中呂純陽上仙遺落凡間的《名妖錄》一書。”
無色道人一拳打在狐貍精的臉上說:“驢唇癢?你他媽的說和不說都一個樣。”
無色道人故意把呂純陽說成驢唇癢,這是他嚇唬妖精鬼怪的技巧,無色這么一說嚇得狐貍精慌忙解釋:“不,上仙您弄錯了,是呂純陽,兩百年前小妖也真的遇見過三娘子來此,傳說三娘子已經位列仙班,只是其留戀凡間不肯飛升而已,凡間蒲松齡的《聊齋志異》也里有記載,那只是三娘子的一個分身被捕獲,凡人無法撲抓到三娘子的分身,仲夏之夜,山澗荷花池三娘子真身必來。”
關于《名妖錄》一事,我也聽師公說過,道上說呂祖當年三試白牡丹,白牡丹以己身招待呂祖三月余,使出渾身解數拼殺卻未見客人泄身,疑是仙人,呂祖玩得上癮忘了正事,被其他七仙看不順眼,乃教白牡丹一術使呂祖在泄身,呂祖中招知是八仙所教,乃慌忙遁去,不想只在仙界傳閱的《名妖錄》遺落凡間。白牡丹得書連夜抄寫,出一本,原仙書三日后消失,僅留下手抄本傳世。白牡丹看得上癮,乃復抄幾本送貴客,其中一本就落入人欲道開山鼻祖之手,流傳至今的《名妖錄》還存幾本已不得而知。
無色道人想了想,一邊摸著肚子一邊忙沖入師公的藏書房翻箱倒柜,雖說藏書房典籍上萬,這幾年來該看的我都看完,哪有《名妖錄》。
且說無色道人跑去書房,那狐貍精趁無色離去之際傳來靈媒語,要我救她,我納悶,我用的偷窺符連無色都不知道,這死狐貍如何穿越無色的禁制傳出靈媒語?細想一下無色道人一時半會不會出來,惻隱之心又開始憐憫這必死的狐貍精,師公常說狐貍精害人禍世不淺,留不得。可看到無色道人抓了人家不算還大肆掠奪人家修為,掠奪了修為不僅不止,還挖空妖怪知道的別的妖怪信息之后煉化妖怪肉體和妖靈進補,如此做惡我真不能視而不見。
看著胖子捂著肚子在師公房里跑出來,沖去茅房,我幸災樂禍的笑了一下。
“拉死你,死胖子。”我一邊含恨帶怒的暗罵一邊為自己打上幾道護身符才走進無色道人房內,在虛靈符這種高級別的護身符作用下,無色道人家中的保護陣根本察覺不到我。
狐貍精看到我立即伏在地上說:“小道長,請救救我,否者那道長回來我必神形俱滅,請小道長發發慈悲。”
我詫異的問:“你若不作惡怎會被抓?”
狐貍精哭泣道:“小妖本無涉世念頭,僅于月圓之夜去洞庭湖探訪友人折回便被那惡道所抓,一身修為盡數被奪
?”
我想到了無色的采陰補陽那種齷齪的行徑,一陣惡心,不由得嘆氣說:“好吧,我僅能救你妖靈,肉身我無法相救,否則我也難逃無色道人的怒火。”
狐貍精相謝:“請小道長把手張開。”她突然把頭撞到地下,腦漿四射。頓時化為一只狐貍躺在地上。
我張開手一道凝聚著三魂七魄的妖靈飛入我掌中,一個身著白色皮襖帶著皮帽仿佛居住在雪山里的姑娘,唇紅齒白,面容嬌美。
起初看到如此美麗的狐貍精,不由自主的,楞了一下,想到綠嫣說的,女妖精如果不漂亮如何勾引男人,我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奶奶的如果身邊有這么一個妹子在身邊,很多人都愿意精盡人亡了。暗自嘀咕之際,我用幾道虛靈符束縛住狐貍精的妖靈收入手掌中,匆匆退出了無色道人的房間。
才走幾步,聽到無色道人在茅房里拉得轟轟烈烈不由得笑了一聲說:“活該!”
誰知后方傳來無色道人咆哮:“臭小子,你敢用無恥符坑你家道爺,看道爺不把你抓回來煉成女人丟進妓院去賺皮肉錢。”
但見一道強烈的紅光在茅房內炸起,將茅房的圍板炸得四分五裂,無色坐在馬桶上被血紅色的光包裹,仿佛一團燃燒的血液,無色手捏著右手縛靈決,左手指地口中念念有詞,一陣地動山搖,人欲道山門所有房子炸開,在地下跳起形形**的鬼怪妖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