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行雲點頭:“幾個支持我們的政治勢力,要麼受到迫害,要麼投靠了賈奉真,再這麼下去,連命也要丟以這裡了。原本想借著長泰失陷,以太子公主親征爲名,離開這個地方,但是,自打雷老失勢之後,朝中就成了賈奉真的一言堂,至今沒有任何答覆。”
竺彩雲跺了跺腳:“父皇也真是老糊塗,對那老狐貍不能強硬點兒嗎?”
羅鐵峰望了公主一眼:“陛下手裡已經沒牌了,你讓他拿什麼強硬?這不能怪他。”他面現沉色,低低地說:“陛下一但駕崩,老狐貍必然向你兄妹揮起屠刀,我們趁早準備出路。”
“可是,可是你讓我們去哪裡呢?”竺彩雲眼中噙著幾分淚水,充滿了擔憂。
羅鐵峰鄭重地說:“大哥於維哲在十七年前的祭臺山大戰中死了,我們還有三兄弟,到時必然會想辦法保你兄妹周全。公主殿下放心,不論生死,我們都會在一起的。”
竺行雲感激地望了羅鐵峰一眼:“我們就去安平鎮吧,我不想當什麼太子了,只想做一名普通的戰士。”
竺彩雲使勁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有傳訊護衛上來呈給太子竺行雲一份報告,隨後轉身而去。
太子打開報告,目光突然一凝。他有些激動地翻動著報告,一目十行,似乎越看越驚喜,激動的神情溢於言表。這一神情,直讓羅鐵鋒和公主竺彩雲一陣驚異。
太子緩緩在合上報告遞給羅鐵鋒:“羅大哥,機會來了。”
聽到太子竺行雲這一句‘機會來了’,羅鐵鋒迅速接過了報告。
“天,暴民造反!”羅鐵鋒喃喃地說。
“對,亂中取勝,我們趁此機會趕快逃離此地,去安平鎮找凌羽!”竺行雲說,“**期間,老狐貍給我們織的大網肯定有漏洞,這就是機會。千萬不能等陛下辭世,亂吧,越亂越好!”
……
九天貴族城,座落在古風市內城的東部,安樂大道中段繁化地段,對面就是安樂廣場。這是一家高檔會員夜總會,隸屬江風集團。在寸土寸金的古風內城,這裡竟然還集成了一處小型的高爾夫球場。每當華燈初上之時,這裡就成了權與錢的天堂。美女簇擁著權貴款款而行,迎進各色的銷金窟,接到各自的yin樂窩,縱酒聲色,通宵狂歡。
今天九天貴族城外有些不同。由於內城嚴禁貧民進入,這裡的行人從來是光鮮無比,而今天的街道上,處處是鬱郁而行的逃難者,他們剛剛從長泰鎮而來,爲求一個好的生計,不遠千里。就是這些人,在剛纔與內城護衛發生了激烈的衝突,還打死了一名護衛,衆人一鬨而散,上萬人趁機闖入了內城。
他們在燈紅酒綠下,不斷遭到權貴的喝斥與咒罵、貴婦的白眼與嘲諷。一天之內有好幾起因貧民阻車,富豪對其大打出手。而此時,他們漸漸地找到了一個寬暢的安全廣場,準備在這裡集會,並度過古風的第一夜。
二十幾個逃難者,由於休息的地方與九天貴族城太近,而遭狗一樣的保安狂吠不止,既而對二十幾**打出手,五分鐘之後,地上留下幾攤殷紅的血跡。十幾名逃難者被氣息奄奄地丟在了路旁。
數千人緩緩地圍了過來,幾個護衛一見情況不好,嚇得四下躲藏,然而還是被難民們發現了。
難民越聚越多,越圍越緊,他們心中有太多的不平,他們是財富的創造者,他們是衣食的提供者,而現在遭難,他們卻在捱餓中遭受著諸多的不平。人羣中突然有人憤怒地喊道:“燒了這狗窩!砸了這狗窩。”
一時間飢餓的難民有如無邊無際的潮水,涌進了這隻有VIP會員纔有資格進入的貴族城,呼喝聲,慘叫聲帶著沖天的火光,半小時後,曾經是帝國繁華象徵的九天貴族城,化成了一片沖天的大火。驚慌失措的權貴們、衣著裸露曲線玲瓏的美女,高喊著,尖叫著四下躲藏,卻被憤怒的人羣追著毆打,情況異常混亂。
一個小時之後,護國衛士隊趕到這裡時,原本光鮮的安樂廣場空無一人,四處丟棄著逃難者留下的垃圾,破衣舊鞋丟得到處都是。他們從九天貴族城的廢墟中,找到了二百多具屍體,有的被燒得面目全非。
幾乎與此同時,藉著夜風與混亂的掩護,三十幾條黑影轉過幾條小巷,悄悄地潛入到九龍花園小區附近。這個小區均爲九天帝國核心首腦人物居住地,守衛極爲森嚴。而此時,狂暴的冬風,不斷地吹打著一幢幢相距百餘米的別墅,別墅中燈火暗淡。
幾條黑影身手敏捷地躲過一隊巡邏士兵,又幹掉了值班崗哨,又矮身躲過一隊巡邏兵,隨後衝進了一幢別墅之中。
“是這一家嗎?”爲首的黑影沉聲向身後問道。
“嗯,海敬山,古風獄長,十幾個弟兄就是死在他的手裡。”另一個黑影回答著。
“上!”爲首的黑影手一揮,兩個黑影迅速潛在門旁暗處警戒,七條黑影迅速衝進了別墅內。不久,別墅內傳來幾聲輕微的慘叫聲,幾道鮮血噴在窗簾上,燈光熄滅了。這些人個個射手敏捷如電,轉眼間已經屠掉了獄長全家,隨後無聲無息地離開了這裡。
“我們走!下一個!”爲首黑影又一揮手,衆人再次潛入了黑影之中。一場帝國史上最爲慘烈的高官大屠殺正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悄悄上演著。
帝都古風,伴隨著狂暴的風聲,暗夜悄悄降臨。‘九洲貴族城’的哄搶事件,以765人被捕而宣告一段落。古風市護國衛士總隊門外,上萬民衆聚集在這裡,要爲無故受冤而被捕的家人討個說法。
由於事關重大,賈奉真不得不親自出面來解決這個難題。
“你這個笨蛋!”在古風市護國衛士總隊內,盛林用手捂著火辣辣的臉龐,聆聽著賈奉真言辭犀利地喝罵。輕易釋放這些人,古風安保部必然是威信盡失,不放人,勢必要面臨著古風民衆最爲強列的反抗。要知道這些人都是古風市原住居民,有一些還有著不同凡響的勢力。
“可是……可是……”盛霖兩隻眼睛膽卻地望著面如冰霜的賈奉真,嘴裡輕聲辯解著,“那我怎麼才能完成任務呢?”
“你個豬腦子,這也讓我來交你!”賈奉真說著再一次揚起乾枯如爪的手掌還要打。
“報告!”一名安保員突然站在門外,盛霖眼中閃過一絲幸運,捂著臉的手並沒有放下來。
“進來!”賈奉真緩緩地放下手說。
“報告部長,剛接到九龍花園小區報告,古風獄長海敬山全家滅門,人力資源部、財務部、稅務部、司法部、監察部五大臣家中被炸,傷亡情況正在統計之中,帝國物資大臣姜水寒大人遇難。”護衛隊員一邊說著,一邊把一張報告遞到了盛霖面前。盛霖頓時面如土灰,用一隻手抖抖地去接那張紙,卻被賈奉真劈手奪了過來,用那雙陰毒的眼睛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隨後對保安說:“嗯,知道了,你先去吧。”
“舅舅,這可怎麼辦,你,你得救我……”盛霖突然間跪倒在地,體似篩糠。
“來真格的了!派兵圍了九龍花園!全城戒嚴,任何可疑人全部拿下!”賈奉真陰沉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凌厲,隨後,他恨恨地低語著說:“招術也夠毒的人,這倒是會是誰幹的呢?”
“舅舅。”盛霖跪伏在地上:“他們下一個目標會是我,舅舅,我也會被殺的,這,這差事我不敢再幹了。”
“飯桶!”賈奉真,一腳踢在盛霖的肩頭,“機會就要快來了,別說這種喪氣話。”他的兩眼閃著一絲毒蛇般的寒芒:“聽著,我的牌多得很,爲了維持穩定的過度,要學會不擇手段,明白嗎?”
吹枯拉朽的狂風,拼命撼著高聳的大樹,枯枝“啪啪啦啦”地亂飛。兩小時之後,在古風政務院大樓前的大街上,無數人頭涌動著走上街頭,對於九天帝國發出的戒嚴令視若無物。他們高舉著火把,振臂高呼著,要求人人平等,放出被押人員。執行戒嚴令的護衛不斷地後退著,並不時地朝天上放槍。
此時,混亂的場中突然出現一百多不明來歷的黑衣人,他們手持棍棒,邊呼喝著“執行戒嚴令!”邊對遊行人員大打出手,頓時遊行人員一陣大亂。隨後,這一百多人神秘地消失了。
遊行隊伍被此一擊,宛如憤怒的狂潮,拾起木棍石塊,開始與護衛衝突起來,護衛紛紛後退。難民潮開始衝擊政務院大樓。突然間,街上的槍聲宛如爆豆一般,帝國護國衛士總隊第六總隊近兩萬人,荷槍實彈地衝了進來,遠遠望去,烏黑的鋼盔閃著暗淡的光芒,如同涌動著的獸潮,裝甲車轟鳴著開過,視難民無物一般,橫衝直撞。